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秀扇的回答永远都是简洁明了,仿佛说多几句的时间都没有。她忽然想起,上次视频,已经是半年前,这半年来,不管是大节日小节日,孟浔偶尔发去的视频她总是拒绝。 要么是在打麻将、要么是在旅游、偶尔录一些风景的视频,她没有露面,但总是会在视频外喊她浔浔,声音听上去很有活力。 孟浔收回思绪,又给林秀扇发了条信息。 【妈妈,最近还好吗?我们见一面吧,我快实习了。】 林秀扇几乎是下一分钟就回了微信。 【浔浔,妈妈最近不能见你。】 看她回复,孟浔眉头蹙起,给她打了视频,却被林秀扇挂断,然后她发了条语音来,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柔:“浔浔,妈妈找到合适的肾脏了,最近打算去国外动手术,妈妈也期待和你见面。” 看见林秀扇的这条信息,孟浔鼻子一酸,差点就哭了出来。她回复:【真的吗?】 【妈妈什么时候骗过你,浔浔,妈妈很快就能和你见面了。】 听见脚步声传来,孟浔吸了吸鼻子,假装淡定的低头看书本,余光里兰濯风高大的身影走进来,她把手机摁灭,自然的勾住他的脖颈,埋在他的肩窝处,嗓音听上去真的很困,道:“三哥,我困了,你可以睡觉了吗?” “你先睡。” 他任由她像个树袋熊一样挂着他,带着她走到主卧内,放她上床,只是她这次却莫名其妙的有点小脾气,勾住他的脖子,不肯让他走。 兰濯风笑她:“做什么亏心事了,那么粘人?” 从认识到现在,他都是迁就她说普通话,也跟着她学了不少新词,而她这三年来,粤语和葡语熟练了不少,她不肯松手,表情有些夸张,用粤语道:“噉都畀你估到?” 这都被你猜到了? 她说粤语咬字不算清晰,但却胜在声音轻柔,听上去就像是在撒娇。 兰濯风将她压下,亲了好久,难舍难分的时候,他还是强忍着欲/望/分/离,气息不稳道:“真要开会了,明天晚上陪你。” 看出来他真的很在意深圳的事情。 孟浔眼含雾色的点点头。 待他离开后,孟浔却睡不着,因为在兰濯风进来前的最后一刻,林秀扇发来了信息。 【你父亲说最近想找你见个面。】 孟浔没有回复,但就在这次聊天结束后的第二个周,孟浔接到了孟诚志的电话。 电话里,他非要见孟浔一面。 孟浔拒绝无果,只能去赴约。 那是孟浔第二次和孟诚志见面。 那天天气不算好,孟浔赴约来到了高档咖啡厅。 孟诚志早已坐在靠窗的位置,他一身行头价格昂贵,光是手上戴着表就已经是千万级别,这两年来,他已赚的盆满钵满,千万于他而言,早已是小菜一碟。 见了孟浔,孟诚志笑着招手喊来了服务员。 服务员递来菜单,孟浔随便点了个喝的。 待服务员走后。 她先开了口道:“我妈什么时候动手术?” - 从咖啡厅出来,已经是三分钟后,孟浔去了趟商店,打电话让司机来接,回到澜山时,已经是快入夜的时候。 澜山空荡荡的,孟浔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出神入微,连什么时候卧室内进来了人都不知道,直到瞳孔和视线内浮现出男人俊美的脸庞时,她才蓦然回神。 “什么时候回来的?”她惊喜,“今天那么早。” 兰濯风微微笑,没有忽略她沉甸甸的眼眸里沉重的心事,呼吸清浅道:“怎么了?” “没事。”见他直盯着她的眼睛,孟浔伸出手捂住他那双仿佛能看穿人心事的眸子,好轻的说:“就是觉得快要实习了,好累。” 兰濯风将她捂住他眼睛的手轻轻的放下来,在唇边吻了吻,只当她是不想上班,嗓音温润道:“不想上班的话,我给你投资,你去创业。” 孟浔摇头,转移话题道:“你今天怎么这么快下班?” 平时都很晚的。 “深圳的项目内部确定了,难得清闲,回来陪你。”兰濯风将她抱起来往浴室内走,主卧内的浴室在她刚住进来的时候,就已经造了一个大浴缸,容纳十来个人没问题。 她平时也喜欢泡澡,但今天显然有些游神,她任由兰濯风抱着她入了水,抓着他的手臂问:“意思是你们确定了竞标价格,就等招标那天是吗?” “聪明。” 兰濯风喉结咽动,浴缸内的热水升上,雾气浓郁,将她的脸颊映出几分绯红,他轻轻的吻了吻她的唇瓣,却没看见她出神的眼眸。 孟浔攀着他的肩膀,任由水在晃动,心里随着身体的晃动而越发沉重。 他发现孟诚志像不散的冤魂,稍有动静就会立刻寻来。 用尽下三滥的手段,卑鄙无耻、龌龊至极。 孟浔找不到词来形容孟诚志。 可令她没想到的是,孟诚志的恶心,远不止于此。 大约一周后,孟浔都没有给孟诚志打电话。 这期间他来了两次电话,都被孟浔视而不见,电话自然而然的挂断。 随着炎热的夏季来,也宣告孟浔的大三课程即将结束。 