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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可多想的，她心里没主意，就出门溜达着溜达着，就到了林乔景宿舍楼下。她不敢蹲在男生宿舍楼下呆呆地等着，可是他真的很想等到他。等得越久就开始觉得太委屈了。 晚上有很多人来来往往，宁洛觉得没劲极了，在长凳上坐久了刚一起身，听到一个男生的声音：“啊，这不是林乔景那学妹嘛。” 宁洛真的很想一转身就跑掉，但是没办法只能抬头微微一笑。 原来是上次KTV见过的那个齐宇恒，齐宇恒是林乔景班上的，又和他们来自同一个地方，差不多是林乔景身边宁洛最眼熟的人之一了。 他身边还站着一个更熟的人，就是程一。 “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宁洛表示无奈。 上次和程一见面还信誓旦旦地说她解放了不玩了，这也没多久，是她低估了林乔景对她的吸引力。她想到这里，脸红得有些不自然。 “真是好久不见了，”程一一脸八卦，“听说你搞定林乔景了？没有我的帮助下，进度突飞猛进，可能我是帮倒忙了？” “那倒没有，”宁洛不自然地摸了一下脖子，“是林乔景以前眼瞎没有看见我的好，现在突然复明了吧。” 引起男生们一阵大笑。 “从来只会嘴上说说，还好现在得偿所愿。”程一看着她说。 好久没看见程一，宁洛总觉得他变化挺大的，说的话也有一种难得的深沉。 不知道是不是在林乔景的宿舍楼下的关系，提到林乔景的名字都引人侧目。齐宇恒凑过来故作神秘姿态：“以后你可得习惯，做林乔景女朋友走在学校里不知道多遭人忌恨，低调低调。” “是啊，我算半个名人了。” “你跟林乔景约的几点？哇景哥竟然让女孩子等诶……” “啊——不是这样的，”宁洛没想到会搞成这样，“我不是想给他一个惊喜嘛……” “那，上去坐坐？” “不了不了……”宁洛觉得这个发展有点出乎意料，但是楼下确实不是个聊天等人的好地方。 他们和林乔景是室友，男生从来没有女孩子心里那么多的弯弯绕绕，他们只知道她是林乔景女朋友，出于礼貌当然不能留她在楼下。 “我去了你们应该会很别扭，”宁洛还是有，“门禁前总会回来的吧。” “那我陪你坐一会儿，”程一脱口而出，然后向齐宇恒摆摆手，“你先上去。” 齐宇恒一脸惊诧和不解地摇摇头走开了，其实宁洛也挺不理解的，但是有人聊天确实还不错。 “你怎么样？”宁洛一开口也只能问工作，其实她倒是很想八卦感情，只是她不知道该不该说。 “工作定了就还不错，你知道的我又不喜欢读书。” 宁洛笑了笑，这三年来，程一一直想尽各种办法挤兑她，说她拧巴，这个时候也要结束了。 毕业季总是太多感慨，“你们过几天答辩？”宁洛问。 “对的，答辩完了一起吃饭呀。” “得了吧，我看你们都快要天天聚会了，”宁洛突然想起了通宵那天的事，她本以为那会是一个结束的。 其实自己也不过是林乔景身边最合适的人。 程一看她沉默不语，看了看手机的时间，“奇了怪了，今天林乔景还没回来…” 宁洛凑过头来，程一把屏幕拿给她看，“22：50.” 宁洛沉默了一会儿，说：“这样你先回宿舍，我知道他在哪儿了。” 宁洛几乎是飞奔到了“车站”。林乔景果然在，一切都是她熟悉的那样。 宁洛突然不敢去到他身边了，自己因为没有收到ʝ𝒮𝓰微信回复就自作主张在楼下等他，又自作主张跑到这里。 在她挣扎纠结的时候，林乔景已经看到了她。 “洛洛…” 原来他真的会叫她洛洛，她一直以为那只是林乔景在外人面前为了显得亲近才叫的。 这一声把她喊得有点懵了，她一肚子的气又咽了回去，像个放了气的轮胎。 他今天可能没有演出，他穿着简单款式的绿色条纹衬衫，像从森林里走出来的精灵。 宁洛还什么都没说呢，林乔景眼睛里已经带上了很多复杂的情绪，她突然有点害怕他是不是要告诉她什么。 “你这个时候不回学校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宁洛想过，女朋友这个时候应该是质问的，撒娇的，甚至是气急败坏的，可是她明明已经在脑海中彩排过，说出口还是最冷静最安全的语气。 其实宁洛刚才看到他的时候就知道，他可能有重要的事情要跟娄昊或者乐队的队友谈，但是她心里的郁结无法疏解。 “我没想到你会找我……”林乔景边说着，边张开手臂搂住她，语气比她更像一个合格的情侣。 铺面而来的气味和温度又让宁洛大脑短路了，她面对林乔景永远是这样，就算现在她的身份是女朋友，她还是没法自在洒脱。 我想见你。这么容易的几个字为什么就是说不出来呢？ “我今天好累。”林乔景看着她的眼睛，“但是能见到你真的很开心。” 他靠着她，软趴趴地像撒娇的小孩，语气也亲昵得过分了。 宁洛心里变得平静了一点，她抚着他衣服上的皱褶，轻声道：“但是我还是很想知道你的情况，时时刻刻…我知道这样不好…” “洛洛，对不起。” 她抬头对上林乔景的目光，他眼睛里盈满了心事。 她没有对他的“对不起”做出什么有效的反应，她低下头，一点一点召回理智。 