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澜誉刚刚见她那神情,还以为是什么大事,结果…… 他有点无奈,指尖捏捏宁枝的脸,“馋成这样,我有不让你吃吗?” 宁枝小声:“那还有……我不喜欢把东西摆得那么整齐……” 奚澜誉嗓音温润,笑了声,“知道了,以后我做。” 他手动了下,扣住宁枝的腰,问,“还有?” 奚澜誉平常回来,习惯先脱外套,再松领带,然而今天,不知是故意还是忘记,那领带依旧打得整整齐齐。 宁枝凑过去,无意识抓着他的领带,小声说,“如果你保证以后都能做到的话,那就没有了。” 奚澜誉俯身吻一下她的唇角,眼眸温柔得能掐出水来,“老婆的话,我哪敢不听。” 宁枝被他亲得发痒,她下意识往后缩了缩,捂住他的唇,“……公平起见,你对我有没有别的要求啊?” 奚澜誉不假思索,热气扑在宁枝掌心,“有。” 宁枝微微皱眉,心下不由紧张。 她将手放开,奚澜誉捞过,送至唇边亲了亲,开口,“枝枝,我要求你,哪怕工作再忙,也必须以自己的身体为重,我不想去接你的时候,再看到你一张小脸煞白得像张纸。” 宁枝有点不敢相信:“就这些?” 奚澜誉点头:“就这些。” 宁枝心里积压的那点气本就不足,如今,更是在听到他这些话的瞬间烟消云淡。 其实两人在一起这么久,宁枝可以很明显地感受到,奚澜誉对她究竟如何。 不然,她也不会在工作即将出现偏差的情况下,依旧没想过要分开。 宁枝觉得,大概除了外婆以外,这世上再不会有除了奚澜誉之外的人将她如此珍之重之地捧在手心了。 虽然说,不能看一个男人嘴上说什么,要看他具体做了什么,可像奚澜誉这样,既说又做的,难道不是更好吗? 宁枝心下一动,主动搂住他脖子,软声撒娇,“怎么办,我觉得你好像好得有点过分了……” 怎么说呢,她确实有种不可置信的感觉。 似乎从小时候开始,她的人生总是与不幸挂钩。 那时外婆常说,人生祸福相依,当你觉得苦,兴许就离福不远了。 宁枝从前不信。 初见奚澜誉那天,她刚从南城见完宁蔓回来,心情谈不上平和,更别提好。 她本来都不想赴约了,可命运有时就是这样奇妙,她偏偏去了,偏偏见到他。 他们本不会有任何交集的人生突然开始缓缓靠近。 命运这双大手终将她的苦难轻轻拂去…… 宁枝不由弯唇,她凑过去,亲亲奚澜誉的唇角。 两人刚回来时,天气灰蒙蒙的,瞧着似乎要下雨,但现在,不仅半点雨珠未落,那藏在云层的月也渐渐露出全貌。 奚澜誉就着那月光,蓦地轻笑声,他看向怀里主动献吻的小姑娘,“既然觉得我好,那我是不是可以再要点奖励?” 宁枝略抽身,后仰着对上奚澜誉黑沉的眼眸,“嗯?” 奚澜誉忽然凑近,他的手掌住她脸颊,腰侧那只意有所指地流连,他勾了勾唇,嗓音磁沉,并未直接亲她,而是活学活用,很尊重地问宁枝,“请问,我现在可以吻你吗?”
第65章 淡白月光, 清浅呼吸,柔柔穿过指缝的风。 宁枝微微偏一下头,几乎霎时, 她感到落在耳畔的那道呼吸变得有些急。 宁枝手指蜷缩, 不由揪紧绵软的毛衣裙,她闭眼, 睫毛不自觉发颤,然而等待片刻, 那吻却迟迟未曾落下。 奚澜誉揉了揉她的发顶,退开稍许,“感冒还没好, 会传染。” 奚澜誉自制力惊人, 在这样的时刻, 依旧可以对抗本能。 但宁枝不行。 她是普通人,她不想克制, 也不愿克制,何况,怎么可能克制得住。 月色这样美,气氛恰到好处。 内心的冲动来得迅疾而猛烈。 宁枝深吸一口气,微仰头, 指尖拂过衬衫柔软的面料, 上移,抓住那扣得严严实实的领口,下拽。 奚澜誉稍愣片刻,唇角稍勾, 一如既往地纵容。 他顺着那力道,一手撑在沙发后侧, 一手抚过她后脑。 宁枝顺势闭眼,她两手勾住他脖颈,贴上去,但并未吻他,只视线轻轻掠过,咬一下唇,深深看一眼,继而觉得奚澜誉那眼镜碍事,宁枝伸手摘了,随手搁在沙发边缘。 奚澜誉笑一声,“真不怕?” 宁枝一鼓作气,未说话,亦未停顿,她主动地,看他一眼,转而仰头,挑起刚刚的那个吻。 她在用行动回答他方才那个问题。 先是试探性地浅尝辄止,待她尝到一点甜头,唇齿间干净白茶与清冽雪松气息交换,糅合,她渐谙其法,手心无意识地摩挲他的后颈,急切地拉着他向下。 奚澜誉引以为傲的清冷、自持、理性,在这一刻,被她轻易瓦解。 他手下力道加重,因毫无镜片遮挡,他微眯了眼,那深沉的眸隔着月光看向宁枝。 从前第一次见她,只觉得她白。 并非单纯南城姑娘的白,而是透着易碎、倔强,胶片质感一样的苍白。 像一株幽静的昙花。 无声绽放。 