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小手只能拽住他的一根食指,然后用着吃奶的劲,把他往海洋球那带去。 “daddy,陪宝宝玩。” 温砚白蹲下来,看着已经玩出汗的季姩,一边帮她擦汗,一边点头应她:“好,daddy陪你。” 只是帮她擦脖子的时候,温砚白注意到她的脖子上有一条银链子。 怕季姩玩疯的时候勾伤自己,他准备先帮她取下保管。 只是在把吊坠从宝宝衣襟里取出来的那瞬,温砚白还是猛地僵硬了身体,愣怔在原地。 他的眼底有不敢置信,还有浓稠的酸涩开始泛滥。 “daddy?”季姩不懂,自己的爸爸,眼圈怎么红了。 他是要哭了吗,但是为什么呢?她今天没有不乖啊。 季姩见爸爸看着那条项链发呆,便把项链从自己脖子上取下,塞给他:“爸爸不哭了,这个是妈妈给宝宝的,宝宝送给你,你就不许哭了。” 温砚白看了看手心里的玫瑰吊坠,又看向季姩,想说话,但是发不出一个音节。 最后,他将额头轻柔地靠在女儿的胸膛处,清透的眼泪终于失控地一颗颗坠下。 “对不起……囡囡,对不起。” 她明明那么爱他,而他却因为长大的过程中不曾被教过什么是爱,又害怕得而复失的伤害,一次次逃避了她给的温暖。 以至于最后彻底失去她。 是他活该。 是他不配拥有她。 那一天。 流苏云城的佣人在经过后花园的时候,都看见了他们那个曾经高在神坛上的先生,在小小姐身前跪地恸哭,犹如赎罪。 — 次日,温砚白抱着季姩去了温瑞。 本来工作的场合,他是不准备让季姩抛头露面的。 但是架不住季姩一早醒来就跑到卧室里,抱着小熊玩偶,一脸委屈巴巴地诉说她梦见爸爸不要她了。 温砚白跟她再三保证,他不会不要她,然后又跟她讲道理,她不能去温瑞。 季姩听了但不遵从,只一心黏着他,走哪都要他抱。 温砚白没办法,只能把她一起带去公司。 他把她放在休息室里,让她在里面看故事书。 而他则在办公室里和律师谈事情。 律师听了温砚白的简述,还是犹疑地重复了一遍他的话,以来确认:“温先生,您的意思是,等季姩小姐成年后,自动继承您所有的财产是吗?” “嗯,那时候她长大了,我也没有别的念想了。”温砚白的声音很平静,波澜不起,仿佛这世间再无他的牵挂。 律师怔了怔,许是没想到眼前这位温家掌权人那么年轻,就已经在想后事了。 不过他毕竟是过来写遗嘱的,也不好掺杂太多个人情绪,于是便按照温砚白的吩咐,写下各种条例。 等送走律师,温砚白走进休息室里。 却见季姩正撅着屁股趴在床上睡觉,奶呼呼的脸蛋把嘴巴顶得嘟起。 见到孩子这副模样,温砚白忽然想到…… 如果季筠柔还在,应该会和季姩一样待在这睡觉,然后见他进来,一大一小都张开双臂要他抱。 不过,他应该只会抱季筠柔。 他只爱她,只想抱她,也只要她。 温砚白眼底的偏执荡起又消失,一切像是归于虚无。 他拿出自己的皮夹,里头有一张照片。 是曾经温镜姝拍的季筠柔在花下茗茶的照片,照片里的每个细节他都倒背如流。 他还想再看看她别的照片,可最后才发现,当初他为了她不暴露在网上,让人删了他们许多合照后,她就变得不爱拍照了。 而他,也没有她其他的照片了。 有些不经意的事,总是在时光里成为刀,在他心上刻下“后悔”两字。 他正要垂首离开,这时,他的目光无意落在打开的衣柜上。 衣柜门应该是季姩无意打开的。 但温砚白却在这时想起了他曾在保险柜里放着的季筠柔的护照和身份证,上面都有她的信息,也是她存在过的证明。 他踱步过去,在保险柜上输入了他们结婚纪念日,顺利取出里面的盒子。 然而,在打开盒子,看到里面的空空如也时,他彻底愣住。 他曾亲手放进去的季筠柔的护照和身份证都不见了。就连当初季叔叔委托他交给季筠柔的信,也毫无踪影。 温砚白漆黑的眸子在阴影下,顿时沉凝如黑洞,万事万物都好似无法触及最深处的情绪。 …… 一年后。 8000米高空上,目标是景城国际机场的飞机里。 空姐正播报着飞机即将下行的消息。 商务舱里的争吵声,吵醒了连日奔波的季筠柔。 她按下墨镜,明媚艳丽的眼漫不经心地瞥出去,只见过道另一边的一个黄毛小子正大力拽着空姐,嚷着喊着让她赔钱。 不明所以的人,乍一看似乎都觉得是空姐的错,但睡着之前,季筠柔就已经录下过黄毛偷吃空姐豆腐的视频。 真是猥琐男一个。 空姐也不想直接吃了闷亏,反驳道:“先生,刚刚是您与我过度肢体接触,我拒绝您,您还强行搂抱我,导致我手里的咖啡没拿稳。我想,这件事我有责任,但我并不是主责。” “嘿,你!”黄毛指着空姐,像是要发狠,但最后他还是捏住空姐的胸牌,“纪芸柔?我要投诉你。” 空姐也很是硬气:“随您的便。” 