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贺南枝就算手指头割破一点血,都要兴师动众的给他打电话,送去医院打破伤风。 要敢让秘书来。 那便能免费获得半个月的拉黑服务。 等她什么时候又惹了麻烦,需要找人收拾烂摊子的时候,就记起他来了。 贺南枝垂眼了几秒,再开口时的音色里添了点不自知的微颤:“几十个亿的投资呢,我要开这个口,你会帮忙替我出谋划策解决了贺斯梵吗?” 谢忱岸在清冷明亮的灯光下,身姿透着拥有与生俱来的距离感,此刻微微朝她靠近。 那薄唇,不紧不慢地溢出的尾音勾上些许沉哑:“你开口试试。” 贺南枝再次觉得脑子不太够用了,清透的瞳孔陡然收缩—— 下秒。 另一道格外无情的熟悉嗓音在前方响起:“贺南枝你脑子生锈了吗,他要亲你了还站在原地不动?” 猛地被吓清醒。 循声望去时,看到贺斯梵站在不远处包厢门口,眉峰凌厉地也看着他们。 …… 十分钟后。 包厢内的闲杂人等被清理出去,服务生迅速换了一盏女孩子闻的玫瑰香炉进来,淡淡弥漫在空气中,将前面留下的香烟味熏了个干净。 而贺南枝坐在了沙发处翻日历,心想今晚是不是不宜出门? 为什么修罗场要经历两次??? 没等她指尖都快冒烟了也未翻个所以然出来,贺斯梵沉沉地看了过来一眼。 贺南枝是会紧急避险的,偷偷摸摸的朝谢忱岸身边缩,毕竟有人撑腰了,狐假虎威地说:“贺斯梵你没有心,剧院是我师傅留下的唯一东西了,你说拆就拆,有没有考虑过自己宝贝妹妹的感受?” 贺斯梵不想多费口舌跟她这个商业小白痴说投资项目的事情,一脸冷色看向另一位:“你要护?” 谢忱岸气定神闲地倒了杯茶,长指微顿,随即端给贺南枝:“润完嗓子再骂人。” 言外之意是护了。 贺斯梵朝沙发慵懒靠着,俊漠的脸庞在灯光下笑得颇为薄情寡义:“可以啊,你小公主殿下有心,不如从未婚夫与剧团二选其一,我花个几十亿替你解除婚约又何尝不可,这笔买卖不算亏。” 贺南枝杯子刚要沾唇,就乍然听到贺斯梵这么歹毒的话! 啊啊啊! 他怎么不来个自己和谢忱岸掉水里,先救谁的世界选择题??? 那她一定会大义灭亲,毫不犹豫选择让谢忱岸把这个没有心的男人摁死在水里得了。 贺南枝虽然没透露出半字,但是那双怒瞪的漂亮眼睛仿佛在骂骂咧咧,还骂的特别激烈那种。 反观谢忱岸情绪很稳定,薄唇似笑非笑道:“南枝选剧团也可以。” 嗯??? 他今晚是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 突然变得这么好说话,让贺南枝雪白肌肤瞬间起了鸡皮疙瘩,有点想离远点。 贺斯梵再次觉得谢忱岸极为碍眼,没个好脸色:“是么?” “她选剧团。”谢忱岸看了眼默默要换个沙发坐的少女,轻而易举踩了一下她的裙摆,等那纤柔的身子定住两秒,他语调不紧不慢地回答:“又如何?强制逼婚这种行为虽有失得体些,倒也未尝不能当做是情趣陪她玩一次。” 装修古典的包厢内都不用开冷气了,这两个男人的气压都能把人冻死。 贺南枝再大的火也熄灭,却依旧没什么好声气儿:“我能选择不要这种情趣游戏吗?” “随你。” 谢忱岸从始至终情绪都控制在冷静的范围之内,薄唇溢出低低淡淡两个字。 