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想通了,有病是这样。 司闻把虹姐叫进来,“来点新人。” 虹姐点点头,应道:“好,我马上给您安排。” 周烟还跪坐在沙发前,毫无反应。司闻怒火更盛,不愿瞧她,“离我远点。” 周烟转身朝外走,还没到门口,司闻又喊:“我让你走了?” 周烟转身,站至包厢离他最远之处。 没一会儿,虹姐把人带进来,姹紫嫣红,站成一排。 虹姐说:“司先生,这些都是您没见过的新面孔,做过体检了,干净。按您要求,签了保密协议。” 司闻是东升制药的老板,平时一句话,歧州震三震,都知道他叫司闻,都不敢叫他司闻。 他的威慑力在底层和上层两个阶层最显著,底层要投靠他,上层要拉拢他,所以他们约定俗成地称呼他:司先生。 他偶尔光顾糖果,却极少叫人陪,多数时候要么发顿脾气,要么羞辱周烟。 周烟已然麻木,虹姐如此,糖果所有内部人员如此。 司闻依次看过去,随便一指,“你,你,过来。” 被指到的两个女孩走过去,动作扭捏,眼却放光。她们都是刚入行,被虹姐忽悠得以为入行就能日进斗金,完全没想过在地狱里捞钱会亏阳寿。 周烟不再被注意,刚好尽情看电影,正巧演到高潮,不知谁调的,真是贴心。 两个女孩来到司闻身边,手里各捧着一支酒,其中有个问:“您想喝哪瓶?” 司闻扫了一眼周烟,发现她正在看投屏?还很投入?
第五章 司闻越过她们,两步过去把周烟拽过来,扔沙发上。 周烟磕到腰,咝一声,却没喊疼。 司闻拎起一瓶酒,哐一声放到周烟面前:“打开!” 周烟依言开酒,他也不满。她刚开一半,他又夺过,猛地摔到墙上,酒瓶渣与酒液洒落一地,低喝:“捡起来!” 周烟过去捡,他嫌慢,她捡得快了,锋利的碎片便割了她的手。 她面无表情,他更不爽,将她扯回,给她灌酒。酒液流了一身,她被呛得咳嗽不止,不住呕吐,他也不停。 其余人瑟瑟发抖,不自觉地往后退去。 他们不明白,身份尊贵、绅士有礼的司闻,为什么对上周烟就如此残忍。 他们还没琢磨出答案,就又被颠覆了—— 司闻当着众人,掏出那东西贯穿了她,当众碾碎了周烟的自尊。 周烟很淡漠,像不觉得尊严受损。也许是四年磨难早让她麻木,她根本不在意旁边有谁,十分坦然地接受司闻的施暴。 司闻看着她,她没有变,反而比当年更动人、听话,可他就是觉得不够。 他脱了外套,扯开领带,抬高她的腿。 她很美,哪里都美,四年如一日,他总能在她身上觅得新鲜感。 他的呼吸渐趋深长,眼神也愈发涣散。 周烟额头沁出薄汗,紧抓他胳膊,一声比一声脆亮。 他盯着周烟那双鹿一般的眼,隐约能感觉到血液的热度,它们在他体内沸腾,在他心上烧开了一个洞。烧了一个小时才渐渐消失。 旁人没见过这种男人,也没见过这种女人,不约而同地呆愣住。 * 电影落幕,司闻结束了。 他拿了盒烟,叼出一支,边走边点燃,抽一口,脖子、小臂的青筋一瞬凸显。周烟也想抽,问他要。司闻倒不介意扔给她一支,但没给打火机,随后坐到了沙发上。 吞吐的烟雾像轻纱盖头,盖在周烟的肩膀。 周烟了然,将烟含在嘴边,走过去,双手攀住他的脖子,托住他后脑勺,把烟头对准他嘴角那抹红光,轻吸一口,烟雾随即从她鼻中缓缓溢出。 “没对准。”他说。 她转而跪在他的腰侧,上身前倾,用手扶着,缓缓地、逐步地进行动作。 他眉头渐紧,她微微咬唇。 她发丝轻拂,他欲望外露。 他滚烫坚挺,她深不见底。 待这番云雨也结束,周烟腿都软了。 目睹这一场风暴的人都吓坏了,仪态尽失,虹姐把她们带走好一顿训斥,还得回过头来,卑躬屈膝地道歉:“不好意思司先生,新人都没见过世面。” 司闻心情好多了,没计较。 虹姐出门时瞥了周烟一眼,本无含义,却被周烟利用—— 她随即跟上。 司闻叫住她:“站住!” 周烟扭过头来,早已恢复成要死不活的表情,说:“虹姐叫我。” 虹姐差点骂出声,什么时候叫她了?死丫头!这种时候还害人? 司闻拿来手机,给周烟转账,十万,到日子就有,只有早,没有晚。四年来,从没一次缺席过,也没少过。 他把外套穿上,将车钥匙扔给她,说:“回家。” 周烟有点为难,往常司闻会霸占她周六日的时间,可他一般周日就出国了,于是她就跟周思源约定,每周日晚陪周思源吃饭。 司闻看她接过钥匙,却不动弹,问她:“怎么?有约?” 周烟能演出司闻喜欢的所有形态,可也有不想演的时候,她如实说:“我得跟我弟吃饭。” 司闻一直知道她有个病重的弟弟,所以总是缺钱。具体什么病他不知道,也不感兴趣。 他现在消了火,可以给她这个方便,说:“去吧。” 周烟把钥匙还给他,演道:“谢谢。” 司闻借此攥住她的手。 周烟抬头看他,表情疑惑。 