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锦翠公寓楼出来时,天色已经很暗了。 天际乌压压一片,看样子似乎要下雨了,钟栖月站在公寓外正打算找网约车,这时候一辆黑色的宾利在她面前停下。 那瞬间她心都吊了起来,下意识以为是纪冽危。 但当车窗降下,露出那张面容时,钟栖月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段先生?” 段砚川说:“快下雨了,先上车。” 话音刚落,豆大的雨水噼啪落下,副驾驶的车门弹开,钟栖月连忙就钻进车厢。 今天穿的外套也只沾了一点点雨水,钟栖月跟他道谢,“多亏有你,不然我可能要在这里淋成落汤鸡了。” 段砚川笑说没事,给她递帕子,又问:“钟小姐怎么会来这儿?这里离你的杂志社和纪家都挺远的。” 钟栖月接过手帕,随口说:“来这找个人而已,劳烦你送我到可以避雨的地方就好,我自己可以打车回去。” 段砚川点头,“嗯,正好我也有事,恐怕不能送钟小姐回去了。” 听到这句话钟栖月才松了一口气。 她跟段砚川仅仅只打过几次照面,而且还是通过明廷笙认识的,真称不上熟悉,他要是提出送她回纪家,她压力还挺大的,好在他真的只是顺路而已。 车子缓缓行驶到道路中,雨也越下越大,正好现在是晚上高峰期间,马路中央堵得厉害。 见钟栖月连续挂断了几个电话,段砚川不经意地一扫,说:“你可以接,不用避讳我。” 正好,这时候电话又响起了。 钟栖月无奈按下接听。 车内安静,电话那头很明显是男人的声音。 明廷笙的声音段砚川很熟悉,几乎一下就听出来了是其他男人。 钟栖月侧过身,压低声音:“哥。” 听筒那端,男人声音清冽:“在哪?” “回纪家的路上。” “你六点下班,现在快八点了还在路上?” 钟栖月瞎编了个借口:“临时有点工作就下班晚了点。” “给个地址,我去接你。” 现在车子正堵在路上,什么地址啊,钟栖月为难得要命,“哥,你能不能别管我这么严?我这么大的人又不会走丢,你放心,我马上就到家了。” 说完也不管纪冽危,直接挂断了电话,又担心他打电话过来,直接给关机了。 前面的路总算疏通了点,车子缓慢行驶。 车前雨刷不断移动,段砚川扬起笑容,打趣说:“你哥管得很严,很尽责。” 钟栖月讪讪一笑,没有接他这句话的意思。 她忽然觉得有点不自在,也不知道是不是多疑了,段砚川的行为似乎有些过了界,他们之间并没有很熟才对。 十分钟后,这条路总算彻底疏通。车子速度也快了,钟栖月看到前面有个公交车站,连忙说:“麻烦你在那里放我下来就好。” “嗯。” 车子停下,钟栖月解开安全带道谢:“今天真的谢谢你了。” 段砚川把手机拿出来,“加个好友如何?” “啊?” 他已经把微信点开了,说:“今天雨大,夜已经深了,我刚送你到这停下,如果你出什么意外,我这边也不安心。” “好吧。”钟栖月扫了他的联系方式,跟他交换好友,笑说:“那我下车了,你开车小心。 ” “嗯,注意安全。” 钟栖月站在公交车站那躲雨,目送了段砚川离开。 已经开远了的宾利等离开了钟栖月的视线后,忽地靠边停下。 段砚川拨了助理小白的号码,“帮我去调查清楚寄住在纪家的那个叫钟栖月的来历。” 电话挂断,他又戳开了钟栖月的微信。 她的头像是个很简单的夜间图案,墨色的夜空悬挂了一轮弯月,月亮有半边隐匿与云层间,明亮又晦暗。 此时眼前又浮现刚才钟栖月没有戴眼镜的模样,段砚川那双眉宇蹙得紧紧,一种离谱的念头在他心里不断散开。 - 雨水淅淅沥沥,从公交站牌的棚上滴答落下,钟栖月挤在人堆处跟其他人一起躲雨。 她正把手机开机,打算直接叫个车子回纪宅,这时有个穿着很青春的少年朝她走过来,低声问她:“同学,你没伞吗?” 同学?钟栖月怔了会儿,才反应过来这边离一所学校挺近的。 她笑着摇头说:“没有。” 少年从自己的帆布包里取出一把雨伞,脸颊微红:“那我这把伞先借给你好了。” 钟栖月怔怔然望着他。 少年脸一红,“你别误会,我是有朋友一会就过来,我跟我朋友打一把伞就好了。” “你……你身子单薄,不要淋湿了。” 钟栖月反应过来,连忙说:“谢谢啊,不过我这边正在打车,可……” 喉咙一下堵住般,她眸色睁大,望着前方驶来的那辆劳斯莱斯,僵在原地。 这辆车子停在公交车站这,足够吸引半条街人的目光,使这躲雨的路人都不禁开始闹腾了起来。 她愣住,还没明白纪冽危是怎么知道她在这的。 车门打开,男人撑着一把雨伞落地,身穿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气质矜贵卓然。 