不过很快贺南枝就立场坚定了回来,纤细雪白的小手主动抱起他胳臂,有意气死今晚共同的敌人—— 贺斯梵。 “你少棒打鸳鸯,我、我和谢忱岸之间感情好着呢,你要敢拆剧院,信不信明天民政局门口的队伍就有我一席之地……明年就让你辈分升级当舅舅!” 真是字字诛人心,满嘴阴阳怪气的小刀子往身上扎。 贺斯梵从沉下去的脸色,是可以看出真想动手掐死这个小没良心的。 包厢门外有秘书极为谨慎的敲门。 也将许些僵持的气氛打破几分。 谢忱岸冷玉修长的手虚扶着贺南枝起身同时,倒是侧目过去,平时行事毫无慈悲之心的他,倒是难得提醒贺斯梵一件事:“拆之前,你不如亲自去见见林惊鹊。” …… …… 被带出兰舍会所。 贺南枝还沉浸在谢忱岸临走前的那句话里,直到被抱上车,才蓦然回过神:“我哥去见师姐干嘛?” 谢忱岸没回答她,只是垂着那双墨玉眼。 莫名的,贺南枝接触到压迫感极强的视线,贴着椅子的身子微微瑟缩了一下,随即想到了走廊里那个差点发生的吻,略不自然地眨眨眼:“咳,你不会想吻我吧?” 她下意识屏息,还朝墨色玻璃窗外看了看路过的行人。 分神地想,不会被什么躲在暗处的小狗仔偷拍到吧? 不过谢忱岸是经常上国际财经新闻报纸的,在外界比她有名气多了。 要怕的话,也不该是十八线小糊咖怕才是! 正胡思乱想呢。 耳边,忽而听到男人一句:“贺南枝。” “啊?” “今晚你别说一个字。”谢忱岸长指捏了捏她白嫩的下巴,没用什么力度,却轻易让那肌肤浮起一片红,而贺南枝还未开口反驳,他就跟预卜先知到似的低头烙下温度极高的吻,伴着低语的嗓音洒在唇齿间,格外蛊惑人心: “别说话,明天你起床提什么要求都满足你。”
第32章 咬烂衬衫 绸滑的衬衫一角在她脸边摩擦而过。 贺南枝不知牙齿紧咬着多久了, 清晰地感觉有股不可忽视的热意自颈侧一直蜿蜒到耳边,随着亲吻温度落下:“都快把我衬衫咬烂,这是受不住了……还是舒服过了头?” 谢忱岸语调不同于往常那般冷淡, 透着股深夜的暗哑性感, 丝丝地缠到了她心尖上。 从她唇松开的衬衫就在枕旁, 壁灯照在上面, 细细齿痕印还在那儿。 而贺南枝整个人透着香汗淋漓的艳色,唇微张,本能地想仰头呼吸新鲜空气。 过片刻,谢忱岸泛着玉质冷色的手缓慢地滑到她散乱的乌锦长发间, 往上移, 稍微将后脑勺抬高,又低头,吻得贺南枝白玉的脚尖从深蓝薄被内蹭了出来,带着一丝微微的抖。 深夜时分。 壁灯的暖黄光线被调暗几分, 以免刺到她的眼。 贺南枝奄奄一息趴在大靠枕上,表情有点迷蒙似的, 一直盯着床头柜上那对镶嵌着宝石的袖扣看。 谢忱岸下床离开了主卧一会,等回来时,修长手指握着盛满温水的玻璃杯, 不疾不徐地走过去俯身:“喝点, 防脱水。” 也就这时候, 堂堂谢氏掌权人的服务态度堪比秘书专业。 还怕贺南枝呛到嗓子眼, 一点一点的喂。 她喝两口就摇头, 白皙曼妙的身躯重新滑到柔软靠枕上不动了。 谢忱岸居高临下地端详了片刻, 就跟摆弄白玉薄瓷娃娃似的, 想要将她移个地方躺好, 谁知指腹碰到纤细的腰肢,就见她颤一下,又不吭声,就发出一声轻软的鼻音:“哼。” 这小模样,像极了睡后就开始闹情绪似的。 谢忱岸坐在床边,俊美面容恢复了那副清冷寡欲的模样,语调也开始透着阴阳怪气那味了:“做的时候你不是很舒服么,事后又痛了?” 