司闻自然地松开,仿佛拉住她只是情急,并非本意,随即说:“一起。” 周烟更为疑惑,心道:你去干什么? 司闻不准备跟她解释,已先行离去。 周烟在司闻面前,是没有底线的。说实话,如果司闻强硬要求,她甚至可以不陪周思源吃这顿饭。 * 司闻与周烟在一起时,除了上厕所亲力亲为,其他事一概不做,开车一贯是周烟的任务。 就这样开到目的地,周思源正好放学,他原本雀跃的模样在看到周烟开着陌生的车时消失,甚至不敢再靠近一步。 周烟见周思源愣着,下了车,拿下他肩上的书包,问他:“今天什么曲子?昨天晚上给我弹的那首吗?” 周思源呆呆望着司闻的侧脸不吭声。 周烟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副驾,试图把司闻从他脑海清出,解释道:“同事,一起吃饭。” 周思源手攥着周烟衣袖,低声说:“我有点怕。” 周烟摸摸他脑袋,安慰道:“不用怕,他不咬人。”说完又觉得不对,司闻只是这会儿不咬。但没纠正自己。 周思源紧张稍缓。 周烟领他上车,扭头问:“吃什么?” “烧烤!” “料理。” 周思源和司闻同时说道。 周烟想依弟弟,便对司闻说:“我送你去吃料理,我跟我弟去吃烧烤。” 送他去吃料理?司闻的好心情瞬间消散,冲周烟怒道:“滚下去!” 周烟下了车,周思源颇有眼力,也急忙下来。 司闻换到驾驶位,绝尘而去。 周思源看着他离去的方向,颤声道:“姐姐,你的同事好凶。” 周烟想说他有病,但突然想到对病人说“病”犯忌讳,转而说:“走吧,我们去吃烧烤,你先想想等下点什么?” 周思源兴奋地说:“我想吃田螺!牛板筋!猪脆骨!还有好多羊肉串!” “好,给你点好多羊肉串。”周烟笑着答应他。
第六章 周一,糖果内部惯例开会,除黄老板不受限制,其余全到,无一缺席。 虹姐身居要职,自然坐在主席台。 她依流程说了一箩筐废话,而后将众人逐一叫办公室开小会。 轮到周烟时,她站起来骂:“你要知道你的身份,谁给你的胆子跟会员撂脸子?既然要在这干,就得守规矩。你别忘了,是你坚持留下的。” 周烟没忘,当初要不是司闻从天而降,她压根撑不过那几年。 只是他阴晴不定,她担心她哪天得罪他,被迫滚蛋,索性留在糖果,被踹了还有地方兜底。 但她没这么回复,虹姐不爱听她说话,在糖果里,也没人爱听她说话。 外面的人喜欢说她与众不同,然后拉着她的手,劝她上岸做个买卖,他们愿意常常光顾,甚至放言她离开这里必定光明。 她总是一笑置之—— 她不想做生意,她不会,也不想学,这里挺好的,对学历没要求,而她这种长得好看的,奉承几句就能让老板痛快掏钱。 她太喜欢打开手机就有钱的感觉了,也太喜欢看道貌岸然的男人在她面前尽显丑态了。 除开这些原因,这么多年习惯了讨好、卖乖,她也早忘了怎么跟其他工作的人打交道。遑论做生意。 虹姐还在继续她老太太裹脚布一样臭又长的演讲。 她对周烟有意见,倒不是周烟明明有靠山却不收拾东西跟他去过好日子,留在这里抢别人的饭—— 她知道司闻恐怖,周烟想给自己留后路也在情理之中。 是周烟跟这里所有人不一样,她讨厌这种不一样。 曾有老板初次见周烟就评价道,若不是生在这个时代,诗人一定是周烟的归宿。 她杨虹浸泡在这行几十年,从没有人这样评价她。 当然,烦归烦,她也不敢太有意见,司闻不拿周烟当回事,却不允许别人不拿周烟当回事,她深谙这一点。 演讲结束,她瞥一眼周烟,周烟淡淡地抽着烟,似乎对她那些话毫不在意,这让她心中的怨气更甚。 她想再说道两句,周烟已开门离开—— 周烟离门很近。 * 周烟从办公室出来,跟经理撞上。 经理和周烟目光交汇,点了下头算作打招呼,脚下不停,与她擦肩而过。上次是他喝多了,不知轻重地把她跟其他女人归为一类,现下清醒,可不敢再招她。 糖果开张时他就在,算是阅女无数,至今无一人如周烟般让他魂牵梦萦,周烟却偏偏被司闻收于囊中—— 身处歧州,没人敢跟司闻抢女人。 作为足以影响歧州经济的人物,司闻享有特权,自然他的女人也得在糖果员工制度外,平时只做一些轻松的活儿,偶尔老主顾指定她聊天喝酒,也点到为止。 于是周烟从不需要仰仗内部的谁,只要她一直在司闻身边,她就能一直插科打诨。 * 糖果对面台球厅。 周烟点燃一支烟,在前台放下二十块钱,扭头看身后的台球案,指着最左列第二个说:“那个吧。” 厅管给她开了灯,递给她一杯伯爵茶,特意说:“送的。” “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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