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纪淮周唇退开,看了眼她,又低回去,最后嘬了一下她的下唇。 而后才低着声,回应:“我想。” 许织夏轻轻地喘,捏住颊边他的手指,腼腆地只用目光询问他,那为什么还不开始。 “你也可以想,”纪淮周注视着她:“但你只能因为欲望想,不能因为心疼想。” 他说过,就算是他也不行。 他只要她享受。 许织夏都委屈了:“不是因为心疼……” 被他这么误解,许织夏冤得很,可怜巴巴:“是因为喜欢你,才想的。” 纪淮周深刻地看住她,笃定她是真心话,他内心捆住的贪欲逐渐在松绑。 终于他没再压抑,由着呼吸重起来,他感觉自己脖子上套着只项圈,那头的绳子被她牵住了。 “那你就这样说。”纪淮周碰住她的额,温热的气息全拂到她鼻尖。 许织夏微微屏息:“说什么?” “说你今晚想要和哥哥做……”他留着声尾音故意不说完,热气呵到她耳廓,哑着低语了个“爱”字。 许织夏瞬间整只耳朵都熟了。 她没什么劲地推了他下,嗔怪他的话露骨。 纪淮周轻笑,停顿顷刻,他后面的话不知不觉间,换上了情深意重的语气:“哥哥就是为你活着的,今今。” 许织夏听着,呼吸着,深信不疑。 他以她的话作了个结尾,也是暗示:“永远都不分开了,好不好?” 许织夏安静住,感受到他心态的微妙。 他似乎是想要开始了。 许织夏脸在他肩上,合着眼,很轻很轻地“嗯”了一声。 话落许织夏就被他托着臀,一把抱了起来。 他是从正面抱的,她双腿不得不绕上他劲瘦的腰,怕掉下去,膝盖在他腰际卡得很牢,胳膊也牢牢搂住他脖颈。 这姿势怪不对劲的,许织夏难为情,脸埋下去,绸缎般的长发缠着他颈窝,有几丝钻进了他衣领下去。 不再禁着自己的男人,轻易就吃不消了,从心口痒到嗓子眼,直接把她压回到廊柱上,嘴唇像是一把火,去烧她耳垂,烧她的脖颈,烧她的锁骨,再回上来,烧住她的喉骨。 许织夏抵着廊柱嗯声抬高下巴,伴随着前后两声啪嗒,小短靴脱落掉了地。 她体型小小的,纪淮周一只手就能托住。 他一弯腰,另只手捞起她掉落的靴子,勾在指尖垂着,单手托抱着她,步子大而迅速地进屋,上楼,进了那间朝南临河的水阁。 纪淮周放她坐到窗前那张胡桃木长桌上。 人在她膝间,身子向前倾着,在她耳边别有深意:“还是在这里。” 许织夏心跳着,不作声。 纪淮周低下头,又不厌其烦地亲起了她,女孩子的舌实在柔软,勾过来又舍不得使劲,只能慢着吮。 手指勾到扣子上,衬衣早在院子里就被她扯开了大半,只腹前的几颗还系着,他利落地都捻开,亲吻间,拽着领子向后一敞,从肩背把衬衫剥下去,又去解皮带。 皱巴的衬衣落在木质地板,她的小靴子躺在旁边,裤腰带落到了衬衣上。 许织夏正被亲得情迷,他突然将舌退走,她唇不由自主地追上去,但面前空空的,热息都散了。 她痴痴睁眼,见他转身要走,下意识拉住了他手腕。 纪淮周一回眸,就看到她不满地蹙着眉。 他笑了,反握住她的腕,拉到唇边亲着她指尖解释:“哥哥去洗个澡,几分钟。” “很快。”他特意强调。 