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秋瑾诧异的看她一眼,没料到她会主动跟自己说话,想了想说:“你也会遇到一个有担当,有能力的男人娶你的。” “我?”龙妍丽一脸悲凉的笑了笑,“当初曹俊对我们出手的事情,尽管我一再表明,我是清清白白的,可是没人信啊。团里不少对我有意思的年轻人,总是想法设法的打听我有没有遭毒手。” 她说到这里,冷笑起来,“我一开始还拼命解释,现在懒得解释了,爱谁谁吧,反正我一个人也能过好。” 杨秋瑾默然,好半天才安慰她:“咱们女同志,也不一定要嫁人才会实现自我价值,我听说你现在接替了我,去干二连的统计工作,只要你踏实勤奋,总有一天会出头的。” 龙妍丽叹气:“是啊,我也是这种想法,杨场长,你知道吗,你现在是我学习的对象,我可期望有一天,我也能像你一样,能当上场长,干出自己的一番事业呢。” 杨秋瑾笑了笑,说了一些鼓励她的话,新房里大家热闹完了,叫着去楼下开席。 大家都往楼下走,所谓的席面是请的连队食堂后勤大厨们,煮的几大锅白菜面片汤,里面放了一些羊肉、羊杂切成的小块,还有一些粉条萝卜一块煮,一人舀一大碗,再配一个比脸还大的馒头,来参加婚礼的大约有五十多个人,每个人都吃得很香。 杨秋瑾母子俩唏哩呼噜吃完喜宴,一帮年轻人还闹着要回新房闹洞房,陈天佑也想去,被杨秋瑾拉住:“你一个小孩子家家的,闹什么洞房,跟我回家了。” “我已经是大男孩子了,我知道什么是闹洞房。”陈天佑不服气的嘟囔,“闹洞房就是一对夫妻,这样那样,然后他们就生小孩子了。” 杨秋瑾正要上马,闻言险些脚滑从马背上掉下来,她一脸不敢置信的看向自己儿子:“陈天佑,你晚上偷听妈妈的墙角了?” “才没有。”陈天佑坐在她面前的马背上说,“这些都是李大蛋跟我说的,他家一到晚上,他爸就欺负他妈啊啊哦哦喊个不停,没过多久,他就有新的弟弟妹妹出生。” 杨秋瑾无语,搂着他,向部队的方向策马行进,“这些事情,你们男孩子知道,无可厚非,毕竟你们以后长大,也要面临这种事情。但是妈妈希望你不要随口对人提这些事情,尤其是对女孩子,这是一种很不礼貌的话语,通俗点来讲,那就是耍流氓。” 陈天佑似懂非懂,“那李大蛋跟跟我说这些事情,是对我耍流氓吗?” 杨秋瑾:...... 头有点疼,要是陈胜青在就好了,关于男女方面的事情,她觉得陈胜青当爸爸的给孩子讲这些事情,比她讲得好。 两个月后,眼见到了年关,回家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可就在这个时候,北疆忽然下起了暴雨加雪,让一个地处于天山最西边,名为铁克乡,全乡都在海拔4000米以上的乡镇,遭受雪灾。 此乡镇靠近国家开放的一个对苏口岸,边境线上有个高原牧场,夏季的时候青山绿草,花朵满山开,毛毡帐篷一堆堆,可是一入冬,这个乡镇遭遇雪灾,是家常便饭。 离铁克乡最近的口岸前哨,只驻扎了两个班的战士,要两班倒驻守口岸,无法离开去帮铁克乡的老乡们找回受灾的牛羊群,所以还是向往年一样,向边防总部请求援助。 而援助的人,就是正在边境巡边的陈胜青骑兵营。 按理来讲,如今陈胜青已经是副团级别,且他巡边执行任务的时间到了,他可以跟三营长交班,回到部队去好好休息一番。 但在收到边防部总指挥的命令后,他还是义无反顾,带着一支骑兵连队,连夜前往铁克乡进行救灾。 