酒吧这种环境里，太不适合谈事情了。她端起面前的酒杯，冰冰凉凉的液体能让她感觉舒心。 林乔景在她身边看着她，眼神越来越黯淡，他皱了皱眉，拿开了她的杯子，“别喝太多。” “真是个优秀的男朋友啊。”宁洛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开口就是尖锐的语气，她其实并不是想跟他吵架的，她就是单纯地想见他，又没来由地害怕。 “我是谈乐队的事太忙了。”林乔景平静地向她解释，“我道过歉了。” “行，是我无理取闹……”宁洛突然觉得很没意思，她周围的人都是这样，各有各的道理。 “我没那个意思……” 酒吧里很吵，灯光很闪，色彩在林乔景脸上游移，她盯着他，却越来越觉得有些恍惚，是不是我们本来就不合适？ “可是我不找你，你不会着急的对不对？”刚灌下的酒精和情绪一起翻涌上来，她有点控制不住，“不是你的错，可是我受不了，一直都是我喜欢你多一点，所以我因为见不到你把自己搞成这个鬼样子。” 宁洛没跟别人这样一口气说这么多真心话，一下子感到有些缺氧，这样的天气她又在室外待了那么久，头也开始痛。 “你凭什么自认为我不在意你啊！”林乔景意识到自己语气有些激动，刻意放轻了声音，“我对你很认真，我早就做好创造两个人的未来的打算了。” 他连眼睛里都装满了憧憬，宁洛一瞬间再也想不起来本来要说的话。 两个人沉默了很久，宁洛叹了口气，“两个人的未来吗？你不该为了任何人牺牲的。” 说出口的这一刻，她觉得轻松了不少。从收不到他回复开始，她心头悬着的乌云散去了一大半，她不想接受他的理所当然的牺牲，本来就是她想赖在他身边的，为什么后果是他来承担。 “我那么努力留在你身边，我希望你能看到。”林乔景声音有些颤抖，宁洛的心就像被划开一样，她做梦也没想到林乔景也能在女生面前受尽委屈，更没想到让他这么难过的人是自己。 “其实我一点也不想要这样啊，我一点也不想要你的决定和我有关。” “那你喜欢的，也只是那个一直不偏航的我吗。” 林乔景最后的表情刺痛了宁洛。不偏航的人生，对啊，在宁洛的设想里，林乔景就是应该拥有一个不偏航的人生。 宁洛走出酒吧吹到冷风的那一刻才反应过来，竟然是这样的状态下把真正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宁洛在马路上走着，林乔景在她身后跟着。宁洛是喝的有点多了，已经是凌晨三点，宁洛也没有地方可去。 窄窄的街道上，宁洛回过头来看他，月光映在她的眼睛里，是他没有见过的脆弱。可是她到现在也没有哭。 两个人始终沉默着，林乔景送她到最近的酒店就离开了。 大概是喝了酒的缘故，宁洛睡得很沉，被情绪过度支配的神经终于得到了休息，宁洛洗了把脸往宿舍走，已经是上午十点。 在宿舍楼下看到熟悉的身影的时候，下意识觉得出现了幻觉。揉揉眼睛，那个人还是在那里。 耀眼的光线下，他穿着白色上衣，浅色牛仔裤，干净透明。他已经回过寝室了。 昨天才刚吵过架，现在她很后悔这么生气，但是经过发泄，心间的幽怨少了一些。 “你……什么时候开始等的。”宁洛走到他身边，心中带着愧疚，语气也温柔得不行。 林乔景嘴角勾起微笑，“也没有很久。” “骗人。” 宁洛在林乔景身上锤了一下，然后两个人一起笑开，就像是昨天的不愉快荡然无存。 林乔景笑起来特别有感染力，看着看着她也忘记了自己为什么会对着这个天使一样的面容发脾气。 就这样吧。电视剧里的人总是分分合合就是他们不懂适可而止，想得太多。 林乔景把头放在她肩上，轻轻柔柔的声音传进她耳朵，她觉得痒痒的。 “我们去吃饭吧，好不好？” “那等我一下哦！很快的！”宁洛推开他，跑进楼道，然后还回过头来，“等我哦！” 林乔景的虎牙亮亮的，他冲着她摆摆手，全身都是灿烂的光芒。 宁洛好像听见心里的风铃发出清脆明快的响声，一声一声全是喜欢。
第18章 我会赚钱养你 还没在一起的时候，宁洛每次主动去找林乔景都会化好妆搭配好衣服…总之一切都是妥当的，但是今天也就够她换身衣服，她还是舍不得再让林乔景多等一会儿。 所以她下楼来见他的时候，感觉怪不自然的，站在光芒万丈的人身边还是会心虚的。 他们在火锅店一坐下，林乔景就开口道：“你刚刚有点不对劲啊。” 宁洛歪头看他，“你其实是想说，我从昨天晚上就不对劲吧。” “我可没这个意思…” 林乔景欲言又止，宁洛看得出来，他有很多想告诉她的事，但是也许是没必要，也许是太复杂…总之他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开口。 这点眼力见她还是有的，昨天晚上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看起来时机场合都不太对。 “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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