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我们天佑现在这么懂事,这么听话了啊?”杨秋瑾一面不敢相信自己的混世魔王忽然变得这么懂事,一面又欣慰无比,甚至有些想哭。 熬了这么多年,她终于守到云开见月明了吗? “咱们儿子的确长大了。”陈胜青把客厅房门关好,回头说:“以后我的生日别专门跑国营饭店买饭菜,咱们简简单单吃顿饭就好。边疆的夜晚很不安全,我怕你在风雪之中迷路,遇上熊瞎子跟野狼无法对付。” 杨秋瑾知道他说得是实情,没有反驳,“我去把菜都热一热,这会儿应该都凉了。” 她刚要往端起桌上的饭菜往灶房走,被陈胜青一把拉住,“我去热,你刚下班,都还没喘口气就要去忙活,我心疼。” 他说着,递给陈天佑一个眼色,父子俩手脚麻利的把桌上的饭菜,还有杨秋瑾买的特供的红烧肉,酱猪蹄,红烧鱼块,一并去厨房热好,一家子再坐到饭桌上吃饭。 今天是陈胜青的生日,杨秋瑾特意买了边疆这边特产的葡萄酒,上桌后一人倒了一杯酒,连陈天佑也不例外。 杨秋瑾举起酒杯,“来,祝咱们老陈同志二十九岁生日快乐,咱们干杯!” “干杯!”陈天佑举起装酒的小碗,跟父母碰了下杯,喝下一口葡萄酒,味道酸甜可口,带着一股特殊的葡萄发酵过后的酒精味道。 不难喝,相反,陈天佑还很喜欢,他端着碗,咕噜咕噜,喝了个干净,把空碗放到杨秋瑾面前,“妈妈,我还要。” 杨秋瑾摇头道:“这是酒,不是汽水儿,你一个小孩子喝多了要醉酒,会耍酒疯的。” “我不喝醉,我就要喝嘛。”陈天佑开始耍无赖。 陈胜青拿起装葡萄酒的小坛子,在杨秋瑾不赞同的目光中,往陈天佑碗里倒满葡萄酒,温声道:“让他喝吧,他多喝点,肚子喝饱了,我们就把好吃的肉都吃光。” 陈天佑一听,立马忘记要喝葡萄酒的事情,把筷子转向桌上摆放着的油汪汪的红烧肉饭盒里,在自己吃之前,不忘记给爸爸妈妈一人夹一块。 杨秋瑾递给陈胜青一个眼神,还是你厉害,随便一句话就把这小子给说服了。 陈胜青往她碗里夹上一块软糯Q弹的猪蹄,“这是从哪买的猪肉?” “我们农场开得国营饭店,从外地进的几头猪,好像是为了迎接京都下来巡防的领导,不知道什么原因,上头取消了没来,所以对外售卖。”杨秋瑾啃着酱香浓郁的猪蹄说。 陈胜青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一家人安安静静的吃饭。 吃完饭,洗完碗,烧水烫脚,一家人坐在客厅的炕床上,说着闲话。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葡萄酒的缘故,从没有喝过酒的陈天佑,小脸红扑扑的,脑袋不停往下垂打瞌睡,陈胜青就把他抱回他的小屋里睡觉。 等给孩子盖好被子回到主卧,杨秋瑾已经躺在床上,盖好被子。 她的衣服随手丢在地上,炕床给他留了一侧,见他回来,伸出白嫩纤细的手臂拍着空的地方,“上来。” 她的脸也跟陈天佑一样,红扑扑的,像颗熟透了的红苹果,一双水润的眼眸亮晶晶的,看他的时候,漂亮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特别的勾人,怎么看,都感觉她有些喝醉了。 陈胜青低头看着她,眸色深深,故意逗她,“我今天生日,不想自己脱外套,你帮我脱。” 杨秋瑾觉得莫名奇妙,抬头看他,想确认他是不是在开玩笑。 