许织夏茫然中意识过来,温温吞吞说:“我又不急……” 纪淮周唇角的括号加深,在软糯的薄毛衣下抚上她腰,摩挲着她腰窝,把持不住去惹一惹她:“你是自己先脱了,还是想哥哥回来替你脱?” 他裸着上身,许织夏思绪被牵动,目光停留在他腹部。纪家医疗顶尖,且他肌理线条深得很,瞧不出什么痕迹。 许织夏不再想了。 她别过脸,轻轻踢他。 景区不对外开放的棠里镇夜晚宁静,许织夏还坐在桌上,侧着颈在望窗外的夜景。 屋子里没亮灯,窗内窗外都静着,唯一听见的声音是门外浴室冲淋的水声。 等待的每一秒都被拉得很长。 许织夏思来想去,自己把丝袜卷了下去,怕等他来要撕裂。 薄薄的长袜叠好,放到桌边。 水声在这时候停止了。 许织夏一颗心忽地提起,揣着既渴望又忐忑的情绪,屏住呼吸,抬脸,眼见着他回到屋里。 他肌理道道纵横胸腹,浴巾围在劲窄的腰,身上每块地方都健美得恰到好处,看着就是在那事上性情狂野的。 许织夏垂下眼,余光瞥见他去关了窗。 四周暗得更厉害了,月光映进雕花木窗格,朦朦胧胧地在桌前留下隐晦的月影。 “真是个乖宝宝,还穿得这么整齐。”他在黑暗中,笑着望了她一眼。 许织夏热着脸,不吭声。 微弱的光里,许织夏见他打开抽屉,取出只小盒子,窸窸窣窣地开始拆,就算看不清包装也知道是何物。 她惊讶,忍不住问:“你什么时候……” “你没准备?”他反问。 许织夏心虚,没应话。她先起的头,结果要紧的东西都忘了。 “想做又不给哥哥买好要用的,”他回到她面前,掌心复住她后颈,唇贴到她唇角,嗓音低沉下去:“真想我直接弄?” 因惧怕,许织夏顾不得他的调侃。 她握住他肩,声线都颤了:“哥哥……” “哥哥在。”他最后的字音都低了,含住她的唇,这回亲得特别温柔,慢慢引着她,极有耐心地调着情,等到她渐渐晕乎,他不声不响地剥起了她。 他自己的往地板扔就扔了,小姑娘的衣物不能乱丢,软糯的毛衣和半身裙都放到桌边上,里面的小衣裳一件不多时也放过去,一件给她留着,开着搭扣半挂在肩头,要落不落地兜着沉甸。 幼时她过来找他,刚到这里也在这间屋子,那晚同样没有光源,只有月色淡淡的光影。 少年的他醉生梦死地沉沦,被酒泡烂了筋骨,四肢卸着劲,仰在桌前的交椅里,狼尾发潦草,消沉的神情和身形都隐在暗处。 他闭着眼,颓废地说,哥哥也没有家。 一开始他就是一片荒野,见了他这片荒野,小小的许织夏应激后的内心却是那么空旷,一种安定的空旷。 她悄悄在他旁边坐下,靠着椅子腿抱住自己,埋下脸,温温静静地依偎着他。 现在她也依偎着他。 曾经心脏在他的陪伴下跳动,现在在他的唇舌间跳动。 许织夏眼前浮起雾气,无措地抱住他的头,人已经成了团棉花,连抓他短发都没半分劲。 他一直在感知着她,在这个夜晚,他没有一分钟地顾及过自己,事前把这团棉花亲了个遍,用了漫长的时间,她终于慢慢松软了。 “宝宝……”纪淮周柔哑地唤她。 “先到一次好不好?”他唇抵在她耳旁,满腔欲意浓重,却又有着十万分的耐心将她哄着:“不然哥哥不好进。” 许织夏半睁开眼,隔着浓雾迷茫,头脑是不清醒的,思索不及时,喉咙里已冲出黏糊的哼声。 曾在百乐门的包间里,他让了位,给她玩斗地主,自己在边上洗牌,他的手指那么灵活,单手就能将一副牌切过几段再复位,推顶着扑克牌,划着勾着。 