天气本就恶劣,尤其冬季的夜晚,视野非常的差,为了避免部队的战马落入雪洞子里摔断腿,他们不得不下马,顶着瓢泼一样大的风雨雪,在比齐腰深的积雪中,费力的向铁克乡行进。 然而当他们长途跋涉,花了八个小时,到达铁克乡所在的山脉下时,却发现前往铁克乡的主要道路被雪崩遮掩住了所有去路。 负责勘察道路的通讯兵回来说:“陈副团长,情况不太好,前往铁克乡的所有道路都大片的积雪堵死,我们要是硬往铁克乡的道路爬,很容易造成二次雪崩。” 陈胜青皱眉,面容冷峻的拿出一张行军地图,试图查找前往铁克乡绕道的最佳路线。 旁边随行的三营营长,还有两个连长都凑了过来,指着一条路线说:“我们现在在这个位置,铁克乡在这个位置,要想最快到达铁克乡,可以从这个山峰走,但是这个山峰地理位置太过陡峭,道路十分狭隘,我们要从这里过去,很容易会被暴风吹下山崖。” 吹下山崖的后果,不死也得残。 陈胜青考虑片刻,下达命令:“把连队一分为二,一部分沿着原来的道路,尽量清雪前进,一部分则随我走那座尖峰。” 其实他们也可以等天气稍微好点再去铁克乡,可是铁克乡是游牧民族,牛羊群是他们耐以生存的物资,天气恶劣的情况下,拖得时间越久,他们损失越重,而在他们向边防部进行求助的情况下,边防部是不可能拖延时间,不进行救援。 三营长明白这一点,立即道:“ 我跟你一起去。” 其他连级以下的军官也纷纷出言:“陈副团长,我们也去。” 陈胜青在他们脸上梭巡一圈,最终选定了五十个身强体壮,有妻子孩子或者家里兄弟姐妹多的战士,随他一起爬尖峰。 一旦他们出了意外,家里有后,也不是独苗,倒不会那么让家人难以忘怀。 当他们又花了三个小时的时间,艰难爬上尖峰半山腰,停在一条正好可以容纳一个人通过的狭窄道路时。 走在最前面当冲锋,给大家探路的陈胜青忽然察觉不对,给后面所有人打了一个手势,让后面的人停下来。 “怎么了陈副团长?”跟在他身后的三营长,喘着粗气问。 “前面有人在埋伏。”陈胜青目光凛冽的看着周围白晃晃的山峰,“虽然他们把行踪隐藏的很好,可是从半山腰开始,我就已经发现他们的足迹。” “在哪?”三营长大惊,四处查看。 风雪太大,只需要半个小时就能把他们所走过的足迹给掩盖,他们一路过来,压根就没发现前面有其他人走过的足迹。 三营长四处看了一圈,除了白晃晃的风雪山脉,他什么也没看见。 “别看了,叫兄弟们找好掩体,准备迎战。”陈胜青压低声音说。
第59章 风雪肆虐, 白茫茫的尖山,只能听见落雪和自己轻微的呼吸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原地不动, 感觉自己快被冻僵的三营长, 忽然看见前面的陈胜青动了。 他顶着风雪,在前面狭窄的山道, 如一只猎豹, 飞速的向着左侧拐弯一块隐蔽的山石飞速奔跑, 不多时,那块山石后面发出一声惨叫,同时枪声大作, 在山谷之中传得老远, 积雪被震得簌簌下滑。 三营长愣了一下, 率先举着枪往前冲。 刚转过狭窄的弯道, 就看见毫不起眼的积雪堆里, 忽然冒出了二十来个全副武装的人,陈胜青正跟一个人缠斗在一起, 另外的人则端着枪, 对着陈胜青一阵扫射。 “草!都给我上!”三营长一声嘶吼, 身后跑来二十几个身体康健的士兵,全都拔刀与那些人进行对抗。 山路太过狭窄,狂风在旁边不断吹拂, 身体光站着都难以抵御狂风,如此情况下开枪,子弹都被风速影响, 远不如近身搏斗灵活。 边防战士是长期训练,且在边境各处恶劣环境条件下, 训练有素的军人,一拥而上之下,那些人也放弃开枪,同样拔刀跟他们一起搏斗。 