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爱。 想亲。 也不止想亲。 那一瞬间脑子里还有很多其他过分的念头在不断叫嚣着。 在这样特殊的场合,这样激烈的情绪下,平时竭力压制的欲望,就像一头饥饿已久蠢蠢欲动的野兽,被突然暴露在沾满猎物血腥味的斗兽场。 再无回头的可能。 他猛地低头,吻上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 因为惊讶,程麦的眼眸瞪大了一瞬,长卷的睫毛眨了两下,又乖顺地闭上了眼。 池砚喜欢亲她,很喜欢很喜欢,就像小孩子刚吃到糖一样的上瘾,不管是身体还是情感,她对他的吻都已毫无抗拒。 因为他是真的很会亲。 好奇怪,明明俩人都是一样的没经验,这家伙就跟天赋异禀一样,早已摸索出她喜欢怎么样的亲吻方式,进步神速。 在她喘息的间隙,他总能抓住机会闯进她湿热的口腔,柔软触碰,勾舔,追逐,嬉戏…… 相触的瞬间,仿佛是灵魂最亲密的无声呓语。 每次被池砚亲到后面,程麦的小脑瓜就成了一团浆糊,什么都转不动了,这次也没有例外。原本想推开他脑袋的手也无力地垂下,搭在他后脑勺上,本意是抗拒,可被他激得微弓起身时,这个动作看起来反倒像是在迎合。 小小的阁楼里,空气愈发稀薄而炙热,好像空调已经全然罢工,她身体的温度层层上升,而伏在她身上的少年状况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呼吸急促,浑身热得像块握不住的炭。 深深浅浅的呼吸中,池砚忽地抬起头,食指屈起,刮掉她额际的汗水,却全然不顾自己额角滑落进眼睛里的汗水,开口时声音沙哑到有一点几不可查地颤抖:“麦麦,可以吗?” “嗯?” “已经在很辛苦地忍了。” 少年英挺的眉毛此时拧在一起,像是对自己定力太低的烦躁,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和期盼,看着她,坦白道: “但是今天,在这里,不知道为什么,真的很难忍。” “麦麦,好想跟你试试啊,真的,做梦都想。” “……” “所以。可以吗?” 看他湿漉漉的眼神和满是汗珠的额头,显然已经忍到极限了,但还在克制着,征询她的同意。 说实话,正处在青春期,对这件事好奇的,绝对不只是男生。 而每次这种事中断后,难受的也绝对不只有他。 程麦被怂恿着,已经微微心动,期待却又依旧残存着一丝畏惧:“可我听别人说的,会很痛很痛的。” 他俯下身,亲了下她的额头,承诺:“那我轻轻的,不让你痛。” 因为他这个动作,俩人上半身无缝贴合着,彼此的心跳声也格外明显。 她动摇了一瞬,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不行啊,砚砚,没有、没有那个。” 他眼睛微亮:“有就可以吗?” 见她红着脸闭眼,全当她默认,重重吮她一口后松开人往外走。 前后不过两分钟。 等他再推门时,程麦看到他手里拿着的小方盒,人都要炸了:“你——” 疑问直接被男生低笑着打断:“我也是听别人的说的,有备无患。” 说完,他将东西扔在一边,双手交叉往上,黑T就被整个儿拽过头顶甩在一边,露出了他雕塑般线条流畅清晰的上半身,腹肌微微突起,像鹅卵石一样整齐地铺开,在阁楼暖黄色的灯光下,呈现出小麦色般的质感。 他身材真的很好,肩背宽阔,常年锻炼,不抽烟不酗酒,既有着少年的清爽,又带着成年男性的力量,仿若雨后清晨山间的阳光。 程麦就是个会被男色轻而易举迷惑到的人,她呆呆地看着,要说什么都忘了。 还没反应过来,男生滚烫的身躯已经覆了上来。 分开的两分钟并没有打断俩人之间的氛围,反倒让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切更具诱惑。 被他吻上的那一瞬,程麦就像一块遇到高温的奶油蛋糕,瞬间融化在他强势的气息里。 如堕云中。 直至察觉他停顿几秒,程麦才迷茫地睁开眼,和他黑沉沉的眼眸对视上,而后—— 她眼见着少年短刺的黑发消失。 那一刻,她的心几乎都要跳到嗓子眼,双腿在他肩头无力踢蹬了几下后,只能咬住手背才不至于让自己哭叫出声。 想逃,他却早有先见之明,单手摁住她的细腰。 再抬头时,他笑着拿大拇指抹了下唇角,人撑上来想亲她,被她躲开也没在意,只是问她,“刚才那样,喜欢吗?” 程麦整个人和煮熟的虾子没什么两样,两颊绯红,胸脯剧烈起伏着,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的直白。 “不说话,那应该还不错?” 