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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关了短信页面，买了早饭上楼，她知道周靳需要养养胃，给他买了好消化的蔬菜粥，早餐给了周靳后，林清淼准备回家。 “林清淼。”周靳看着她的眼睛，“你有没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没有。” “什么都没有？” “嗯。” “你知道黄石天什么人？就敢招惹他？” “我没有。” 清晨的楼道，周靳跟林清妙对视着，两人之间形成一股无声的拉锯。 “行。” 林清淼收拾了一番，去了吃饭地方，黄石天的人带着她过去，装潢紧致的私人菜馆，路都用屏风隔开，九曲回肠，人造的流水颇有品味，每一个雅间之间看上去私密性都极好。她在进去之前给丛夏发了个定位，让她到了时间给自己打电话。 丛夏：你去干嘛了？ 林清淼：见鬼去了。 包间里，林清淼到了才发现，在场的人不止黄石天，还有一个中年人，身边坐着一个极漂亮的女人，跟前一晚在 KTV 看到的人打扮类似。 她忍住心里的不适道：“黄董好。” “嗯。过来坐。” 他的朋友问：“这是？介绍一下？” “我是恒天的律师，姓林。” 对方仿佛很好奇：“林律什么时候毕业的？” “前年。” “研究生毕业，高材生啊。” “比不上周律王律他们。” “第一次在恒天看见她，就觉得她有前途。” “谢谢黄董，还需要多跟大家学习。” 黄石天格外殷勤地给林清淼倒了一杯水，林清淼看着这杯水，有些犹豫。
第59章 “林律尝一尝，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黄石天还在劝她，林清淼拿起杯子，故作不明白地问：“这是什么？” “一种餐前酒。” “哦。”林清淼假装推脱，“我们周末也需要 stand by，项目期有这种规定。” “到时候帮你请个假，都是人，哪儿有周末都还不能放松一下的。” 林清淼不再说话，她希望在黄石天看来她已经被说动了，她抬手跟服务员要了一条餐前的热毛巾，说自己想简单擦个手，转瞬趁着黄石天跟身边人说话的空档，拿起玻璃杯仰头一饮而尽后，忍着不适用最快的速度吐了没入喉的部分到毛巾上。 这一餐饭用得时间很长，但他们都是聪明人，当然不会当着林清淼和另一个女孩的面儿说什么商业机密。商人未必有良心，能赚到大把大把家业的，心里的弯弯绕绕没人能懂。 黄石天带的朋友主动找林清淼说话，问她做律师一个月能赚多少钱，林清淼浅答，很少。 “很少是多少？两三万？” 林清淼摆手，“我没有那么多，但是律所年限高的合伙人一年千万的也大有人在，我的收入不代表这个行业的收入。” 为了礼尚往来，林清淼主动说：“你呢？” “我在香奈儿专柜。” “哦。” 是丛夏平日里爱说的那种柜姐。 林清淼没问对方收入，觉得不太礼貌，但对方仿佛并不介意。“我们底薪加绩效，一个月也差不多两三万。” “哦～” 她说：“看来有些时候读书对赚钱来说也没什么大用啊。” 林清淼嗯了一声，她不喜欢跟人争辩，但莫名地听到这句话，脑子里响起了周靳的声音，如果是周靳，他会说什么？ 他应该会说：“读书就是为了让我不跟说你这种话的人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她竟然会在这种时刻想到他。 林清淼低头，拿出手机，看着屏幕上显示着的录音中，她结束录音文件上传云端，又重新开录，把手机扣过来平放在桌布上。 饭店楼下，丛夏跟宋灿阳坐在大厅的沙发上，宋灿阳看丛夏戴着耳机，一脸正经地盯着手机屏幕，不知道她神神秘秘地大周末拉自己是为了什么，但看上去跟工作没什么关系。 宋灿阳脑子里联想了一系列事件，怕她是不是怀疑她爸出轨了来抓奸，旁敲侧击地问：“你不会不知道在人家不知道的地方装窃听是违法的吧？’ “我没有。” “你爸最近又做什么对不起你妈的事情了。” 高中时期，丛夏怀疑她爸出轨，带着宋灿阳去一个酒会抓奸，他俩当时还未成年，冲进酒会现场搞了好大一场乌龙，见了面才知道丛夏口口声声地狐狸精是她妈本人。宋灿阳对此事记忆犹新，总觉得以丛夏的脑回路，闹出什么事都不稀奇。 “不是。”丛夏需要宋灿阳跟自己并肩作战。连忙跟他解释：“小淼今天给了我她手机的 ID，让我登她的 ID ，听她文件里的语音备忘录。” “如果有什么事情，录音没动静了，我们就去救她。” “她在干什么？” 丛夏愣住了，“我也不知道。” “但是她说她在战斗。”丛夏分了一只耳机给宋灿阳，“我们要保障好她的安全。” “我肯定安全送林律回去。”黄石天跟朋友和柜姐简单客套，“林律看样子平日里不怎么喝酒，酒量不佳。” 另外两人意味深长地都看了他们一眼，懂的都懂，这时黄石天的助理也走了出来：“黄董，我送林律去酒店客房休息。” “嗯。” “这是林律的手机。”黄石天看了一眼助理手里的手机，“随便找个地方处理了。” 