他脚踩雨水,一步步迈近。 纪冽危收了雨伞,似笑非笑的目光在她和少年身上扫视一番,询问:“等很久了?” 钟栖月张了张唇,下意识说,“没,你来的正好。” 那少年见二人相识,不过看长相年龄倒有些差距,面前男人气场过强盛,一看便知是精英人士,而钟栖月气质柔软清纯,长相乖巧,更像学生。 两人外表气质差距如此大,能让这个男人在暴雨天亲自过来接人,只有一个可能。 少年问:“这是你哥哥吗?” 钟栖月正要点头。 纪冽危伸手牵住她,淡笑:“你好,我是她的丈夫。” ………… 车子缓慢在雨幕中行驶,纪冽危手搭在方向盘那,漫不经心地调侃:“可以啊,钟同学。” 钟栖月脸臊得慌,“我不认识他,他以为我是他学校里的学生。” “哥,你是怎么知道我在那的?”钟栖月连忙岔开话题,疑惑问:“你该不会是在我身上按了跟踪器吧?” 不然怎么会精准知道她的位置。 纪冽危淡笑,“你想象力可以再丰富点。” 钟栖月哑口无言,他继续道:“刚从公司出来,正好这附近堵车,在后面看到你了。” “我?”钟栖月试探问:“你是看到我在公交车站这了?” 纪冽危没有回话,黑眸盯着前方的路,专心致志地开车。 长久的沉默,这种极低的气压让钟栖月也不敢再说话,直到抵达了纪宅,车内都没人开口。 纪灌云从玄关那出来,见纪冽危和钟栖月一起回来的,心有疑惑,但懒得问,只是冷冷地扫了钟栖月一眼,欲言又止。 “冽危哥,你前几天不是说自己要结婚了吗?”纪灌云笑说:“哪有要结婚的人还天天往家里跑,你那未婚妻呢?也该带来给弟弟妹妹看一眼了才对。” 纪冽危把车钥匙往桌上一放,“你与其有闲空关心我的私生活,不如多关心一下你母亲。” 纪灌云的笑脸一僵。 纪冽危虽然跟他们这些弟弟妹妹关系并没有多么的亲热,但一直以来他对家里的晚辈都没什么攻击性,今天怎么态度这么冰冷。 他扯一抹笑,“哥,谁惹你了?” 随后目光朝钟栖月扫去,“是你?” 钟栖月茫然不已。 纪灌云看到她那张脸,一下又想起钟蕊,顿时也没好心情了,又瞥见纪冽危那被乌云笼罩的样子,一溜烟跑了。 钟栖月现在纪冽危身后,疑惑地喊了一声哥。 纪冽危没理她,提步上楼,见状,她连忙也跟了上去。 等避开了佣人的视线后,纪冽危扣住她的手腕,将她往房间里带。 那个动作一下把钟栖月吓住了,等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被纪冽危抵在了房间的门板上,没一会,灼热的吻扑面袭来。 他单手捏她下巴,另一只手将她的手腕往门板上按,挤入指缝,十指紧扣。 气息微喘,钟栖月被他吻的头脑发热,舌根发麻。 亲密接触是件很神奇的事,她能从亲吻中感受到纪冽危的情绪。 比如他压抑了一路的愠怒。 钟栖月慢慢试着回应他热烈的吻。 舌尖交缠,湿滑滚烫。 纪冽危的微燥的情绪被她一点点安抚。 良久,他总算松开她,侧脸贴在她的胸脯前,微微喘气。 “哥,你怎么了?” 纪冽危抬眸,薄唇湿润红艳,跟妖精似的。 他缓缓勾唇,问她:“为什么在其他男人的车上,为什么挂断我的电话。” 钟栖月心惊,“你怎么知道我在别的男人车上。” 纪冽危按着她的手收紧,“答非所问。” 他将她打横抱起,瞧她满脸无辜的模样,纪冽危直接气笑了,抱着她坐到床上去,钟栖月挣扎着要下来,他仍旧搂着她的腰,按在自己的腿上坐着。 “别动,昨天的事还要继续。” 钟栖月鼓着脸,不敢动弹。 纪冽危垂眸望向她:“记不记得,我答应过你两个条件。” 钟栖月点头:“我记得。” 一是先不对纪家人公开他们的婚姻,二是协议结婚。 “现在轮到你答应我两个条件了。” 他现在这幅模样,钟栖月哪里能说一个不字,弱弱道:“你说。” “一,不能随便上别的男人的车,还挂断我的电话,二,不能接受小男孩的示好。” 钟栖月懵了几瞬,面上浮现无奈的笑意:“哥,你是吃醋了?” 纪冽危眉目清冷,掐她粉嫩的脸颊:“你险些红杏出墙,还敢嬉皮笑脸?” “谁,谁红杏出墙了?”钟栖月在他怀里挣扎起来,“我事先说明,我是在外面工作忽然下了雨,然后遇到了一个认识的人,他顺路载我一程而已。” 她不开心的小声念叨,“你连问都不问,就给我定罪,纪冽危,你不信任我。” 越说越委屈:“我们才结婚三天不到,你就这样怀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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