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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想攻略姐姐，既要装乖巧可爱让人有保护欲的小奶狗，又要做侵略性十足难缠的小狼狗。双管齐下，让姐姐欲罢不能。” 季林白回想和喻青柠认识以来，特别是今天早上演悲惨身世那一幕，他在她那里，乖巧可爱让她有保护欲的印象应该是有了。 那侵略性、难缠要从哪里来呢？季林白有些犯愁。 于是他琢磨了一天，终于想出了这些招数，还有些沾沾自喜呢。 喻青柠听完更浑身不自在了，他说了还不如不说。 她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住，抬手屈指给他脑门上来了个爆栗子，“在哪儿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 季林白疼得嘶了声，握住她还欲再打的手腕，惊呆了：“不帅吗？不侵略性十足吗？” “油死啦！”喻青柠想抽回自己的手，却被他禁锢住。 “那怎么才叫帅和侵略性十足啊？”季林白眉头紧皱，眼里满是不解，“我不明白，你教教我嘛。” 他说着，尾音轻轻扬起，不知不觉中带了些撒娇的韵味。 喻青柠端详着他，面前人神清骨秀，目若灿星，眸中清澈湛明，周身气质慵懒矜贵。 介于少年和成年男人之间的他，不需要做其他做作的动作，就已经很能吸引所有人，包括她的目光了。 喻青柠居然就这样看他，就看得脸颊有点发烫。 季林白也不是傻到无可救药，此时见她如此反应，忍不住咧了嘴笑着说：“我知道了！我是不是只要做自己就很帅，很让人动心了？” 他见喻青柠垂了眼不再看他，非要俯身把脸凑到她眼皮子下，打破砂锅问到底笑话她：“喻青柠，你说是不是？是不是啊，你看看我呀。你脸怎么红了，哎你别躲呀。” 喻青柠被季林白的笑晃得脑袋疼，无奈之下她捧住他的脸，说：“是啦是啦，所以为了我以后的眼福着想，你千万别再说那些油腻的话，做那些油腻的表情了，可以吗？” “好啊。” 两人又聊了会儿，喻青柠今天跑了好几个地方，又哭了两场，累得不行的她靠着屋檐角落边的土墙，慢慢睡着了。 土墙上凹凸不平，非常粗糙，季林白想了片刻，轻柔地把喻青柠扶进自己怀里，让她的脑袋靠在他肩膀上。 他坐得笔直，用薄毯将她裹好，隔着薄毯将她搂在怀里。 季林白忍了许久，终究没能忍住，他叹了口气，垂头吻在置于她头顶的自己的手背上。 “喻青柠，晚安。”
第23章 23 ◎你的腰……好弱啊。◎ 喻青柠是被一个人七嘴八舌的声音吵醒的。对, 没错，就是一个人，七嘴八舌的声音。 她听出了说话的人是季林白, 便没睁眼，想听听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天刚蒙蒙亮, 季林白两条大长腿盘着坐在喻青柠旁边, 他右手撑在右膝盖上，支着下颚, 看着还在睡觉的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喻青柠，我都讲了好几个故事了, 你怎么还不醒啊。得, 那我再给你讲个应景儿的。” 喻青柠闻言默默竖起耳朵，听他要讲个什么应景的故事。 季林白漫不经心说道：“北京有个地儿叫分钟寺, 很久很久以前, 这地儿有一座庙, 庙里有一口大钟。这每到四更天儿啊, 只要有人打响这口大钟, 方圆好几里的村民都能听见。” “奇怪的是, 那口大钟发出的声儿，和别的钟声完全不一样, 倒像有人在村民耳边说话一样, 而且据说每个人听到的话还都不一样。你说怪哉不怪哉？” 季林白话落, 停了下来。 他虽说得漫不经意，但胜在声音清冽好听又极富感染力, 故事也引人入胜, 让喻青柠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听外婆讲故事的场景。 此时他停了下来, 故事听到一半的她急得心痒难挠, 就要睁开眼让他接着往下说。 一直注意着喻青柠的季林白看她睫毛轻颤，便知道她已经醒了。 他轻笑了声，没拆穿她，反而收起自己刚才的漫不经心，接下来说得那叫一个声情并茂。 “原来啊，这地儿很久以前来了个很是慈祥的老爷爷，村民们看老爷爷无依无靠，风餐露宿，便让他住在村东边儿的庙里，给他找了个活——每天给村里打更。老爷爷非常爽快地答应了。” “村民们又问‘老大爷，您给咱村里打更，想要多少工钱呢？’老爷爷直接回答，‘我啊，一分钱都不要，你们把给我的工钱攒起来，等攒够了，咱们在这儿铸一口钟，以后就再也不用人来敲梆子打更啦。’村民们直说好，每户轮流给庙里的老爷爷送饭，而把给老爷爷的工钱都攒了起来。” “老爷爷从此开始了勤勤恳恳的打更生活，没过多久，他就把村民们的脾气秉性摸清楚了。后来，当他打更打到勤劳的村民门口时，就轻轻敲两下梆子，说‘不忙，不忙’，意思是让这户村民不要着急，提提神儿再起来。” “而打到懒小子家门口，老爷爷就重重地敲着梆子，喊‘下炕！下炕’，那声音跟打雷一样，非得把懒小子震慑起来才肯走。” 季林白话锋一转，语含诱哄：“喻青柠，要是老爷爷打更打到你家门口，你猜他会说什么？” “说什么？” 喻青柠正听得入神，猝不及防听见他问她，下意识抬头看他。等她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装睡的事暴露了。 