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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到了负二层人只下不上，梯厢人少了一半，我们的距离却没有变，他顿了顿，“没来得及拼好，但散着的玫瑰花也是玫瑰花。玫瑰永远是玫瑰， 你愿意做我的小玫瑰吗？” 叮，电梯到负三了。 ---- 本章系楼佳第一人称
第28章 番外·跨年那天（没想到吧还有下） 我没有立刻得到回复，因为楼佳想不起自己车停在哪里了。 当务之急是先找到车。 虽然我不这么想。 但是我现在妾身未明，我不敢说话。 也是怪我，我和同事打完招呼，光顾着拿上她的东西，然后就牵着她上了最近一台电梯，不是距离她车最近那个电梯。 她当时脸被人群和商场空调催红，猛地一抬头时我瞧着面无表情但眼睛瞪好大，像什么侦察敌情的小动物一样。 现在看看她稀里糊涂找车的样子，我觉得她可能就是懵，纯懵。 光长着一张面无表情就意味深长的脸。 今天是今年的最后一天，我终于在出差13天后赶回了常市，商场每个人看起来都开开心心的，真心的在等待迎接新的一年。 是啊，不管过去的一年是好是坏，可以翻篇、总是未来最让人期待。 但是现在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我的头上，我轻松不起来。 为什么呢？从来交往里稳操胜券的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一种近乡情怯、近乎忐忑的心情。 “哈，找到啦！”被她的声音打断思绪，我上了副驾驶，又不得不面临另一个问题。 现在要去哪。 我今天下午五点才从工程车上下来，本以为她会加班，没想到一问和同事都到了商场。听她数了下聚餐人，好家伙一个五个人吃饭，里面有一个私下对她表达过兴趣，还有一个是喜欢暖所有人的，还有一个把一生托付给王者荣耀的，剩下一个已婚。可能因为楼佳从进公司以来一直独身，这影响了她的判断让她不太清楚，其实以她的各方面条件，不可能在我们这种僧多粥少的公司里无人觊觎。以前她在一线，能碰见她的人不多，就这样，在我还没有真正见过她之前，已经分别在我们王者荣耀群打野、XX基建群里听人提起过。现在她从一线到另一个部门，回到大院里，我们直男这样那样的聊天群里更多人在说。 我匆匆打的到商场，在负一楼商场饭店聚集区一家一家扫瞄，他们刚刚才到，并不会很快就排上桌。也是运气好一下子就撞上，我看见毛茸茸的她，和把手臂搭在她椅背上的那个男人。 无声拍照发给她，站在不远处我看见，她惊讶回头又立刻调整成自然的表情没有让任何人察觉，自然的起身把外套、包自然的交给旁人，自然的交代几句，根据照片向我方向走来四处找寻。 本来只是想把东西给她，毕竟我还穿着工装，尽管依旧帅气难挡但是“看着盛装出来跨年”这句任我也说不出口。 楼佳很自然的站在我身前，问我怎么提前回来了，看起来一点把我引去介绍给她的伙伴的意思都没有，一丝一毫都没有。 她甚至衣服包都没拿，一看就是想寒暄几句然后把我打发走。 我当然不会说我一开始也是这个打算，海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被这么理所当然地当作备胎，只是万万没想到。 于是我绕开她，走去随便和这些有家不回的男的寒暄了几句，在众人调侃的火热眼神注视下，从另一个追求者手里坚定地、抽走了楼佳的外套，拎起她的包。 再拎起她本人。 现在我们坐在车里，先去我家我先换个衣服，我的行李箱还在公司门卫处顺路一起拿。坐在车上，就听见她的消息一直在叮叮叮作响，趁着红灯，我看着她把手机调整为了静音。 “那个。。。”我想说我在电梯里的有感而发感情真挚，绝无虚言、真心天地可鉴。 “你闭嘴”，她打断了我的二度表真心，我只好缩缩身子老实闭麦。 心里其实更加不后悔了，根据我们的推拉过程来看，再不开口我们能拖到下一个跨年。不过我很清楚她一定会答应我，因为事不过三，这已经是第二次我正面表达好感求交往了。 到了我家小区，因为家里一锅粥所以没有邀请她上楼等我，我上楼火速换好衣服，并搞了点上次去夜市的“幸运”香水，坐在电梯里，头脑疯狂想接下来去哪。 我上车，发现楼佳补了口红，嘻嘻。 此时我还没有料到，现在暗自欣喜的我简直是大傻子，只能说报应来得又快又狠。 我挑了一家海鲜自助，稍往南走了一些，在一家大酒店楼上。消费不算低所以有座，我坐在车上电话订座，楼佳开着车。 真好。 还是一路无话，百无聊赖我侧头观察着她。 “你的口红颜色很好看” “嗯？哦，还行吧” “就像玫瑰一样。” “。。。” “这家海鲜自助还不错，三文鱼和北极贝算是常市里数一数二新鲜的，待会你尝尝。” “这么熟悉呀，看来是常客”，她笑着调侃，我静静欣赏她脱口而出之后又后悔的表情，她也意识到这句里多少带点醋意，抿了抿唇。 更红，更像玫瑰了。 我不打算放过她，“楼佳，如果只是朋友，刚刚那句我就当作没有听到。” 