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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丽的眉目闪过细微慌乱与警觉。 傅妄微微眯起了眼，问道， “你在跟谁打电话？” 他语调平平的，透露一丝微妙的紧迫。
第22章 022 “你在跟谁打电话？” 傅妄问道。 语调平平的, 透露一丝微妙的紧迫。 江聆干笑回：“…大老板。” 电话里的大老板嘟嘟囔囔，“江聆, 你那边怎么有男人的声音？” 江聆瞬间把注意力切回电话里，“不是，是路过的人在说话，不好意思我现在有点儿事，先挂了。” 说完，她立马掐了电话。 然而傅妄不是聋子, 她说自己是路人的话他全听得一清二楚。 “什么大老板，说来我听听？” 江聆也不避讳，直截了当地跟他说：“家里介绍的大老板。” “相亲。” 傅妄：“是么, 那家里资产得过亿才能配得上江小姐的胃口吧。” 开始了, 开始了。 傅妄的脾气就这鬼样, 正常的时候挺温柔，又好说话。一不高兴了, 要么喜欢阴阳怪气，要么就冷凶冷凶的, 搞软暴力。 江聆熟练地忽视他的言语背刺, 很实诚地答：“没，他家里开煤厂的，一年赚几百万。” 傅妄：“打听的挺清楚。” 江聆：“嗯，相亲嘛。” 傅妄：“聊多久了？” 江聆：“就今天下午的事，刚才是他跟我打的第一个电话。” 傅妄：“一年几百万，这么点钱你就看上了？” 江聆摇摇头，盯着他说：“看不上。” 她紧紧看着他的眼神仿佛在说, 跟你比，他差远了, 我怎么可能看得上。 傅妄盯着她真诚的双眼，身上隐隐约约的戾气就化开了。 看看窗台，她白皙的脚正抵着窗角，他的嗓音温和，顺便扯开了话题，“下来，小心摔着了。” 江聆不动，“……” 傅妄：“怎么了？” 江聆：“你不是应该过来抱我。” 傅妄：“自己下来。” 江聆抱着膝盖，半开玩笑地说，“我今天受了天大的委屈，你都不能抱抱我。” 傅妄：“什么委屈，跟大老板处得不愉快，还是跟家里闹了不愉快。” 相亲就意味着有人牵线。 江聆是不可能主动和人相亲的，傅妄相信她会钓凯子，都不相信她会用婚姻去换钱。 因为江聆的家庭是她半生的阴影，所以她对组建家庭一直有抵触情绪。 哪怕是当初的傅妄也花了很多很久的感情和时间才让她产生了未来愿意嫁给他的心。 非主动相亲意味着这里面有强迫。 她的母亲鲁云，首当其冲。 傅妄了解她的家庭情况，几句话便猜出来她不愉快的原因。 江聆：“都有。你说，我该怎么办吗？” 傅妄：“你不愿意，不理会就好。” 江聆：“我想一辈子不结婚。” 傅妄不说话。 江聆：“但是我妈不可能让我这样过，我总归是要成家的，我要怎么办？” 一直待在他身边，就不可能结婚。 他和吴捧月的婚事很快就要逼近。 那时，她该何去何从，要傻傻地等他来告诉她“你可以滚了”她才滚吗？ 亦或是留下来做他的婚外情人？当小三？ 面对她试探性的寻求安全感的问题，傅妄没有正面回答。 他走到窗台边，把她抱下来，轻描淡写地说：“别想那么多，有些事还没到那个时候。” 江聆的脚尖落在床上，圈着他的脖子，“哦，我懂了，你想及时行乐，多留我一天算一天，等留不了了再把我扔出去。” 傅妄弯唇，“你对我再好一些，兴许结果不会像你想的那样。” 江聆有自知之明，她没有绝对的自信能赢过港城第一名媛带给他的巨额财富。所以也无法相信他此刻口中的“兴许”能有多大的可信度。 “这次回来，给我带礼物没？”她满不在意地略过他的甜言蜜语，直截了当地讨要礼物。 傅妄就像很懂她一般，丝毫不生气，而且还真准备了，“带了，在身上。” 江聆：“哼？” 他不动，显然是要让她自己拿的意思。 江聆在他身上巡视了几眼，心说玩得这么骚。她手指尖顺着他紧瘦脖子滑下来，滑过胸口到腰线，然后摸进他裤子口袋里。 摸了几下。 口袋里面空空如也。 傅妄低声提醒她，嗓音里有粗重的呼吸感，“错了，不在这边。” 早不说。 江聆又摸进另一边的口袋，从里面摸出一个丝绒的盒子。盒子的外观是纯黑色，像装首饰的珠宝盒。江聆打开来一看，里面是条项链，蓝钻，银链。 江聆对这些不太了解，掰着盒盖问他，“这也是垃圾货？” 傅妄笑，“是好货。” 江聆把项链从盒子里取出来，摸了摸冰蓝色的钻石，将信将疑地点头，“嗯……” 傅妄：“别这么敏感，送你的礼物对你来说都是价值不菲的东西。就算是那枚我忘记付款的钻戒，也抵你两三年工资了。” 江聆挑眉，“意思就是说，我没钱，所以好打发。” 傅妄：“你有钱没钱我都得这么打发。” 江聆：“凭什么？” 