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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令楚没问他怎么来了，而是收拾好东西，拉着他一起出去了。 “吃饭了吗？”她问。 贺景白摸了下她的手，有点凉，握在了自己手心，回答她：“刚考完，还没吃，你呢？” 徐令楚摇了摇头，脸被风吹得有点白，贺景白又解下自己的围巾给她戴上。 “最近真的不能去你家吗？”他耿耿于怀，“那你去我家怎么样，这样就可以想走就走了。” “说什么呢，我们现在这样不也很好吗？” 贺景白点点头附和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准备带她去吃饭。 他其实是个很孤僻的人，认识的人很多，却没什么朋友，除了必要的或者偶尔带着目的性的社交外，都是独来独往。 第一次这么喜欢上一个人，只想每天都能和她待在一起，却好像总不能如愿。 每天都有太多事情横亘在他们俩周围，最重要的是，他感觉徐令楚并不是很喜欢他，也并不想和他长长久久地在一起。 这种恐慌和不安，自从在一起的那一刻，就一直占据着他的内心，甚至他都不知道在徐令楚心里他们到底正式在一起没有。 不知道从哪天开始的，也不知道未来哪天会走向结束。 就像她说的，现在这样也很好，这样又是哪样呢？ 体会过拥有的感觉，会让人害怕失去。尽管贺景白心里有很多想问，但他悲观地却不敢问，害怕听到答案，也害怕会破坏他和徐令楚之间现在脆弱的平和。
第17章 正式在一起 十二月，京市初雪。 今年的雪来得比往年更早一些，徐令楚在粤城长大，小时候没怎么见过下雪，对能铺满地面的大雪总有种情结。 当她拉开窗帘看见一片素白的景象时，喜悦的心情想与人一起分享，于是她给贺景白打了个电话：“下雪了诶，你看到了吗？” 贺景白对雪早就习以为常，但不自觉被她欢快的语气感染，应着她：“嗯，看到了，要出去玩么？” “好啊。”徐令楚答应了他。 两个人来到附近的公园，很多人，喧闹非常，雪地里有脚印踩成的路，还有各种图案和名字。 雪还没停，两个人各自撑着一把透明的伞，伞上印上飘雪的痕迹，顷刻又化为水珠。 贺景白指了指正在玩夹雪器的几个小孩，问她：“你想不想玩这个？” 徐令楚看了眼地上那一排整齐的雪鸭子，手痒的同时又觉得有点幼稚，摇了摇头：“算了，我们就随便走走吧。” 贺景白牵过她的手，还是很凉，放在了自己的口袋里，问她：“怎么又没戴围巾？” 她解释道：“我不太习惯，戴围巾总觉得脖子不舒服。” 贺景白在心里默默记下。 徐令楚喜欢雪，可又不喜欢玩雪时冰冷的触感，但在路过别人堆雪人的时候总会停下多看两眼。 “我也想堆，可是太怕冷了。”她有些遗憾。 “那我帮你堆吧。” “真的吗？那快点吧。”徐令楚很高兴，笑得眉眼都弯了起来。 贺景白点点头，帮她理了下额前因为兴奋而凌乱的发丝。 他找了片人少的空地，把伞放在地上，往里面盛了点雪，就着那点雪开始堆雪人。 感受到徐令楚在一旁专注看着他的视线，他莫名地满足，心里被撑得很满，觉得至少在这时候，她的注意力全在他身上。 看到成品后，她试探性地摸了摸雪人的头顶，感叹道：“好厉害啊，能不能再堆一个，这样就是一对了。” 贺景白说好，又在原来那个雪人旁边再堆了一个。 徐令楚很开心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连伞也不要了随便地丢在地上，拿出手机对着雪人拍了张照片。 贺景白感觉心口很热，把自己的围巾也摘下来，围在了那对雪人的脖子上，让它们看起来更亲密了。 徐令楚见状，提议道：“真好，那我们也来拍张合照吧。” 他突然感觉有点受宠若惊，呆愣地应了声“好”。 徐令楚搂过他的脖子，跟他还有后面的雪人，完成了他们的第一张合照，然后又侧头在他侧脸上亲了口，拍了第二张，才松开了贺景白。 相片里，两人头发上都沾了雪，颜值很搭，看上去像天造地设的一对。 看到她低头给自己发来这两张照片的时候，贺景白不合时宜地感到了害羞，耳朵染上红色，不过好在因为寒冷，大家的耳根都红红的，让人看不出来。 他问：“可以发朋友圈吗？” 徐令楚下意识就想说不行，但想了想后说：“可以给我的脸挡一下再发，不然感觉不太好。” 贺景白照做，发送了自己的第一条朋友圈。没有文案，内容是《麦恩莉》这首歌的链接，配图是她亲自己的那张，只屏蔽了家里人和李珩。 徐令楚打开朋友圈给他点了个赞，又仰头给了他一个吻。 回去的路上雪已经停了，因为离得不远，他们是走路来的。 但徐令楚玩累了，一点点路也不想走，而且人行道上的积雪已经被清了，没有了来时踩雪的新奇感。 见她累了，贺景白提议：“我背你吧。” 徐令楚本来还想推脱一下，可是他已经先一步蹲下了，把背对着她。 于是她伏在了他背上，手抱住他的脖子，被他很轻松地勾着腿弯背了起来。 