男人表情很认真,深邃的眼眸里含着暗光,薄唇微微抿着,一副你不帮我,我就不上来的架势。 杨秋瑾为男人英俊的面孔沉迷,仔细看他两眼后,嘴里嘟囔一句:“好吧,谁叫你是我男人。” 她半披着被子,站起来给男人解衣扣。 这样一来,她身前的大好风景,完完全全展示在男人面前。 男人呼吸一紧,在她抬手要解他军大衣第一颗扣子的时候,伸手拿被子把她裹成一颗球,同时双手自己解去衣扣。 入了夜,外面又开始飘雪,屋里却是温暖如春。 女人哭挠着男人说:“套,套上。” 男人呼吸急促的伸出壮实的手臂,四处翻找:“没有了。” “你没买?” “我以为你会买。” “计生套不都是你们男同志买,啥时候都指望我一个女人去买,人家不得说我多饥渴。你去找找先前用过的,晾晒的放在哪里。” “没看见,估计被你儿子进屋翻到,当气球玩去了。今天我们收手吧,明天再来。” “不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你都要发了,强忍着憋回去,伤了根子怎么办?” “我总不能在没套的情况下,不顾你的身体。” “偶尔一次,应该不会中招吧。” 黑暗中,男人沉默一阵说:“要这次中招了怎么办?” 杨秋瑾想起七年前两人为数不多的房事就有了陈天佑,心里也怕怕的,可是她更怕男人憋着,真把男人给憋坏了,于是抱着男人说:“真中招了,那就生吧。” 她这辈子不可能只有陈天佑一个孩子,要真一发命中,也是她该有的命运,再生一个,她还能接受。 男人犹豫再三,到底经不住酒醉的女人诱惑...... 没有了那层束缚,男人非常的激动,杨秋瑾差点承受不住他的热情,挠着他喊:“你还有没完,说好了只一次呢,这都第几次了。” 男人靠在她的肩胛骨里,放松着身体说:“最后一次。” ...... 第二天杨秋瑾醒来,外面已经天光大作,一看时间快九点了。 她慌忙起身,却发现自己浑身都是昨晚运动过后的淤痕,一动,身体就像被车轱辘碾压过似的,乏得很。 她一面穿着衣服,一面暗叹以后不能乱喝酒,明明昨晚她感觉自己没有喝醉,但干得事情,却不受酒精的控制,昨晚她主动的都不像她自己了。 她正在房里懊恼的时候,房门被推开,陈胜青走了进来。 杨秋瑾扣好扣子,瞥他一眼问:“天佑呢?” “今天周末,天佑刚天亮就爬起来,跟隔壁王松阳,还有李副团长的几个孩子去打雪仗去了。我这两天在部队忙完事情,要去边境巡边,回来可能要到年底了,我已经跟赵嫂子说好,你跟我不在的时候,让天佑去他们家,由她帮我们看管天佑,我已经给了她十块钱的搭伙费。” “要去这么久啊。”杨秋瑾一听他又要巡防,心里颇为舍不得。 “每年入冬,边境线上很容易发生雪灾,我们除了要巡边警戒间谍、反、动份子趁这个时候大规模入境,还要帮助来不及转场的游牧民族,救助找回牲畜。” 陈胜青也挺舍得不她跟孩子,但是军职在身,边境线必须要人守,身为边防部的军官,他的职责大于家庭。 他低头亲了亲杨秋瑾的额头,“不用沮丧,我应该能在过年前回来,我不在的日子里,辛苦你照顾天佑了。” “你自己要小心啊,不用担心我跟天佑。”杨秋瑾知道他守边境有多危险,说完这话,忽然想到了什么,“你等我一下啊。”转头翻箱倒柜。 没过一会儿,她找出一枚三角形的淡黄色护身符出来,对陈胜青笑了笑:“这枚护身符,是我当年生天佑难产的时候,我妈专门去深山一位老和尚那里求来的护身符,挂在我身上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我当初戴着它进产房,的确转危为安。