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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明秋无奈说道：“好了好了，陪你去。” 第二天，两人上街，没想到才是冬天，新款的春装就已经上市了。 钟贞对着那条裙子试了很久，无奈翻了翻价格牌，简直要晕倒，只好脱下来，还给营业小姐。 小姐见她们没有购买的意图，态度很是冷淡，不再来招呼了。 钟贞心中有气，顺手拿起边上的一条连衣裙塞给谢明秋：“这条好看，去试一试！” 谢明秋瞪圆眼睛，向她作询问状。 钟贞挤眉弄眼地把她推到试衣间去，待她插好门后，转过身，看到小姐的脸色更差了，才稍稍感到出了口气。 谢明秋试好衣服出来，不见钟贞的人影，连忙问营业小姐：“我的朋友去哪里了？” 营业小姐冷冷地回道：“可能上二楼了。小姐，这件衣服合适吗？” 谢明秋镇静地微微一笑：“我想等我朋友下来，听听她的意见。” 营业小姐没想到吃了个闭门羹，翻了翻白眼，到一旁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另一间试衣室的门被推开，出来了一个女人，抱着一堆衣服向收银台走去，谢明秋只听她说道：“挂关总的帐上。” 谢明秋顿时抬起了头，将她仔细打量：年纪很轻，身材非常高挑，密棕色的皮肤，打扮得十分洋气。 谢明秋面无表情地背过身去，眼睛直愣愣地盯住自己的鞋尖。 忽然，她听见有人喊了一声：“谢小姐。” 谢明秋微微诧异地抬起头，竟然看见方如林握着咖啡杯从旁边的休息室走出来，神色坦然。 谢明秋明白过来，心里暗暗叫苦，只好冲他笑了笑：“这么巧，方秘书。” 方如林走近，很自然地回答：“是的，童小姐要置点行头……” 他忽然打住，上下打量着谢明秋。 谢明秋这才想起，自己身上的连衣裙尚未换下，还等着钟贞下来一起对付营业小姐。 她只觉得一辈子都没有这么尴尬过，一股羞耻感顿时涌了上来，将她的面颊烧得火辣辣的烫。 忽然，谢明秋听见方如林对收银小姐说道：“谢小姐的东西，一起挂在关总的帐上。” 谢明秋心急如焚，连忙摆手对方如林说道：“我不要我不要。” 她又急急地转过身，对先前那位营业小姐说：“请等一等，我马上换下来。” 没想到营业小姐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笑容可掬，连声对她赞不绝口，极力怂恿她将这条连衣裙买下来。 “如林，我好了。”那位童小姐犹自转过身，淡淡的说道，连正眼都没有瞧谢明秋。 谢明秋的心里有说不出的羞愤，一张脸涨得通红站在原地，答应也不是，换也不是，真恨不得立刻挖个地洞钻下去。 正好这时，钟贞这个始作俑者从二楼走下来，看到这个光景，马上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连忙走上前打招呼：“方秘书。” 方如林点点头：“我们先走了，两位请自便。” “如林。”那位童小姐不耐烦地催促。 方如林向她们欠一欠身，才跟着她一道走出了店门。 谢明秋呆呆地站着，钟贞推了她一把：“去把裙子换下来。” 谢明秋这才如梦初醒般地走到试衣间，将毛衣外套重新穿好。 营业小姐热情地迎上去，谢明秋将裙子交到她的手中，营业小姐喜滋滋地问道：“谢小姐是现在取走，还是一会儿送到府上去？” 谢明秋看了她一眼，冷冷地说道：“我不买。” 营业小姐张口结舌地一愣：“可是，刚才方先生……” 谢明秋侧过脸，盯住她，冷笑道：“那你应该请他买。” 说完，擦过钟贞的身体，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店门，钟贞急忙追上去，只剩下营业小姐抱着连衣裙，瞠目结舌地站在原地。
第十七章 ◎“也未必，”钟贞意味深长地说道：“要看你这步棋怎么走了，你也可以扳◎ “明秋！”钟贞一回到家就哇哇直叫：“走这么急干嘛，我的腿都快跑断了！ 谢明秋大力关上门，狠狠指住她，顿时发作：“还不是你搞出来的，没钱还要去看什么瓦萨奇的裙子！这下你满意了！” 钟贞只是说：“你也可以跟人家童小姐那么有钱啊，可问题是，你能做到吗？” 谢明秋无力地瘫坐下来，将面孔埋进双膝中，闷不作声。 过了好久，她无可奈何地点点头，说道：“是，我做不到。” 钟贞继续说道：“人家买一次东西，帐上就挂了十二万，你连一分钱都没买。店里的人会纳闷，关昊的两个女伴怎么就差别那么大，都怀疑他这次找了一个土包子。” 谢明秋仍然闷着头，声音带着哭腔：“你怎么可以这样侮辱人！” 钟贞冷冷地说道：“小姐，是你自己假清高坚决不花他的钱，别的女人不知多想要呢！碰面了，只有你一个人尴尬，人家根本都不正眼看你，你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谢明秋低着声音，只断断续续地说道：“我要跟他分手……我要跟他分手……” 钟贞“嗤”地一声笑出来：“没毛病吧，当初是你主动提出来的，这么一下就受不了了？难道真以为自己是他唯一的女人？你不会这么天真吧？还要跟他分手？别叫人笑掉大牙了！”