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宁表情惊到崩裂,“没看出来你这么遵纪守法!” “我总不能违法乱纪,自己砸自己饭碗。” 行! 可以! 正道男主就是这么有原则,有原则到死板! “那你现在是律师?” “不是。” “你学法律的不做律师做什么?” “做法师喽。” “池昼!” 稚宁气急了去揪他耳朵,“闹了半天你又在捉弄我,装可怜、装傻,就是不想我打听你最近在忙什么是吧!” 池昼玩笑开够了,见她终于摆脱了刚才的紧张,不再闹她。 他恢复正色,“稚宁,有些事暂时不方便告诉你,等时机到了,我一定一字不漏全部说给你听。” “但我没地方住是真的,你真的不考虑收留我一下吗?” 乖巧小狗似的眼神,水汪汪的,稚宁的心脏被他这眼神蛰了下。 他没开玩笑,是真的想住下。 但这实在不像是池昼能说出来的话。 三年前,她见过他的骄傲。 他从不肯无缘无故暴露弱点。 借住,一定有别的目的。 “你妈妈呢?” 稚宁试着去了解分析。 池昼正在看对面沙发上的一对玩偶娃娃,上次来吃饭,他们还没出现。 这是入侵物,诱骗她心软上当的把戏。 “不在了。” 稚宁捧着杯子被呛了一口。 池昼挪开眼,无奈看向她,递去纸巾,“小心一些。” 稚宁木呆呆接过纸巾,盯着池昼的脸。 不在了? 是她想的那个不在了吗? “她前年春天去世了。” 居然是真的! 可是……怎么会? 稚宁被这变故冲撞得失了声,她有数不清的问题想问,他母亲怎么去世的?为什么去世?是意外?还是被人杀害了? 他呢?他也有危险吗? 但又怕揭了池昼的伤疤。 最终只说:“你……节哀。” 池昼笑得不甚在意,摇头,“所以能收留我吗?” “我不会住太久,几天而已,忙过这阵我就走。” 话说到这份上,稚宁心中的犹豫早已被震惊与同情取代。 “行,住多久都行。” * 月明星稀,时间渐晚。 稚宁接连几天睡醒后觉得累,总算回到自己的家,睡得格外的沉。 门外,是另一派景象。 池昼穿着稚宁才给他买来的短袖,黑暗中,倚墙站在稚宁家门口,如同忠诚的守卫,存在只为捍卫主人的安危。 楼道里,脚步声唤醒声控灯,薄瑾屹的出现,撕破了黑暗与寂静。 “等你很久了。” 池昼见人来,直身走去,他料定了薄瑾屹一定会过来找他。 没发现他?也就骗骗稚宁那傻瓜。 薄瑾屹养尊处优的贵气深刻在气场里,即便这次棋差一招,被人钻了空子,导致设好的圈套付诸东流,见到始作俑者,也并未气恼。 他平心静气打量着阔别三年的少年,不,如今可以称之为男人,与他势均力敌,身量、气势丝毫不输的男人。 隐匿而去的三年过去,从前的少年已经有了可以和他比肩相抗的实力。 对于池昼的变化,薄瑾屹早有预料,三年前见他第一面时他就觉得惊艳,和薄野同龄,却远比薄野沉静,懂得藏锋,更懂得厮杀。 赵家被他捏拿在手里是早晚的事。 “我该叫你池昼,还是该叫你赵聿蘅?” “随你,不过当着她的面,我劝你还是叫我从前的名字。” 薄瑾屹平和的笑了声,不置可否。 “没想到,匿名购房的人居然是你,接近她、骗她,薄瑾屹,你居然也会为了她做这些事。” 薄瑾屹面容平静,“我也没想到,这片楼盘,乃至整座影城都是你的囊中物。” “池昼,从一年前开始,你就筹谋着逼她回来,背地里觊觎,我把你弄走,也不过是为了保护她,防止她被你算计占便宜。” “保护?” 这个词把池昼听笑了,“我算计最起码没吓到她,我等她自愿回来,没逼迫她做任何决定。” “是吗?” 薄瑾屹不否自己对稚宁的逼迫,他不觉得这有什么错,稚宁生命的前二十年,都是他单方面替她做决定,他把她养得很好。 的确,他最近做的事让她害怕了。 可这只是因为她不乖,又固执,讲道理她很难听进去。 他不过是用了最快、最简单的方法,让她回到他身边,免得她被讨厌的人骚扰。 “这次的凶犯是你送进牢里的。” 得到这个答案之初,薄瑾屹是有那么点惊讶的。 他没想到池昼会这么快做出反应,人在国外洞悉一切,并且神不知鬼不觉摧毁了他的计划。 池昼同样淡然,“遵纪守法好公民,见到凶犯,见义勇为不是应该的吗?” “好公民耍尽手段住到未婚独居女性家里去?” “比不上你这好哥哥,自导自演,把自己的妹妹骗到床上去!” 说到这,池昼收了笑,语气阴戾,“薄瑾屹,你做这一切的时候,就没考虑过她的感受吗?还是你一直这么自私,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不惜伤害她?” 第270章 掠夺VS保护 如果他没在剧组留了人,如果他没多心察觉不对,稚宁被薄瑾屹骗走关起来,后果一定是她无法承受的。 相比于池昼的不忿,薄瑾屹依旧是那闲淡的模样,“这件事好像轮不到你来置喙。” 