于是车里又恢复了死寂。 我就知道！楼下等我的期间，除了补口红，她什么也没想！所以现在是在现想考虑我们的关系，思索答不答应我的表白嘛？ 一路无话，沉默持续到饭店。 不再沉默是因为要点菜了，服务生把菜单递给了女士，她有意想打破尴尬，主动问我吃什么，我没搭腔，只从她手里抽走了菜单。 有心晾一晾她，谁知服务生今天服务态度这么好，一瞬间又递给她一份菜单，倒显得我不是人了。 罢了，吃饭前吵架对小孩子消化系统不好。 也不是第一天认识她。 事实证明我也是想太多，吃饭的时候楼佳完全没有任何心情不好的样子，吃的贼香，反正我是没见过哪个要交作业前的小孩鹅肝、北极贝、避风塘炒蟹吃得这么虎虎生风的。缺心眼的程度又气到了我。 她起身去洗手间，我招手示意服务生买单。拿着她的衣服，我在电梯口等。我看着她看座位空了一点点疑惑，服务生指路后一路轻快地溜达过来，等她走来的短短几十秒里，每一步哒哒都像踏在了我的心上。 “就这样吧，”我在心里叹息，好像有什么东西酸涩的展开来，“她开心就好了。” 上车，我老老实实系好安全带等她发动。 “你刚刚说玫瑰今天都断货了，” “嗯？”我有点没明白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反应过来刚准备开口，她侧身坐在驾驶座上正面对着我打断想开口的我， “其实我刚刚看见有人在街上卖。不过估计今天也不便宜，”意识到她想说什么，我死死地盯着她，想起身凑近一点忘了安全带，把我勒回原位。 我的狼狈显然为她缓解了一点紧张，她笑了，又抿抿唇，“我觉得，我们可以试试的。”说完她按住我的左肩，手捏住我的下巴，探身在我的脸上，吻了一下。 “新年快乐，男朋友。” 说完也不给我任何机会，她系好安全带发动车子就准备送我回家了。也许是成了自己人，到小区她还从后备箱里摸了好几个橙子给我，我揣着几个据说包甜的橙子、顶着唇印，各回各家。 在电梯里，侧身拍下我和这几个橙子的合影，志得意满发了朋友圈。 半小时后，洗漱好的我收到一条消息，估算她到家了。 “摸到你的胡茬，早点休息吧。” 得，我从电脑桌前下来，摸出一张老妈买护肤品赠的面膜，七扭八拐的敷上。 ---- 本章节系曾宇星第一人称
第29章 没有梦想的、普通的中年男子 12月初，公司生产工作并没有都进入收尾阶段。相反地，就像过完年恢复快递的你进入报复性消费一样，工地上的任务进入报复性陡增。不止是曾宇星，每天早上楼佳去办公楼上班就可以看到 工程车、拖斗车呼啸着从公司大坪哐咣，输送一车车睡眼惺忪的大小伙子，送去全省各个地市。 楼佳之前也是在一线干了很长时间，但是这是第一次如此直观感受到公司整体忙昏头。早上八点，以往没有停车位只能停在路边，现如今甚至会剩下好些一把倒车入库的好车位——可见原本在本部上班的人都去现场了。 在一线的时候，楼佳的工种和曾宇星不同，她的工作地点相对更加固定，要守着把工地A弄好才会挪到B地，驻扎在工地上就意味着什么鸡零狗碎的事情都是她们这个维护专业去处理，AKA工地“万金油”。什么工期催得紧、工地上其他工方不配合，这些协调扯皮问题全是楼佳的工作内容。时至今日即使换了手机，她256GB的手机还有一个相册叫做“扯皮”，里面各种各样的录屏、聊天截屏，深怕哪天有旧事重提，她无证可倚。 做人真的很谨慎。 相较于楼佳，曾宇星的工作则更专业化，他就是楼佳需要对接的“工方”之一。专而精的专业往往更容易出业绩，这正是楼佳本专业所不具备的。由于专业的特殊性，刚刚参加工作的楼佳对于这样散而广“全科”式的专业表现出极不信任，不安全感始终充斥在她工作中——知识点又多又杂又不精，对于以后升迁、转专业都是大麻烦。 听起来又市侩又现实，但是谁摸着良心不说，上班就是为了挣钱呢？ 楼佳对此毫无悔意。如果当了足够大的领导，那么你以后的工资就是一口价的年薪，钻戒都是一口价的更好，何况人呢？ 从公司领导结构看来，虽然楼佳所处的远不算弱势小专业，但是没有、没有一个领导出身于这个“大管家”专业，这意味着没有话语权，而人心都是偏的。当领导一碗水端平是基本素养，但是多多少少对于自己出身的原专业，总归是多有照拂。 所以刚刚在工地上遇见曾宇星时，楼佳比起馋他脸蛋，其实更羡慕他所获得的栽培与资源。在最初期时，楼佳在他身上投射的关注源于羡慕——身为男子，曾宇星被理所应当的分到了更“颠沛流离”、更精深的专业，被安排的专业师傅是后来的总工程师、技艺卓群，对所有愿意学习的人都关照有加。他理所应当的，对做什么都认认真真的楼佳印象很好。 做什么都是认认真真的楼佳，是给人有压迫性的，要不总工虽然欣赏她却没想过撮合两人，师傅早就看出两人性格南辕北辙，他这个徒弟虽然看起来一表人材，但谁看得上谁这个都很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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