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法吗?”他撑撑下巴,云淡风轻。 “学校里最近的流言不少。” “随他们。”司洛林抬头看他眼。 臧彧顿了顿,看他:“你喜欢郗雾。” 肯定句。 司洛林轻笑,又转了圈笔,“不会让给你。” 他也肯定句。 “那你就不为她的名声考虑一下?”臧彧眉头皱起来。 “然后?”司洛林抬头看他。 “至少稍微和她保持点距离……” “凭什么?”司洛林云淡风轻。 臧彧一噎,他自己也觉得这样没道理,可是…… “这只是缓兵之计。” “我看你是狗急跳墙。” “司洛林!” “别嫉妒,你没可能。” “你凭什么觉得我没可能!”臧彧站起来,极力克制的样子让他脖子稍红。 “直觉。”他听到画室的脚步声,轻飘飘一句气死人的话。 两人没谈拢,郗雾从画室出来的时候,司洛林坐在沙发上优雅地剥着橘子,而臧彧已经不见踪影了。 她抱着自己的iPad慢悠悠看着黑黢黢的室外,坐到司洛林身边。 他把剥好的橘子递给她,她顺手接过,吃了一瓤,看他一眼,觉得他气场有点不大对,橘子肉咽下去,问:“臧彧呢?” “当然是被我气走了。”
第73章 高更与梵高_10 “我靠!” 上课的时间, 不知道哪个角落突然冒出这么句粗口。 声音不大,在午后昏昏欲睡的课堂上却稍稍瞩目,几个听课走神的左右张望了几眼,没找到人, 遂作罢。 那声没忍住的“我靠”, 起因是海市蜃楼广场上万年僵尸的系统, 突然发了一条系统公告。 公告内容很简单:即日起,沙漠刺客软件全站关闭整改,开站日期不定。 话没说死,不过这和说死了也没什么区别,本来就僵尸的系统, 这下彻底成了活死人墓, 没准哪天就变成了灰烬。 账户倒是没有注销,不过历史消息一夜之间全部被删,外加全部消息都发不出去, 这和注销了也没区别。 谁在搞挫骨扬灰的前戏? 几乎未知。 不过怒火的发泄从来不需要真正的始作俑者,只需要大家公认的始作俑者。 管理员被骂得很惨。 毕竟是海市蜃楼唯一活着的“主子”。 学校私底下的“百年”论坛没了, 暗下的交易与跋扈的精神发泄被怒火踢上了台面。 暗讽转为明火。 朋友圈和企鹅空间的戾气一夜之间暴涨。 知情的附和, 不知情的之后也知情,暴露在太阳底下的黑枪成了明火。 厕所某个隔间的门被谁狠狠地踹了一脚。 四周寂静,随后一前一后进来两个穿着某顶奢秋冬季新款的女生,一个拉开扇门进去, 随后响起裤子拉链的声音。 另一个对着洗手池的镜子补口红,薄薄一层, 稍提气色, 又不像真的抹了口红,玩些素颜小心机。 “有人吗?”口红旋回去, 啪塔一声扣合。 “Don't know咯。”同伴回她声。 看来是只有她们俩。 “万年不放个屁,突然来个哑炮,我快递现在都不知道问谁要!” 口红被砸在镜子上,噌一声,镜子被弹掉一小块玻璃屑,她翻白眼。 “很贵?”女生从隔间出来。 “十万一盒。” “啧,找管理员查呢,行不行?” “得了吧,谁敢暴露自己的ID?” 水声哗啦啦地响,隔了会儿刹住,一女生甩了甩手,笑了:“也是,混沙漠刺客的谁没干过几件见不得人的事,管理员也不干净,他不敢。” 另个女生靠墙环着胸,没劲得很,“还有一年就毕业了,不会真要靠故事汇这种笑话社团混完吧,真他妈没劲。” “最近压力很大?” “有点吧,刚刚的小考死得很彻底,排名出来,银行卡又得被停掉,靠!烦死了!” “你不是有‘高分水’吗?又吃完了?” “吃完了,本来按往常,今天快递应该到的,谁他妈知道对面突然没声儿了,早上想着去问呢,结果好了,沙漠刺客整个被封,晦气!” “好啦,别气啦,前几天故事汇出新版本了,看了吗?” 女生一顿:“哦,同人文又开始连载了?牛逼。” “话说你站哪派?‘青梅组’还是‘天降组’?” 女生笑了,撞了撞同伴的肩膀,“论主笔的号召力来说,我站青梅组,但要是嗑真人CP就……” 她与另一个女生眼对上,相视一笑。 她理着刘海看镜子:“他俩绝对有事。” “哪种事?” “你觉得呢?” “全校心知肚明的那事?” “废话。” “可惜,谣言。” “谁都希望是谣言咯。” “唯一一件没有蛛丝马迹却全校公认的事。” “你怎么看?” “不看。”她笑笑,“私底下却摆明面儿的事情,司洛林那架势压根没想藏。” “他看臧彧那眼神儿,火气儿太明显了。” “猜猜他俩谁追谁?” “压?” “压。” “最近手头紧,没钱。” “得罪了哪位?” “当家那位。” “惨。” “滚。” 教室里的氛围从前半节课的昏昏欲睡到后半节课的躁动不安,惹得讲课的英语老师皱了好几次眉,人在教室里前前后后走了好几圈,当作暗示,嘴上的英文单词仍旧念得流利平稳,眼神儿在教室逡巡好几圈,物色着儆猴的鸡。 