他自言自语了一句,带着少年强烈荷尔蒙气息的吻铺天盖地落下,啄吻的间隙只听他含糊不清地问道:“那宝贝,现在也让我舒服一下,好不好?嗯?” 耳边是塑料袋被撕开的声响。 程麦神思恍惚,胡乱地点了点头,下一秒,她便从云端掉落。 屋内空气稀薄,热浪暗涌,可除了断断续续的暧昧声响外,鸦默雀静。 ………… 直到“咚咚”两声敲门声。 林桐温柔的声音随即在阁楼门后响起:“小砚,你在里面吗?妈妈找你有点事,我可以进来吗?” 听到林桐的声音,霎时间,怀中的女孩像只受了惊的小兔子,眼睛瞪得滚圆,被吓到浑身颤了一下。 池砚昂起头,双眼紧闭,用力克制着忍住巨大的刺激,喉结上下滚了几滚,才喑哑着声音艰难开口:“别进来,妈。不方便。” 说着,他分神低头亲她一下,手护着她的头,耐心地无声安抚着怀里的人,可就算这样也不愿离开片刻,努力稳住气息冲外头问了句:“什么事啊?” 一门之隔的林桐倒没多问,只是说:“哦。我就是刚经过家这边想起来一件事。约好的搬家师傅晚上临时有急事,会提前到六点来。我跟你爸那会应该都回不来,你到时候自己帮忙看着点啊……” 门外林桐还在继续叮嘱着一些注意的事情,但屋里已经没人在听了,甚至于连她什么时候走的,池砚是怎么敷衍她的,程麦都没印象了。 从听到林桐声音的那一幕,她就彻底僵在原地,心都要蹦出来,但另外一人却丝毫不受影响,反倒愈发兴奋,甚至还有闲心在她脸上落下细细密密的吻。 她不敢置信地瞪他一眼,就见池砚人顿在原地一秒,像是受不住一般,无声骂了句脏话,随后她整个人就被翻过去。 来势汹汹。 一切重来。 那天下午,在小阁楼里接近窒息的一小时里,池砚身体力行践行了说一套做一套的理,但他的善后意识确实很到位,不仅把她抱下楼,帮她清理干净放到他床上,还心情很不错地哼着歌把两人乱七八糟的衣服,以及被弄得乱七八糟、气味靡靡的小阁楼都收拾了个干净,这才回房抱着她睡了个短暂的午觉。 床头柜上手机铃大作时,程麦被吵到,发出一声不满的哼唧,整个人往他怀里更深处埋去。 但没两秒铃声就被掐灭,她迷糊间感受自己额头被人亲了一下,池砚低声调笑着说了句什么,但她实在太累太困,眼皮都睁不开,被他放开后立马躲进了被子里。 没过多久,房门就被轻轻关上。 连同男生打电话时低低的声音一同被阻隔在外。 单看这些,他倒也好像不是那么混蛋。 但第二天下午被他拉着去球场看他打球时,程麦依旧怨气冲天。 因为这人,昨天居然!大晚上的在大家都睡了以后光明正大,大摇大摆地拿着小盒子进了她房间。 被她瞪着,也丝毫没有心虚。 反而振振有词道:“用完啊,别浪费。” 然后就以此为理由,拉着她折腾到凌晨。 哪怕过程中因为他分心顾及了她的感受,确实体验很不错,以至于她还配合着来了第二次。 但是这绝对不是后面这人罔顾女朋友要睡觉的意愿,执意拉着她陪他后面没完没了的理由。 说怕床半夜太响吵到别人,他人模狗样的应声好,结果把她抱下床,哄着她自己撑在书桌上趴着。 那上面,甚至还有一本摊开的《悲惨世界》,结果那页纸被她出了汗又不停晃动的手臂摩擦得皱皱巴巴,根本没眼看。 …… 就是一个间歇性聋了,听只听一半的状态。 睡眠不足的后果就是很想杀人。 以及……腿真的好酸。 来篮球场的时候走路都软。 程麦兴致缺缺地抱着他外套坐在一边的观众席上,脑袋一下又一下点着,要不是池砚这厮说等会打球完带她吃火锅、看新上映的电影,各种利诱,她才懒得来。 但另一边球场上的池砚却春风得意,心情指数达到了有史以来最佳之一。 陈俊豪就看不惯他这样,球砸了下他肩膀:“昨天下午干嘛去了,靠,说好了打球也不来,无理由放兄弟鸽子。” 池砚揉了下额角,笑说道:“忘了。” “……你干什么了能忘掉啊大哥?” 想到昨天下午放他们鸽子干到的事,池砚通体舒畅得不行,眉眼生辉,但知道男生爱瞎几把乱在脑子里意淫的毛病,他压根就没打算说实话,只含糊其辞地扯了个别的理由:“玩到一个很有意思的游戏,上头了,就忘了。” 能被他说很好玩,陈俊豪来了点兴致,问他:“什么什么?我回去也下载一个玩玩。” 很正常的一句话。 但原本还浅笑着的人唇角弧度立收,球直冲他胸口飞来:“滚。” 可他的冷淡和敷衍却丝毫没冲淡陈俊豪的好奇心。 等中场休息去场边喝水时,他还记挂着,不住追问池砚,被程麦听到后,他一五一十地告诉她原委,本想拉人一起控诉池砚的坏脾气和小气,顺便打探下到底是什么游戏让池砚都能上瘾,可程麦却压根看都没看他,只是专注地瞪着自己男朋友,双眼要喷火。 直到他们重新回场上打球了,程麦的牙齿依旧磨得嚯嚯作响。 池砚这个不是人的狗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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