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碧顷瞥一眼手串:“这是锦和送的,总不能扔垃圾桶吧?到时候让芸芸收拾好,我有一个专门放同事礼物的柜子。” 对林锦和掐姓喊名让江猷琛听了眉心微皱。从认识到现在,她一直连名带姓喊他。 但当事人完全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也没瞧出他细微的表情变化。 什么事情都闷心底,没长嘴就算,还没眼力见。 何碧顷及时补充:“他给允涵和婉晴都送了,不是只送了我。” 还是有点眼力见,知道解释。 走到楼梯分叉口,江猷琛停下脚步:“你先回去,我去楼下厨房拿东西。” 何碧顷现在听不得‘东西’两个字,总怕他是去收拾人。拉住他:“不要,我害怕,你必须在房间。” 江猷琛挑眉:“不吃晚餐了?” 说到晚餐,何碧顷是有点饿,晚餐还是要吃的。 “何碧顷,我说话算数,答应了你今天不会收拾他那就不会,他又不是活不到明天。” 小心思被捅破,何碧顷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知道了。那你快去快回。” 何碧顷在浴室待了差不多四十分钟,出来时百叶窗被关上了,雨滴砸落屋顶的声音变得细微。江猷琛坐在沙发,说着粤语不知跟谁打电话。许是听见动静,朝她看来。 他旁边的茶几桌面,透明玻璃盘里是已经剥好皮,白肉晶莹饱满的应季荔枝,其中一粒插着小叉子,另外一盏盘里是小粒粉色杨梅,跟市面卖的大粒黑红品种不一样。 小碟子装着4块白色裹着椰蓉的牛奶砖,一个装有奶黄色固体的玻璃瓶,以及热气腾腾的砂锅粥,里面满满的鲜虾。 精致好看。 何碧顷拿起搁在沙发扶手的手机拍了两张相片。再拿起小叉子,吃了颗荔枝。 甜甜的,很多汁,连续吃了三颗她才反应过来好像没吐核。有些惊讶地朝男人看去,他深幽的眸一直在盯着她。 眼神拉锯,朝她轻抬下巴,示意她去吹头发。 她假装不懂他意思,继续吃杨梅,酸酸甜甜,酸味更浓,她表情有点失控,却又忍不住吃第二颗。 江猷琛起身一边撂了电话线,从床头柜抽屉里拿了用布袋装好的吹风筒过来。 “你以前头发都是张芸吹的?” 何碧顷摇头:“一般等它自然干或者自己吹,但现在不是有你吗?” “我不在,你就像昨天把自己弄感冒?”江猷琛伸脚勾了一张在墙边的椅子:“坐下。” “那是因为下午不小心淋雨了。”何碧顷坐下,打开装有奶黄色固体的玻璃盖,不知是什么羹,面上皱巴巴,有点像水蒸蛋,但有股浓郁奶香。 “这是什么?” “双皮奶。” “是你从市里带过来的吗?” 江猷琛嗯一声,撞见木屋外的那一幕,他怒火中烧,被妒忌,吃醋冲昏,差点就要把这些砸地上,是仅有的残存理智令他拖着棉絮般步伐回来。 吹风筒刚插上电源,随着轻微的‘啪’声,房间陷入黑暗。 何碧顷起初被吓得肩膀一缩,很快又恢复情绪。冻过后的双皮奶口感像果冻,十分顺滑微微甜,摸黑又吃了一勺。 伸手不见五指,江猷琛看不见她的反应,打开手机灯光,她还在淡定吃双皮奶。 他觉得好笑,刚刚说怕雷雨,如今雷雨加停电也没见她有丝毫害怕,敢情是装的呢。 现在有美食,装也不装了。 手机屏幕上方,养殖场主理人刚好发了条微信。突然的雷雨天气,山下被淹,为了安全山上也停止供电,木屋每间房都有野营应急灯。 江猷琛找到应急灯,橘黄灯光堪堪小范围照亮周边。放在沙发旁,方便她吃东西。 又进浴室拿了条毛巾,余光掠过墙壁的架子,木制架子勾着两个衣架,上面挂着同色系的白色布料。 他收回眸,在浴室待了那么久,原来是洗完澡还磨蹭洗了内衣裤。 房内光影朦胧,她安安静静坐在那,中长衣袖看不出她的伤势:“你左手能用力干活?” “也没干什么重活。” “我看看。”他捞将起她脖颈处的发,毛巾搭在她肩上,避免湿发贴着后颈,浸湿衣裳。 何碧顷愣了片刻,她知道江猷琛很好,但没想到他能事无巨细到这个地步。 这是她第一次在同一个人身上被如此细心照顾,咽下喉咙里的双皮奶,回神后撩起宽大的衣袖,臂上那条竖线没什么异常。 “还没拆线之前别干力气活。”顿了顿,他又加了句:“比如,手洗内衣裤。” 何碧顷想到他看见了浴室的内衣,脸蛋热辣极了:“这,这哪里是力气活,随便搓搓就晾起来了。” 她转移话题:“快点,双皮奶都要凉了。” 江猷琛瞧她因羞赧都开始说胡话,看似提醒,实则打趣:“这本来就冷冻过。” “反正你快点坐下。” 拉他坐下一起吃,但她已经吃得七七八八,差不多饱腹,只能喝下小碗海鲜粥。 荔枝和杨梅多数进了她的胃。 