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养殖场按照杨秋瑾的要求修建好以后,杨秋瑾骑着马回到部队,去边防部买猪仔。 司务长带着杨秋瑾往天山群山脚下的边防部养殖场走,“小杨同志,你运气是真不错,上月我们养的一头老母猪下了十个崽,存活七个,其中有一只小母猪,六只小公猪,公猪都阉割了,你要想买母猪,也不是不可以,母猪价钱可能要高一些。” “高点就高点吧,我要那头小母猪。司务长,以后你们母猪再生了小崽,千万记得给我留一只小公猪不阉割,到时候我们养殖场好配种啊。”杨秋瑾知道要不是有陈胜青这层关系,司务长绝不可能卖小猪仔给外人,倒也不讨价还价。 司务长也是爽快人,“行,到时候给你留一只。” 七月末的边疆地区,正是遍地绿茵,繁花盛开,枫叶火红的季节。 杨秋瑾跟在司务长的身后,看到漫山遍野各种颜色的野花,无数蜜蜂蝴蝶在花朵之间飞舞,感叹荒芜的边疆还有这般美景时,脚下小心翼翼地踩着半腿高的杂草,生怕踩到那些美丽的花朵。 边防部的养猪场就在马场的旁边,修得是红砖猪圈,大约有十间,每间里面养了两头猪,听到有人走过来的动静,快要出来的肥猪们以为有东西吃了,一个个在圈里哼哼叫唤。 杨秋瑾跟随司务长停在一个一米五左右高的猪圈前,圈里有只白皮红猪侧躺在地,七只小猪仔趴在它身上,吭哧吭哧吃着奶。 小家伙们吃着奶格外有劲儿,杨秋瑾扒在猪圈看着它们问:“司务长,它们是什么品种的?” “是从欧洲等地引进的白皮红猪,再和咱们本土黑猪进行杂交的新品种,简称哈尔滨四代白皮红猪。因为是从哈尔滨那边杂交改良了四代以后,比我国黑猪更好养,长得肉更多,十多年前,我们特意从哈尔滨引进的猪种。” “原来如此,我把钱给你,你有空能不能让部队的运输队,帮我把猪仔,还有我跟你买的鸡鸭鹅种蛋、老母鸡,一并送到我们养殖场去?运输价钱好商量。” 边防部家禽都在养,但是养得不多,每种种蛋只给了杨秋瑾一百枚左右,老母鸡也只有五只,这完全达不到杨秋瑾想买的数目,她打算回到家属院后,向家属院养得有鸡鸭的军嫂买一些蛋,要还不够,再去镇上或者附近的少数民族家里买。 杨秋瑾给钱爽快,司务长也不是个扭捏之人,当即答应明天一早让后勤部的军卡帮忙送去天山农场。 谈好交易,杨秋瑾正打算往回走,司务长喊住她:“马场离这里不远,陈营长正在马场训练新的骑兵,你不去看看?” 杨秋瑾这段时间忙着处理养殖场的事情,从早忙到晚,都没时间跟丈夫孩子好好相处,基本天亮就走,天黑才回家,洗漱过后倒头就睡。 一听这话,她也想看看男人工作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他们训练的时候,外人可以看吗?” 司务长答:“不是常规训练,只是训练骑马,你是军嫂,不是外人,可以看。” 杨秋瑾这才放下心来,生怕自己没经过允许去看部队训练,到时候被当成间谍给抓了。 司务长带着杨秋瑾走过一个小山坡,来到一处宽大广袤,围着栏杆的马场前。 此刻马场有五十来个背着枪支的军人,正骑在马背上,一手拉着缰绳,驱策着军马在绿草之上奔腾,另一只手则迅速将枪转到身体前侧,拉枪机、瞄准、射击马场边缘立着的几个人行靶子。 他们英姿飒爽,开枪一气呵成,杨秋瑾把手搭在眼睛上,遮挡灼热的阳光,眯着眼睛寻找陈胜青在哪。 