天气也愈发炎热,最后基本都不需要去学校,最后一周时,孟浔整天待在澜山,外面烈日高照,她就在澜山的空调房里躲着。 兰濯风回来时,她正拿着笔记本坐在客厅忙着筛选实习单位。 兰濯风把鞋子换掉,踩着拖鞋走进来,把正在看工作的孟浔电脑合上,低声道:“别把自己闷坏了。” 孟浔干脆把电脑放在一旁,抱住他的腰。 他摸着她的头:“过两天要不要去参加婚礼?” 外面尽管热,但澜山也的确无聊,她不由得有些期待,问:“谁的婚礼?” “一个股东的儿子,”兰濯风边说,边把领带给解开,笑着道:“你那么激动干什么?” “我无聊透了。” “我以为你是想提前学习。” 兰濯风话音刚落,孟浔就不由得想到之前两人谈论过的关于结婚的事情。 眼看着快毕业了,尽管他们形影不离,她也没有表现出一点点离开的苗头,但是她内心却无比纠结和煎熬。 他明明知道她找的实习单位都是内陆的,没有一所是香山澳的企业,但他就是看着,却不说话,也不问她为何不在他的公司。 她记得他之前说了几次。实习让她去他的集团里。 孟浔摸不透他是怎么想的,是已经知道她找内陆的企业是因为要提出分手。 还是他有别的计划? 这种令人猜不透的想法,才更压抑。 - 婚礼定在了两天后。 在香山澳的宴会厅内摆,里面的装潢是海洋花园,蓝色底调和花园的柔和色彩碰撞在一起,显得格外美丽。 孟浔就挽着兰濯风的手出现。 她没有身穿华丽的礼服,但到底是穿了简单的连衣裙,化了简单的妆容,和同样身穿便装的兰濯风一同下了车。 也正是那天,孟浔才亲身感受到站在他身边,是何等的殊荣。 无数的相机照射过来,镁光灯闪烁不停, 说是众心捧月也不为过。 全部的人在外迎接,就连新郎和新娘都站在门口等。 人人恭敬他、献媚他、将他高高举起。 而长身玉立的男人,却自始至终抓住身旁孟浔的手,像是看出她面对镜头的不自在,沉声道:“大家随意就好,我女朋友不喜欢拍照,相机收了吧。” 他一句话,众人立刻各自忙各自的,再也不敢拿相机举着对着孟浔和兰濯风。 他们坐在了最前面的席位。 一起见证了婚礼的开始和仪式结束。 待新人敬酒时,不是传统的坐在席位上吃着喝着等待着,而是自由的喝酒、吃宴席、孟浔跟在兰濯风的耳边,看着准备来敬酒的新人,有些急道:“你有没有给份子钱?我忘记带红包了。” 兰濯风握住孟浔的手,“别担心,峻叔早给了。” 孟浔才忽然想起,兰濯风身边那么多助理,怎么可能还需要他亲自操心这些事情。 新人端着酒,对兰濯风和孟浔恭恭敬敬的,但是也不能说太多,只碰了个杯,但却还是恭维了几句。 从下车看到兰濯风紧紧牵着孟浔的手时,新郎就明白孟浔在他心里的地位,讨了个好,道:“等三少的喜酒,不知道到时候能不能去讨一杯喝。” 这句话说完,兰濯风的确是碰回了杯,简短,但却听出了丝丝笑意:“自然。” 孟浔只能端着杯子,也一起碰了杯。 “兰总。” 孟浔刚碰完杯,忽然听见了不久前还听过的声音。 兰濯风循声望去,点点头。 而孟浔也顺着兰濯风的目光看向那边,只见孟诚志独自一人,端着高脚杯往这边来。 她浑身血液涌上心头,脚底忽然一凉,挽着兰濯风,不经意间浑身僵硬。 兰濯风低眸,看了眼孟浔,似不解,问:“怎么了?” 孟浔强颜欢笑:“没事。” 她只是没想到他会恶心到这个地步。 就因为不接电话,所以来找她吗? 话音刚落,只见孟诚志已经走到了这边。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兰总。好久不见。” 孟诚志走上前, 笑的一脸谄媚。 兰濯风端着高脚杯,淡淡的嗯了声。 孟浔浑身僵硬,血液倒流, 她的呼吸也跟着加重, 在此时,兰濯风却揽着孟浔的肩膀, 对着孟诚志道:“我女朋友, ”随后又向孟浔介绍道:“这位就是启胜的创始人。” 启胜的创始人, 孟诚志。 孟浔岂会不知?她—— 她的思绪刚起,就被孟诚志的声音打断, 令她整个人顿时心慌更甚。 “兰总,我认识孟小姐。” 显然没料到他会这么说,孟浔脸上瞬间血色全褪。 她猛地抬起头看向孟诚志, 他却故意不看她, 笑着,举着酒杯。 与此同时,兰濯风不免有些好奇,问道:“孟先生怎么会认识我女朋友?” 孟浔端着高脚杯的手死死的攥着杯脚,手背上细细青筋肉眼可见。 她不知道孟诚志会说什么, 她甚至没有勇气打断。 孟诚志看了眼孟浔和兰濯风,客气的笑了笑, 信手拈来的谎话:“我之前就听说过兰总身边有个女朋友, 前两年竞标去集团里开会,有幸远远在集团里见过一次,今日一见, 当真是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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