季筠柔倒是惊讶于这空姐跟自己姓名很接近,她侧首看向黄毛,沙哑地问出声:“这位先生,是想要报警吗?” 黄毛凝眉看来,脸上的不爽在看到季筠柔的美貌时,淡了一些,但还是不耐道:“有你什么事啊?” “当然是没我什么事,就是……刚刚你对空姐的骚扰我都录下来了而已。”季筠柔勾笑着朝他展示了下手机,“你要是再吵我休息,这份东西会在警察那。” 空姐看向季筠柔的时候,满眼是感激。 黄毛自讨没趣,只能朝季筠柔咬牙切齿:“算我倒霉。” 季筠柔也没说什么,现在在飞机上,但难保激怒黄毛,自己不会被揍一顿。 但是飞机一落地,她还是报了警,将拍到的证据交给了机场的警察。 后来,警察踏上飞机,带走了猥琐男。 而等季筠柔拖着行李箱走到机场大厅的时候,空姐快步追了上来。 她满是殷切地谢过季筠柔:“也不知道该怎么答谢你才好,要不我请您喝杯咖啡吧。” 季筠柔摇摇头:“举手之劳罢了,主要是我们名字很像,都叫季筠柔。” 空姐有些错愕,她这名字很大众吗,之前也有先生说她的名字跟他夫人是一样的。 季筠柔继续开玩笑似的说:“有些人以为我们的名字里有个柔字,就好欺负,但我们要告诉他们,我们并不好欺负。” “嗯。”空姐无比感激地点点头。 见时候也不早了,季筠柔笑着同她说了句拜拜,随即提起行李箱走向机场外的私家车。 与此同时,VIP通道里,穿着漆黑风衣的高大男人,一手抱着着装精致的女娃,一手拖着行李箱,走向机场大厅。 纵使低调,但他优越的身高、身材还有口罩半遮脸的气质,也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温砚白对此毫不在意。 “daddy,我们去哪?”季姩刚刚在飞机上没睡舒服,此时靠在温砚白的肩头上,百无聊赖。 “去找你那跟人私奔了的小、姑、姑。”温砚白忍不住用手指戳了戳女儿的脸蛋,温柔得不像话,“想她了吗?” 季姩点点头,还打了个奶呼呼的哈欠。 温砚白见此,忍不住宠溺一笑。 他抬眸看向机场外的人来人往,不经意地,他像是看到了什么,深邃的眼眸微微眯起。
第35章 暂别 夕阳的光细腻地照在女生线条优美的侧脸上, 仿佛烫下一层金边。 微风吹拂起她的发丝,每一根都带着得天独厚的精致。 一辆敞篷跑车缓缓停靠在季筠柔的面前。 驾驶座上又美又飒的季家姑姑季幼摘下墨镜,眼神勾人:“哟, 终于舍得回来啦?上车,姑姑今天带你去潇洒。” 季筠柔也压下赭色的墨镜, 露出弯弯的柳叶眉,抹着正红的口红,显得她清透如莲的脸, 妖如罂粟。 与姑姑对上视线的时候,两人彼此心知肚明。 季筠柔坐上跑车, 抽出发髻里的簪子, 让一头乌黑飘逸的长发随风飘扬在风中。然后以最悠闲的姿势,靠坐在位置上, 由姑姑载着往市区驶去。 “这次从英国回来,就不走了吧?” 季幼从后视镜里打量着一侧的侄女,这是她在这世上最后的亲人了。说什么, 也得护住季筠柔。 想到这, 季幼伸过手去拍了拍侄女的手。 “嗯, 不走了。我都把国外的工作室卖了。不多不少刚好5个亿,卖的钱可以用来收购季氏一些零散的股份。这次回来,我一定会让季筠琛跌下高塔。” 季幼点点头,她向来知道自己的这个侄女很坚决果断, 但凡想做某事, 是会拼了命也会完成。 “季筠琛还不知道你活着, 他一口咬定你已经离世, 还拿香岛的那些胡乱杜撰说事。”说到这,季幼咬碎一口银牙, 无比唾弃,“你爸真是养虎为患,以前怕只有你一个女儿顾不好公司,想养个人做帮手,现在那人却成了反咬他一口的毒蛇。” 再次听到“香岛”两字,季筠柔有点儿恍若隔世。 “所以姑姑,你没跟他们说过我还活着的消息吧?” “自然没有,怕季筠琛知道了,会让你造成人身伤害。不过下月初的股东大会,我会宣布你的回归。” 季筠柔颔首。 “对了,我们去哪?” 季筠柔已经很久很久没回来了,从高中出国读书后,她就没有在景城停留超过一周,国内的生活,让她有些陌生。 “我一个40岁的成功女性能带你去哪呢?”季幼侧过头来,潋滟红唇勾起,“当然是带你去最高端的会所好好吃一顿、玩一玩呗。” 季筠柔笑着,闭目休憩。 车子一路向东。 女生脖颈间鹅黄色的丝巾被风吹起,从她的肌肤上滑过,飘向车后。 随着车子飞速离开,丝巾坠在地面。 不多时,一辆迈巴赫停下。 精致昂贵的皮鞋踱步过来,站定在丝巾前,骨骼分明的手将丝巾从地上拾起,指腹与面料轻轻擦过,动作轻柔又珍惜。 — 季幼带季筠柔去的景城很是隐秘的私人高端会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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