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滴滴两声后,开了。 阮竹怔愣住。 没想到阮竹正看着门口的刑烨堂也怔了瞬。 下一秒,凶巴巴的骂:“看什么看!” 阮竹抿唇没说话,睫毛颤动了一瞬垂下,把眼睛覆盖了。 刑烨堂顿了几秒,把门关上。 将手里的塑料袋丢在桌子上,垂眸把从饭店买的打包饭拆开,坐下。 几秒后回眸,“起来!” 他凶得二五八万,“吃饭!” 阮竹爬不起来,感觉下身像是不听自己使唤了。 却没说,勉力坐起身,在床上和刑烨堂对视。 她身上本就只覆了一层薄被。 坐起身后,薄被堪堪覆在胸前,漆黑的长发微微散在了前身,锁骨处晶莹玉润。 刑烨堂怔愣了瞬,眼神突然无措了起来,几秒后回头,闷声闷气的说:“把衣服穿好,过来吃饭。” 阮竹的衣服在茶几旁边的衣柜里。 她抿抿唇,用被子把自己包裹好,想挪过去,但是起不来。 刑烨堂侧目,一眼看到床单上的红色印记,皱眉了瞬,指甲掐了掐掌心,“那什么……现在还疼吗?” 阮竹恩了一声。 刑烨堂不明白,“睡一觉了还疼?” 刑烨堂其实不太懂,他和阮竹在一起过。 但其实不梦浪,很保守,最漏骨的不过是拿着手电筒看看阮竹到底长什么样子。 因为她害羞的快哭了,也只是那一次而已。 昨晚阮竹是疼,也出血了。 可该和之前第一次一样,隔天就好了啊。 刑烨堂起身,手握着她被子想撩开看一眼。 阮竹死死的握着不放,脸上冒出了红晕,“别。” 刑烨堂烦了,“松手。” 阮竹快急哭了,“现在是白天,还有,窗帘。” 刑烨堂把窗帘拉上。 几秒后从衣柜里又抱出一床被子盖在阮竹头上,像是哄孩子,敷衍道:“看不见。” 说着打开手电筒钻了进去。 半分钟后,刑烨堂开衣柜,找出身衣服,让阮竹穿上,在阮竹迟迟穿不上后,弯腰自己给她套上。 不等全穿好,打横抱起她下楼。 阮竹抬眸看他紧抿的唇线,手悄悄的攥住了刑烨堂的衣服,鼻尖微微耸动,偷摸的闻了瞬他的味道。 脑中突兀冒出一个念头,其实这样也挺好的。 阮竹感觉自己不只是有点坏,还有点贱。 她和刑烨堂真的认识了太多年,自诩比谁都了解这个男人。 刑烨堂从不说谎,他说结婚了就不会离婚,阮竹便深信不疑。 笃定刑烨堂是她的了,肆无忌惮的把刑烨堂丢在家里。 这一切又一切的笃定,在梅兰德回来后,化成了灰烬。 刑烨堂撒谎了,和她提离婚了。 阮竹做梦都想不到事情会拐弯成这样,偏离了她笃定的航线。 可当对方是梅兰德。 事情变成这样似乎又是理所当然。 这世上真的再没人比跟在刑烨堂身后那么多年的阮竹更清楚,梅兰德对刑烨堂的杀伤力。 阮竹就这么认了,甚至没有半点敢去反驳的力气。 随着俩人离婚。 配得上和配不上这个说法,在阮竹心里悄无声息的淡了。 阮竹因为刑烨堂的缘故,研究过不少华人的典故,知道华人结婚,讲究个门当户对。 做他的妻子,做他相伴一生的人,就要配得上他。 这样刑烨堂也好,刑烨堂的家人也好。 在别人提起阮竹家里是干什么的,阮竹又是干什么的时候。 才不会因为丢人而无法宣之于口。 可以很骄傲的说自己的老婆是干什么的,亦或者很骄傲的说自己的儿媳妇是干什么的。 阮竹在刑烨堂身边一直都觉得很自卑。 随着结婚,成为他的妻子。 自卑一点点的放大,几乎种在了阮竹心口,压的她窒息。 不是夫妻了,也不是朋友了,甚至于,和刑烨堂没关系了。 阮竹的压力悄无声息的就这么变淡了,疯狂想挣钱的想法也淡了。 她对物质从小就没有太大的需求,所求不过温饱,有处可去罢了。 说白了。 阮竹对物质其实没有什么追求。 有处可去,不饿肚子便够了。 她不择手段去做下的全部,不过是为了配得上刑烨堂而已。 随着和刑烨堂分开。 配得上也好,配不上也罢。 对阮竹来说,如云烟般消散。 人都不在了。 配得上如何? 配不上如何? 如今不再是刑烨堂太太的阮竹,也不再是他朋友的阮竹。 所求是好好工作,努力挣钱。 在有生之年还欠刑烨堂的一亿现金。 然后和刑烨堂生活在同一个城市,呼吸同一个城市的空气。 阮竹不想让刑烨堂变成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样子。 可……却想跟着刑烨堂。 哪怕他和梅兰德在一起后,似乎不是自己从前疯狂心悦的样子了。 但还是想在他身边,看看他,听他说说话。 和年少时一模一样。 阮竹默默地想。 就这样吧,拿身子还刑烨堂的两亿五千万。 和他在一起,有点关系,即便是脏污的见不得人的关系也挺好的。 否则,长夜好难熬啊。 第990章 争吵 阮竹被刑烨堂急匆匆的抱去医院。 经检查。 是撕裂,不用缝针,但是要静养。 不能干活,不能下床,上厕所的时候尤其要注意。 医生瞪了眼刑烨堂:“不能同房!” 