“第二个司机,就是在威尼斯给我们指路的人。” 礼汀脸很烫,她身上的皮肤红得像晕染过。 被他抱起来放在腿上打屁股这件事,这辈子都不想要再经历了。 “谁?”江衍鹤警惕地眯了眯眼,又垂下头看着被她反剪住手背对她礼汀。 男人的手掌抵在她的后颈上,他的手很大。 指腹可以摩挲到她的耳垂,他捻起玩弄着小小的莹白。 “我和他.....简单聊了一下威尼斯发生的事,他说他现在回国了,在跑出租车,后来他说带我在京域周围转转,给我介绍一下周围的环境,走到善都,离回泷海还有很长一段水路的时候,他打了几次火都熄灭了。” “接着说。” 男人胁迫住她手腕的手指紧了紧,轻描淡写道:“没说到我找到你之前,不许停。” 她喘息着求饶道:“那里的海岸线很长,我很久都没有打到车.....于是他给我了一些纸币,让我拿着坐船.....” “没有男人碰过你?” 说罢,江衍鹤拢住她揉捏,礼汀羞耻地快要蜷缩起来。 “他才不是主动给我钱的,在威尼斯,当时你受了枪伤,我慌的六神无主,第一次遇到好心人,我给他了一张威尼斯DFS购物金卡.....” 江衍鹤骤然想起,当然那个狙击手就是后来给他指路的人。 对方身上有很浓的硝烟味道,他当时实在失血过多虚脱了,实在张不开眼睛看男人的长相。 但是那人的音色,他只要再次听到,就能找出凶手。 “那人长什么样子?”江衍鹤不在乎笨蛋小猫到底给了凶手多少钱。 为了保护礼汀的天真。 他从来不为了这些事和她计较,只是迫切的想要揪出这个人到底是谁的傀儡。 礼汀沉默了一下,像是在回想。 “啪——” 礼汀又被他打了一下屁股。 她羞愤地低叫了一声:“哥哥....你是混蛋!” 江衍鹤看着那片晕起来的红色,感到心痒难耐。 他喉结微动,说:“告诉我,他有没有伤害你。” “他是我们的恩人,怎么可能伤害我,这次他还给了我一些纸币,让我坐船回来,叮嘱我在泷海下船。” 礼汀被他捉弄地一塌糊涂,脑袋都变得混沌起来了,但她没有感觉到丝毫受威胁的样子。 “我就在前往善都的船上坐了大概一两个站,然后就遇见哥哥了。” 她的语气很轻盈,有一种不韵世事的天真感。 就在那群豺狼虎穴。 绑架她的人,准备拍摄她不雅照的人,准备抢劫她财物的人,和即将会触摸她身体的人。 他的小乖,就这样一层不染地保留着她最初的天真,蜷在他怀里。 礼汀还在为凶手,也就是“恩人”给她的一百多块钱纸币愧疚着,觉得没有还给他,很是过意不去。 “真的很感谢他,那个人算是我们的恩人吧。” “汀汀,只在报答我的恩情的时候,想过以身相许吗?” 他不想深究她有没有被男人触碰的问题,看见她那双澄澈的眼睛,他就知道没有。 “秘密。” 礼汀虚着扑闪着眼睫,恋慕地凝视着他:“在巴黎试婚纱的时候,我告诉了祁助理一个秘密,等到结婚以后呀,哥哥就会知道,一切的真相了。” 今晚他给她准备了一杯没有乳糖的牛奶。 女生被他抱在腿上,很乖地依偎着他,一点点地喂她喝下去。 “哥哥,恭喜你当选。” 礼汀费劲地转过头想要亲他。 “别转移话题,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嗯?” 江衍鹤从上面压覆下来,他把手指从背后伸过来。 礼汀看不见她的脸,但那人熟悉的气味铺天盖地,烟草香混着他的呼吸,就像汹涌的激流,肆虐,残忍,席卷她的所有意识。 她感觉到自己像是被蛰伏的野兽咬住脖颈。 她能感觉到江衍鹤身体的热度,他宽阔的胸膛和紧绷的肌肉。 “他们真的没有碰我,你相信.....啊...”礼汀雪白的脖颈仰起来,她触电一点弓起身体。 “相信。但还是不满意。” 江衍鹤用手指覆盖住她湿润的眼睫,把她抱得很紧很紧。 “礼汀,我已经失去耐心了。” 不知道牛奶里有安眠药的成份,还是今天实在太困了。 礼汀的意识变得很稠,她不知道那个坏男人究竟有没有给她放安眠药。 半夜醒过来的时候,他汗水跌落,性感地撑在她上方,肩膀的阴影让他看起来充满性诱惑力。 男人看见她翕开眼睛,很怜爱地吻她。 今天恭喜他的方式就是被做到几乎要让自己碎掉。 从那天开始,她就没有下过床。 她不愿意去见证他选举也没关系。 现在只用在家里陪她睡觉就好了。 之前细细的链子被他替换掉。 他也不是在玩什么情趣,而是彻底不让她出门了。 有的时候,礼汀被做到昏迷,会想一些不着边际的事。 她觉得自己的灵魂飘得很高很高,俯瞰着在江衍鹤怀里小声喘息,满身痕迹意识混沌的自己。 礼汀会想到岚颐居的花到底有没有开,靠近亦庄的红叶公馆的乌桕黄栌长势会不会好。 兮月阿姨是不是公开每一笔流水的进出,小霞和杨舒彤他们有没有回归生活。 