这些年我怕被人说封建迷信,没有戴在身上,一直压在箱底里,现在给你带吧,护身符里面放着的是一枚硬币,没有其他封建余孽的字条,你戴着就算被人发现,也不会出问题的。” 杨秋瑾说着,把护身符放进陈胜青军装左胸口上的口袋里,“一路平安,早点回来,你可不要嫌弃它,不戴它。” “不会嫌弃。”陈胜青垂眸,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只要是你给的东西,我都喜欢。” 咦~这话听得杨秋瑾牙酸,倒很给面子的没再说什么,帮男人收拾好行李,看时候不早了,她骑着马,风雨无阻的去养殖场上班。 半个月后,杨秋瑾带着陈天佑参加了任莹跟韩永信的婚礼。 婚礼在晚上举行,大家都下了班过去,新郎跟新娘也是如此。 不同的是,新郎跟新娘下班回家,第一件事情就是洗澡换上喜服迎客。 说是喜服,其实就是换一身新做的新衣裳,颜色嘛,都以蓝灰黑为主,主要是现在形式紧张,也不敢穿其他颜色鲜艳的衣服,怕被小红兵抓住做文章。 杨秋瑾到团里叶兽医的家里时,任莹正被兽医家属梳妆打扮,看见她来,任莹高兴的朝她挥手:“杨大姐,你来了。” “小任,你今天很漂亮。”杨秋瑾走进兽医的屋里,看见一个中年妇女给她梳着两个麻花辫,另一个年轻点的女同志,手里拿着一张红纸,让任莹抿纸,她抿过之后,小嘴红艳艳的,的确比没打扮漂亮许多。 任莹被她夸得脸色红红,瞧见她身后跟来的陈天佑,哟了一声,往一旁装喜糖的搪瓷盘子里,抓一大把水果硬糖递过去,“天佑,过来吃糖,姐姐好久没见你拉,你比之前高了好多,也壮实了很多。” 陈天佑得了一包糖果,很嘴甜的喊:“任姐姐,好久不见,你今天太漂亮了,新郎哥哥看见你,一定会像我爸爸稀罕我妈妈那样,稀罕你。” “哟,杨场长,你儿子嘴挺会说的啊。”周围人都笑了起来。 等任莹梳妆打扮好,前来充当任莹娘家人的,除了杨秋瑾,还有好几个平时跟任莹玩得比较好的女知青,她们都是之前在表演之时,跟任莹还有杨秋瑾共患难的,龙妍丽、苏红等人。 她们见面,免不了寒暄日常问候几句,眼见天色不早了,一群人帮着任莹拿上她为数不多的嫁妆,比如一床新被褥,一对鸳鸯枕头,一些衣服,一个帖子喜字的大红水桶等等,嘻嘻哈哈笑闹着到了韩永信住得屋子。 韩永信如今是农场武装部副部长,是干部级别,住得房子是团里分配的十五个平方米的红砖筒子楼,是一室一厅的配置,没有厕所跟厨房,做饭就在楼道放个炉子做,厕所是一层四户人家挤。 屋里的陈设也很简单,客厅就放了一张四方桌子,几个板凳椅子,房间就一张木板床,没有炕,但是摆着崭新的衣柜、梳妆台,还有新褥子,可见韩永信这个新郎,还是用过心的。 新娘一到新房里,满屋子都是韩永信的战友、亲朋好友起哄找乐子,他们又是唱歌又是跳舞,还有人诗歌朗诵,活跃气氛。 屋里黑压压的全是人头,空气实在沉闷,杨秋瑾在屋里站了一会儿,拉着陈天佑站在屋外,等着里面的人闹完开席。 以前跟她不对付,但自从被她从曹俊救了之后的龙妍丽,也从里面出来,站在她身边,对她小声说:“真羡慕任莹啊,嫁给一个有能力,不嫌弃她的男人,还能住上这么好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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