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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青转过头去看裴述，笑着说：“那就现在洗。” 关了电视，裴述抱着季青进了浴室。 季青的头发挺长的，让别人伺候着洗还真不容易，裴述做起来却一声不吭，眉头都没皱一下。 吹头这件事裴述已经轻车熟路了，结束的时候还简单给季青扎了个头发。 季青还想洗澡，裴述给浴缸放了水，又给她搬了个凳子放进浴室，最后皱着眉看她，不放心的问，“你自己能行？” 季青看他这一脸严肃的样就好笑，“裴哥，我就是有点疼，不好用力，不是不能站了。” 季青觉得他有点担心过度了。 “有事喊我。”裴述把人扶了进去，叮嘱道。 裴述在季青洗完澡后出来，才回去拿了套换洗的衣物，重新给季青上了药便进了浴室。 出来时，季青已经背对着裴述，躺进被窝里刷着手机了。 换下来的衣服都进了洗衣机里，季青还不知道自己的内衣已经被裴述顺手洗了，拿在手里走向阳台去晾时季青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裴哥你，洗了……？”季青瞪大眼睛看向站在阳台的裴述，视线更多的落在裴述手上那件明晃晃的女性内衣。 救！忘了藏了！ 季青在洗完澡后，直接把换下来的衣物全留在了洗衣机上，全然忘了裴述要来过夜这一茬。 “看你不方便。” 裴述见她就这么扔在那，以为她不在意，看季青这个反应，估计不是裴述想的那样。 裴述面不改色的把内衣挂上去，季青已经躺了回去，手机都不玩了，整个脑袋都闷在被子里。 她感觉到被子的一角被掀开，外面的光透进些许，床的另一边有明显塌陷，再是季青被裴述捞进了怀里。 裴述的身上还带着些寒意，季青感觉刚刚生出的那份躁意都被驱散了不少。 季青的脸贴在裴述的胸膛上，胸腔发出震动，她听见裴述说：“我的问题。” 季青伸手去环住裴述的腰，抬头将脸露了出来，裴述感受到她的动作低下头，两人撞上视线。 “你没问题，不过是迟早的事儿。” 季青的脸有些红，耳尖还带着些粉，几缕柔软的发丝贴在脸侧，看得裴述喉间一紧，炽热的呼吸倾泻而下，裴述的吻悉数砸在了季青的红唇上。 滚烫又炽热。 一吻结束，两人的胸膛都起伏的厉害，明明入了秋，却还觉得热。 裴述把季青搂进怀里，“不早了，睡觉。” 季青的耳边是裴述心如擂鼓的心跳，就这样伴着，入了梦。 早上，裴述给季青做了早餐，开车送人去上班，季青感觉一晚上的时间腿根本就不痛了，只是淤青还没退下去，但裴述依旧坚持要送，季青便随他了。 接送的第三天傍晚，季青下班，一眼便看到停在马路对面的那辆白色大众。 季青走上前，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上去。 车门关上，裴述转过头看向季青，薄唇紧抿着，面露纠结，季青很快就察觉到裴述的情绪有些不对。 也许是两人在一起的时间久了，她对裴述一些感情上的变化总是很敏感，虽然面上和平时别无二致，但她还是敏锐的感知到有什么不对。 “怎么了裴哥？”季青凑过去在裴述的脸上亲了一下，手指放在裴述的脖子上。 “你最近工作很忙吗？”裴述问。 “有点。”季青点了下头，怕对方担心又补充道：“这种状况是常态了，你不用担心。” 裴述把季青那只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牵了下来，捏了捏她的小指，良久，像是下定了决心，他说：“周叔走了。” 就在今天中午，裴述吃过饭，打开电脑打算码字，意外收到了一通陌生来电，接通后便是老家那边的卫生院里的护士打来的。 周叔在上午十点近半去世，他们希望周叔的尸体不要停留太久，希望裴述能尽快赶回去处理。 裴述想了一下午都没想好要不要告诉季青，怕她伤心，可自己单方面的为她好的举动并不妥帖，见到季青以后，他选择说出来。 车内沉默良久，季青只觉得鼻子酸了一瞬说：“你先回去帮忙安排吧，我请假需要时间。” “好。” 办公楼门口不方便长时间停车，裴述说完便发动了车子。 路上，车内一直都很安静。 许是早就料到这个结果，季青很快就消化好了这一消息，只是胸腔的那股闷气总是挥散不去。 车开进了小区，停好后，两人都在车里坐了许久才下车。 裴述很自然的走到季青身边去牵她的手，“晚上想吃什么？”裴述就跟平常一样询问着季青。 季青牵住裴述的手紧了紧，然后又松开，“我想吃黑椒牛肉。”季青想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和平时无异，扯着嘴角笑得勉强。 裴述想了下，应道：“好。” 回到家后，裴述拉着季青坐到沙发上，手至始至终都没有分开，裴述拿出手机单手操作点了外卖，新鲜牛肉的保质期不长，冰箱里之前买的已经吃完了。 “看电视吗？”裴述拿起遥控器问季青，季青摇了摇头，客厅没有开灯，裴述看不清季青脸上的表情，他将季青揽进怀里，手轻轻拍打着季青的后背。 “我没事裴哥。”季青靠在裴述怀里，轻轻叹了口气，“你说陈婶该怎么办，真把她送进养老院吗？”陈婶那个样子季青不太放心，真进了养老院被人欺负了都开不了口。 “走一步算一步，我回去了以后会给你发消息的，别乱想了。”裴述捏了捏季青的后颈以示安慰。 季青的鼻尖凑上去，在裴述的颈窝蹭了蹭，安静片刻，季青像是想到了什么，从裴述身上退了下来，“你不做饭吗？” “冰箱里没牛肉了，我点了外卖，新鲜送的，给你做黑椒牛肉拌饭。” 季青的眼睛亮了，在裴述的唇角落下一吻，两手环住裴述的腰，整个人都趴在他身上，笑道：“我家裴哥厨艺真好。”
