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玩,别担心我和你妈,”林臣儒说,“玩够了就回家,也问问你哥哥什么时候回来,我们都很想他。” 林格一口答应。 杜静霖邀请她一同去行政酒廊,林格没去,她躺在床上睡了一觉,醒来时周围仍旧是静悄悄。拿起手机看一眼,林誉之仍旧没有发消息。 只有杜静霖反馈,给陆农德打了三次电话,都关机了,现在联系不到人,他去前台,前台也不配合,不肯告诉他具体的身份信息。 他还说林誉之早早睡下了,给林誉之打电话也没有反应。 林格说知道了,请他早点去睡,不用再在这件事上费心;等明天醒了再说。 她不再等了,穿上鞋子,去敲林誉之的房门。 林誉之果真在。 他请林格进来,微笑着问她有什么事。 林格说:“爸让我问你,什么时候回家?” 林誉之说:“等事情做完了。” “什么事?” “帮爸解决了文件签字的问题,”林誉之说,“还有,等格格想通。” 林格驳:“我一直想得很通。” “好,”林誉之顺着她往下说,“格格一直冰雪聪明、一点就通——你来只是想告诉我这个?” “不是,”林格坐在林誉之对面的椅子上,“我想知道,你打算怎么说服陆农德签字。” “干巴巴地讲没有意思,”林誉之笑,“现在才八点钟,还有两个多小时的时间,不如我们玩些小游戏打发时间?” 林格说:“我想知道你想怎么做。” “那就继续玩上次的真心话大冒险吧,”林誉之温和,“这次我们不玩复杂的纸牌,只比大小。” 林格不满意:“你总是在吊我胃口。” “不是,”林誉之轻轻摇头,“我只是还没想好该怎么说。” 灯光下,他拆开一盒纸牌的外塑膜,林格认得这个,还是杜静霖买来的。他说是以防万一,万一酒店也停电了呢?杜静霖甚至还准备了一份桌游,就在他那鼓鼓囊囊的背包里。 现在他没用上,倒是林誉之和林格先拆开了。 林誉之打开盒子,抽出光滑的纸牌,那种属于纸牌的特殊印刷品味道让林格的大脑清醒了好多。她稍稍坐正身体,看着林誉之那漂亮的手指:“什么规则?” 规则很简单。 就是比牌面的大小,赢者向输者提问一个问题,输者可以拒绝回答,但他(她)必须脱掉一件衣服。 林格无比庆幸自己还没有脱掉自发热的保暖内衣。 林誉之洗干净纸牌,自己先拿了一张,又示意林格也取一张。 4对k。 林格放松了,把牌往桌上一丢,直截了当地提问林誉之。 “你说实话,”林格说,“在我说之前,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会来找陆农德签字?” 林誉之答:“我知道,但我不确定你和杜静霖结伴来哈尔滨是为这件事——我以为你会直接去长白山。” 很好。 又来一局。 林誉之拿5,林格是6。 她又赢了。 林格抛出的第二个问题比较尖锐:“你是不是已经让其他人先来酒店找陆农德了?” 林誉之用欣赏的目光注视她:“不愧是冰雪聪明、一点就通的林格。” 林格哼一声:“少拍马屁。” 话说多了,嘴唇干,她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 第三局还是她赢。 林格都没想到自己今晚上手气这样好,连续三局的胜利让她开始喜欢上这种方式,亮出手上的红色大王牌时,她问:“我和杜静霖一开始的订车订单被取消,和你有没有关系?” 林誉之笑:“你之前不是问过这个问题了吗?确认要浪费这么宝贵的问题机会?” 林格满不在乎:“今天晚上不一定还是你赢,你说。” 林誉之没有正面回答,他笑着一一解开身上的羊绒开衫纽扣,把这件轻软的衣服脱下,顺手丢在一旁:“我选择大冒险。” 林格哼一声,重新洗牌。 第四局平局。 再来。 风水轮流转,这次轮到林誉之风生水起,他将手中的小王牌仔细压在桌面上,微笑看妹妹:“当初和我分手,是不是和陆毅重有关?你不需要回答太多,只需要说是,或者不是。” 林格沉默两秒,说是。 她没想到林誉之忽然问这个问题,隐隐有些不安:“我要和你换座位,这边风水不好了,运气转到你那边了。” 林誉之果然依她,顺从地和她调换位置。林格给自己的水杯倒满水,用手扇了扇——风生水起,这还是舍长教她的。 “做法”后的第一局果然来了运气,林格再度获胜,她问林誉之:“你手上是不是有陆农德的把柄?” 林誉之说:“我如果是你,就不会这么问。格格,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容易请人帮忙了。” 林格吐槽:“你把这个叫做’请’吗?” 林誉之叹:“可能我就是这样的卑劣。” 洗牌,重开。 林誉之慢慢悠悠洗牌的时候,林格一直目不转瞬地盯着他的手掌心,看着那些哗哗啦啦的纸牌和数字,浓郁的油墨味道悠悠飘来,似催眠又惹得人直上头。 林格不自觉有了紧张感,她从没想到,简单的纸牌比大小还能令她出一身的冷汗。