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辛看着突然多出来的巨额数字愣了好久,问他是不是多打了一个零,这些钱虽然也就是别人找她做几身礼服的钱,算不上多夸张,但是作为礼金实在是有些多。 梁桥直接打了通电话过来,问她:“怎么茬?嫌多?那就还给我。实话说,我也有点后悔,你们俩都要离婚了,我还是把钱留在自己手里合适,万一你们俩分别再婚,又得骗我一回钱。” 唐辛嘁道:“进了我的口袋,休想。” 梁桥长长地诶了一声:“这就是对了,好好收着,万一以后一个人了,什么不用钱。当然了,石玉这人大方得很,他不会让你手里短了钱的。” 唐辛可不这么认为,她的房子到现在还没卖掉,可能永远都卖不掉了。要不然她怎么会在离婚协议里加上那么一笔,要是真能借机把房子卖了,即使分给石玉一半的钱,她至少还能得到一半,总比一分钱都拿不到的强。 在别人眼里她嫁的是最好的人,绝对不会让她手里没有钱,可现实却是她想卖自己的房子都做不到。 真不知道那些女人看上石玉什么。 分明是这个世界上最坏的男人。 最坏的男人带孩子是把好手,甭管大的小的信手拈来。 唐辛信了孟既景当初说的那句,两个孩子更好带,尤其石墨这种哥哥是真的超级喜欢弟弟,帮着爸爸拿这个递那个忙得不亦乐乎。 辛微宇就总夸石玉,说他特别像当年的唐明岳,真心喜欢孩子愿意对孩子好,还说她嫁对人了。 唐辛悄悄撇嘴,装样子谁不会,家里好几个帮手谁也没见闲着,又不是石玉一个人干的,他不过就是陪着孩子玩玩,再举着瓶子喂几口奶喝,顺便拍一拍哄哄睡。 当年,她和一个阿姨就把这些事全干了,怎么没人夸她呢? 男人,稍微干一点什么就有人不停夸,觉得他天下第一好,唐辛真是开了眼。 既然这么好,那就让他一个人干吧,带孩子而已,多容易,他这么优秀肯定做得来。 唐辛就是这么劝自己的,连她都可以的事,石玉肯定做得更好,她走,也心安理得。 过完新年辛微宇便回平城了,唐辛紧随其后飞往佛罗伦萨。 石玉没拦,还把她送到机场,只是问了一句:“什么时候回来?” 唐辛反问:“怎么?等着我回来办离婚么?” “那倒是不用。”石玉说:“离婚这种事,你在不在都能办。” 唐辛扭开脸,喃喃地说:“就是,能有多难,就像你说的,你要是想,我就是昨天化成了灰儿,今天你都能把结婚证给办下来。离婚也一样。” 石玉低声笑,“记性还挺好,那还记得另一句么?” 她不想理他,下意识却问:“什么?” “和男人之间保持该有的距离。”他低头,停在她鬓边,低声说:“咱们俩还没离呢。” 唐辛僵站了一会,转了转眼睛推他,偏偏推不开,不退反进,几乎贴在她身上。 耳边,特别轻一句:“唐辛,事不过三。”
第238章 他敢 什么叫事不过三? 唐辛听不懂。 却忽然想起他说过的另一句话——能过,咱们俩就守着石墨过一辈子,不能过,我不介意死个老婆。 他什么意思? 不知怎么就想起曾经不知道在哪里看到过的一个段子,只有丧偶没有离婚。 唐辛登时抖了一下。 坐上飞机躲开了,她才发了个消息给他。 【你什么意思?】 石玉正在点烟,听见手机响笑了下,烟点着了抽了两口才把手机拿出来。 随手划过推送的新消息,删除。 上了车,坐了一会,拿出手机,点开唐辛的头像。 ——去年四月初,你和你初中同学跑去安城,喝多了。去年八月底,你连石墨的生日都忘了。 输入到一半,把四月底改成了夏天,八月底改成秋天。 然后,全部删除。 重新编辑。 ——唐辛,你跑过两回,都是我把你接回来的。 又删掉。 最后回复:【没意思。】 临起飞,唐辛收到了,也觉得没意思。 删除信息。 …… 半个月后就是春节。 唐辛在小年夜这天给家里打了通电话,学校没有中国春节的假期,她今年不回家。 辛微宇说知道了,好半天没再说第二句,唐明岳把手机拿到自己手里,问她那边冷不冷,唐辛就笑着撒起娇来,“爸爸,这边最冷也就十度。” “十度,也不暖和呀,多穿点儿,别光图漂亮。” 没有因为她不回家而生气,只是怕她冷。 唐辛笑着笑着眼泪吧嗒往下掉,嗯了几声,说是要去吃饭,挂断。 家里晚饭都吃完了,她才刚要吃午饭。 离得太远,她和家人之间有七个小时的时差。 她在佛罗伦萨,家里是上京时间。 上京…… 上京也有她的家人,有爷爷,有石墨,还有……石砚。 再过几天,石砚就要两个月了。 阿姨叫了三回,唐辛才听见,抹掉眼泪站起来,走了没几步就停住了。 家门大开,外面站着两个人。 一个大的,一个小的。 今天没下雨是个大晴天,两人背光站着看不清面容,就两个轮廓跟剪影似的,一高一矮。 阿姨开心得就差拉她过去了,唐辛往前迈了两步,石墨突然冲进来朝着她扑过去,一把抱住腿,扬着脑袋大声地叫:“妈妈!” 特别兴奋。 就像没有埋怨过,只是想念。 没等唐辛开口,石墨抱着她问:“妈妈,你怎么哭了?” 声音明显小了,眼角都耷拉下去了,轻轻摇晃着她的腿。 唐辛没办法告诉他是因为想家了,往年没这么想过。 