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驻地就一个团,三个营驻扎在这里,军官数量有限,包括他在内,许多军官都被她有意无意的勾搭过,只不过他从很早以前心里就只有梁雪晴一人,压根就没理会过向玉香。 他跟陈胜青搭档许久,对陈胜青比较了解,知道这个人看起来人畜无害,好相处,实际是个心狠手辣,对谁都很淡漠的一个人,要想勾搭上他,比登天都还难。 当年陈胜青被派往苏国当间谍,多少异国风情美女用尽手段勾搭他,他都不为所动,这个向玉香,也是不自量力,自取其辱。 “希望他爱人能好相处。”梁雪晴嚼着一块洋葱,想起一件事:“只要不要像纪军医的爱人一样,看着面慈心善,实际根本就瞧不上我,转头就把我给的东西丢了就成。” “以后别搭理她,她看不上你,我们还看不上她!” 提起这个王建军就来气,纪军医在军中颇受大家的喜爱和敬重,主要是他医术高明,战士们断骨受伤,受再严重的伤,他都能治,不知道挽救了多少战士的性命。 他本人性格不错,轻易不发火,大家都很喜欢他,没想到他这次休探亲假,前两天带回来的家属,看着长得漂漂亮亮,说话温柔大方的,梁雪晴主动去结交她,她面上笑得高兴,一转头就把梁雪晴拿得茶叶丢进了垃圾堆,正好被他家孩子看见。 王建军给气得呀,跑到纪军医面前说骂一通,现在想起来也还生气:“要是陈营长的爱人也像那个石芳芳一样,狗眼看人低,只看成分不看人,我们就跟陈营长一家绝交!” “是我连累你了.....”梁雪晴感动的眼泪汪汪,“要不是你当初不顾一切娶我,我不是被逼死,就是现在被斗死。” “说什么连累,没有你,我哪有两个可爱的儿女。”王建军笑着往她碗里夹一大块红烧牛肉:“快吃吧,吃完饭我们去外面遛弯。” 陈胜青走后没多久,杨秋瑾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晕车后遗症还在,她脑子晕乎乎的,总感觉自己还在火车上哐次哐次的摇着。 等醒过来,外面的天还是亮着的,但是太阳已经变成了玫红色的晚霞,撒满整个大院屋子。 边疆地区的房屋采光效果都很好,因为在驻扎地,房屋修建的比本地人的土房屋好,杨秋瑾住得屋子,靠院子的那面墙有个玻璃窗户,暖红色的晚霞透过窗户照到炕床上,晒得人暖洋洋的,挺舒服。 杨秋瑾躺在床上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身在何方,她爬起床,看了一眼手腕上戴的手表,快八点了,天边还有太阳,边疆可真是一个神奇的地方! 她穿好衣服,梳好头发走出屋子,看见陈天佑蹲在院子中央,玩院里的泥沙,“陈天佑,你没睡觉?你爸呢?” “睡了,我刚刚醒没多久,我爸好像在灶房。”陈天佑抓起一把泥沙朝天空扔去。 一阵风吹来,把那把沙反吹到他头上脸上,一个白白净净的小男孩,瞬间变得灰头土脸。 “陈天佑!”杨秋瑾看得血压高升,咬牙切齿,“老娘洗你衣服有多不容易,你知道吗!你看看你弄脏的衣服,都脏成块了!你给我去洗手,不洗的话,你的衣服自己洗!” “我就不洗。”陈天佑揉着眼里的沙子,很叛逆的冲她扮个鬼脸,“你不给我洗衣服,我让我爸给我洗,反正我就不洗手!你就喜欢穷讲究,让我做我不愿意的事情。” “反了你了,敢跟老娘顶嘴!”杨秋瑾撸起袖子,四处找可以揍他的棍子。 院子里光秃秃的一片,哪有棍子给她找。 “啊——救命啊!黄世仁要欺压剥削白毛孩了啊!”陈天佑一看她妈炸毛了,拔腿就往厨房里跑。 