和林誉之之间玩过的小游戏其实并不只纸牌,她之前贪玩,还买过那种羞羞的情侣飞行棋,一本正经地印着各种惩罚和格子清趣。咬多久入几下,需要什么道具还要怎样搞,红酒冰块和牛奶,他们玩过四次,没有一次能顺利地到终点。和那个比起来,现在的纸牌比大小和真心话着实是正经到不能再正经了,可林格却还是肾上腺素飙升,舔了好几次唇。 她这次先抽,小心翼翼地开—— 是黑色小王! 林格心情舒展,得意望林誉之。 他手一转—— 红色大王。 林格沮丧地放下牌,愿赌服输。 林誉之问:“分手后,你又对几个男人心动过?” 林格问:“心动的意思是什么?” “有一瞬、哪怕是一瞬间的念头,接受他们的追求,和他们组建家庭,”林誉之说,“都算,一秒的心动也是心动——几个?” 林格痛快地站起来,利索地脱下裤子,露出穿着黑色自发热裤的两条腿:“我选大冒险。” 林誉之洗牌。 他又赢了。 林格喝掉杯中的水,又注满,重新做一个“风生水起”,而林誉之含笑看她收拾水杯,提问:“分手后,你有没有和其他男人一同喝过酒?” 林格说:“都是些无聊的问题。” 林誉之说:“不,这些对我很重要。” 林格利索地脱掉上衣,一身黑色保暖衣地盘腿坐着,气定神闲。 重新打乱纸牌,终于轮到她胜利。 林格不问陆农德的事情了,她压着那张纸牌,干脆利索地问林誉之:“你这次过年回来见爸妈,是不是别有所图?” 林誉之说:“是。” 林格问:“你图什么?” “需要再来一局,”林誉之笑,“一次胜利只能有一次问题,格格。” 再来一局,林格不出意料地又输了。 幸运女神的眷顾是有度的。 她摊开手,等待着林誉之的问题。 反正都是一些奇奇怪怪的情感问题,实在不行就脱发热衣嘛,数一数,她身上还有四件,可林誉之只剩下三件了。 林誉之问:“这么多年了,你有没有想过我,哪怕一次?” 林格愣住。 片刻后,她说:“有。” “嗯,”林誉之说,“我也一直在想你,格格,刚分手的时候,我想,以后再也不同你说话了,你这个小白眼狼,我再怎么爱你,也都是无用的。” 林格说:“你干嘛骂人呢?” “骂的就是你,”林誉之说,“小兔崽子,没良心的小东西,我有很多话想拿来骂你,格格。但你看,不管我怎么做,但还是控制不住地想到你。” 最后一声很轻。 林格说:“林誉之,你该不会是发烧了吧——再继续,继续。” 不知是否因她自乱阵脚,她又输了。 林誉之问:“路毅重威胁你的内容,是不是和林爸有关?” 林格说:“不完全是。” 不完全是,还有林誉之。 这两个对她来说都很重要的人,是路毅重威胁她的把柄。 她洗牌,这次也不要林誉之自己拿了,林格胡乱抽一张放他面前,一张放自己面前。 还是她的牌面小,好像冥冥之中自有注定。林格心一乱,越是不想输,越是会输。 摸着胸口,慢慢地坐下,林格等着新的问题。 她还在想,等下要脱上衣呢,还是下面?糟糕,她今天的内衣并不是成套的,上面的是个雪白雪白的,纯棉质,也不够风情万种,购置它纯粹是因为强烈的舒适性,下面倒是也有蕾丝花边,但是也不够漂亮,是很暗很暗的粉色,并不适合约会时穿。 林誉之却不问了,他凝望着不再笑的妹妹,从她的神色中窥探出东西。那些不能出口的话,那些困扰她的东西,林誉之不想在这个时候继续,他至今不知路毅重究竟对妹妹施以什么压力,但妹妹的此刻神情,能令林誉之对路毅重那稀薄的血缘亲情更加淡漠。 林誉之说:“你现在想要我抱抱吗?” 林格一愣。 摇曳烛光下,林誉之把手里的牌丢在桌子上,他说:“如果这个游戏让你不开心了,就告诉我。格格,你有什么不舒服都及时讲。” 她说:“我没有不开心。” 林誉之问:“那你现在需要我的拥抱吗?” 半晌,林格轻轻点头。 是的。 很需要。 再怎么自欺欺人,那些被压抑的感情都不会被压缩成玻璃罐中的果汁。就算是,那也是随时会爆炸的百香果。 林格很需要一个抱抱。 林誉之把林格抱到了沙发上,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用不熟练的摇篮曲哄她入睡,就像多年之前的下午,他中暑不舒服,林格也是趴在他床边,一边喂给他藿香正气水,一边哼唱着杨柳叶子青,哄他快快入眠。 不过是哄的和被哄的换了位置。 林格先主动用手臂去勾林誉之脖颈。 他脖颈上跳动的血管,专注看她时的眼睛,心跳,温度,气味,林格搂住他,想要去贴他的嘴唇,但林誉之却挪开脸,那个吻只落在他侧脸颊,软软和和地贴着。 林格有些怔忡。 林誉之抬手盖住她眼睛,另一只手拍了拍桃。 “别急,”林誉之说,“明天还有正事,你要多留些体力,我先送你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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