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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我有的选？”季青一脸迷茫。 “有，到时候我跟着一块儿去，你就不用走了，少跟老子客气，以前怎么没见你怕我麻烦。” “那是小时候不懂事。”季青给自己找借口。 “那以后也别懂事。” 季青夹菜的手顿了下，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可分明那句话一字不落的都进了耳朵，她将视线扫到裴述的身上时，发现对方面色如常地吃着饭，这些话很自然的从裴述嘴里说了出来，他没觉着有什么不妥。 季青感觉到自己的心好像因为裴述的一句话产生了不可忽视的悸动。 季青敛了情绪，用着开玩笑的口吻，“晚了，我都二十五岁了，现在可是个大人了。” “那也大不过我。” 季青哼了一声，“就你有嘴。” 吃完饭，季青主动接手了洗碗的工作，裴述也没跟她抢，季青走进厨房的时候，裴述站在门口跟她打声招呼便出门了。 再回来时季青已经把碗筷都洗好放好了。 “你干嘛去了？”季青将围裙取下来挂到钩子上，随手擦了擦水渍就往屋里走。 “借车。” “借车？镇子里不是开不进车吗？哪来的？”虽说老学校和镇子间修了路，但路过老学校的那段路还是太窄，很多类型的车都进不来，进来了也没地方停，停在镇口还有点挡路。 “借的电动三轮车。”裴述解释说。 “对了。”裴述把手机从兜里掏了出来，示意季青看，“给个联系。” “好。”季青应声，急忙走到茶几旁拿起手机，将自己的二维码打开，扫过之后，两人又相互交换了手机号。 季青只给了裴述私人号码和联系方式。 “再歇会儿还是去你家？”裴述将手机收回口袋，瞥了一眼茶几上季青的另一部手机，注意到裴述的视线主动开口解释。 “那部是工作用的，放假的时候我不带在身上。”临了又回答了裴述刚才的问题，“这会儿去吧，我也不确定他们什么时候来。” 裴述点了点头，去拉季青的行李箱。 季青把电脑收了起来，正要往肩上甩，裴述先一步用手勾了过去，季青笑着打趣，“裴哥你好自觉啊。” “我乐意。”说完，拎起箱子就往楼下走。 裴述把季青的行李箱放到了三轮车上，车身里还放着一个木质板凳，裴述将最后面的活板放下，看向季青。 “能上？” 季青点了点头，给予一个肯定的眼神。 裴述走前头去把住车头，转头看着季青长腿一抬，后脚用力一蹬成功上了车身。 “你手扶着点，磕到了我可不管。”裴述嘴里念念有词，开得却很慢，季青在后面有一搭没一搭的跟裴述聊天。 “我记得小时候爷爷带我俩去摘橘子，我俩就被放在两个大筐里，放在三轮车上，到地方了就把我俩挂在扁担上，一左一右。” “你不记得，这是奶奶等你大了一点说给你听的，你当时还问奶奶筐里放你，橘子放哪。” 季青手搁在膝盖上撑着脑袋，想了一下，“我当时摘橘子了吗？” “没，太小了够不着，还老缠着我给你剥橘子。” “那你肯定骂我了。” 裴述不置可否，从小到大裴述的嘴确实不太讨喜，也就季青总说他口是心非，嘴上骂骂咧咧，身体倒是诚实的很。 午后的太阳有些毒，季青奶奶家离裴述住的地方不远，但裴述的额头上还是起了层薄汗。 忽地，裴述的头顶掩下一抹阴影，是身后的季青从包里拿出了一把遮阳伞帮裴述挡了太阳。 到了季青的家门口，裴述按下刹车将车停稳，拔了钥匙下车。 季青收了伞，动作迅速的跳下车，裴述自觉地将车上的行李搬了下来，季青走向大门，门锁已经完全生锈了。 季青站在门口半天没个动静，裴述走上前问：“怎么了？” 季青看都没看裴述一眼，视线依旧落在那个门锁上，摸着下巴认真道：“我有个问题，砸自己家门违法吗？” 裴述挑眉，觉得季青在跟他开玩笑，好端端的砸什么门，像是又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你没钥匙？” 季青两手一摊，点了点头，“没有，之前我爸就带我回来送送奶奶，事后关于这的一切我都不清楚后续。” 裴述烦躁的“啧”了一声，忽觉有些头疼，“你这脑袋一天天装的都是些什么。” “当然是策划方案啦。”季青一点都不含糊，立刻接话道。 “砸吧，工具我去别家借借。”裴述将行李箱留在原地，走向对门的一家，季青站在原地，目光跟随着裴述。 对门的门口放着把摇椅，上面没有人，许是天气实在太热便回屋里待着去了。 裴述敲了敲门，过了一会儿才有人来开。 高大的身形立在门口，完全挡住了来开门的人，季青看不见，只见裴述跟着人进屋了，再出来时，裴述的手上拿着把铁锹和榔头。 裴述向季青走来时，季青还挪动了位置，发现对家门口没有人，门倒是还开着，估计是留给裴述还东西的。 “看什么呢？”裴述走到门前，用榔头敲了几下锁，上面的铁锈被震了些下来。 “对面谁家啊？”季青问。 “程家兄妹的外婆家。”裴述加大了敲打的力道，没几下锁就有点松动了，裴述将铁锹头卡进去，看看缝够不够塞。 程家兄妹就是教会季青哭鼻子撒娇的那对人。 “那刚刚给你开门的是程外婆？” 裴述点了点头，见缝隙够了，嘱咐季青往后退点，开始用力撬锁。 裴述这身肌肉也不算白练，门上的锁很快就被他撬了下来，门开了，裴述让季青先进去，他去把手里的工具还了。 季青背着包，拉上行李箱推门而入，空间里的灰尘被带了起来，惹得季青鼻子发痒。 四周都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外面的阳光穿过窗户打了几缕阳光进来，才让许久不通人气的屋子不显得阴冷。 季青将东西放在了门边，用手捂着鼻子去开窗，许是太久没有动过生了锈，有点难推动，但好在还是推开了。 屋子里的陈设没变过，正对门的墙边上还挂着爷爷奶奶的遗照，面上落了层薄薄的灰，还是能看清照片上人的面容的。 裴述走回来的时候，季青正望着那两张遗照发呆。 “别难过。”裴述走上前说。 “你安慰人的功夫还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季青扯了扯嘴角，勉强露出笑意，“我没事，就是想起点以前的事儿。” “先收拾楼上睡觉的屋，其它地方慢慢来。” “行。”季青应了声，转过头去看裴述，发现他手上拿着扫把畚斗，还有几条毛巾，季青意外地挑了挑眉，“你……”季青欲言又止。 “想到什么就说，别吞吞吐吐的。”裴述睨了她一眼。 季青笑着摇了摇头，绕开了话题，“我包里有口罩，戴一个吧。”转身走向门边放箱子的位置，包就放在上面半靠不靠的倚着门。 季青简单地翻找了一下，就从包里掏了个白色口罩递给他，裴述接过，季青给自己也戴了一个。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上了楼，最先收拾的就是季青的房间，同时也是奶奶的，楼上总统就两间房，小时候的季青跟爷爷奶奶睡，再是父母一间。 爷爷去世后就是季青和奶奶一间了。 房间里有几个箱子放在床板上，里面是十年前的季青收拾好的东西，当时的父亲忙着张罗楼下，上面的东西他也懒得收。 封口的透明胶已经失去粘性松开了两边的口子微微翘起，季青随手一撕就把整条透明胶都撕了下来，看着里面的东西季青小声嘀咕，“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彼时，裴述正拿着扫帚扫去地面上的灰尘，听见季青的话，手上动作不停，“别想那么多，没法用就去借，实在不行不还有我。”
第5章 怪异 箱子里的被褥放了这么长时间明显不能用了，裴述说他那里还有两床，就是草席只有一领。 “我去借。”裴述一句话就把事情解决了。 “我就回来这么两天，看架势你得借不少东西。”季青笑，颇有些难为情。 “我之前没借过东西，人情给你用完了又不是什么大事。”裴述满脸的无所谓。 季青一噎，她觉得自己整个脸都烧起来了，“裴哥你真的……”季青无奈的扯起嘴角。 裴述不明所以，“什么？” “厉害。” 说完，季青拿起抹布开始擦去家具上大部分的灰尘，而后两个人将两个房间里的床板抬去了后院，用水浇了个透，放在太阳底下晒。 两个人忙到快四点的时候，季青的电话响了，备注夏烟，接了起来。 “青姐，我和陈哥到了。” 夏烟口中的陈哥，全名陈景延，是另一位同行同事。 “好，你发个位置给我，我去接你们。” “好。” 对面应了声，电话挂断，季青放好手机便去寻裴述的身影，抬眼直接对上了裴述的视线。 “他们到了？”裴述问。 季青点了点头。 “那行，走吧。”裴述将手里的抹布扔进了水桶，是从床底搜出来的木桶，表面涂了层漆，还能用。 两个房间打扫的差不多了，两人此时正在一楼，裴述手里拿了条毛巾走出大门，转身将毛巾穿过门上的洞打了个结，季青奇怪地看着他的动作。 “没锁先凑活着用。”裴述解释道。 季青这才想到一个问题，“那晚上怎么办？” 裴述瞥了她一眼，“我去信得过的几家里问问有没有带锁的铁链，实在没有你们几个就去我家打几天地铺，反正夏天地板也能睡。” 除此之外好像也没别的办法。 屋外的太阳已经倾斜着靠近地平线，对门外的摇椅上躺着一个人，手里拿着把圆形蒲扇懒懒地扇着，想必是程外婆。 裴述坐上车，季青也一步跨了上去，“哪个路段？” 季青低头查看夏烟发给她的定位，估计了一下，“过了学校就差不多了。” 裴述转动钥匙，启动了车子。 现在的太阳没中午那般灼人，空气有些闷热，季青坐在后面戳了戳裴述的后背。 “做什么？” 裴述闷声道，季青的指尖能感受到裴述说话时引起的颤动，但裴述仅是询问，没有阻止的意味。 季青没说话，又戳了戳，她只是单纯的无聊。 裴述见她没搭理自己也没再多问，任由着她。 三轮车平缓的行驶在路上，时不时发生些颠簸，但无伤大雅，过了会儿，季青也不去戳裴述了，就目光放空的目视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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