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个爱她的男人在她去世半年后就娶了新的妻子,一个爱她的男人在祭日那天表达不出任何的悲伤, 哪怕只是装的,一个爱她的男人冷淡地把葬礼当成社交场所, 一个爱她的男人会把自己的女儿随意地贱卖给别人。” 因太过甜美而腐烂的桃子, 那便是婚姻。 那种被称□□的东西已经被自我利益和欲望渗透,即便是用在伟大的字眼去美化,也无法掩盖它腐烂的事实。 她越说越气,浑身都在控制不住地发抖。 陆绥环抱的更紧了, 因为那样他能清晰地感知她的一微一颤。 他身上强烈的气息, 中草药和松节油,若有似无的酒精气味, 令人沉醉。 陆绥的下巴抵住她的额头,痛苦地说道:“我知道他们失败的婚姻爱情给你带来太多的痛苦。” 他顿住,慢慢地继续说,仿佛一字一句都带着极重的分量:“你知道我在被雪覆盖的那一刻想到了什么?” “是你,我想这可能是我热爱这个世界近乎全部的理由。” 这样的告白,胜过千千万万句“我爱你。” 他的眼神坚定仿佛在说“我爱你,爱你的本性及其随之而生的意志。” 姜既月双手捶再他的前胸,泪水控制不住地流,哽咽着说道:“陆绥,都怪你,是你让我无可救药的爱上了,哪怕这些和我经历甚至坚持的一切全都背道而驰,不论是对个体生命的探求还是对独特灵魂的追寻,你便是我选择千百次后重新爱上的,是退去激情后的理性。” 这次她选择正视自己的情感,不逃避不推诿。 双手抚上她突出的脊骨,在他眼里,美到震颤。 这个吻先是清浅的,随后变得汹涌,苦涩的暴烈的,参杂着对错乱命运的不公的反抗。 与以往温柔敦厚克己复礼的陆绥截然不同,他变得带着病态的痴狂,粗暴却令人难以抵抗。 他变得凶狠执拗,又有点可怜脆弱,看见他那双眼睛时,内心就会逐渐松动,被牵着走。 姜既月就这么深陷在他编织的蛛网上。 “喘不过气了,陆绥。”她第一次落了下风。 他的唇上还有一抹血,低头轻笑了声:“之前不是还叫我吗?” 她反唇相讥:“承认肺活量不如你,行了吧。” 她只好以这个当借口,实际上还不愿意承认。 淡淡地瞟了一眼他。 他现在的脸上只剩下笑。 “和我在一起就这么开心,你褶子都笑出来了。”姜既月正经不过三秒,笑着调侃他。 “当然开心!”他一面回答着一面又惊恐自己脸上的皱褶。 他自知这副皮囊才是她能爱上的先决条件,之前没在意过两个人年龄的差距,现在倒是开始在意起来了。 他的语气颇为真诚:“如果我变老了你还会喜欢我吗?” 姜既月一看自己算是戳到痛点了,连忙继续补刀:“老了如果帅的话,那我考虑考虑。” 一边观察他表情的变化,一边暗自窃喜。 听到这番话,他肉眼可见的失落,但转而又庆幸,最起码自己老了应该也不差。 “好啦,别生气了,绥宝。”姜既月惯不会哄人,如今倒是熟能生巧。 他瞪大眼睛:“你叫我什么?” 他以为会是男朋友之类的昵称,没想到居然是这个,还不如陆绥悦耳。 生出古怪别扭的神情。 “绥宝,怎么了?”她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口中念出的这个昵称却是格外动听,“说你老你不乐意,叫你宝你又不开心。” “我没有,我只是不习惯。”陆绥慌忙解释道,不那样很难保证她不会取出别的更恶心的名字。 姜既月看着他满脸欣慰。 他们两个人之间只有一个手臂的距离。 他绕到她身后,一个亮闪闪的项链出现在眼前。 “这是?” “礼物。” 他准备过各种各样的告白仪式,有无人机,有鲜花瀑布,有心型蜡烛,但这些都不可免俗,他也没想过这场告白如此猝不及防。 但不管哪种告白总是觉得亏欠,这条项链是很久之前订的,时时带在身上,以防万一。 是一个月牙形状的钥匙,能解开陆绥身上的锁。 姜既月第一眼便喜欢上了。 她抚摸着凸起的钻石询问:“如果这次我又拒绝了你会怎样?” 他的表情没有明显的变化,像是早就预料到般:“你拒绝我再正常不过,其实在被拒绝的方面我没有什么经验,还得请问一下月月。” 姜既月心梗,没想到这个人连表白被拒的次数也得比较一番。 早知道就再拒绝一次了,现在想想有点后悔。 “你不会后悔了吧?”陆绥好似能看透她的内心,表情明显慌张。 姜既月心虚地回答:“没有没有。” 她既然决定和陆绥在一起,就不会像上次那样轻易地提分手。 2月29号像是被永恒地存档在了记忆中,不再被读取。 她没有嬉笑,换了一个颇为严肃的表情继续说:“我希望之后我们之间不要有任何的隐瞒。” 因为他们分手的原因就是没有有效地沟通。 陆绥从来不会轻易承诺,行动会比语言更有效。 他静静点头陷入沉思。 窗外的那棵枯树,不知是何时苏醒的。 枝桠归于暗夜的叹息,在静谧中衬托着一梳淡月。 它在无人处发芽长出嫩叶,向下争夺土地,向上抢占天空,生命的不屈从。 姜既月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发出了惨叫。 