她撑着面颊,清甜地喊他:“江猷琛。” 江猷琛眉心微微皱,喝着粥并未抬头。 之前听她喊江猷琛三个字也没觉得有什么,改称呼这事不着急,但是她不久前对同事一口一个锦和,如今却喊男朋友全名,多少有点刺耳。 在长廊遇见林锦和还松开手,收藏他送的手环。 在节目中,多数是跟林锦和组队。 这笔账,是要好好算一算。 许久未听见她的声音,江猷琛撩起眼皮,橘黄光衬得她明艳的面容格外柔和温馨,灵动的双眸蕴含着些许委屈,规规矩矩地坐在那,双手绞着。 “怎么不说话?” “你没回答我。我不敢说。” 江猷琛眉宇间皱得更深了些。 是在百叶窗时,吓到她了。他轻而易举拉过椅子,凳脚与木地板发出摩擦声。两人的距离挨得更近。能看清楚她脸蛋细腻的毛茸茸,他摸过,皮肤很嫩滑。 “为什么不敢?” “顷顷,你多少有点不识好歹了。让你摸了,亲了,抱了,肢体接触成这样,你还扭捏跟我说不敢?你最好是装的不敢。” 顷顷两个字让何碧顷结结实实愣了一下,像是有冰冰凉凉的蜜糖灌入她郁燥的身体,连带着紧皱的眉也舒展开。 “那我以后跟你说话,你都要及时回答我。因为你冷着脸,不说话的时候,真的有点吓人。” 江猷琛沉默片刻,眸光幽幽地瞧她:“你都敢直呼我名字,还说我吓人?我为什么冷着脸不回应,你不知道?你得一视同仁,怎么称呼我就怎么称呼别人,凭什么他林锦和,你就只叫两个字?” 原来是嫌她喊了他全名。但她已经习惯喊江猷琛,一时也改不了口。 赶紧安抚他:“你别计较那些,我是觉得叫你全名比较好听,我喜欢叫江猷琛。”顿了顿:“显得我是被你宠着,你不喜欢吗?” 后半句有些自作多情的话让她想咬舌自尽。她又加一句: “我想跟她们打好关系才不喊姓。” 江猷琛笑出声:“巧言令色。”即使知道是她找的理由,心里的躁动依旧被轻轻安抚:“你刚才想说什么?” 何碧顷笑笑:“我是想说,我明天也想吃荔枝。” “就这么丁点小事?” 小事吗?可是她觉得剥皮还去核很麻烦呢。她点点头。 “吻我。酬劳。” 他言简意赅。 柔和的光映在他冷峻的脸,明明说着带有情欲的话,眼神却很清明,何碧顷在他唇上飞速轻啄一下:“可以吗?” “你说呢?敷衍谁呢?”江猷琛捧住她后脑,嘶哑的嗓音带有诱哄:“张嘴。” 何碧顷乖乖听话,他的气息立马压过来,含吮碾着她的唇瓣,热烈贪婪又强势地钻入口腔。 酥麻的舒服感令她渐渐失去理智,身体一轻,她整个人被抱起,坐在他腿上,她无力地攀上他的肩,溢出微弱的音。 倏然,响起一道门铃。 痴缠热吻中,何碧顷茫然睁眼,心跳要飞出胸膛,但他丝毫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对还在响的门铃置若罔闻。 何碧顷紧紧攥着他的衣襟,含糊不清地开口:“江猷琛,有人找你……” 才吃到一点甜头就被人打搅,江猷琛有点不满,不用多想也知道肯定是李政卓找他喝酒。 不知道他有女朋友了吗? 江猷琛暂停放肆,彼此的银丝垂落,他竭力平稳呼吸,她面上晃着油画般的光,眼里水光潋滟,极好看,他想到一个词:情迷意乱。 “应该是李政卓。” 江猷琛又哄骗地问:“一起去开门?” “为什么?” “算了。”江猷琛可不想另外一个男人瞧见她凌乱的模样。放下她后三步做两步走向门口,拉开门:“你最好是有……” 急事两个字还没说出口,他剑眉皱起,硬是征愣了几秒。 还没等外面的人开口,动作极其迅速地砰上门。 “怎么了?” 何碧顷见门口那道身影有些反常,像是见到鬼般,门才打开又立马关上。 事出异常必有妖,她好奇小跑过去,被江猷琛拦腰抱住,下巴搁她头顶:“没事,走错了。” 此时,门铃又响起。 何碧顷狐疑地瞧他,伸手去开门,奈何江猷琛故意用身体挡着。 她急了:“你干嘛呀?门外的谁,你为什么不让我看?” “你确定要看?” 江猷琛挑眉。 他的询问让何碧顷犹豫了一秒,直到门铃又一次入耳。越不让她看,她越想看,难不成还能有鬼敲门:“当然。” 江猷琛挪开身体,站她身后,带着命令般的口吻:“那你开。” 背脊处是他滚烫厚实的胸膛,他贴得很紧,像刚才在沙发拥抱接吻那样。何碧顷摸寻到他的手,他反手扣住,无声回应。 何碧顷用另一只手猛地拉开门,一股微凉的夜风席着啪嗒啪嗒的雨声直扑而来,霎时,她瞪圆了眼睛。 屋外的人儿,脸上的笑容也瞬间凝固。
第40章 打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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