许织夏攀着他肩,腰背被他另只胳膊抱住,她感觉自己成了那副扑克牌,在他的百般花式下,脚趾头紧紧蜷住。 属于女孩子的那朵罗德斯玫瑰的花苗,都要开出花来了。 他用洗扑克牌时的灵活,推顶着那朵罗德斯花苗,言语也不落下,在它即将要开花之际,他在敏捷的速度里,贴着她耳朵,蛊惑地问她想要再快点儿么,问她再多根可不可以,问她哪个比较快,又说哥哥还要亲你,这次就不用嘴了。 他故意的,他总爱这样在羞臊时惹她。 许织夏好想叫他不要讲话,可又怕一开口,嗓子眼里不对劲的声要淌出来。 刹那卷过一阵猛烈的夜风,那朵摇曳的罗德斯一下子簌簌抖着开了花。 许织夏软不拉耷地伏在他身上,在他腰后的双足也乏了劲地落下去。罗德斯玫瑰特别娇气,稍微养护不当就要萎掉,可眼下这朵明明蔫巴了,模样却润得很。 人还在他怀里,察觉到细微的声音,她掀起那双虚浮的眼,气若游丝地看过去。影影绰绰间,他咬住包装撕了开。 纪淮周抱着她坐进交椅里,如同那晚在驾驶座里那般,不同的是这回没有碍事的,他的浴巾早不知去向。 只有依稀月光的屋子里,人的影子都是模糊的,视觉被束缚了,只能感受,而他的轮廓硕而高温。 “哥哥……”许织夏绷住,紧紧搂着他颈。 “嗯。”纪淮周手扶着她腰,用尽了耐心,亲着她:“没事的,可以咬我。” 他另只手指尖陷入她柔顺的长发,摸着她脑袋安抚,可几次想喂,都因她不曾有过的恐惧难以开口而中止。 最后还惹得她埋着脸呜咽。 “你小时候刚过来,就是跟我进的这间屋子。”纪淮周沉住喘息,突然陪她讲起了话:“记不记得?” 许织夏脸在他颈窝点了下。 “你那时在跟我闹别扭。” “没有……” “没有么?” 她闷着鼻音:“嗯……” “你再想想。”他低声问:“真的没有?” 许织夏稀里糊涂地就被他引走了思绪,笃定地嗯声,他在这个瞬间用劲,她这声嗯陡然拉长,猝不及防拖成了啊的音,眼泪随之冲下来,脑子全空了,指甲盖本能地死死掐住了他肩。 “好了,好了……”纪淮周拍抚着她背,她哭了半天,哭得透不过气,止不住地边喘边哽咽。 “哥哥……哥哥……” 纪淮周不停歇地哄着,哄到她哭腔弱下去,趴在他怀里只时不时抽搭一下,他才轻声问:“还可以么?” 他声音都哑透了,显然是隐忍至了上限。 许织夏吸吸鼻子,委屈地呢喃:“你小点……” 纪淮周胸腔震出几声低哑的笑,由着她蛮不讲理,低下头,边亲着她,边一声又一声地低唤着宝宝,喘声逐渐在变重。 小时候许织夏刚到这里,紧紧攥着他的袖子,跟着他进了院子上楼,当时的木楼梯年久失修,踩上去嘎吱嘎吱地响,今晚这把木交椅也是嘎吱嘎吱着。 许织夏仰着颈,长发瀑布般垂淌下去,在隐秘的节奏里晃下又晃下。 眼前都是水和光晕,她失神着,灵魂飞出去,恍惚看见了整座棠里镇。小镇子里的路不是沥青,不是泊油,而是不规则的青石板,白墙黑瓦的房子枕着水,桥巷相连,青绿色的水面悠哉地荡着摇橹船,一切都浸在悠闲和静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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