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是这么个道理。 但李茹说:“反正她不是没谈么,接触接触怎么了?” “你知道她没谈?”央宗扬反问。 奇了怪了,今天怎么处处较真。 李茹不满地坐在床边:“干嘛神神叨叨的,我不知道难道你知道?她从小什么事儿不跟我说?总不能……” 总不能私下谈了个黄毛不敢叫他们知道吧? 近大半年都待在榕城,说和方尖儿住一起,但从头到尾视频里却没见过方尖儿几次。 难不成—— 李茹震惊:“她在榕城有了?!” “……” “哪个浑小子?!” “……” 声音过大,容易引来八卦。 好歹自己也算是个公众人物。 央宗扬指指薄薄一层床帘,又指指夫人的嘴。 但这并不能压抑李茹想要口吐芬芳的欲望。 她只压了一秒,仅仅一秒。 而后噼里啪啦道:“你早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好啊央宗扬,这个家什么时候你当家做主了?这么大的事还替你的宝贝藏着掖着?她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女孩子家孤零零一个人在外面本来危险就多,现在好了,还有个黄毛男朋友,要真出事了你能替她负责吗?你告诉我那个小混蛋是谁?我现在就买机票,不就是榕城吗?两个多小时的飞机而已,我就不信——” 持续输出被床帘后异口同声的“哦豁”所打断。 李茹的理智回来一点点。 “所以说养狗要绝育,这怎么小狗带去榕城玩看上外面的小公狗了呢?真要气死我,你一会告诉我那个黄毛——”李茹找补说,“那条可爱的小金毛叫什么!” “……”
第29章 认祖归宗 医生办公室没有人。 央仪又不想那么快回病房, 一边想着怎么尿遁一边慢吞吞地走在走廊上。 小尹,如果礼貌一点她应该叫小尹哥哥,毕竟他读央宗扬研究生的时候央仪才进大学。 此刻小尹走在她半臂之隔, 用缓慢到不适应的脚步配合她的步伐。 他很书生气,无论是长相打扮还是待人接物。 央仪觉得自己大概有受虐倾向,比起具有攻击性的孟鹤鸣, 她其实更不知道怎么和眼前这样的人相处。有一种过于相敬如宾导致坐一起吃饭都恨不得先给互相磕个头以示尊重的感觉。 卫生间的提示牌近在眼前。 央仪觉得它现在已经在朝自己招手了。 她张嘴。 准备说的话在触及到对方时毫无防备地压了回去。 因为小尹先说了。 “刚刚打水回来有听到一些你和老师的对话, 抱歉,不是故意要听的。” 央仪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干巴巴地说没事。 “后面还是待榕城吗?” “嗯, 暂时是。” 两人停留在卫生间提示牌底下, 周围人来人往, 因此央仪听到下一句话的时候第一反应是自己听错了。 “他真喜欢你,会考虑跟你回杭城的。” 首先, 她觉得小尹不会说这种话。 其次, 这里不适合讨论这种话题。 最后…… 没有最后, 她的错觉在他第二次重复时彻底打消。 央仪想。 他大概不知道孟鹤鸣是什么身份, 才这么说。 不过她也真心不喜欢被掺和这种私事,毕竟真要说起来,连方尖儿都没有置喙过。 什么合不合适, 什么怎么发展,极尽亲密的人才有资格。 央仪不想争论, 于是点头。 “知道。” 她往前走了一步,然后回头:“回病房的路我认识,没关系的, 不用等我。” 央仪在外面耽搁了好久,徘徊到护士台的护士向她投来防备的目光, 她才不情不愿往病房去。 李茹听见脚步声,埋怨:“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央仪还不知道先前病房里发生的事,表情自然:“上洗手间。” “这不有吗?”李茹努努嘴。 “……忘了。” 李茹心里有气,于是说:“我看你魂都不在身上。” 介于央宗扬当天还不能出院,晚上只有李茹和央仪自己回家。小尹想开车送她们,被李茹婉拒。 她对丈夫的这个学生几乎百分百满意,平时相处也像自家人一样,很少有这么拒绝的时候。 所以一说她们自己回,小尹有些反应不过来。 李茹赶紧又说:“这里就你老师一个人。” 小尹这才点头:“知道了师娘,我会好好照顾老师的。” 回去的路上,李茹开车。 好几次她都想打方向盘到路边停下,问问央仪到底什么打算。 在病房的时候她已经从央宗扬嘴里知道了那个小混——对不起,一时没改过来——李茹给自己念了声阿弥陀佛,深深吸气,那可是孟家老二啊! 孟家如今唯一的继承人,孟鹤鸣。 没想到兜兜转转最后还是…… 李茹终于没忍住,放慢车速。 在央仪疑惑的目光中点了刹车靠到一旁。 李茹:“你给他打个电话。” 央仪:“?” “现在知道这么看着我了?”李茹没好气道,“谈男朋友的时候怎么不说呢?” “……” “就现在,打个电话。”李茹目光如炬,“我倒要看看,你是真谈还是假谈。” *** 家宴安排在今晚。 