第32章 还 裴述走的第二天，季青的事假申请就批了下来，中午她把手头上的工作都安排妥帖之后打算下班，跟下楼吃饭的钱松云在电梯里撞了个正着。 时间已经到了一点，过了饭点，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 钱松云站在季青的身侧，两人间空出半臂的距离，季青听见他说：“昨天好像没看到总监的男朋友，是分了吗？” 季青一脸冷漠，“这不是你该关心的。” “现在是下班时间，就当是朋友间的慰问，这没什么吧？”钱松云笑了下。 季青当着钱松云的面朝他翻了个白眼，“我觉得我们只有上下级关系，做不了朋友。” “别这么无情，好歹也共事了几年。” “钱松云，我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别逼我跟你撕破脸。” 之前裴述看见的，月底的那两束花全是钱松云送的，那是她第一次在钱松云面前黑了脸，警告他别再做这些误会人的举动。 裴述没有安全感，季青觉察的到。 钱松云默了声，电梯也在此时到了一楼，钱松云走了出去，见季青没出来，转头问道：“不走吗？” “倒胃口，不吃了。”季节伸手按了关门键，又按了地下车库的楼层，钱松云那双阴沉的眸子一点点消失在季青的视线里。 季青开车回了小区，在楼下的便利店里买了几包面包垫垫肚子，随便收拾了两套衣服就打车去了车站，开始往老家赶。 裴述给她发了消息，陈婶嘴里总念叨着她，估计是想问裴述为什么季青没来。 周叔的遗体已经进行了火化，不过还没有下葬，因为陈婶拦着不让，估计是季青没来的缘故。 季青赶到时已经很晚了，她背着个包，又一次站在镇口，明明才离开两个多月，她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她提前给裴述发了消息，走进镇里就看到不远处的裴述踱步在路灯下朝自己靠近，不同于上一次，这次季青看清了裴述的脸。 “累不累？”裴述自然的拿过季青肩膀上的双肩包，转而挂到自己身上。 “就是坐久了屁股有点麻，其它都还好。”季青揽上裴述的胳膊，又问：“陈婶怎么样了？还好吧？” “周叔这事儿对陈婶打击挺大，跟我念叨了一次你后，就没再说过话了。”被季青揽住的那条胳膊，裴述顺势牵了上去，十指紧扣。 裴述收拾东西的时候，特地留了一些东西在老家，现在想想，裴述估计早料到了今天。 裴述已经把家里都收拾好了，还买好了这几天的菜。 一进门，季青就一本正经的推着裴述坐到沙发上，一条腿跪在裴述的两条腿中间，两手捧住裴述的脸，在他的唇上轻啄了一下，笑着问他，“想我没？” 裴述一愣，喉结滚了滚，好笑道：“才多久。” 细算，他俩才分开两天不到。 季青撇了撇嘴，又在裴述的唇上亲了一下说：“嘴硬，不过没事儿，我想你了。”语罢，她从裴述身上撤了下来，坐到一边，按了按裴述的掌心，“我饿了，有吃的吗？” 裴述搂过季青的腰，在她的脸上落下一吻，“等着。”他站起身，拉开了冰箱门。 裴述给季青炒了碗面，这个点已经是夜宵了，裴述也没炒太多，怕季青吃多了不好入睡。 洗漱之后躺上床，裴述还给季青揉了会儿肚子。 季青骗了裴述，坐了半天的车，她其实很累，窝在裴述怀里没几分钟就睡着了，裴述过了一会儿才把季青放下去。 季青动了动，翻了个身搂住裴述的腰，脑袋蹭了蹭裴述的胸膛，迷迷糊糊的说了句，“裴哥……晚安……” 裴述笑了下，轻声回她，“晚安。” 翌日，季青赖床，裴述跟着一起，过了十点两人才起，裴述洗漱好的第一件事就是围上围裙去阳台做饭。 吃过饭，两人一起去见了陈婶。 门大开着，屋外的光斜照进去，走进去时季青唤了声，“陈婶！” 季青牵着裴述往里走了几步，话落不久便有人从里跑了出来，直接冲到了季青怀里，抱住了她。 “呦，你这妮子怎的又回来了。” 闻言，季青抬头往上去瞧，裴述跟着看去，说话的是之前把周叔送去卫生院的那个邻居大叔，此时他正趴在窗户上，半个身子都伸在外边儿，嘴里磕着瓜子，瓜子皮往下丢着。 “你们这是当菩萨呢，那药罐子都死了还这么帮着这一家，要我说，做过回好事就算了，这疯婆子要是摊上了可就甩不掉喽。”邻居大叔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嚷嚷，面上还带着笑。 季青没理他，一点点往屋里走，裴述朝人挥了挥手，没说话，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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