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要去给赵二凤倒水,被赵二凤拦住,“别忙活了,我坐会儿就走。” 赵二凤把篮子里烙的几张饼,放在客厅桌子,四处看了一圈,看到新买的桌椅凳子,笑着道:“大妹子,陈营长对你可真不错,这家用具都买的是新的,不像我,我那时候跟我家男人来随军,条件可苦呢,房子住得是土屋,家用具得自己砍木头造。虽然现在我家换了大房子,可是里面的家具还用着以前的,有时候坐在椅子上,椅子晃得脑浆都能飞出去。” 杨秋瑾被她夸张的话语逗乐,“赵嫂子看到得是表面,要我说,家具还是用老物件的好,结实又耐用,新家具还指不定有什么毛病。” “我家老李也是这么说的。”这话说到赵二凤心里去了,看杨秋瑾的眼神越发顺眼柔和,“大妹子,我一看到你,就觉得投缘,你刚来这儿,对这儿不熟,你要是去什么地方,找不到路,或者遇到什么事儿,只管来找我,我在家里有大把时间。” 赵二凤是北方农村人,个字不识,没有文化,性格大大咧咧,也比较泼辣,驻扎地军官的爱人大多都有些文化,看不上她这种咋咋呼呼的乡下人。 许多军嫂明面上迎合她,实际背地里不知道怎么编排她,她为此没烧跟那些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军嫂吵架,后来渐渐就不跟她们怎么来往了。 难得陈胜青带家属来随军,听说他爱人也是乡下人,跟赵二凤一样是包办婚姻,赵二凤可算找到同类知音了,早就盼着杨秋瑾来营地。 现在一跟杨秋瑾接触,感觉她说话不像其他军嫂那样夹枪带棒,阴阳怪气的,坦坦荡荡的跟自己聊天,可赵二凤给激动地,大有一种终于找到组织的感觉。 杨秋瑾感觉赵二凤是个没啥心眼子的实在人,哪有人一上来就噼里啪啦把自个儿家的事往外说啊,一般这种人都是直肠直肚,没啥心机,她就喜欢跟这种人相处,不用担心这种人在自己背后插一刀。 她笑着应下:“好啊,我家里还缺油盐酱醋茶,还有一些日常用具,我也找不到去供销社的路,明儿我来找嫂子你成吗?” “成啊,不过大妹子,我们营地有军人服务社,不用去外面的供销社买,到时候你来我家找我就成,我啥时候都有空。” “那谢谢嫂子了。” 送走赵二凤,天还没黑。 边疆春季天黑的晚,大约十点左右才天黑,在天黑之前,有不少军嫂都上门来唠嗑,杨秋瑾打起精神,一一应付她们。 等到天黑了,终于没啥人上门来了,杨秋瑾直接瘫在屋里的炕床上,有气无力的说:“这些个军嫂,怎么都事事儿的,上门打听着打听那,我快烦死了。” “你要不喜欢她们,可以不跟她们来往,平日里遇上她们,应付两句即可。”陈胜青进门道。 “你就不怕我得罪她们,给你在军中带来影响?”杨秋瑾坐起身体,看稀奇一样看他。 “军中看中的是个人能力,不是个人交际。你的性格向来不喜欢虚与委蛇,不喜欢与人过多交际接触,我也是如此,我们没必要为了讨好别人委屈自己。” 陈胜青盯着屋里渐渐黑下来的窗户,“明天一早我就得去营里报道,屋里灯泡都不能用,明天你去服务社的时候顺便买两颗灯泡回来,等我下班回来,我来上灯。” 天色渐暗,屋里没有灯光,男人高大的身躯站在窗户前,隐隐给人一种压迫感。 想到他们是正经夫妻,在老家的时候他们过于生疏,没道理做那事儿,现在两人已经重新熟稔起来,夫妻间那事儿顺理成章,杨秋瑾有些紧张,站起身往外走,“行,我记住了。天佑这小子又跑哪去了。” 陈胜青一把拽住她纤细的胳膊,“你别乱走,就在屋里,我去找他。” 男人宽大的手掌,温度烫的吓人,杨秋瑾被烫得一下收回胳膊,低头嗯了一声。 “爸爸,我不睡觉,我不困,我还想玩!”陈天佑很快被陈胜青逮回来,嘴上说着不困,结果他爸把他往炕上一扔,他在炕上滚了一会儿,居然稀里糊涂的睡着了。 杨秋瑾听着儿子均匀的呼吸声,好笑道说:“这小子,竟然一点不认生,不认床,说睡着就睡着。” “我们做父母的都在他身边,他有足够的安全感,想不睡着都难。”陈胜青脱掉鞋子,看见杨秋瑾还站在炕床边,伸手揽住她的细腰,把她抱起来,放到炕床中间的位置,“睡觉。” “嗳?”身体腾空,被男人短暂的抱在怀里,闻到男人身上带着些许肥皂和冷杉混合的味道,感受到男人灼热的呼吸,杨秋瑾心脏乱跳,伸手推她,“你干啥,孩子在旁边呢。” 陈胜青手一顿,意识到她在说什么,呼吸一紧:“你要想要,我把他抱小房间去。” “谁要想要了!”杨秋瑾脸上一红,有些羞恼的拍他一下结实肩膀,“你把我抱起来,我还以为你.....我不想要,一点都不想!” 她翻过身,抱着天佑的小身子,假装入睡。 陈胜青盯着她的背影,无声的笑了笑,好一会儿说:“秋瑾,我是个正常的男人,我有正常的欲望,但我不是那种纵欲无度之人,你我分开七年,有些事情急不来。你不用处处提防我,在你自愿之前,我绝不会碰你。” 这话杨秋瑾听得新鲜,也不装睡了,翻身坐起来,在黑夜之中睁着亮晶晶的眼睛道:“你说真的?” 多少男人觉得女人嫁给他,跟他结婚以后就是他的所有物,不管女人愿不愿意,只要男人想做那事,就把女人摁着做。 