路上没有积雪，但地面还是有点滑，贺景白小心地走得很慢，上身微微前倾让她趴得舒服一点。 风不大，却混杂着冷空气，给人一种刺骨的凉意。徐令楚抱着他脖子的手更用力了一点，头埋在他颈侧，和他贴得很紧，试图以这种方式获得温暖。 她戴了只耳机，听他刚刚在朋友圈分享的那首歌，心跳不可控地加速，在此刻有了真正喜欢上一个人的实感，很安静地趴在他背上，难得什么也没做。 短短的一段路，不过一公里，两个人却心照不宣地都希望路再长一点，时间能够再慢一点。 但路总有终点，贺景白把她背到家楼下，放下来，和她告别：“我先走了，你早点休息。” 上次他从她家搬走后，还一次都没有再回去过。 徐令楚拉住了他的袖子，又顺势勾住了他的手指，拉在手里晃了晃，“别走了，今晚留下来陪我住吧。” 贺景白闻言挑了下眉，说：“好。” 进门之后，贺景白发现她今天晚上异常安静，担心她不舒服，于是问：“怎么了？” 徐令楚思索了下措辞，问他：“你想当我男朋友吗？” 贺景白这次是真的沉默了，没立刻答应，而是问她：“原来我真的不是你男朋友吗？” 其实徐令楚也没搞太懂，只能问：“你觉得是吗？” 他诚实地摇了摇头，因为他们确实没有说过在一起这种话，但他还以为只是徐令楚不想给他一个名分。 她别扭地开口：“那现在是了。” 贺景白感觉要被气笑了，伸出手轻轻捏了下她的脸，为自己申诉：“那之前算什么？你睡了我这么久，现在才想着给我一个名分吗？” 徐令楚有些心虚地捂住他的嘴，其实她一直以来都默认他已经是自己男朋友的，刚刚才意识到他们根本就直接跳过了一般情侣暧昧表白确定关系的那些环节。 更何况她也刚刚才认清了自己对贺景白的动心，发现这次不完全只是见色起意而已。 她开口安慰他：“没事的，过去的都过去了，那我们就从今天开始正式在一起吧。” 最后那几个字贺景白倒是爱听，只是脸色没有丝毫松动，看上去还是有点不高兴的样子。 徐令楚自知理亏，伸出手想摸摸他的头，却被他扣住手腕按在墙上亲吻。 她从来没见过像今晚这样的他，格外热情，也格外强势，完全不似以往的和风细雨，每次动作都很深很重。 第二天她醒来时感觉全身酸痛，想踹始作俑者一脚，发现他早就起床了，正站在阳台上打电话。 她洗漱完抬起头，从镜子里看见贺景白刚好打完电话，拉开了阳台移门，站在她身后。 两人透过镜子里对视着，说开了之后终于有了种正在恋爱的感觉，看到对方心里难免都有些痒痒的。 贺景白从身后抱着她，手臂收的很紧，同她耳鬓厮磨了一阵。 他上身只穿着件背心，皮肤很白，肌肉线条很明显，从镜子里还能清晰看到手臂和肩膀上的抓痕咬痕，徐令楚身上却仍是一片光洁。 她的脸有些红了，挣开他的怀抱，语气不自然地说道：“多穿点衣服吧你。” 贺景白没有意识到什么，只觉得这是在关心自己，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郑重地说：“楚楚，你真好。” 徐令楚有点受不了这样，没有说话。 A大期中周紧连着期末月，期中之后不少课程也陆续开始结课考试。 贺景白刚得到徐令楚的认可，每天都想和她出去约会，但最终却变成了两个人一起在图书馆自习。 要说学校可真小，平常几个月没碰到一次的人，居然又不碰巧遇见了。 徐令川和李珩也是许久未见，和他约了个饭，问他要不要一起去图书馆。 李珩有几门课留到了大四修，期末要赶结课论文，很爽快就答应了他。 徐令楚戴了个口罩，正挣扎于分析数据，根本没注意到从门口走进来的两个人，贺景白正坐在她旁边看书。 不巧的是他们对面的几个位置刚好空着，让徐令川很快就看到了她。 徐令川视力很好，但由于她旁边还坐着个举止亲密的男生，让他有些怀疑，于是向旁边的李珩确认：“你看那个是不是徐令楚？” 李珩这才往那个方向看去，先看到了徐令楚，刚想说是，仔细看贺景白也坐在她旁边，心情有点复杂。 他停顿了一下，说：“好像不是，就是长得有点像，咱们去楼上吧，空位更多。” 徐令川一脸不信，对着那边拍了张照片，发给了徐令楚。 徐令楚从电脑上点开了那条消息，放大看了之后觉得寒意顿生，连忙抬头往那个方向看。 徐令川就站在不远处，对着她晃了晃手机，李珩也在，但转移了视线望天。 她让贺景白好好待着，自己有事出去一下。 “什么事？我能和你一起去吗？” 徐令楚笑了下，按住他的肩膀，小声道：“没事，不太方便，你好好待着就行，马上回来。” 然后她合上电脑，往徐令川那边走去，李珩见状想先走，被徐令川留下了。 徐令川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出去说。 “不介绍一下？”他问。 “没什么好介绍的，难道你没谈恋爱？”徐令楚也不藏着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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