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会儿,她走去窗户望下去,二楼距离地面不算太高,心想如果翻窗顺着管道爬下去,或许还有几分逃脱的机会。 咬咬牙,她不管三七二十一,手指摸索着管道小心翼翼的爬了下去。 要真摔了,可能就费个腿骨个折。 她庆幸现在不是夏季,穿旗袍的机会少,今天出门穿的是白色的宽松毛衣和牛仔长裤,不然实在不方便攀爬。 葛辉和虎爷那帮人走下楼,思忖贺淮宴那副模样不像是虚张声势,招手喊来大堂经理。 南婠有屏风遮挡,背着身子,低头暗暗听着。 葛辉指着虎爷,朝大堂经理说:“你把他带去保安室调一下监控出来” 大堂经理偷瞟了一眼屏风,面上丝毫不慌,恭敬道:“没问题,您这边请” 南婠一只手藏在餐桌布下紧紧抓着,现在落荒而逃,势必会碰见葛辉不打自招。 但倘若不走,很快虎爷就会在监控视频里查到她翻窗爬了下来,紧接又从后门拐回了一楼散桌。 南婠愁得,再次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地步。 一定是今天出门没看黄历。 黑得很! 片刻之际,南婠再次抬眸,悄悄望向葛辉的方向,见他接了一通电话,面露难色,匆匆走了。 她顿时松了一口气。 趁虎爷还没有从保安室出来,南婠刚想开腔让苏丽秀和南嘉文赶紧先走,周时川说:“既然吃得差不多,我去买单,大家回去吧” 她很快应声:“好” - 南婠站在路边目送他们上车才算放心,旋即回到驾驶位,驱车发动,准备把后座的旗袍给客户送过去。 倏地车窗有人敲了两下,她降下车窗,惊愕,“徐助,你怎么在这?” 徐助暗戳戳的指了指一处,“南小姐,贺总让您过去一下” 南婠怔愣,贺淮宴怎么会在这? 心底琢磨了一下,便猜想刚才周时川这么问,一定是他告诉了贺淮宴。 她想葛辉又突然接了个电话就走,大堂经理又不慌不忙的带虎爷去监控室,看样子都是贺淮宴帮的忙。 但她不乐意,一是刚才爬管道,脚不小心扭了下,压根不想走过去。 二是想到以前的回忆,男人不知命令过她多少次上他车的戏码。 “让你的贺总过来,我只等两分钟,时间一到我就把车开走” 徐助又像个传话筒一样,小碎步屁颠屁颠的跑到那辆迈巴赫。 贺淮宴漫不经心地躺在车倚背,见开车门的是徐助,微微蹙眉,扯了扯领带。 徐助抿抿唇,“贺总,南小姐说给您两分钟的时间过去她车里,不然就把车开走” 贺淮宴玩味一笑,女人这是记着他从前的混账事。 南婠看着腕表数时间,一分五十八秒,车窗再次有人敲起。 男人高阔的身影劈落,垂下眼皮盯着她,眼神像藏着钩子,无声无息的勾着她,“熄火,拔车钥匙下车” 南婠一噎,“我没空,我要给客人送旗袍” 话毕,她发动车子,升起车窗,驱车疾驰扬长而去。 才不惯着男人的毛病! …… 五个小时后,南婠给客户送完旗袍,搭乘电梯下小区车库,这是她送的第六家,余剩的只能改天送。 有两位客户许是临近春节,吃食不太节制,试穿旗袍的时候腰身那里绷得紧,尺寸要重新改。 那些客户通通都问她走路怎么一瘸一拐的,她只能扯理由说早上去晨跑摔了。 毕竟爬管道委实丢人,她说不出口。 手机响了下,曲甜发来信息给她。 甜甜圈:【婠婠,绅士哥和简大小姐的订婚声明反转了】。 南婠:【绅士哥?】。 甜甜圈:【季少啊,新称呼】。 南婠忍不住一笑,她倏地好奇曲甜除了喊贺淮宴贺金主还会喊什么称呼,随即点开曲甜发来的截图。 是季琛以私人名义发的微博声明:我本人与简桐娜女士并无结为夫妻的想法,亦没以结婚为前提互相了解过,望简家依旧可以与季家维持友好的商业伙伴关系,感谢各位关注,特此公告。 - 南婠驱车回了旗袍店,将店门反锁,去地下室添加了一条新线索,把地下钱庄几个字加了上去。 她想孟岚蕙还是十分防备着许雯,要不然也不会在她告诉许雯地下钱庄的事情时,许雯会惊诧万分。 看来即使许雯跟在孟岚蕙身边这么多年,孟岚蕙依旧没有把核心的事情透露过一星半点。 从地下室回到店里,南婠打开小木桌下翻找着医药箱,专治跌打损伤的药酒她常年都有备。 南婠右腿翘在小木桌,她揭开裤腿,脚踝红肿了些,旋即倒了一些药酒在掌心揉搓起脚踝。 药酒味太呛,辣中带腥,挥发在空气里,南婠嫌闻起来难受,揉了没几下就把腿放下,来回挥着手散味。 店门倏地被人打开,散了一些味出去,她余光看到是贺淮宴,垂眸继续揉。 贺淮宴拿过药酒瓶闻了闻,皱眉,“真摔了?” 南婠不应。 他半蹲下,捏住她脚腕,嗓音低沉得很,“别动,我来” 男人半蹲下,南婠只能看到他发型修剪得利落清爽的黑头顶,移开视线,问道:“你怎么刚好就在茶楼附近?”