傅妄摸她的脸颊，“免得你口袋里鼓了，就想着跑。” 江聆啧啧两声，拿手指尖点他的鼻尖，“说什么到时候再讲，我看你就是想吃着锅里的，看着碗里的。名媛也娶到了，情人也不能丢。” “傅妄，先讲清楚，有她没有我，有我没有她。你跟她在一起了，我就不可能还留在你身边。” “我怕被大小姐谋杀。” 傅妄看着她，又是沉默。 起初江聆还能从他一句一句的话里推测出他的思路可能在往哪个方向走。 傅妄想留住她，又不想失去吴捧月带给他的名与利。想及时行乐，多与她在一起一天就算一天，等到了时候在做了断，跟她分开，和吴捧月结婚。 所以和吴斐回的交易在江聆眼里其实更像一盘随心所欲的棋局，赢了她赚，输了也在江聆的意料之中。 可现在的她却摸不出傅妄真正的想法到底是什么。或者该说，从摩天轮的那一夜时她就有点儿摸不出了。 他对她的在意在一点点变多。 也许有一天能超过吴捧月也说不定。 江聆很满意此时的他没有开口给她一个准确回答，这代表他有了犹豫，而不是像初重逢时那样的无情果决，一心偏袒吴捧月。 江聆有点儿飘飘然，把项链圈在手腕上，仰头去咬舔他的喉结，“你怎么不说话了。” “不舍得放弃我。” 傅妄撩开她额角的碎发，微微歪头，喃喃：“嗯，想把你关在这里，关很久很久。” 江聆挑衅：“那可不行，我还要出去结婚的。” 傅妄的手从她的指尖抚摸到手心，腕骨。两人慢慢地倒了软软的床上，他把自己的手滑进了那根细细的银链里。 缠紧的链子把他们的手绑在一起，锁在床头。 傅妄说：“别老说结婚了，听着刺耳。” 江聆：“这次留几晚上？” 傅妄：“一晚。” 江聆：“这么短？” 他低头咬住她的唇心，激起江聆瞬间的皱眉。 “不短了，待久了免得你骨头散架。” ……… 一晚上的散架运动后。 江聆明白过来，傅妄待的时间短确实对她有好处，至少她这把老骨头有休养生息的时间。 清早一身酸软的起来，吃过早饭，喝了杯咖啡后，江聆才回复了精神。 白天的约会依旧是江聆提议的，鉴于傅妄已经很多年没有进行过轻松又舒适的正常约会，所以江聆拉着他去重新体味一下，看看电影，逛逛街，享受一下普通人的周末日常。 约会场地选在港城中心的商业街。 傅妄今天穿的衣服也是她挑的，比平常休闲很多，纯白短袖，深色的牛仔裤，懒洋洋的，看着像个清俊帅气的大学生。 江聆挽着他的手臂，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年轻小姑娘看到他都忍不住惊艳地多瞄几眼。 江聆不禁说，“傅总换上这身衣服直接年轻了十岁。不得不说，在穿衣搭配方面我真是太有眼光了。” “快庆幸一下你有我这么好的情人吧。”她轻声细语，仰着脸对他说。 傅妄瞥一眼她笑眯眯的脸，微微勾了唇，毫无灵魂地回答：“我太庆幸了。” 江聆撇嘴，“真假。” 傅妄笑而不语。 周末的商区人很多，行走在拥杂的人流之中，街道上的各种味道扑面而来，炸鸡烧烤，女孩子的香水味，男人们身上的汗臭。 偶尔有人不小心挤到了江聆，傅妄会把她肩膀拢住，往自己怀里护一下。 仿佛回到了很多年前，他们刚谈恋爱的时候，就是这样度过了很多个平静而甜蜜的周末午后。 江聆的一颗小心脏不停地蹦，牵着他的手，或者被抱着，都让人说不出的满足和愉悦。 他们逛了整整一个下午，在小餐厅吃过晚饭后，然后去赶夜场电影。 电影选片是最近火爆的悬疑犯罪片《调音师》听网上的评价说剧情很精彩，反转完全意想不到。 江聆期待了一下午，抱着大大的一桶爆米花，看得很专注。 然而傅妄对悬疑微恐的电影兴趣不大，他不会像江聆一样被吓到，时而提心吊胆。 因为他知道这都是假的，演戏而已，他看财务报表都比这有兴趣，撑着脑袋始终面无表情，电影过去一大半，他依旧看的兴致缺缺。 身旁的江聆吃爆米花吃得腻了，抓了几颗送到他的嘴前，像喂狗一样。 傅妄不喜欢吃甜的，顿了一下，张嘴咬了一颗，然后轻声说：“不用了。” 江聆许是没有听到，手悬在他唇前一动不动。傅妄看她手指上还捏了两颗，糖霜糊在她指尖腻腻的。 傅妄握着她的手腕把她的手弯了回去，“你吃吧，太甜了。” 江聆才回过神，哦了一声，把剩下两颗放进了自己嘴里。 电影结束。 大厅里，一张桌上，放着一桶吃了一半的爆米花，和一袋打开包装的湿纸巾。 他们两人坐在同一边，肩膀抵着肩膀。 傅妄捏着一张湿巾，正在给指尖上满是糖霜的江聆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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