那些人的体力格斗技术,竟然跟边防官兵打得不相上下,可见他们也是训练过的人。 渐渐地边防战士们察觉到了不对劲,对面的身体素质明显在他们之上,且体型高大,打斗风格一看就是苏国那边训练有素的苏国军人,边防战士群攻之下,对方不但没落下风,反而隐隐有反杀的意味。 局势紧张起来,边防战士所处的位置实在是太过狭隘,无法站太多人,随行的半支边防部连队队伍,有一半只能在远处举枪观望,寻找合适的击毙敌人。 就在这个时候,陈胜青忽然抓住一个男人,一把将他的面罩拉了下去,露出一张蓝眼高鼻梁的脸,同时他把手中的手枪,对准那个男人的脑门,“谢涅夫,果然是你。” 对方被他举着抢对准太阳穴,也不慌张,对他微微一笑,说着一口不太流利的中文:“陈,好久不见,我们的安娜小姐,十分想念你。” 陈胜青陷入沉默。 正在打斗的三营长众人都停止了攻击,偏头看着他问:“陈副团长,你认识他们?” 陈胜青没有说话。 那个名叫谢涅夫的男人笑着道:“陈,你怎么不告诉他们,你在我们莫斯科当间谍之时,是怎么跟我们认识的?” “闭嘴!”陈胜青将枪托狠狠砸在那个男人的嘴巴上,男人的嘴当即流血。 他却浑不在意道:“陈,我们安娜小姐找了你好几年,你最好回去,跟她做个交代,不然,你的妻子孩子......”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陈胜青用抢狠狠敲击在脖子上,两眼一翻白,险些晕过去。 但身为苏国特种部队的士兵,他显然也不是好惹的,当即反手将手中的刀片,狠狠插进陈胜青的心脏,咬牙切齿道:“背叛马列主义的人,都得死!” “团长!”鲜血染红陈胜青胸腔,三营长几乎是不要命的向他冲了过去。 ...... 当杨秋瑾得知陈胜青受了重伤,生死不明,正在部队医院接受治疗之时,她脑袋一阵空白,险些打碎手中的碗。 她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跟随着廖政委,赶往部队医院的重症室,看见陈胜青全身都是血,躺在洁白的病床上,周围有几个医生护士,正在给他输氧,处理伤口。 杨秋瑾看见一个医生,拿剪刀剪开他左胸渗血的衣裳,露出一条深入见骨的伤口,伤口留着不正常的黑色血迹,也不知道他流血流了多久。 陈胜青闭着眼睛,一张脸白得跟纸一样,任由那些医生护士在他身上插着各种仪器,他本人没有任何动静。 杨秋瑾何曾见过他如此虚弱的模样,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流,走到他身边,握着他冰冷的手指,颤抖着哭喊:“胜青,怎么会受这样......” 廖政委在旁边,简单的跟她讲了一下陈胜青的遭遇,“我们怀疑是他以前在苏国当间谍之时的仇人,知道铁克乡每年都会遭遇雪灾,也知道他最有可能被派去铁克乡支援,所以提前用火、药,炸了前往铁克乡的主要道路,致使道路发生雪崩,让他们不得不绕道而行,从而遭遇苏国特种部队的埋伏。那些人,是奔着要小陈的命来的,那一刀直刺他的心脏,虽然他快速躲避,且他胸口有枚硬币挡住了致命一击,但他身上有多处枪伤,失血过多,送来军医院已经是奄奄一息,小杨,你要做好心里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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