助理一起扶着林清淼，林清淼看上去已经醉得没什么意识，听到房卡靠近感应锁的滴声后，林清淼发现自己被带进了套房，黄石天的助理把她放在了床上。房间里没什么人，林清淼听着外面的动静，翻了个身，眼睛看上去有些迷离地坐起来，黄石天也喝了不少酒，醉醺醺地靠在林清淼旁边躺下来。 林清淼忍着心底的恶心，眼看着黄石天的手搭在了皮带扣上，她正准备出声。 黄石天丢了一张两万的购物卡在床头柜上：“拿去选个你喜欢的包？” “我喜欢的，都是另一个价钱。” “我身边挺多大老板，喜欢在外面养些没文化的漂亮女孩，我啊，跟他们不一样。” 林清淼勉强撑着精神，因为她忽然感觉到那些没有吐完的酒顺着喉咙流了下去，药效在这儿会起了作用，意外地觉得全身都有些绵软。 她翻了个身想去拨床头的酒店电话，余光却瞥见电话的座机线被剪了，身后，男人的声音仿佛从地谷中传来，在她大脑里回声阵阵：“林小姐，你比你爸聪明一点，但是可惜，只聪明了一点。” 楼下的餐厅，丛夏带着宋灿阳一间又一间包房地找着，除了收拾残局的服务员，这儿几乎没什么别人。 “他们走了？” “不太可能。”丛夏的大脑疯狂运转，她按照林清淼说的话打开了查找设备，但 GPS 定位只能看出来在地图上的定位，定位显示在这栋大楼，但没有办法确定具体的楼层和房间。丛夏打开林清淼的通讯录，把通讯录翻了个遍后惊呼：“李同舟，是不是那个李欣月的哥哥？巨有钱那个。” 他们从小到大的圈子，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只不过没成年之前在一起上过学，后来性格不一样都各有团体，互相之间没什么往来，她向来看不惯他们那群人自视甚高的阶级感，一个两个都跟假人差不多，所以哪怕来上班的第一天就见过应如，也知道传说里李欣月跟周靳关系匪浅，她也不八卦，她是个有自己坚持的公主。 “你以前不是看不惯李欣月？还记得他哥叫什么？” “我只对两种人有记忆，一种是帅得让人终身难忘的，一种是富得让人叹为观止的。” “她哥刚好两头都占了。” 这通讯录里一共十个号码不到，丛夏发现她就占了一个之后，感觉自己十分荣幸，她一点也不想辜负林清淼的信任。 丛夏拨通了李同舟的电话，“你好，我是林清淼的朋友，她今天出了点事情，我能麻烦您帮个忙吗？” 挂了电话之后，丛夏捏着手机，继续滑通讯录，想看自己还能摇来什么人，定睛一看，发现最下面的一个号码，备注是周雨生。 丛夏：“周律的电话号码是多少？” “工作号，还是私人号？” “私人号。” 宋灿阳点进周靳的微信，报了一串数字，丛夏觉得自己又发现了更了不得的事情，她直接给周靳打了个电话，让他过来一趟。 这酒店在市中心，内环过来要不了多久，李同舟一到，丛夏瞬间觉得自己有底气了，跟李同舟讲完来龙去脉后，李同舟给了丛夏一个眼神：“我来解决。” 他走到酒店的前台，打了两个电话之后，有穿着制服的经理过来接待，李同舟说出姓名，直接从后台看内网，有哪些房间是青童日化公司长期订的。 “这几间的房卡都给我。” 前台服务员有些为难，这是绝对违规的，他们只是底层打工人，谁都得罪不起。 时间在流逝，李同舟走出又打了个电话，又过了一会儿，更高级别的管理过来，“李先生，这个房卡我们没办法给您，了解到您有东西失窃，现在我作为酒店方协助您巡回，每一间房都需要通过我们的工作人员来开，您能接受吗？” “可以。” 白色路虎停在酒店门口，周靳把钥匙抛给了门童，一路跑进来，正巧看到丛夏、宋灿阳和李同舟，巧了，都认识。 丛夏感觉气氛怪怪的：“我们先去找小淼吧。” “林清淼除了给你她的手机 ID 还有什么？” “她应该自己带了喷雾还有报警器。” “你们脑子里装的都是豆腐吗？”周靳目光很冷，他第一次用这种语气跟丛夏说话，“他这辈子强上过的人比你们见过的女的还多。” 周靳扫了一眼大厅里的经理，“你们这架势，人还没见到，律师函就送到你们酒店总部了。” 丛夏觉得，周靳这人说话是真的难听。 “你报警。” “啊？” “你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需要我教你怎么打 110？” 林清淼用尽手臂的力气，在腰上摁了一下。 “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你认识我爸？” “我这个人有个习惯，用什么人的时候，他的前后三代都查一遍，我不仅认识你爸，还知道他进去这些年，你跟你妈过得挺好，不然你以为你去读书，你妈哪儿来的钱，靠卖那套老破小？” “他当初故意撞何佳蕊法官的车，是听了你的话？他在替你坐牢。” 黄石天并没有顺着林清淼的话往下接：“周靳最近过合同也跟我阳奉阴违得，不就是想知道他妈到底是怎么死的吗？” “你说说，他要是知道你是谁？后果是什么？” 林清淼的呼吸瞬间停滞，她眼眶微红，但是脸上看不出来任何情绪，她问：“你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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