大量运动后需要摄取蛋白质和碳水。 “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他揉了揉她的后脑。 “我想吃甜的,马卡龙?”她莫名其妙就生出这样的想法。 说起来自己第一块马卡龙是那个女人给她的。 树莓的酸中和了奶油霜的甜,从此之后就爱上了甜品,哪怕是她在记忆中变得不堪。 她的无意之举,慢慢渗入小姜既月的生活中,久而久之变成了一种习惯。 生病或者累了就会想吃点甜的。 两个人买了马克龙逛起了超市。 他推着推车,默默记下她喜欢吃的东西。 “你是不是还没尝过我的手艺。”姜既月发现好像一直都是陆绥给她做饭,自己好像都没下过厨。“今天我就好好露一手。” 陆绥眼中含笑:“期待你的大餐。” 姜既月虽说没什么天赋,但也在沈老的手底下学习颇多。 所以她决定做最有技术含量的西红柿炒鸡蛋,糖醋排骨。 两个人衡量比较了一番,决定去陆绥家。 因为姜既月家里就连食用油都没有,反倒是陆绥的家更有生活痕迹。 “去你家我才有施展身手的地方。”自认为这句话加深了她做饭好吃的可信度,其实不然。 陆绥默默穿上了围裙,帮她打下手。 与其说她是在做饭,还不如说她在搞科研,原本干净的厨房一经她手,像是被飓风席卷过,到处是水渍菜叶。 他在收拾,她在弄乱。 美其名曰“混乱能创造可口饭菜。” 他只能轻叹口气,然后默默收拾残局。 两小时后,卖相尚可的饭菜上桌。 她突然惊叫:“完了,忘记焖饭了。” 她只顾着做菜,完全忘记了主食。 “别担心,饭好了。”陆绥无奈一笑,他早就料到会出现这种问题,提前准备好了。 好像每次陆绥的善后都格外妥帖,姜既月这样想便觉得有这么一个男朋友也还不错,最起码以后出去旅游的时候会有人提醒她带上护照。 酒足饭饱,两个人一起窝在沙发上看起了电影。 她没想到陆绥家居然还有DVD这种老古董,但这也符合自己对他的印象。 随意选了一张光碟,没想到就是他们当初看过的那部《弗里达》。 亮红鲜绿的色彩重新映射在瞳孔中时,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夜晚。 “我的画得不是梦,我画我的现实。”声音醇厚性感,画面中的女人,坚毅的眼神,话音刚落。 她不知道陆绥看了这部电影多少遍,能把台词一字不漏得说下来。 他说得是她亦是自己。 曾经他的画不够超写实也不够超现实,他痛苦挣扎在两者之间。 对画面近乎苛刻的追求成了他的阿克琉斯之踵。 每当那时,这部电影就成了最后的安慰品。 她的坚韧亦或是孤独,让他在绝境中生出希望。 昏黄的灯光搅动欲望。 她慢慢地靠近,在耳边轻语,燥得他满脸通红。 轻易便勾动了火焰,这一次他并未后退,而是拿到了主动权。 电视熄灭。 黑暗中只有一声轻浅的谓叹……
第50章 朱迪斯斩杀赫罗弗尼 她一觉便睡到了中午。 陷在灰色的棉被中心, 硬质的灰色床单褶皱遍布,她恍若呈在黑台面上的白瓷。 餍足地伸懒腰,白皙的手臂上还有明显的痕迹。 床畔是冰冷的。 她在衣柜里找了一件宽大的卫衣套在了身上。 浓烈的气息将她包裹, 与昨晚无异。 他在她的耳畔轻声说“慢慢来。” 绯红蔓延至耳际,她滚了一圈,又猛地坐起来。 陆绥在厨房做饭。 他丝毫没有疲累,反倒是精神更好了。 “吃饭吧。”他贴心地将筷子递给姜既月。 两人指尖相触, 眼神交缠的瞬间, 同时过了电。 想到昨晚十指相扣的陷入枕芯的场面。 “谢谢。” 她反倒是变得更加拘谨。 陆绥抬头看她时也有些腼腆。 姜既月看到满桌可口的饭菜,认真地开口道:“要不我搬过来住吧。” “什么?”比起惊喜他更多的是惊讶。 他们不过刚在一起第一天, 就这么同居速度是不是有点快。 “不好吗?”姜既月单纯地抬眸,看似不谙世事,实则老谋深算。 和陆绥住一起不仅可以收获免费劳动力, 还不用受到预制菜的荼毒, 更能享受美好的夜晚。 一石三鸟, 没有人比她更会算账了。 陆绥内心狂喜,但是表面上还是稍作矜持:“明天帮你搬东西。” 昨天的他还是留有余地, 害怕吓到姜既月。 姜既月问他:“你今天有课吗?” “有课,下午的最后两节。”现在距陆绥上课还剩一小时。 以往这个时间点他早就已经出门了, 今天却还在家里。 她双手托腮, 看向他:“那陆教授,我今天能去听你上课吗?” 陆绥喜出望外,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提出要听他上课。 脸上的笑意持续不到三秒,立刻严肃:“我把教材借你, 好好听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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