池昼仿若未闻,继续道:“你又是以什么身份来管她?养着她是为了利用,稚宁她不欠你,你屡次伤害,居然还有脸以她兄长自居?” 后半夜的楼道里,互不相让的两个男人视线相互碰撞,挑衅、观察、揣度,伺机将对方击杀。 薄瑾屹性子到底更老练,面对良心上的责问,面不改色。 “所以你就打着替她鸣不平的旗号,住进了她家里去?不惜暴露你护紧的獠牙,不惜让她好奇你的身份处境,为了弄清一切以身犯险?” “池昼,赵家的烂摊子你收拾完了吗?” 类似的羞辱与警告的手段,三年前,薄瑾屹就用过。 拿来那条红围巾,将他的心思踩在地上,明确告诉他,他和稚宁之间的距离,两人有多么不相配。 那时,他确实因为自身难保的处境而心存顾虑,他推开了她,自以为是为她好,狠心切断联系。 三年前坠海一事后,在尚且没有确定稚宁还活着得时候,池昼后悔过。 如果他当初没有强行和她决裂,依旧是朋友,那么她求救的名单里,或许也有他的名字。 她不会落魄的住在那破破烂烂的小酒店里,不会身无分文食不果腹,不会有病没钱治苦熬着等死! 她在自知死路一条时把遗产全留给他,他却是最后一个知道她出事的人。 三年前,他做错过。 三年后,他绝不会重蹈覆辙。 池昼游刃有余回说:“你能厚颜无耻搬到她楼上,我怎么就不能住进她家里?” 他住进去,不是为了得到她的心,或是出于其他什么占有她的目的,仅仅为了提防薄瑾屹,断了他的不轨之心。 稚宁最终选择和谁在一起,是她自己的事。 得之他幸,不得,他会替她的自由之路扫清所有的障碍! 薄瑾屹显然什么都明白,笑容温雅,如同在和小辈闲话家常。 “稚宁她最近知悉了不少赵家的消息,她似乎很害怕赵家近年来发生的一些事,这对她来说或多或少有些血腥了,她认为你赵聿蘅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今天让你进她家门,估计也是担心你被赵聿蘅欺辱,想保护你。” “论摇尾乞怜,你确实无人能及,总令她无条件为你心软。” “可这心软是骗来的,总有被戳破的一天,你说是不是?” 这话说时,虽是讥嘲,可只有薄瑾屹自己清楚他有多嫉妒。 他养了稚宁二十年,为了让她回到他身边,仍需要用尽手段,甚至需要利用外人打压恐吓。 哪怕住进了他的家,她也不情不愿,迫不及待想离开。 可池昼一出现,就轻易得到了他想要的。 登堂入室,住进她的家! 一个低贱的私生子,凭什么得到她的信任? 薄瑾屹眼里终于浮现出几许杀意,“如果,她知道你池昼就是她惧怕的赵家家主,杀人如麻,她会不会觉得自己被骗,把你赶出去?” 池昼轻笑,反问:“类似的问题我也想要问你,你难道就不心虚吗?” “如果她知道你对她心思不正,存着强迫欺辱的心念,她还会再叫你哥哥吗?” “三年前,我就在奇怪,你究竟出于什么目的替稚宁作出决定,单纯以兄长的名义,未免太过偏激。” “我没想到那是男人的妒忌,你偷拿了她的东西,她怕是至今不知吧?” “还有,如果她知道当初应珣抛下她选择另一个女人,是你在从中作梗让应珣误会,她会不会重新思考你和她的关系?” “包括最近,剧组发生的事,也和你脱不开干系。” “薄瑾屹,许多事,做过了必定会留下痕迹,我不说,只是不想破坏她心目中亲情的形象,否则,你觉得你还有利用她善良和心软的机会,同她讲话?” 岂知薄瑾屹并不把这威胁放在眼里。 他温文尔雅笑道:“那你最好一直这么保护她,祈祷她一辈子都不知道真相。” 爱她这件事,薄瑾屹从没想过要瞒着。 他不可能像个圣人一样,把她捧在手心不吃也不碰。 如今隐忍不发,不过是想让她最大可能的接受他。 能圆满相爱在一起,何必互相残杀折磨? 他也希望能和她美满相守,生儿育女。 为了这两人都愉快的愿景,他不介意多浪费些时间和精力,多绕些圈子。 至于过往的伤害,既然做了,他就不怕稚宁知道。 从前,现在,以后,不论何时都不会改变。 他爱她,想要她的心,这不假。 可他也并非一定要她也爱他,他不认为她不爱他她就不是她了。 怎样的她对他都有价值,意义不同罢了,他或许会因为她的痛苦而心疼,但这也不过是另外一种生活方式。 无论是恨,还是爱,甚至于是冷漠,他都照单全收。 对她,他对势在必得,他体会过失去她的孤寂与思念,因此哪怕只是一具皮囊,他也要得到! * 凌晨,应家祖宅。 床上,男人深陷于沉睡中,腹部中弹的伤口,因他手臂无意识不停向上抓握,撕裂出血,沾湿了深色的床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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