看了老半天,才发现陈胜青在最后面的枣红色马背上,他似乎在观察前面的新兵骑马和开枪的熟练度。 有新兵刚下连不太会骑马,马四处奔腾跳跃,企图甩掉背上的人,新兵降不住马,在马背上岌岌可危。 他看见后立即骑着追风与新兵并肩而驱,然后从马背上一跃而起,动作惊险的跳在新兵的马背上,握紧缰绳,帮新兵驯服跑动的马,等马安静下来,他才从马背上下来。 杨秋瑾看得替陈胜青直捏冷汗,刚想叫他呢,又一个新兵出了状况,因为是第一次开枪,新兵手抖没有瞄准靶子,子弹擦着一个老班长的脸射出去,惊得老班长和附近几匹马四处乱蹿,陈胜青免不了又耍‘杂技’,在马背上跳过来跳过去的。 等陈胜青好不容易安抚好受惊的马匹,拉着新兵下地,训斥半天,杨秋瑾都要被太阳晒晕了。 陈胜青像是终于发现她的存在,偏头看向她,一步一步向她走来。 他穿着军官制服,脚蹬黑色皮靴,背上斜背着一杆枪,长得五官俊朗,一对浓长的剑眉衬托得双眸漆黑幽深,向她一步步走来的时候,眼神里犀利的锋芒没来得及收,看的杨秋瑾心肝乱颤,总觉得下一秒,他就要训斥新兵一样训斥她。 “你怎么来了?” 果然,男人走到她的面前,说话都是冷冰冰的。 杨秋瑾抱胸冷哼,“我来买猪仔,顺便看看你。咋啦,我不能来看你啊?” 她今天穿得是浅蓝色半袖斜襟衣裳,同色像喇叭花底的裤子,头发扎了个小马揪,脑袋上带着一顶柳木编制的草帽,站在花草团簇的马栏旁边,衣服裤子随风飘飘,她整个人也像马场上随处开的花朵一样,亭亭玉立,娇美动人。 陈胜青的目光不由变得柔和起来,“太阳这么毒辣,你要不怕晒,想看我多久都可以。” 杨秋瑾几个月以来,一直拼命的擦各种美白霜,防晒霜,再热都穿着长袖,围着纱巾,生生把皮肤捂得白白嫩嫩。 不过现在是一年之中最热的时候之一,杨秋瑾实在不想穿长袖,捂一身汗,这段时间穿得都是短袖,戴着帽子,皮肤倒没黑多少。 火红的阳光照耀下,杨秋瑾白嫩的皮肤晒得泛红,饱满的额头上汗水涔涔,几缕头发也被汗水打湿贴在脸上,那张被热气热得通红的小脸,看起来像颗红苹果。 杨秋瑾用手做扇,扇着风道:“那我还是回家算了我现在是一场之长,行动时间自由,天儿这么热,我熬锅绿豆汤用冷水镇着,你回家就可以喝了。” 这种情况下还想着给他熬绿豆汤,陈胜青眼神更加温柔了,“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嗯,家里见。” 杨秋瑾一走,几个新兵凑了上来,“营长,那是嫂子啊,长得可真俊,看着像十八岁的大姑娘似的。” “可不是,要不是知道嫂子跟营长年纪相仿,谁能知道嫂子是生过孩子的人啊。” “我要是有嫂子这样的媳妇,我可舍不得让她顶着这么大的太阳到处跑,还是让她在家里带孩子的好。” 新兵们无所畏惧的议论,一旁负责带他们的新兵班长眉毛直跳,这些不怕死的家伙,是不知道陈营长号称冷面魔王吗? 平时他训练士兵,把兵当成狗一样的训练,一营的士兵都怕他。 这些新兵敢当着他的面,议论他的家属,怕是活腻了吧。 果然,陈胜青转身,看着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新兵,俊脸冷厉道:“你们很闲是吧,上马练射再加两个小时。” “啊?” 新兵们懵了,一片哀嚎。 他们已经在马背上骑训半天了,大腿屁股都被马鞍磨得痛得不行,这要再加两个小时,不得要他们老命。 