陈胜青听见声音,手里拿着一张滴水的抹布出来,“叫什么?” 陈天佑一头扎在他后背,露出个小脑袋出来:“爸,救我,妈妈疯了!” “你以为你躲在你爸身后,我就管不了你了吗!”杨秋瑾绕过陈胜青,去拧他的耳朵,“什么叫穷讲究?你不洗手,弄得自己一身脏,很容易生病知不知道!” “啊,疼疼疼。”陈天佑捂着自己耳朵,在陈胜青背后哭:“爸,你是我亲爸吗?我被敌人严刑拷打,水深火热,你作为革命战士,为啥不救救我这个苦命的老百姓。” 陈胜青听得好笑又无奈,伸手轻轻握住杨秋瑾的手,“别揪他耳朵,很容易揪出毛病。教孩子,得以理服人,慢慢说。” “你就惯着他吧!”杨秋瑾冷哼,松开了手,“成啊,从今以后,这皮孩子的衣服你来洗,我看你怎么以理服人!” 陈胜青望着陈天佑才穿没多久的蓝色衣服,上面已经被黑灰泥巴弄得成块脏兮兮,他的嘴角微抽。 他怎么就说了这话,给自己找事呢。
第25章 晚饭是吃得陈胜青从家属区食堂打的饭菜, 一盒子米饭,一盒烧羊蝎子肉,一盒清炒土豆丝, 味道一般般。 吃完饭, 陈胜青主动洗碗,杨秋瑾烧了热水, 给自己和陈天佑洗完澡, 回头想把家里的新置办的物件, 还有从川省带来的酱菜咸菜豆掰酱啥的规制一番。 却发现,所有的东西都摆放的整整齐齐,连许久未用的厨房, 都被陈胜青打扫的干干净净, 难怪她醒来的时候, 看见他手里拿着一块湿哒哒的抹布。 男人这么自觉的包揽下所有家务, 杨秋瑾心里怪怪的。 见惯了身边所有男人都是大男子主义, 理所应当的认为家务活是女人做的,就像她爸, 从不会整理打扫一下家里, 更不会进灶房擦灶洗碗, 很多时候家里的酱醋瓶儿倒了都不会扶一下,像陈胜青这种不用杨秋瑾吩咐,自己就去做家务活的男人, 简直是其中的异类。 杨秋瑾走到院子,陈胜青正蹲在院子里,搓洗陈天佑刚才换下来的脏衣服。 西边的太阳已经彻底下山, 这会儿已经是晚上九点钟,天依然亮堂。 蓝色的苍穹下, 洗完澡,换上白色工字背心的男人,露出结实健壮的胳膊,随着他搓洗衣服的动作,胳膊上的肌肉一鼓一鼓的。 要不是他一身皮肤白的像快玉,就这样一个充满阳刚之气的背影,不知道要迷死多少女人。 杨秋瑾瞥一眼自己蜜色的皮肤,有些自卑,小声嘀咕:“一个男的长这么白净干什么,比我都还白,真不公平。” “?”陈胜青听到她的话,转头看她,漆黑的眼眸里,闪着不明情绪。 杨秋瑾忽然想起来,陈胜青自小最恨别人说他白,长得像个小白脸,不像男人,不由讪笑起来:“那啥,家里的活儿你都干完了,我心里有些不得劲儿,你是不是干了啥对不起我的事情,才会这么勤快。你有事直接跟我说,只要不搞破鞋,凡是都有商量的余地。” “.....”陈胜青一言难尽的看着杨秋瑾,低头把手中洗好的衣服拧干放进水桶里:“你要是觉得我家务活做多了,你没事做,以后我也可以什么都不做。” “嗳?别别别。”杨秋瑾挤出笑容,态度恭敬:“你能做家务,那自然是最好了,我是没见过有哪个男人像你一样主动做家务,心里觉得奇怪而已。” “不用奇怪,我也不想干。”陈胜青拎着桶,走到院子左侧他新拉的晾衣绳旁,拿起一件衣服稍微抖抖水,把衣服抖整齐挂在绳子上面,“你初来乍到,身体不适,我总不能让你拖着不舒服的身体干活。我是边防部骑兵营的营长,一年之中,我有大半的时间在天山群山山脉之中巡视,或是外出执行任务,时常不在家。你一个女人呆在家里,要带天佑那样一个不省心的孩子,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都比其他军嫂累。