贺南枝抬起头,指尖点了点嘴巴。 谢忱岸那双深暗不明的墨玉眼笼上一层薄薄讶异:“嗯?” 贺南枝见他跟得了失忆症似的,索性就爬起来,将身子撞进男人怀里,也不顾这姿势会亲密成什么样,先用指尖一路滑至他轮廓分明的腹肌上,一笔一划地,跟极柔的羽毛拂过般写下:“是你叫我今晚别说话,起床提什么要求都满足——” 她指尖停下,抬起潋滟水色的眼眸盯着男人不动。 谢忱岸眼底冷色骤然消散,薄唇勾起淡弧:“所以你准备当小哑巴了?” 贺南枝在床上的两个多小时都咬紧牙关忍下来了,被当翻来覆去的,愣是没吭半声。 都到了后半夜,睡一觉就过去的事。 她当哑巴又怎样? 以免这个狗男人不守信用,贺南枝卷翘的眼睫柔软地垂落,撩人而不知自,又往他结实的胸膛前写字:“我当真了,你要敢白嫖就死定了!” 下秒。 她纤细雪白的手腕被谢忱岸扣住,猝不及防地,就被压在了蓬松被子里。 贺南枝乌发是凌乱迤逦散在床单上的,贴在精致侧脸的潮湿碎发男人长指拨开,漆黑的瞳孔陡然放,还没喘上一口气,就听到他低哑的嗓音在耳边响起:“不白嫖你,小哑巴。” …… 也不知道谢忱岸是怎么想到角色扮演上去的。 一整晚贺南枝为了坚持不说话,只能像个可怜无助的小哑巴似的,细胳膊细腿的挣扎得没有一处不酸软的,更像打了场败仗,整个人带着软软的慵懒劲儿趴在了被子里。 直到晨曦丝丝缕缕的穿过落地窗,旖旎无比地洒在室内的床头。 贺南枝睡醒过来说,身侧已经空无一人。 她起先下意识蹭了蹭枕头,脑子还没彻底清醒。 那垂着的眼睫毛动了一下。 几秒,又动了下。 直到被晨曦的光照着视线,意识到外面天亮了,一个激灵,从床上跪坐了起来。 几乎是同一时间。 思南公馆的楼上楼下都能清晰地听到她一阵啊啊啊尖叫的声音。 这把已经提前坐在极宽敞奢华客厅里的谭颂吓了大跳,手中的茶杯都差点摔到昂贵的手工地毯上,幸好他眼疾手快地稳得快,坐姿也越发正襟危坐。 原因无它。 这一踏入进来,目之所及的都是能珍藏的古董级别物件,以及那夸张到堪比海洋馆的鱼缸就养了一条普通品种的小红鱼,不愧是大佬所居住的地方,他要是不打起十二分精神,乱碰坏了什么,恐怕卸了条胳膊都赔不起的那种。 反观蓝缨优雅地泡着花茶,早在传来尖叫声的那一秒里,就先将耳侧的助听器取下。 静等片刻。 她不露声色戴了回去,抬起美得秾丽的脸对谭颂一笑:“谭先生。” 谭颂心惊胆战摆摆手:“不敢当,喊我名字就好。”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蓝缨向来是自然熟的明媚性格,精致的腕间轻抬,将茶几上那叠文件缓缓推过去:“这是近一年多里谢总在娱乐圈投资的待拍摄电影产业,我是外行人不太懂,谭颂可以帮忙拿个主意,只要是楼上……” 慢悠悠的话稍顿,下意识压轻些:“她想演什么都别拦着,无论是十八开外的跑龙套小角色,还是女一号,这儿应有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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