郗雾熬了一个大夜,前一天晚上臧曜突然在画室晕倒,她只能半夜给司洛林打电话,司洛林直接找了他们家相熟的家庭医生过去,接手了郗雾的手忙脚乱。 最后臧浮楚来了医院,对她冷冷说了声谢谢,就用冷冰冰的商务话术把她“请”出了病房。 郗雾挺生气的,但也自知确实比不过人家亲女儿有资格留下来,走的时候直接当着臧浮楚的面竖了个中指加白眼。 走出医院的时候已经四点了,她也懒得回去,穿着拖鞋在司洛林家的劳斯莱斯上眯了两个小时,醒来的时候,司洛林不知从哪买来的鞋。 白色的空军一号,女式鞋码,看着和他脚上那双像同款,问他,他就说不了解牌子,他都是跟着褚颜午买的。 郗雾犹豫了一下,还是穿了。 “钱你从我账户里提就行。”咬着司洛林买的灌汤包说了这么句,香味儿飘了满车厢,不过车子自带换风系统,也就没有油腻味儿。 司洛林闻言说“不要”。 郗雾看了他一眼,捏着小笼包的指尖有点发烫,烫得厉害,就有点疼。 司洛林替她捏走没吃的小笼包,塞进自己嘴里,优雅地嚼着,总感觉带着点气。 莫名其妙的,郗雾搞不懂他,也懒得继续掰扯,反正吵不赢,重新捏起一只小笼包吃。 熬了一上午,到了下午实在熬不住,终于在这节课上又睡成小香猪。 英语课本竖在身前,她和司洛林坐在最后一排,司洛林戴着蓝牙听一节油管上的天文线上发布会,他英语水平和中文水平一样好,对于他来说,英语课和自习课没有什么区别。 至于郗雾,在她眼皮第三次不自觉合上的时候,司洛林给她身前竖了本英语书,拍拍她的肩膀:“睡吧,不要勉强自己。” 温优度和褚颜午坐一桌,靠窗,褚颜午上课向来不安分,小动作奇多,不知道哪个朋友有实践课出校,回来给他带了几大杯奶茶,趁着老师背过身去板书偷偷吸一口。 温优度不喝,听课听得很认真,笔记记得更是勤快,这是准女明星的自律。 英语老师讲完最后一个知识点,书往讲台上平整地一摊,双手撑桌,高贵冷艳地低着头,手指一抬,直指门口,语气平淡而不容置疑:“郗雾、司洛林、褚颜午,去,走廊站会儿。” 郗雾听到自己的名字一个激灵,司洛林善解人意地给她递了张纸巾擦口水。 临出门的时候,温优度看了她一眼,朝她翻了个白眼,神色不变,表情管理越发出色,但是眼神儿藏不住事儿,赤裸裸的幸灾乐祸。 郗雾不知道为什么读懂了她的意思:小弱鸡,你活该。 “嘿你……哎呦!”她这会儿刚醒还有点迷糊,正想上去找温优度理论,被司洛林拽着胳膊走人。 她抬起头瞪他眼:你干嘛! 他诚实得很:你打不过她。 郗雾努努嘴:你不帮我? 司洛林挑挑眉:我选择看热闹。 郗雾彻底气醒了。 褚颜午嚼完嘴巴里的椰果粒,抄着小兜在栏杆那站得潇洒,声音不大,刚好够他们俩听得见:“你俩干嘛呢?挤眉弄眼的成何体统?” 没人回他。 下节体育课,郗雾脱了件外套跟着司洛林往学校射箭馆走,期间拿着手机刷朋友圈的消息。 不下十条里,高一时的那个班里,老同学骂人的话占了有七八条,对象全部是她之前从驼柿嘴里听过一嘴儿的“沙漠刺客”,主要攻讦对象是“海市蜃楼管理员”。 她摁熄了手机,嘀咕一嘴:“原来名校也有这些糟心事。” 司洛林没听清,“什么”一句。 郗雾顿了顿,还是像对暗号似的说了嘴:“海市蜃楼。” 她不确定司洛林知不知道,因为这软件太“地下组织”了,好像大多数好学生都不大知道的样子,但司洛林明显是知道的。 他笑了笑,“没事,余波很快就会过去。” “为什么?” “因为褚颜午拿了一次胜仗。” 郗雾不懂,也不懂这里面的逻辑关系,她不知道该不该问,但是司洛林没让她问,主动解释了:“曦姐和叶文因分手了。” “因为叶楼晖?”这个郗雾倒是知道的。 司洛林点头:“没人会把自己家的女儿嫁给一个和毒-品有牵连的家庭,曦姐也不会愿意将来要互相利用的另一半是个定时炸-弹。” 郗雾懂了:“有钱人真是喜欢‘斤斤计较’。” “也许吧,有些地方从来就窄,所以行差踏错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那为什么说褚颜午拿了一次胜仗?” “这个说来话长,赫柏集团的股份分布是褚家占60%,拥有绝对控股权,是最大的股东,其余35%握在几个股东手里,剩下只有5%是散股,被成千上万的股民还有赫柏的员工购入。而一年前有几个中层的股东因为一些私人的原因有抛售手里股份的意向,但一直没谈拢,大概也有一些念旧的因素在,所以直到今天都没有抛售,而褚颜午和曦姐都想要这些股份从而进入董事会,但是股份是需要钱买的,而且以赫柏集团的市值,那些股票远远超过十个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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