我在家时不多做点家务活,让你轻松轻松,我会觉得对不起你。” 杨秋瑾怔怔地看着他挂衣服,从小到大,她所接触的环境,所接受的教育,都告知她,女人生孩子带孩子,下地干活做家务,再苦再累那都是女人应该干的事情。 从没有人向陈胜青一样,体谅女人生孩子带孩子不容易,觉得女人累,愿意分担家务活,让女人轻松。 杨秋瑾心中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生根发芽,她望着在院中忙碌的高大身影,心中的感动没持续几秒,撇见陈胜青大手抓着一件眼熟的小衣,顿时上前夺过小衣:“我的衣服,你怎么也洗了?” “顺手的事情。”陈胜青从她手里拿走小衣,面色如常的挂在绳子上,“你我是夫妻,我该看得都看了,该做得都做了,没必要生分。” “你!”杨秋瑾看他又拿起自己的小裤挂上,一张俏脸红的宛如滴血,她想说陈胜青两句吧,人家又说得没错,他俩是夫妻,该做的事情都做过了,她也不再是十八岁什么都不懂的大姑娘,要在这事儿上扭扭捏捏,他们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陈胜青挂好所有衣服,偏头看她,见她红着一张脸,有些气急败坏,不知所措的模样,嘴角无声上扬,故意把目光落在她洗完澡,换上干净衣裳,还带着一丝水汽的鼓鼓囊囊胸脯上,“你要是不喜欢我洗你的小衣,下次——”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意味深长道:“你自己洗。” 那样直白火热的目光,看得杨秋瑾皮肤一寸一寸在发烫,恍惚回到七年前,他也曾这样火热的看遍自己全身。 “我不跟你贫,这里的天气实在干燥,我得回屋护护肤。” 杨秋瑾脸红心跳,逃一般的回到屋里,拿起一块小镜子,一边擦着从家里买的各种美白霜、保湿霜,一边听着自己呯呯呯的心跳,暗自笑自己不争气。 都老夫老妻了,不就是洗个小衣么,她怎么还像大姑娘一样矫揉造作啊,这实在不像她的性格。 “哟,陈营长,在家呢。” 外面传来一道爽朗的女人声音。 “赵嫂子,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无恙,无恙,哈哈哈,要不说陈营长你是文化人呢,说话文绉绉的,我都听不懂。我听说你带家属来随军了,我特意过来看看,你爱人睡醒没?” 杨秋瑾一听有客人来了,忙放下护肤品,走出客厅,看见外面站着一个三十五岁左右的中年妇女。 她身形中量,肤色颇黑,一张脸黑黑瘦瘦的,眼睛是单眼皮儿,穿着老式土气的粗布衣,一看加是个乡下来的妇女。 “这位是?”杨秋瑾眼神询问陈胜青。 “我叫赵二凤。”女人自来熟地做起自我介绍,“我男人是咱们边防部二团的副团长,我是他爱人,我家住在你们对面那排屋子的中间位置。我听说陈营长带了家属来随军,想着你家肯定啥都缺,我烙了几张饼送过来,希望你们不要嫌弃。” “赵嫂子有心了,我们怎么会嫌弃呢,嫂子别在院子里站着,屋里坐。”对方是自家男人直属上级,杨秋瑾不敢怠慢,热情的招呼着赵二凤进屋里坐,“我叫杨秋瑾,家里确实啥都缺,我还想着明天去供销社买些家里缺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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