孟鹤鸣难得准时离开公司。 去往家宴的路上,苏挺打电话来恭喜他,“又一件悬在心头的大事解决,心情怎么样?” 孟鹤鸣冷淡地说:“没怎么样。” “怎么会。”苏挺微笑着说,“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到现在还留着你弟弟小时候的照片。” 孟鹤鸣冷笑:“我闲的没事去扔掉才更无聊。” 苏挺在心里骂口是心非,语气却不改:“总之现在是皆大欢喜。人回来了,又不影响你的继承权。合同我可是好好帮你把控过的,放一百个心。” “合同是一码事。”孟鹤鸣捏了下眉心。 只怕其他人还会做多余的事。 电话那头静了片刻,苏挺问:“你是说阿姨?” 很快他自问自答道:“不至于。她也是你妈。” 苏挺和他关系再不错,也是外人。 孟鹤鸣嗯了声,没打算接话。 “还有一件事。” 孟鹤鸣:“你说。” 苏挺略有犹豫,不过血液里流淌的吃瓜基因让他不得不问道:“你到底打算怎么安排央小姐?” 他听到电话里孟鹤鸣的声音沉了下来。 仿佛不悦:“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 今天偶然在网上看到一点点关于央小姐家的故事。 央小姐的父亲生病入院,住院期间被同病房的病人认出。故事到此还没有什么问题,问题就在于接下来,他们似乎聊了点家事。 以及家事提及央小姐、和她的男朋友。 央家不涉及娱乐圈,一般来说这种游离在圈外的名人轶事不会掀起什么娱乐风潮。 但如果故事内容是大小姐和小黄毛私奔,娱乐性就大大增强了。 苏挺不确定央家有没有第二个女儿。 唯一能确定的是黄毛绝不会是他的好友,孟鹤鸣。 那么央小姐的那任黄毛男朋友……又是谁? 如果网络上传的是真,他有必要提醒好友。 如果是假,那就更有必要控制舆论了。 毕竟在榕城的上层小圈子里,孟鹤鸣和央小姐的关系是公开的,难免会有有心人拿这个做文章。 “所以,你到底怎么想?”苏挺坚持问道,“这件事你要处理吗?还是随它?” 回应他的是无情的电话挂断声。 苏挺无辜地挪开手机,给旁边几张蠢蠢欲动的脸展示被挂断的页面。 “看吧,我就说吃不到他的瓜。” 临时在车里给公关经理打了一通长达数十分钟的电话,孟鹤鸣是最后一个抵达家宴的。 照他今时今日的地位,让众人等他无可厚非,旁系更不会说半个字。 在明知所有人都在等的情况下,他依然慢条斯理绕过喷泉,步上台阶,不紧不慢地脱去西服外套。 管家接过外套,告知今天家宴人多,备在了牡园厅。 孟鹤鸣闻言未置可否。 世人皆说唯有牡丹真国色,家里几个接待厅均以花命名,而牡园厅最华贵,利用率却最低。 孟泽平在的时候只有在家接待极其重要的客人——尤其是一些政要或是连孟家都要高看一眼的贵客,才会启用牡园厅。 黎敏文把家宴选在这里 孟鹤鸣一瞬便猜透他亲生母亲的心思。 想替小儿子造势。 他不说话的几秒钟,管家察言观色,问是否要腾换其他地方? 孟鹤鸣笑容浅淡:“不用,很好。” 家宴如常进行。 路周先他抵达,于是孟鹤鸣进门的时候首先看到的便是黎敏文怜爱又心疼的目光。 她和二十多年未见的幼子坐在主沙发上。 要不是中式沙发正中横亘着一张茶几,他完全可以相信黎敏文想要坐到一起去的心。 见他来,黎敏文微微埋怨地望过来,不知是怨他迟到显得不重视这场家宴,还是在怨恨当初的事。 旁系叔伯纷纷起身与他打招呼。 他们是最懂趋炎附势的,权力在谁手上便最奉承谁。一时间人都聚集在了孟鹤鸣所在的半个厅。 倒显得另半边意外冷落。 “今天我不是主角。”孟鹤鸣抬了下手,“随意。” 即使这么说,他仍坐在主位上。 几个族叔立马围拢过去。 “鹤鸣,我想找你聊聊海边那块地的事……” “家宴就不谈公事了。”孟鹤鸣道。 “我知我知,晚点看你的时间,我都行。” 不远处,黎敏文眼皮直跳。 她拍了拍小儿子的手:“去吧,过去坐。” 孟鹤鸣不是不懂礼节的人,相反,他在绝大多数事情上大度又绅士。 左手第一张空座始终留着,给今天的主角。 他知道黎敏文想要抬幼子的心,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些事不触及底层利益,他便随意。 就像这牡园厅,他们想用便用,但厅里唯一一张主座,却不是谁都能坐得下去的。 身侧很快有人坐下。 距离上次见面才过去不久,孟鹤鸣甚至能想起上次路周离开时沉重到莫名其妙的表情。 他不太能理解这位弟弟的情感。 不过还是礼节性回头,问:“习惯得怎么样了?” 据他所知,今天一大早黎敏文便迫不及待地将路周请回了家。彼时他才刚到公司。 他处理公务的同时,家里热热热闹闹,还叫了大师里外隆重过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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