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是看广南庵入口监控不就发现这里了?” “广南庵那片区域,没政府批文不能动。” 司闻没有再深入解释,周烟也识趣地没再问。 司闻拿起一把口径9毫米的半自动手枪P320 XFive Legion,检查机械部件、弹药状态、安全装置,拿给周烟,枪把对着她,说:“SIG Sauer生产的P320系列里的一款,模块化设计,可根据需求定制。”又拿起另外几把,说:“都是最近很热的款,这把Smith & Wesson M&P9性能也很好,配备三点式瞄准器,射击精度更高,设计符合人体工程学。还有这把Heckler & Koch VP9,这把Springfield Armory XD,自卫和特定场合出镜率很高,但后坐力大,复杂多样的配件也不利于新手上手。” 周烟胆子大,司闻递过来,她就敢接,把玩几下,觉得不太趁手,但回过头,却没有看向其他几款更适合女性携带的手枪,而是FN SCAR系列,适用于特种部队军事反恐的突击步枪。 司闻眉头微动,又觉得情理之中,周烟一直是内心比外表强大的人。 他替她拿起一把FN SCAR L,装填弹药,选择单发射击,说:“MK 16,是FN SCAR一个轻型版本,556的子弹,有一定后坐力,不过可以通过练习来控制。” 周烟接过来,学他的姿势手持,歪头问:“扣动扳机就能发射了吗?” 司闻站在她身后,从后握住她的手,带着她在安全状态下卸下弹匣,重新装弹,插入弹匣,拉紧枪机栓,子弹进入枪管,开启单发模式,再扶着她的手,托起枪身,瞄准对面人形靶,说:“现在可以了。” 周烟担心道:“枪声会吸引来人吗?” 司闻这处基地是著名的声学工程师协助建造的,绝对隐秘,但没告诉她,只说:“信我吗?” 周烟犹豫了一下,她信,但以她的知识储备量觉得这不合理,可又不知怎么说,就没有回答。 就在她以为司闻会当即给她展示一番,用事实让她放心时,司闻从她手里把枪拿走,牵着她按原路返回,上车后也沉默不语,一路到郊区的靶场。 合法合规之后,周烟握着枪,被司闻扶腰教学,还处于一片恍惚中。 他的声音清透动听,她却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在他停止许久后,说:“不麻烦吗?专门来到这里。” 司闻不以为意,淡淡道:“我也应该适应你。” 他的话没头没尾,好像答非所问,周烟却觉得听懂了。 对啊,从前都是她适应他,他们之间的差距让她追得很辛苦,而他从不会为她停下脚步,只会觉得她走得太慢,她的笨拙让人厌恶。 周烟说:“不觉得浪费时间吗?你告诉我那里打枪外边听不到,我会信的。” “跟你一起,不叫浪费时间。” 周烟心猛地跳了几下,司闻的语气淡薄,明显只是在陈述想法,不是说情话,恰是如此,才格外动听。 司闻给周烟穿好护具,戴好耳塞、耳罩、护目镜,跟工作人员确定好靶标位置,回头拿起一把Ruger Mini-14,靶场射击常见的半自动步枪,交给周烟,说:“打一发试试。” 周烟接过来,问:“打不到怎么办?” “不用打到。”周烟没有顾虑了,按照司闻教学,瞄准目标打了一枪,靶标的毛都没碰到,她扭头看他,对自己的实力无话可说。 司闻眉目柔和,声音温和,说:“能开枪,很棒。” 周烟白他一眼,“你怎么不说我拿得动就很棒了?” 司闻没搭话,把她的护目镜拉到额头,看着她的眼睛,挽起她耳边的发,说:“你不是想知道我更多?你没出现之前,我只有它们。” 冰冷的枪。 司闻轻描淡写,周烟心一晃动。 她闭上眼睛,把手交给司闻:“你带我摸一下。” 司闻牵住她的手,带着她摸到枪身,她希望有更多信息透过指腹传递给她,可她对司闻所处的世界太陌生,只感觉到冰冷。 她睁开眼,诚实地说:“我不了解。” “你不用了解。”司闻握住她的手,问:“怕吗?” 周烟说:“怕什么?死吗?怕。” 司闻淡淡一笑,这回答确实是他了解的周烟。 周烟问他:“我会死吗?” 司闻答:“正常情况下,不会。” 周烟又问:“那不正常情况是什么?” 司闻说:“就是我要死了,会趁着最后一口气,把你杀了。” “啧,怎么跟电视里演的不一样?电视里的男主都是粉身碎骨也要保全女主性命的。” 司闻说:“电视剧要审核。” 周烟说:“审核又怎样?” “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不能过审。” 周烟一时语塞。 司闻又说:“我仇家多,我死了,你处境会艰难。” 周烟不说话了。 司闻偏头在她额头吻了一下,道:“但这种不正常的情况几乎不会发生。” 周烟点点头,话音一转:“是,司闻是谁,怎么会让自己陷入困境。但我又很好奇,司闻这么厉害,是怎么栽到我手里的?” 司闻未答,随手拿起射击台上一把Steyr SSG,选四倍瞄准镜,瞄准目标,一枪击中最远靶标。 