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织夏听着,被他攫住目光。 “毕竟哥哥的存在就是为了爱妹妹。”他尾音微微上挑,拖着似有若无的诱哄。 接着慢慢悠悠地说:“哥哥不爱你还能爱谁?” 他的声音进到耳朵里,撩拨耳膜。 许织夏脑子都有些迷离了,逃开视线,脸颊微微发热。 “和哥哥谈恋爱,我们的过去和未来就都牵绊在一起了,我完全占有你,你也完全占有我……” 他嗓子里似浸着酒,讲着非他不可的理由,出口的每个字都带给人醉意。 许织夏放慢呼吸,头晕晃晃起来。 他脸压近,她心跳一重,人仰了仰,双手在身后抵住桌面。 “追你的那群小男生,哪有哥哥会疼人?哥哥会管着你,会惯着你,也会像daddy一样养大你。” 他低沉温柔地说着,一只手掌离开桌面,在裙摆下复住她腿面:“你就只管向哥哥索取,心安理得对哥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许织夏耳廓都红透了。 他掌心的温度,烫得她心脏都停止住。 “你去哪儿找第二个了如指掌,又任你摆布的男人?”纪淮周缓慢向上地抚弄,指尖虚虚碰到小面料的蕾丝边缘,要陷不陷地拨着。 向前探颈,嘴唇蹭到她嘴角,缠住了她的呼吸,她立马就屏住了气。 他几不可闻地低笑了下:“你说是不是,妹妹?” 不知不觉就被他反客为主了。 许织夏心底蹿上一股不知名的悸动,怎么都摁不下去。 曾经因扭曲变质的情愫,纠缠在她心间的阴暗和潮湿,如今似乎都成了非沉迷不可的理由。 亲情和爱情在他们之间早已相融了,并非血亲也互为骨血,他人的感情想要通向最高的城堡,需修行半生,而他们一开始就在那里。 这是无法斩断的,最坚牢的宿命。 而眼下他故意调情的一言一语,复燃了往日违背世俗道德的禁忌感,但她不再是独自迷茫漂泊,而是有他陪着,心甘情愿跳进欲海里沉沦。 他张唇,吮了下她的下唇。 她愈发心动神驰,可脸上挂不住。 许织夏去踢他的腿,他不作知觉,只身躯向前倾,要亲她,她忙不叠就往后躲,还想踢,转瞬腿就被他挤得分开。 她羞窘,用膝盖怼他的腰,闹了好一会儿,就是不让他近身,他索性两条胳膊往下勾住她腿窝,一把捞起来,她腿一晃,小白鞋脱落啪嗒两声掉在了地板上。 “哎……哥哥……”许织夏低嗔,赧红着脸,急急抬脚踩他胸腹。 见她又要闹,纪淮周笑了下,不由着她了,一掌圈住她小腿肚,带着欺身而下。 许织夏惊呼着又叫了声哥哥,失劲仰倒,半个腰背都躺到桌面,手肘及时支住。 刹那间,他的脸近至眼前。 许织夏还没来得及羞耻膝窝挂在他两肩的姿势,他一低头已重重吻住了她。 桌前的雕花木窗开着,有水面的雨雾绵延进来,拂到面颊上片片温润的凉意,对比得唇舌更为高温。 许织夏裙堆褶在腰,被他托住后颈变着花样地亲着,而他另只掌,不知何时没入了方才没有陷进的面料,白色的蕾丝贴着他隐现青筋的手背,他指间收紧,捧住半边倒心形。 许织夏人逐渐晕乎,直到间隔面料感觉到时,她忽有一瞬的清醒,回想起了那晚离别墅不远的弄堂。 百年古树下,昏暗无光,他们拥挤在隐秘的驾驶座,而她无意间按得他闷哼。 现在他和那时一样,轮廓凛然。 他放开她的唇,许织夏慢慢睁开眼,两个人呼吸着,在暗流中静静望着彼此。 许织夏感受到他越来越清晰的轮廓,别过烫红的脸:“哥哥……” “嗯?”纪淮周克制地合上眼。 许织夏耳边盘旋着那晚,他带着笑说,再这样,哥哥要把不住了。 她轻喘着,声线微颤:“我有点怕……” 纪淮周静了片刻,可能是真不明白,也可能是明知故问,低哑着:“怕什么?” 她只有理论和道听途说,难免焦虑。 许织夏咬唇,温吞涩声:“她们说……会哭的。” 显然她在畏惧,将这事情想得很严重。 纪淮周可能是在思索什么。 过良久,他抬回起眼睫,明明喉咙都哑透了,面上却还佯作冷静,低笑道:“哥哥没想啊。” 许织夏错愕,眼神质疑。 他净说口不应心的话。 “你都……”许织夏难以启齿,心窝怦怦乱跳,拆穿他:“那晚在车里,你就想了。” 纪淮周哑笑几声,晦暗不明地盯着她,态度模棱两可。 见他真没那意思,许织夏脸上火烧火燎的,将面料里他的手推出去,再将腿缩回来,从他肩上落回到桌边。 “晚上去哪里吃?”她嗫嚅着岔开话,身子侧过去些,把裙摆严严实实扯回膝上。 纪淮周喉结滚动,也不看她,拎过桌上那瓶水拧开,仰头灌了几口,一阵阵冰凉下去,冷却燥热。 而后他才回答:“袁叔家。” “喔……”许织夏支吾。 已近黄昏,窗外本就阴着天又暗下,纷飞的雨停了,云层在渐渐散去。 不知是天公作美,还是他永远可信,一句会有月亮的,当晚在袁叔家做完客,一出门真就云开月出。 