杨秋瑾在先锋大队的时候,没少听那些长舌妇说村里一些男人的闺房八卦,其中就没少提有些女人跟丈夫吵架打架后,心里不痛快,男人不道歉,不解决问题,晚上还不顾女人的意愿,强行把女人摁在床头做那事的事情,不管女人怎么哭闹,他们只顾他们爽...... “你要不信,我现在也可以碰你。”陈胜青轻笑,低沉悦耳的声音,在不大的屋子里回荡。 “信信信,我信。”男人在夜色中的眼睛灼热异常,杨秋瑾很清楚那样的眼神代表什么,她可不敢挑战男人,倒头就睡。 虽然男人依然跟七年前一样英俊,甚至比七年前更阳刚,看着更有男人味,可两人没有太多的男女感情,现在他俩存粹因为有孩子在,还有互相的责任关系,才在一起生活。 杨秋瑾始终觉得,没有男女感情的两个人做那事儿,跟机械木头没啥区别。在两人没有感情之前,她是不愿意跟陈胜青做那事的。 想要感情,两人还得慢慢的培养,她已经随军过来,以后跟陈胜青有大把的时间,她自认为自己容貌不俗,身段不错,要想获得陈胜青的心,只是时间问题。 一夜好梦,第二天杨秋瑾是在军号中醒过来的。 陈胜青已经不在炕床上,应该是一早去了部队。 陈天佑被军号吵醒,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问:“妈妈,这是什么声音啊,好吵啊!” “这是部队的军号,是来提醒士兵起床熄灯睡觉的。”杨秋瑾梳着头发,“你要不要再睡会儿?时候还早。” 其实她问了也白问,以天佑旺盛好动的精力,只要他一醒,就会弄得鸡飞狗跳,叮叮当当,吵得一家人都睡不着,让他睡回笼,简直不可能。 “不睡了。”不出她所料,陈天佑见天边已经亮了,一骨碌地爬起身来要往外跑。 “跑哪去?”杨秋瑾伸手拽住他,“牙不刷,脸不洗,你想臭死谁?” “我要去找松月姐姐玩,松月姐姐长得可漂亮,说话好听,她才不会嫌弃我不刷牙,不洗脸。”陈天佑使劲挣扎。 王松月是隔壁王教导员的大女儿,今年六岁,大陈天佑一个月,她长得漂亮,说话细声细气,又很聪明,陈天佑很喜欢她。 杨秋瑾昨天已经从各个上门的军嫂嘴里,知道她家隔壁住的王指导一家人是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成分。 她本人对那些成分不好的人没有太大的偏见,主要是受郑教授两人影响,让她觉得成分差的人,不一定都是坏人。 听到陈天佑的话,杨秋瑾给他洗着脸说:“漂亮的女孩子只会喜欢干干净净的男孩子,不会喜欢脏脏臭臭的男孩子,你要想一直跟她玩,就得注意个人卫生。你要天天不刷牙不洗脸,不爱干净,你看王松月会跟你玩不。” 陈天佑想起王松月穿得干干净净,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模样,内心开始动摇:“那我现在就去刷牙。” 他一窝蜂似的跑去主卧,自己挤上牙膏,拿水杯舀上水,破天荒的仔仔细细刷牙,没让杨秋瑾督促,把牙刷得干干净净。 杨秋瑾十分稀罕,对这个叫王松月的女孩子无比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孩子,竟能让她家皮小子老实听话。 难道陈天佑遇上了传说中的一物降一物? 有机会她一定要多跟隔壁走动,多联络联络感情,不为别的,就为了那个王松月的小姑娘,让她多帮忙管管自己皮孩儿。 早饭是热的昨天赵二凤送来的面饼,还别说,那饼还真不错,软软糯糯,带着一点咸咸的味道,一向挑食的陈天佑连吃两大张饼,肚子吃得浑圆这才罢手。 吃完饭,杨秋瑾洗洗刷刷完,带上钱票,拿上两罐自制的豆瓣酱,一些咸菜,一些萝卜干,就往隔壁王家走。 陈天佑早就跟王家姐弟玩起来了,看到杨秋瑾过来,一个白白净净,穿着一件水蓝色春长衣裤,梳着两个包包头,带着红头绳,看起来特别漂亮可爱的小姑娘,脆生生的喊她:“杨阿姨,你好。” “你好,你是王松月吧?”杨秋瑾微微一笑,“你认识我呀?” “天佑跟我说的。”王松月指着在她家院子左侧,跟一个男孩捉牛牛虫的陈天佑说:“他说你可凶了,总是打他骂他,他都不想回家,想做我妈的儿子。” “这浑小子!”杨秋瑾一脸杀气看向陈天佑,内心半是酸楚,半是难过,“老娘白疼你了!” 陈天佑感受到杀气,回头看杨秋瑾一眼,意识到他妈可能伤心了,连忙描补说:“妈妈,我那是开玩笑的话,你不要当真。” 然而杨秋瑾第一次从外人嘴里听到陈天佑说这种话,说不伤心是假的,她没搭理他,目光看向闻声出来,穿着美丽大方的梁雪晴,脸上挤出一抹笑,“梁同志是吧,我叫杨秋瑾,是陈胜青的爱人,初来乍到,我家孩子给你添了不少麻烦,我带了一些我家乡的特产过来,希望你不要嫌弃。” 她把篮子里装得东西,分一半出来递给梁雪晴。 “杨同志,你太客气了。”梁雪晴正想结交她,没想到她主动上门,还带着家乡特产,梁雪晴没有推却她的东西,热情的邀请她进屋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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