弯身抱起才发现沉了不少,半个月没见而已,后知后觉发现已经好久没有这样抱过他了。 但是默契还在,小胳膊会主动抬起来圈她的脖子,用腿来夹她的腰。 心里一酸,蹭了蹭他的小脸,“妈妈想你了。” 他就咯咯地乐,也往她的脸上蹭,嘴里说着我也想妈妈,亲了一下又说:“所以我来咯。” 唐辛嗯一声脸埋在他的小肩膀上,蹭掉眼泪悄悄朝着门口看过去。 外面那个大的这才进来,顺手把门关在身后,手里的行李箱递向阿姨。 这人,到哪里都如入无人之境,或者说像是在自己家。 这可是她家,她一个人的家。 他就这么来去自如的? 既然这样,怎么不直接开门进来呢,他有石墨就相当于拥有一把钥匙。 偏要麻烦别人,要不然就是在摆姿态,唐辛懂,问题是他们俩现在的关系还需要摆姿态么? 不需要。 阿姨每年都是大年三十那天开始放三天假,家人也在这边自然要回家过年,眼见着今年只有唐辛一个人便说好了今年不休息。 既然父子俩来了又说明天回去,还给石墨包了压岁钱。 石墨已然不是去年那个两岁多点的小孩子了,会说会笑张嘴就来,一声过年好逗得阿姨直笑,好一通夸他,又祝他也过年好,说了番吉祥话。 石玉也给了阿姨一个红包,和他儿子一样也是一句过年好,还有一句:“辛苦了。” 唐辛没作声,回过身去当没看见,真当成他的家呢。 避无可避,唐辛便问,怎么就他们俩来了,弟弟呢。 石墨特别爱说话,一迭连声地解释着说在奶奶家,又说弟弟太小不适合来这么远的地方。 可见家里大人说这些话的时候没有刻意回避他,尤其是他关心的事情都是当着面讲清楚的。幸好石墨听得进去也理解,哪怕脸上有些掩饰不住的遗憾。 唐辛特别轻地“哦”了一下,说不上来心里是个什么滋味,闷闷的有些堵,还有点酸,不知是为了眼前的哥哥还是远在上京的弟弟,或者是为她自己。 原来她是想见到石砚的,又怕见,不来挺好,确实很远折腾得很。 尤其石玉家里一大家子人,他带着石墨出来没留在家里过年就挺不合适的,再把小儿子也带出来,他爷爷那么喜欢小孩子肯定会失望。 再一想,去年石玉也没在上京,虽然是因为他表妹结婚,但确实除了去参加婚礼的那两天,其余时间都在平城。 唐辛哼了一声,关她什么事呢,是他自己乐意。 他是为了他儿子,和她有什么关系。 由此可见,同样都是儿子,是不一样的。 可能因为和石墨相处的时间更长吧,唐辛也觉得不一样,论起心疼来更疼石墨,而对石砚则是愧疚更多。 由于父子俩来了,阿姨特意准备了更为丰盛的晚餐,说是小年夜也要一家人好好地吃一顿。 最开心的当属石墨,连午觉都没睡,守着唐辛就没停过嘴,吃饭的时候都一直在叭叭说,说自己也说弟弟,说得最多的还是弟弟,弟弟睡觉时什么样,弟弟饿了什么样,弟弟吃奶什么样,弟弟吃得高兴时什么样,笑时什么样哭时什么样,发脾气时又是什么样子。 唐辛听着像有了画面,和心底里的模糊记忆重合,越来越清晰。 原来小孩子都一样,要不然就是兄弟俩一样,特别特别像。 说这些时除了弟弟还有两个主角,就是石墨自己和爸爸,说得太多太细节,就像把日子串连了起来,从一帧一帧的定格图像成为了有声有影的动画,从她眼前一一掠过。 石玉就那么安静坐着,偶尔看向石墨,偶尔看唐辛。 唐辛让自己尽量不去看他,实在躲不开对视时又告诉自己:有什么大不了的,这可是在我家,他能怎么样?他想怎么样?他敢! 多看上几眼就发现了,他是真的想。 这男人,把他的想表现得明明白白,没有一丝一毫的遮掩修饰。 他不止想,他还敢。
第239章 义务 唐辛不想和他说话,所以石墨一睡下就躲回到自己房间。 门还没关上就被从外面推开。 不等她反应过来,人影一闪就进来了。 闷响着关在他身后。 黑暗中,忽然一声叫:“石玉!” 回应声低:“嗯。” 不急不忙,和她的惊慌失措形成鲜明对比。 伸过去开灯的手被他拉过去,不轻不重地捏着。 唐辛心里咯噔一下,怦怦乱跳起来,脑袋里警铃大作。 挣不开,分明没使什么力,也没压制她,就站在面前。 男人的手捏着她的,手指头都没乱动一下,只是捏了捏,隔一会捏一下,却像捏在她脖子上,又像顺着脖子往脸上推,几乎喘不过气。 整条手臂都是麻的,指尖直抖。 声音里也带了些颤抖,勉力连贯地说:“你出去,出去,这是我家,是我的房间,我要睡了,你出去。” 看不见表情,只能听见声音,还有呼吸声。 许久,才听见他又嗯了一声,再没有其它。 唐辛气极,还有挣脱无力的羞恼,提声叫道:“石玉!事不过三!” 忽然灯光大亮。 唐辛偏过脸去适应光线,石玉扬了扬眉,深看她一眼,低声缓道:“你什么意思?” 说得她一愣。 似曾相识。 想清楚了是她飞离上京那天两人彼此说过的话,只是反过来了,更气,扬声便道:“你都来我家两次了,不请自来,希望你不要再有下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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