杨秋瑾骑着奔影回到家属院,时候尚早,家里静悄悄的,她把马拴好,四处看了看,没看见陈天佑的人影,便隔墙喊:“雪晴,我家天佑在你家吗?” 学校已经放暑假半个多月,杨秋瑾跟陈胜青都忙,孩子白天没人带,基本都托付隔壁梁雪晴和同样被孩子缠着无法脱身的赵二凤带。 梁雪晴听见声音,从屋里走出来,看见她,摇头道:“上午他在我家跟松月他们做作业,下午就跟松阳,还有赵嫂子家的几个孩子一起出去玩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杨秋瑾没有意外,“男孩子嘛,都坐不住,只要他们不出部队,不干坏事,到处跑也无所谓。” 梁雪晴也是这么想的,“我家松阳也不知怎么地,跟他姐姐性格完全相反,他姐姐老老实实地在家写作业,看小人画,他则跟天佑一样闲不住,东跑西跑,我先在周围找了一圈,都没看见他们的人。” 杨秋瑾道:“咱们家属院儿,女孩子里就松月最懂事,最听话,我要是有松月这样省心的女儿,我做梦都笑醒。” 梁雪晴笑了笑,“那还不容易,你跟陈营长还年轻,抓紧时间要一两个孩子,生个女儿,兴许就能跟松月一样。” 杨秋瑾心说那可太难了,她这些日子没少故意挑逗男人,好多次男人都拔枪了,就忍着不动她,她不明白他究竟在坚持什么,最近已经放弃撩拨男人了,爱咋咋滴。 两人正聊着天,一群泥孩子呼啦啦地从家属院的大道跑回来。 一看到杨秋瑾跟梁雪晴在门外头站着说话,其中两个泥孩儿转身就要跑。 “陈天佑,你给我站住!”杨秋瑾一把抓住陈天佑滑腻腻的手臂,咬牙切齿道:“不是让你就在家属院跟大蛋、松阳他们玩?你跑哪里去了,弄成这副德行!” “我们去北边的天山河了。”陈天佑心虚地不敢正面瞧她,把糊满泥巴的衣服凑到她面前,“妈妈你看,这是我在河边摸得野鸭蛋,大蛋哥哥说炒来吃可香了。” 李大蛋就在陈天佑的背后,衣服同样弄得全是泥巴,兜着一兜野鸭蛋,“杨姨,这野鸭蛋做饼、做菜可香了,我每年都去摸,我妈从来不说我什么。” 话音刚落,赵二凤风风火火的从东面走过来,伸手去拧李大蛋的耳朵,“你个小王八犊子,你自个儿去河边摸野鸭蛋也就算了,你咋还带着天佑、松阳他们一起去?天山河水又急又凶,河边那么多镂空草丛,他们要是踩空了,掉进水里怎么办?我揍死你个王八犊子,好的不带,尽带坏的。” “咱们边防部队的男孩子每年春夏秋季都会去摸野鸭蛋,天佑跟松阳是咱们部队大院的孩子,要没那个胆子跟我一起去摸野鸭蛋,会被其他男孩子笑话死,我这是为他们好。”李大蛋哎哟哎哟叫唤着,嘴里不服气道。 “嘿,你个小王八犊子,你还有理了!”赵二凤一巴掌拍到李大蛋的屁股上,“他们才多大点,要落入河里,救都救不赢,你还给我犟嘴。” 她抬手又要打,杨秋瑾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好了赵嫂子,男孩子调皮,这都放了暑假,在家闲不住,天佑乐意去就去,只要注意安全就好。” 梁雪晴也说:“是啊,嫂子,不要打大蛋,他也是好意,顶多下次不让松阳去就行了。” 陈天佑跟王松阳都想反驳,杨秋瑾狠狠瞪他一眼,“少废话,跟我回家洗澡,不然我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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