也不知道何玲芸和孟丝玟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她一直在家里,墙上还有两人京都收藏回来的画。 古朴的寺庙,神奈川海,麋鹿,还有遥远的八重樱,和樱吹雪的古画。 她的生活简单又苍白,和世界的联系也很微茫,除了零星几个羁绊几乎全是他了。 事情的起因是她经常收到那种不知名的号码发来的短信,还有让她离开江衍鹤的恐吓电话。 礼汀不愿意对江衍鹤说起这些事,她默默删掉。 她知道江衍鹤现在拼命看紧她,一定是知道了什么。 那人尝试着把她当做永生花放进密封罩里,她却没办法滞留在真空里,对周围的一切不管不顾。 江衍鹤在发现她情绪低落时,男人很独断的。 他会限制她用手机的次数,直到最后剥夺了她和这个世界的最后一点交流。 说不清好事还是坏事,和那年冬天一样,这段时间像是茫茫人生的回光返照一样。 他拼命地在她身上索取,辗转问她是不是爱他。 她凝视着他,脉脉不语,随即很轻微地点头。 “报道感君怜一晌,明朝扫我孤山葬。” 江衍鹤不愿意承担失去她的隐忧。 但除此以外更重要的是,现在的网上流言蜚语满天飞。 他很担心礼汀受不了。 那场绑架案只是一场导火索。 礼汀明明什么都没做错,却涌起了互联网上的一场腥风血雨。 跳出来指责她的人是礼桃。 她在直播间哭得声泪俱下,说礼汀就是一个狐狸精,明明是她先和江衍鹤在一起的,她扮可怜抢走了那个人,把他的心牢牢攥紧。 不仅如此,礼汀夺走了她的父爱,童年,还迷惑了她的弟弟礼锐颂,让他们全家分崩离析。 很快求锤得锤,礼桃放出一段视频。 视频里是礼汀蜷缩在江衍鹤怀里,就那么作壁上观地,观赏着他们一家人互相殴打,嘶吼,为了钱变得疯狂地样子。 她嘴角露出一点淡淡地笑意,活像烽火戏诸侯的褒姒。 包括之前她救下的人,也说她没有丝毫帮助,都是朱茵敏小姐所救。 而礼汀,炫耀着江衍鹤对她的执迷程度,和江衍鹤在国外度假,姗姗来迟,还提前离场,根本没把他们这些苦命人放在眼里。 最大的受害者是朱茵敏,本来江衍鹤竞选成功,就应该和她步入婚姻的殿堂。 因为她家里的实力最为雄厚,且家里和江家多年世交。 本来这次江衍鹤竞选成功,她家药物公司的股价会大幅度上涨。 但如此重要的机会,全在江衍鹤宣誓他非礼汀不娶的时候,悉数落空。 朱茵敏催促蒋嘉禾,快点让礼汀兑现诺言呀。 礼汀在家里,在他的怀里不知道。 仿佛从一夜之间开始,周围全是骂声。 铺天盖地的,流言一旦被有心之人说出来,一万个澄清的解释,都没有用。 家里的昙花也在仲夏偷偷开了,那天傍晚其实下了很大一场雨。 开花的时候,在月光的照耀下,昙花下面的叶脉滚动,波光粼粼地闪耀着,宛如美人的泪痕。 蒋嘉禾的质问蚕食着礼汀。 这段时间,蒋嘉禾也并不好过。 他没想到买热搜竟然引起了反效果,现在他云澜的仿制药公司被查了。 蒋嘉禾知道现在情况不妙,更变本加厉地催促礼汀离开。 有一天下午,江衍鹤出门去公司。 她想上楼取一本大学看过的《呼啸山庄》,但锁链地距离不允许她这么做。 礼汀第一次起了偏执的心思,她细细的脚踝用力,想从锁链上挣脱,皮革边缘的缝隙磨破了她的脚腕,痛感刺痛而轻微,划出一条很细的血线。 她以为那个人不会在意,谁知道当天晚上他就发现了。 那人担心她金属过敏,再忙都会抱她洗澡,总是一一遍遍地用热水擦拭她的身体。 他把她抱进浴缸里,让她坐在他的怀里,钳握住她的下颌让她扭过脸来接受他的吻。 “好乖,怎么这么乖呢,”江衍鹤的唇像蛇笛,充满了蛊惑和引诱地在她鼻尖滑过,“疼吗,为什么要反抗呢,就这样多好。” 换作之前她会盈满泪水,湿润着眼眶,一点小口子都历历细数疼痛。 但今天晚上她没有,她又和他做了,激烈,被玩坏的那种。 她受伤的漂亮脚踝搭在浴缸檐上,光洁皮肤上还有他舔舐的痕迹。 被他抱起来,回到浴室的那一刻。 她掐了掐自己手指,看向这段时间用尽各种方法守护自己的爱人。 礼汀知道自己躲在蛹里太久了,江衍鹤一直在外面抽丝剥茧,为她一遍遍地织出快乐园。 那些流言的压力,全是他一个人承担着。 他为了扛下了太多的东西。 那些无妄之灾来得太快,她一个人深陷泥沼旋涡里无法回环的时候。 江衍鹤一千次一万次地尝试着把她拉起来,然后把她高高举出泥泞,让她不要面对那些谴责与唾骂。 找律师团,公开财报,一一发声,还是不能扼制住半点的流言。 克死母亲,欺压妹妹,抢夺男人,冷眼旁观别人死亡,自私冷漠地占用资源,甚至还有人造谣她被人拍下了不雅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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