然奚澜誉实则并不喜欢,他的生活本就是深海下压抑的游鱼,闷得人喘不过气来。 一捧淡水,缓不了,甚至激不起一圈涟漪。 她是极好的合作伙伴,是知进退的聪明人。 但也仅仅如此,而已。 至少他那时这样想。 他游刃有余地同她谈条件,高高在上地俯视她。 在这场合约,这场协议中,他向来是那个主宰一切的赢家。 可感情哪里会有赢家。 他习惯井然有序,习惯平淡如水,习惯陷于黑暗。 从未想过,一刻也未曾预料,将这捧水拂开,底下藏着怎样的秘密。 奚澜誉俯身,近乎带几分凶狠地反客为主,咬住她的唇。 怀里的小姑娘颤抖而勇敢,炙热而滚烫。 她并非淡水,绝非幽昙,唇齿交缠之际,近乎是一瞬,脑中闪过一道念头。 开在悬崖峭壁的一株白色山茶。 花卉柔软,花蕊香甜,然而那枝蔓却坚韧不拔,迎风不惧。 室内弥漫着一股秋意将去,而冬夜渐至的萧瑟与寒凉。 宁枝攥住奚澜誉游走的指尖,呼吸停顿,颤颤,那微凉的此刻亦发烫,恰如他们彼此靠近的内心的共振。 主动索取,被动承受。 这场沉溺于冲动的亲吻很快变由奚澜誉主导。 月色摇晃,黑夜沉沉。 宁枝意识恍惚,不知过了多久,待奚澜誉几欲放开她时,她近乎是下意识地便攥住了他的袖口。 奚澜誉停下,两手撑在她身侧,垂眸看向她。 宁枝抿唇,声线发紧,心口因紧张而不自觉加快,她轻轻开口,邀请,“……奚澜誉,我听说一个不太科学的偏门,好像可以治感冒,你想听听吗?” 奚澜誉轻笑,“嗯?” 他嗓音有点哑,每每这时,他只要一开口,无论是低笑,抑或是轻语,都能叫人呼吸漏掉一拍。 致命的沙哑,却又格外的性感。 宁枝不自觉吞咽,尚未放开他,因而稍微用力,他便顺着她,亲昵地将她搂进怀里。 宁枝微微抬头,凑到他耳边,咬字很轻,近乎耳语,呼吸像一簇带着火星的羽毛,拂过奚澜誉耳畔。 几乎是在宁枝讲出那两个字的瞬间,奚澜誉按着她肩膀的手便用力收紧了。 寂静无声,幽蓝沉默的海底燃起一团火。 越烧越旺,越烧越高,好像将他的心脏也一同点燃。 说不清是何时开始的,那要下不下的雨最终还是开始了。 秋雨总是缠绵,然而今夜的雨,却犹如夏风,淅淅沥沥后,便兜头泼下,豆大的雨珠打在那扇落地窗上。 一下又一下,从未如此猛烈的。 分不清眼前蒙上的是水雾,还是因为那窗被雨打湿,总之,被迫伸手触上去,滑落一道明显的痕迹。 腕骨伶仃,一手便可圈住两只,禁锢,不可逃。 月光洒落,在月几月夫上灼烧。 微烫,轻微发抖。 今夜月色真美,不光美,将那月中人,也映得格外的白。 十一月底,适合山茶花盛开的季节。 奚澜誉护着的那朵,置于悬崖峭壁上的,也终于在他的掌中绽放。 - 沙发,卧室,淋浴间。 宁枝最后在中午才醒来,她略微动了下,浑身散架般难受,转而愣愣看着天花板,迟钝地眨一下眼睛,那些混乱的记忆在顷刻涌入。 许是有过多次尝试,只初始有轻微的不适,旋即,她便感觉自己实则处于一种沉醉与崩溃的边缘。 沉醉是因她期待。 而崩溃则因他恶劣。 像故意试探,又似压抑已久,总之裹挟风暴,将她毫不留情吞没。 直到此刻,宁枝尚有些回不过神。 那些感觉依旧清晰,纷乱的,无序的,忽然想起什么,宁枝猛地低头,瞧见那一片交错的斑斓。 她脸骤然发烫,撇见肩侧亦如是。 不过幸好,在宁枝羞耻到无地可容时,她忽想到如今是深秋,上班与出门可以用高领毛衣挡一挡。 她微微松了一口气。 身侧,贴着她耳畔,在这瞬间,响起一道磁哑的声线,同时,横亘在她腰间的手臂动了动,微微用力,收紧,将宁枝往怀里一带。 奚澜誉低头,亲昵地在她额角亲了亲,“早安,宝宝。” 宁枝面色一下发烫,她抬头,撞入他似笑非笑的眼眸,脑中一瞬想起,那时他附在她耳边一声又一声的。 “宝宝……” “好乖……” “枝枝……” “宝贝……” “老婆……” 每一个日常的称呼,在他的口中,在那样的时刻,都变了味道。 他每说一次,宁枝的脸便红一分,她捂住脸,小声,“别……” 奚澜誉捉住她的腕,挪开,检查一番,低笑着再唤一声,“枝枝,你撒谎。” 他要她自己去感受,“你看……分明很喜欢。” 掩映在夜色中那张坏地坦荡的脸同眼前人重叠,宁枝感觉自己又开始浑身发烫,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些,然而一出口,那微微发涩的嗓音还是泄露了她的心思,“……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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