第247章 这不叫骗 贺淮宴顿了顿,边给她轻揉脚踝边道:“那一片都是茶楼,我在旁边茶坊那约了人商谈” “那你收到时川哥的信息赶来找我,项目还能谈成吗?” 贺淮宴起了逗弄她的心思,眉心皱得更紧,满是药酒味的指腹屈指划了下她挺翘的鼻尖,“没谈成,五个亿的项目就这么没了” 他故意刁难她,“你说说,我损失了多少” 南婠拂开他的手,垂头,蓦地涌起内疚,几乎当真了男人说的。 “那种情况,我本来就会想法子逃走,何况这一次,我不是没被葛辉的人发现,你的损失,明明知道我一辈子都赔不起” 贺淮宴躬身坐到沙发,与她对视,眼神是原形毕露的渗人压迫。 “葛辉要是没接那通电话离开,监控只要被虎爷一查,你是在那之前顺利逃出茶楼,那南家人和文质彬彬的周医生呢,你怎么救” “我……”南婠一噎。 哑口无言。 须臾。 贺淮宴抿唇,笑了出声,“好了,不逗你,没有五个亿,就是一场普通的茶谈” 南婠抄起旁边的抱枕砸他,“好啊,你骗我!” 男人凝眸看她,眼神似带着能让人微醺的酒意,不知不觉醉溺,“这不叫骗,叫情趣” 南婠:“……” 贺淮宴去小房间的浴室洗了手,出来,女人盯他盯得神色凝重。 “说说吧,你偷听到什么了” 南婠道:“你对金融这一行熟悉,我想问问,你有没有地下钱庄的门路?” “你缺钱了?打听这个”男人挑起眉梢。 南婠白眼,“不是” “我听到虎爷谈起地下钱庄,我就猜金音夜总会有双账本,钱庄的汇入应该是见不得光那部分的生意利润来源,想必与旗袍协会那些年轻的女人有关,至于其中的枢纽,就是二十九层的东西” 贺淮宴眯起眼深思。 缓缓道:“港城与澳城邻近,那边是赌城,所以有很多大大小小的地下钱庄,不过背后的老板,一般不轻易露面,除非有上门借贷巨额的,就会由钱庄的经理审核后通知幕后老板” 南婠拧眉,钱庄那么多,就算排除法,也很费时间精力,“这些钱庄不正规吧?能不能找到踩线的举报,让警察去查” 贺淮宴摇摇头,“现在的钱庄虽然不正规的多,但毕竟是民营性质,擅长聪明的合法化,在自然债务利率的上线规避风险,差率到最小” 南婠眸底闪过一丝狡黠,勾着男人的脖颈,“你帮我查查看,有哪些钱庄比较可疑,然后乔装去钱庄借钱,说不定就能试探出幕后老板是谁了” 贺淮宴深眸微眯,打量着女人,他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她才主动示好。 “我就算乔装去也会穿帮,那些资产抵押证明,一查就是挂在我名下” 南婠:“哦” 贺淮宴哄她,“我帮你想别的法子” …… 三天后,周时川要返回墨尔本,南婠和南嘉文去送机。 南嘉文眼眶红红,“时川哥,你以后就算不回港城了,也记得多多发朋友圈,我等着大学毕业旅游就去墨尔本找你” 周时川拥抱他拍了拍脊背,“没问题,我在那等你,男孩子要少哭,别惹你姐生气,毕业了替你姐多照顾家里” 南嘉文看了南婠一眼,点点头。 南嘉文这小子,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有那么点滑稽,透明的鼻涕泡从两个鼻孔一入一吸,南婠差点忍不住笑出声。 她记得小时候,周家还是住在南家隔壁那会儿,周时语和周时川经常来找她和南嘉文玩,陪着她度过了最无忧无虑那几年。 如今分别,周时语与她阴阳两隔,周时川定居墨尔本,她倏地也红了眼,漫起水雾。 周时川撑开双臂,“婠婠,最后一次抱你了,祝你与贺先生能结成正果,美满幸福” 南婠大大方方的回他拥抱,“时川哥,我也祝你找到自己的幸福,找到嫂子记得告诉我,我们一家人过去喝你的喜酒” 周时川笑了笑,“喝喜酒没问题,但是红包别给太大” - 飞机上,周时川望着舷窗,冬天的暖阳,晴空万里,心情有种重新出发的轻松感。 此时走来一名戴着墨镜的年轻女士坐到他身侧。 女人取下墨镜,露出清秀的面容,瞥见男人,怔愣住,“周医生,是你吗?好巧” 周时川听见打招呼的声音侧眸,默了一霎,随即露出笑容,“是好巧” …… 除夕当晚,南婠在南家吃的团圆饭,一结束,男人的电话就打来了。 街上辞旧迎新的年味很重,她套了一件厚实的米白色羊绒大衣下楼。 黑沉的冬夜,冷意蚀骨。 男人穿着黑色的长款大衣,辨不清情绪的脸,说不出的神秘深沉,修长的指骨夹着一抹猩红,如果不是小区橘黄的亮灯淡淡笼罩着,他几乎要融入夜色里。 “我不是和你说了,除夕要在家里住” 贺淮宴眸色深谙的看着她,自然的搂过女人的腰,“上车,和我去一个地方” 南婠诧异,“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 - 贺淮宴的私人飞机盘旋在夜空。 南婠从港城到澳城,也就不到半个小时。 紧接着一辆黑色私家车驶去了澳城最大的赌场。 即使是除夕,这里的赌场依旧上演纸醉金迷,歌舞升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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