月满,一轮玉盘四周浮盈着白蒙蒙的光雾,高悬在棠里镇马头墙的青瓦之上。 许织夏望着夜空,眉眼静下。 感觉心底最后一丝空缺都被填上了。 回檀园的路上,车里的氛围像只香炉子,熄灭了,但香火还是长久地烫着。 许织夏瞄他,他目视前方,心无旁骛开着车,她瘪瘪嘴,靠住颈枕,脑袋一歪,佯装睡着。 纪淮周侧眸,分心瞧了她一眼,唇边噙起笑。 车速慢下,车子靠边停住。 许织夏竖起耳朵,听到驾驶座车门开合,她微微睁开一只眼睨过去,见他下车,进了间便利店。 过去几分钟,他又走出来,许织夏迅速闭住眼睛。 不晓得他买了什么。 总之车子很快再度启动,行驶回檀园。 一到别墅许织夏就装模作样地睡醒了,轻咳一声下车,从地下车库上客厅,纪淮周笑着跟在她身后,进了家用电梯。 许织夏偏着脸不声不响。 身边的男人突然低声问了句:“今晚去你屋?” 许织夏顿住顷刻,目光刚想投过去,电梯门开了,迎面望见周清梧。 其他不相干的情绪暂时都剥离了出去。 她走过来,许织夏也及时走出去。 当着面,两人相视着,一时都无话,但过片刻不约而同地笑了。 周清梧抬手去抱她,许织夏便靠过去。 “瞧我一高兴,话都不晓得从哪句起了。”周清梧抚摸着她的头发。 其实掰开了讲倒显生分了,尽在不言中是最好的。 于是她只亲昵问:“宝宝今晚要不要和妈妈睡?” 许织夏在她温暖的怀里笑意蔓延。 那一刻她深刻感知到,从今夜起,她也是有妈妈的孩子了。 许织夏点点头,温顺应声:“要。” 在旁边听不到两句,纪淮周浓眉就蹙了起来:“谁家小孩儿这年纪了还要跟妈妈睡?” 周清梧耐人寻味瞥着他:“我们睡我们的,碍着你了?” 纪淮周无话可说,倏地失笑,不着痕迹提醒:“您这不是让小姨父独守空房了么?” “他还能失眠了?”周清梧好笑,牵住许织夏的手:“走,我们上楼去。” 许织夏笑盈盈地被带走了。 当晚她们挤着同一只枕头,各自有了新的身份,话都比平时多得满溢,在安恬的气氛下,睡前闲聊了很久。 许织夏带着微微的睡意,自然而然跟母亲苦恼的口吻,说杨老师需要替补舞者,但她好长时间没跳了,怕给人家惹麻烦,不敢答应。 周清梧是绝对的鼓励式家长,说我们宝宝最爱跳舞了,从小就很出色,只要是你喜欢的事情,不管做得好不好,妈妈都支持你。 许织夏阖着眼,眉宇间有舒展的笑。 婴儿出了子宫,外界缺乏安全感,会哭会闹,但只要闻到妈妈的味道,感受到妈妈的温度,就能平静。 那晚许织夏竟也有了类似新生的本能,躺在周清梧的身边,她奇妙地有一种新生儿依偎着母亲的踏实和归属。 “宝宝,明天中秋,我们晚上去餐厅好吗,有位客人想要见见你。”周清梧声音轻柔。 “好。”许织夏先答应了才问是谁。 “徽州沈家的老太公。” 沪城乔家,杭市陆家,金陵蒋家,徽州沈家,自千禧年代起便齐名江南四大家。 许织夏是在江南地区长大的,很难不知晓,何况前三个中都有同她如亲人般存在的人。 但她和沈家并无交集,怎么会想要见她。 当夜周清梧拍抚着她背,一边哄着她睡,一边解释说,沈家向来重视文化遗产保护事业,对棠里镇的项目计划很感兴趣。 许织夏心里雀跃,但她太困,没能思考细枝末节,就睡了过去。 她睡得特别香,再睁眼,天光大亮。 床边空着,周清梧无疑是去给她做早餐了。 许织夏打开四肢,使劲伸展了个懒腰,心情和外面的天气一样明媚。 洗漱过后,她回自己房间换衣裳。 许织夏步履轻快地下楼,过走廊,握上房门的把手,须臾间意识到,昨晚光顾着跟周清梧走,似乎把某人晾原地了。 她望了眼隔壁,再三思忖,还是走过去。 正要叩门,门开了,男人两根手指灵活地拧着衬衫纽扣,刚扣到腹肌上方。 大片结实流畅的胸腹肌理直闯入视野,许织夏不争气地垂下脸,小声讪讪:“哥哥早……” 下一秒许织夏被他捉住胳膊,一把拽进了屋里,门砰得关回去。 等反应过来,她后背已抵住了门板。 纪淮周纽扣也不扣了,就让上衣这么散着,一只手掌压到她头顶的门上,人散着筋骨俯下来。 “总算想起我了?” 他的语气听着,像是被她抛弃了。 许织夏是有那么点儿心虚,但还记着他一笔,抹不开面:“我们又没约好做什么。” 纪淮周不兜圈子:“不是说了去你屋?” “为什么要去我屋,哥哥不是……”许织夏收着下巴,向上瞟他一眼,语焉不详:“没想吗?” 纪淮周品了品她神情,明白过来。 小姑娘拉不下脸,还在怨他昨晚口是心非呢。 他无声笑了笑,那张骨相周正的脸,压到她白而润的小鹅蛋脸前面。 唇轻轻一碰她的唇,嗓音哑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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