刑烨堂的脸从知道阮竹到底怎么回事,就白了。 喃喃着说哦。 领了药弯腰把阮竹抱起来放进车里,路上心事重重。 抱着阮竹上楼放到床上后,冷不丁听见阮竹说:“所以你这几天不来了吧。” 这话像是不想让刑烨堂来,刑烨堂气笑了,“你管得着吗?” 刑烨堂凶得眉毛竖起:“小爷愿意来就来,不愿意来就不来,轮得到你个欠钱还不起的穷光蛋多嘴?” 阮竹垂下了睫毛,漆黑的长睫毛下是带了淤青的眼底。 刑烨堂喉咙滚动半响,扯过被子,把她的脸盖上,眼不见心不烦。 几秒后再看床单上的红色,莫名刺目的很,把阮竹人和被子一起抱起来,放在沙发上。 扯掉床单,看下面还有,连着糅子一起扯掉,重新取出一套换上,扭头要去抱阮竹。 蒙住阮竹脑袋的被子已经被她扯掉了。 她漏出乱蓬蓬的脑袋,眼尾微微泛红,整个人沐浴在沙发旁边窗户渗出的阳光中。 刑烨堂怔怔的看着,半响后没抱她,把茶几上中午买的饭丢进微波炉里转了转。 出来后,把筷子递给阮竹。 阮竹掀眼皮看了他一眼,低头和他相对而坐吃饭。 刑烨堂吃了没两口,轻声说:“对……” 刑烨堂昨天因为阮竹那些话快气疯了。 他去酒吧玩过,也和同学朋友去过商业会所,里面有陪酒的,也有出台的。 但不管是什么样的女人,都不可能能随随便便面不改色语气平平的说出那种话。 刑烨堂那瞬间被阮竹的不自爱,气到整个人都要炸了。 脑中跟着胡思乱想到了极点。 甚至在想。 阮竹和他结婚那些年,到底有没有身体出轨。 她没回国,在海城,没人能查到的那一个月去哪了? 她的钱呢? 她出了什么事? 还有,她经历过什么,遇到过什么人,才会面不改色的说出远远超出了他认知的那些话。 刑烨堂真的气炸了,整个人像是个疯子一样。 现在后知后觉的感觉自己当时不是疯子,是个禽兽。 尤其是听着阮竹痛苦嘶吼还能情动,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禽兽。 刑烨堂想和阮竹说对不起,想说他不是故意的,他没想伤她。 哪怕刑烨堂觉得她欠了自己的,却就是没想过伤害她。 到嘴的对不起,莫名因为心里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变了方向。 刑烨堂硬邦邦的说:“活该!” 阮竹微怔。 刑烨堂垂头遮下泛红的眼圈,朝她碗里丢菜,低声说:“你以为钱这么好还?不值钱的玩意这么好做?自己巴巴的想做,就该知道要被作践!现在只是刚开始,以后早着呢,疼就受着,这是你活该。” 阮竹垂眸几秒,轻声说:“知道了。” 刑烨堂本是内疚的,被阮竹丢出来的这句话又冒出了火气:“知道什么?你他妈知道什么?” 刑烨堂摔了筷子,脸红脖子粗的吼:“你告诉我你知道什么!” 刑烨堂发誓,如果阮竹敢说知道做人的玩意就该一声不吭的被作践,他一定要拧断她的脖子。 屋里沉寂几秒后。 阮竹没在刑烨堂的雷点上蹦跶,什么都没说,安安静静的吃饭。 可这个行为却无疑比在刑烨堂雷点上蹦跶要来的更严重。 刑烨堂因为愤怒起伏起来的心口,悄无声息的急速攀升,随着粗重的呼吸泛起震动。 他手抬起,轻轻汇入发。 紧紧抓握住后,眼圈红到像是要滴出血,鼻腔跟着泛起一阵阵酸涩。 阮竹如果说话,刑烨堂会生气。 可阮竹不说话,刑烨堂其实更生气。 因为像是他自己一个人在唱独角戏。 任凭你心绪起伏到极致,愤怒也好,委屈也罢。 别人心里就是泛不起半点波澜。 刑烨堂不止感觉自己是在唱独角戏,还感觉自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跳梁小丑。 夹杂着委屈的怒火灼烧到脑干后。 刑烨堂在眼泪下来的前一秒,起身摔门走了。 阮竹抬眸看被刑烨堂摔到吱呀作响到没关严,微微开了条缝的门板。 半响后垂眸接着吃。 阮竹因为没父母没朋友,也不招福利院的院长待见,很多为人处世的道理其实都是刑烨堂教的。 他很小的时候就教过阮竹。 别人和你说话的时候,最不礼貌的别人在说,你旁若无人的在吃。 阮竹想待在刑烨堂身边,但却不想听刑烨堂和她那么说话,所以就这么不礼貌的吃起了饭。 从前她也这样过。 刑烨堂会骂她,说她什么毛病,饿死鬼投胎吗? 却没走过,结果现在就这么走了。 阮竹很饿,饿的感觉自己能吃下一头牛,却只是草草几口便没了胃口。 没收拾碗筷,也没上药。 爬起来从包里把烟掏出来,侧目看了眼没关的门,没走几步去关。 重新回了沙发,裹着毛毯,屈膝微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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