周烟拿起望远镜,看到子弹正中靶心,无一丝偏差,冒出一身鸡皮疙瘩。 他或许有天分,但能达到这种精准度,一定是长期练习的结果。 司闻放下狙击枪,取支烟,递到周烟嘴边。 周烟配合地叼住。 司闻护火给她点着,烟雾在两人中间升起。 “我没有你厉害。”他说。 周烟一笑,问道:“会不会有一天,你瘾上来,又怀念暴力时的自己了?又觉得给我的特权太多了?又想收回了?” “施暴是想缓解痛苦,如果你离开更痛苦,施暴就失去了价值。商人不会在赔本的买卖上浪费时间。” 男人真是比女人理性,爱人都能比喻成做生意,通过收益判断爱的程度。 周烟抽一口烟,烟雾随风远走,她装出悲伤样,“原来我在你眼里只是一桩生意。” 司闻皱眉,说:“别找事。” 周烟弯唇,摇头笑道:“原来男人不会像女人那样奋不顾身地爱一个人,他们的爱大多是算计的结果。” 司闻掐了她的烟,握住她的腰,把她抱到射击台上坐着,双手撑在桌沿,圈她在双臂之间。 周烟还不知死活地歪头调戏他:“干吗,说中你,恼羞成怒了?” 司闻不跟她解释,只吻她。 他的爱太痛,吻也太痛,大概痛是他存在过的证明,没多久就让周烟呼吸困难了。 周烟倚靠在他怀里,闭眼大口喘息,前不久的嚣张气焰已不见。 司闻低头轻吻她的眼睛,哑音道:“你本来不在我的计划里,现在我的计划只有你。你还要我怎么奋不顾身。别气我周烟。” 比起用言语表达,司闻更擅长付诸行动,但现在他似乎也在学着取悦她的耳朵了。 她安分下来,不开玩笑了。 老混蛋岁数不小了,开不起玩笑,动不动就当真,她还得哄,太麻烦了。 靠在司闻怀里,她看着辽阔的场地,自然揭过了上一个话题,问:“靶场为什么没有顾客呢?” “因为是我的。” “……”周烟知道了,说:“好的,司闻先生。”
第五十七章 近日天气不佳,变天猝不及防,一时烈阳高照,一时大雪飘摇。 刑侦队外的大树覆着厚实积雪,阳光一照,格外刺眼。 郑智咬着手抓饼从大门进来,进了办公室也扔给纪凭生一份,感慨道:“这一年一年过得真快!” 纪凭生又熬了半宿,凌晨四点多才睡,此时刚醒不久,眼睛还是肿的。他到卫生间漱漱口,用手指头擦擦牙,嚼了块牙片,漱完吐出来,再到衣架上拿毛巾擦把脸,说:“有桩旧案有新线索了,下午你跟我去一趟。” 郑智把嘴里那口手抓饼咽下,拒绝道:“我今儿个放假,想着你熬了一宿,给你送个饭,可不是来加班的。” 纪凭生拿起手抓饼,顺手打开电脑,问他:“那你有别的事吗?” 郑智答:“有啊,下午药谷年会,我要去。” 纪凭生皱眉,问:“东升制药?” 郑智点点头,纪凭生又问:“你哪来的票?” 郑智说:“昨晚上咱不是出了个在酒吧寻衅滋事的警吗?当事人送我的。” 看纪凭生要骂他,马上又说,“别跟我说纪律,这是人友情馈赠的,她有事去不了,我不去就浪费了。” 纪凭生没得说了,郑智把手机拿出来,点开新闻,走过去递给他,说:“司闻要带周烟公开亮相。” 纪凭生不看,他能想象到他们站一起的画面。 郑智咂咂嘴,说了段相声:“这俩都挺牛的,一个天之骄子,跌落神坛后也能风生水起。一个社会底层,饱受非议还能麻雀变凤凰。” 纪凭生没接这茬,把茶包搁进茶缸子,假装漫不经心地问:“你有几张票?” 郑智假装没看出来他在演:“两张啊。” 纪凭生:“那个旧案交给三子去吧,你觉得呢?” 郑智直接把票放到他桌上:“想要你就说,跟我兜那么大圈子。” 纪凭生把票拿起来,看一眼,说:“司闻近来忙着当护花使者,他俩刚有和好的传闻出来,他就大张旗鼓地办年会,我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郑智却不觉得,反问道:“他哪年不办年会?哪年不是这么大阵仗。” 纪凭生把票收起来,没再跟郑智废话,也省了郑智再驳他的话。 * 冯仲良这段时间一直歧州和首都之间两头跑,行踪隐秘,除了下属,无人知晓。 本以为司闻会在慈善晚宴之后有所行动,可没想到他谈起了恋爱,还如此高调,与自己记忆中的样子大相径庭。 他调查了司闻近年来的动作,无论是明面上还是私底下,结果让他欣慰又恐惧—— 司闻很干净。 可既然如此,他又为何专门去一趟首都把自己招过来?这说不通。除非他早已黑化,只是隐藏够深,深到以自己的身份也查不出来。 这回听说司闻要搞年会,算是他这段时间以来最大的动作了,所以冯仲良必须得去看看他要干什么。 也希望所有问题都能在这一趟之后得出答案。 * 药谷。 周烟首次在妆造上花费不菲,就为参加东升制药的年会,整个过程耗时大半天。 裙子由几人抬进门,她虽不懂,但听闻其价值堪比二环一套房,且获取方式并非有钱就行,还需得有配得上品牌的身份。 据说品牌总部曾因周烟夜总会出身而不惜得罪司闻,拒绝出借,不知为何最后又同意了,还不是借而是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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