她正色道：“这场角逐才刚开了个头呢，你竟然要下场？你太令我失望了！醒醒吧，你！” 谢明秋顿时平静下来，木着一张脸没有作声。 钟贞看着她冷声说道：“既然开了局，就应该按照游戏规则走下去，你这样沉不住气，只会令自己难堪。” 谢明秋喃喃自语：“可是我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只听见钟贞说道：“你什么准备都没有就这样上场，我真替你担心，怕你一头栽下去。本来以为你不会在乎，没想到反应这么大。” 谢明秋抬起头，问她：“什么意思？” 钟贞想了一会儿，耸耸肩：“没什么，大概是我太敏感了，我总觉得你既然对他没感情，又何必气成这样呢。你看那个童小姐多沉得住气，把我们当透明人一样，这才是作关昊女伴的风度。” 谢明秋惨然一笑：“我大概是真的连这个都做不来。可是，他让两个女伴在公共场合碰面，然后看她们的笑话，就觉得很有趣吗？” 钟贞一愣，顿时哈哈大笑，越笑越大声，最后连眼泪都笑了出来，谢明秋只是呆呆地看着她。 终于，钟贞不笑了，露出了痛惜的神情：“你们的笑话有什么好看的？连我都不要看！关昊是没有这个闲工夫来管你们之间的事情！大家都是明白人，以为个个都跟你似的没脑子？吃醋？这种感情对你来说太奢侈了！你应该像其他女伴一样，拿些能够拿得到的东西，另外还想他劳什子那么多干什么……” “我没吃醋！”谢明秋情急地抬起头否定。 钟贞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过了很久，谢明秋才低声问道：“难道因为我们贫穷，就永远都是输家了吗？” “也未必，”钟贞意味深长地说道：“要看你这步棋怎么走了，你也可以扳回一局的。”
第十八章 ◎又是“咝！”的一下，谢明秋的衬衣已被撕破，露出了洁白的蕾丝内衣。◎ 手机握在掌心中，已经微微渗出了汗。 躲在厕所内，谢明秋深吸一口气，断然拨下方如林的号码。 长音响了几下，就有人接起来：“你好，我是方如林。” “方秘书，”谢明秋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微微颤抖：“我是谢明秋。”她怕关昊的女伴太多，方如林一下记不起来，又连忙补充了一句：“我们上个星期在瓦萨奇的店里见过的。” “我知道，谢小姐，请问有事吗？”他彬彬有礼。 “我想找关总，你在他身边吗？”谢明秋问道。 “对不起，关总在开会，有什么需要我转告的？”方如林回绝了她。 是，关昊从不给女伴任何机会，除非他想见她们，他永远是主动的一方。 “告诉关昊，今天晚上，最好的餐厅，最好的法国菜。”谢明秋一口气说完，果断地挂上电话，背脊已经一片汗湿。 他会应允吗？或者仍然当她是一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蛾子？管它呢，赌一记，是没有损失的，最起码，赢了是满足的。 不爱有不爱的好处，不受伤害，也不会患得患失。 下了班，方如林亲自开着车来接她。 谢明秋有些不好意思：“方秘书，真对不起，还要你亲自来接我，你告诉我，打个车过去就行了。” “关总爱静，他的私家路一直通往大道，出租车开不进去。”方如林一字一句说道。 谢明秋一时没反应过来：“私家路？我们现在去什么地方？” “关总的别墅。”方如林简短的回答。 郊区沿途的风景很好，已经开春了，遍野娇黄的迎春花吐出嫩芽，煞是好看，谢明秋忽然想起半年前到陈数家吃饭，也是往这个方向走，通往他家的那条路已经开过去了。 车继续向前走，驶进了一条幽静的私家路。 “还有这么好的地方……”谢明秋忍不住赞叹。 方如林笑笑，谢明秋很少看见他笑，这次真是个例外。 一个称职的秘书就该有秘书的风范，老板吩咐的事情一丝不苟办好，半点都不落差。不该办或者不该说的话，把嘴闭严，不露一丝口风，好奇心当不了饭吃。老板的女伴，那是老板同她们之间的事情，他拿老板的薪水，不必做那帮女伴的“方公公”，更没必要产生惺惺相惜的感情。更何况，老板身边的女伴如走马灯般时时换，在这个连流一滴泪都没有时间的城市里，短短几个月之后，谁还会记得谁呢？ 如果说关昊是一个成功的老板，方如林就是一个成功的秘书。 想到这里，谢明秋不禁笑了。 车在一片宽阔的花园外停下来，谢明秋推开门下车，立刻有佣人走出来，带她进去。 谢明秋朝方如林点点头：“谢谢你，方秘书，再见。” 跟在佣人身后，穿过花园，走进大厅，装修得十分淡雅，楼梯却是苏联式两边排开的，谢明秋记得学校教学楼的楼梯也是这种样子，如今也不知道重新装修了没有。 七拐八拐地一直往里走，最后，出现在视线中的是一片开阔蔚蓝的游泳池，关昊正坐在泳池边。 虽然已经初春，但是天气仍然寒冷，他却只穿一件薄薄的外套。 佣人早已经悄悄退了下去。 谢明秋推开玻璃门走进去，瞪圆眼睛，不可置信地问：“最好的餐厅？” 关昊看着她，似是而非地笑：“最好的餐厅，最好的法国菜都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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