季林白看她露出懊恼的表情，忍不住笑，只觉得她怎么可以这么可爱，“终于醒了？没想到有人靠墙蜷着也能睡得这么香，要不是怕你今天起来脖子疼，我才不叫你呢。” 喻青柠一动便发现，自己身上披着薄毯，脑袋和土墙接触的地方垫着季林白的外套。 外套上满是他身上清新的气息，她呼吸的不经意间，好像闻到自己身上也沾染上了他的味道。 她拿下外套，拍了拍上面的泥，递给季林白道了声谢，而后动了动自己的脖子，没发现任何异样才说：“可是我这么睡了一晚上，也没觉得不舒服啊。” 季林白接过外套穿上，听见她的话又好气又好笑，她当然不会觉得不舒服了，他一动不敢动当了她一晚上人形床，怕她醒来看到自己抱着她会觉得尴尬，十分钟前才小心翼翼放她靠着墙睡。 然而下一秒，他看到她因不舒服而皱起的眉头就后悔了，还不如等她快醒来时才放开呢。反正自己又不睡，能一直观察她的动静。 季林白哼了声：“那你可太厉害了。” 喻青柠站起来，转身看向庆梅婶没什么变化，依然紧闭的挂了锁的大门，又扫过地上的蓝白色药盒，轻声说：“走吧，我知道该怎么找庆梅婶了。” “嗯。”季林白没多问，只在要起身时发现自己一晚上没怎么动，腰麻脚麻。 他朝喻青柠伸出手：“拉我一把，我腰疼，起不来了。” 喻青柠抓住他的手腕把他拽起，面露惊讶，惊讶中又带了点嫌弃，“你的腰……好弱啊，还没我的好。” 季林白闻言打了个趔趄，气到差点吐血。 他冲锋衣外套拉链拉到顶，只露出上半张白皙俊美的脸，垂眸居高临下看着喻青柠，神色莫测，“呵呵，你等着。” 喻青柠听见他的话，只觉得他幼稚，调侃道：“我上次听到这句话，还是在读小学二年级的时候。” 季林白暗自磨牙，没再接她的话。 两人收拾着往家的方向走，喻青柠还惦记着刚才那个故事，问他。 “所以打更的老爷爷会说什么，后面的故事呢？” 季林白很傲娇：“……忘了。” “！哪有你这样的，讲故事讲到一半忘了。” “也有人只是拉了我一把，就说我腰不好呢。彼此彼此。” “季林白你太小气了。”喻青柠非常不满，“既然这样，你直接叫醒我就好了，干嘛要讲故事。” “不知道是谁说，感觉小时候听外婆讲故事很幸福。我想让你在梦里就觉得幸福，然后再幸福着醒来呗。” 喻青柠怔了一下，然后憋着笑说：“可是你知道我在你讲故事的时候，梦见了什么吗？噗，我梦见，几百只鸭子和几百只鸡吵起来了，然后几百只鹅在旁边劝架……” 这是在嫌他吵？ 果然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他觉得温馨幸福的事儿，她却只觉得他吵闹。 季林白停住脚步，立在原地，点点头：“喻青柠你完了，以后我不会再讲故事哄你睡觉，讲故事叫你起床了。” 喻青柠没注意他话里的歧义，见他停在原地不走，她笑着走回去扯他的衣袖，“逗你的，其实我不止梦到这个。我还梦到……” “什么？”季林白一动不动，大有一副她这会儿要是拿不出个让他满意的说法，他就不走了的架势。 “百鸟开大会……” 喻青柠笑得不行，说完就想走，却被季林白隔着衣袖握住手腕。 他看她脸上昨晚的沉郁消失不见，眼睛笑成了两抹月牙，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季林白认输地点点头：“行，请问我尊贵的喻青柠大人，下次想听什么，百鸭开大会，还是百鹅开大会？” 喻青柠被他带着往前走，不解：“就不能是人吗？” 季林白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不行，你的梦里不能出现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人。” “……” 两人回到家，两晚没睡的季林白实在撑不住，洗了个澡回房间补觉了。 喻青柠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翻着外婆留下来的、记录了村里各户人家基本情况的笔记本。 她找到有庆梅婶名字那页，仔细阅读着—— 【刘庆梅，女，1978年生，1995年从外地过来，嫁给徐来村喻建国。1998年6月生一女娃，叫喻红娟。1999年5月，丈夫喻建国晚上出门抓黄鳝遭淹死。直到2018年10月，刘庆梅未改嫁。】 【刘庆梅，表面上为人好强，自尊心重，实际上刀子嘴豆腐心，别个对她一分好，她要还五分。对女儿特别好。】 2018年底，是喻青柠外婆去世的时间。 喻青柠抚摸着笔记本上，明显是执笔人手抖得不行的状态下写下的字迹，心中苦涩。 外婆在去世前两个月，被病痛折磨得那么难受的情况下，还在完善着笔记，她有什么资格退缩和放弃呢。 喻青柠又翻到记录庆梅婶丈夫喻建国的那页—— 【喻建国，男，1968年生，8岁成为孤儿，一个人住在村尾斜坡上的茅草屋里。1995年娶外村女子刘庆梅，1998年6月得一女，叫喻红娟。1999年4月修房子。1999年5月晚上出门抓黄鳝被淹死。】 【喻建国，人话不多，老实。】 【喻红娟，女，1998年6月出生。2013年初中毕业，在广东电子厂打工。】 【喻红娟，女，性格随父亲喻建国，老实懦弱，话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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