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世界都是白的。 几千平方的工厂里白雪皑皑,地面铺满了厚厚的雪,一望无垠,两侧有移栽场内的树木上也压着雪,旁边立着两个一大一小的雪人。 温黎站在原地,像是她本就在雪景里,就像是南潭在今晚下了雪。 她震撼又觉得不可思议。 “这雪是怎么来的啊。” 脚踩在雪上发出的吱呀吱呀的清脆声,告诉她,一切都是真的。 这里真的下雪了。 贺郗礼单手抄兜,满脸桀骜散漫的笑意,他道:“京北下暴雪,货车拉过来的。” 工厂面积太大,他一个人运不过来,雇佣了十多个工人,将他来回跑了几趟货车运回来的雪搬到场内。 还好南潭温度低,雪并没有融化。 温黎怔愣地看着他,眼眶微热,胸腔内装着满满当当的情绪。 贺郗礼低眼,嘴角撩起弧度,笑得痞坏又勾人,他轻抬下颌:“都说了,今年一定会让你看到雪。” 他深邃黑眸直勾勾落在他身上:“对你说过的话,贺郗礼永远不会食言。” 气氛停滞。 温黎整个人像被少年的热烈彻底融化在火海里。 他垂眸看她:“喜欢吗?” 温黎仰头看着他,眼眶湿润,睫毛沾着水光,她点头:“喜欢。” “那喜欢我吗?” 温黎心猛地一紧。 贺郗礼没给她逃跑的机会,伸手将她搂在怀里,躬身抵着她额头,漆黑深邃的眼眸带着笃定:“你喜欢老子。” 和那晚在网吧深街小巷里问她的“喜欢我”是不同的语气。 那晚是反问。 今晚,是肯定。 他额头的温度热而烫,抵着她时,呼吸搅合在一起,温黎下意识屏住呼吸,心脏一点点被他的话攥紧,跳得发慌发胀。 温黎双手抓着他胸前的扣子,紧紧揪着他衣襟,抬眼对上他的视线,用行动代替她的回答。 贺郗礼看着她牢牢抓着他不放的小手,神情与平时漫不经心不同,低头,眼眸黑如星辰: “做我女人很爽的,不用担心我出轨,不必担心我会变心,也不用担心家务做饭这种事,更不用担心生计问题,一切都由我来搞定。” “老子只疼自己女人。” 贺郗礼低眼,认真地问:“温黎,愿不愿意做我女朋友。” 温黎耳边是他低沉的话,被他直白炽烈的目光看着,她耳根泛着红,呼吸发紧。 明明身在冰雪里,她却热得发烫,热得想要哭出声来。 原来被暗恋的人喜欢,是这样一种感觉。 温黎睫毛微颤,她臊得紧紧抓着他的手臂,小声说:“好。” 贺郗礼从兜里掏出样东西,他眼眸里只她一个人:“手伸出来。” 温黎没有问为什么,很乖地伸手。 贺郗礼握着她的手,一个冰冷的触感划向她无名指。 温黎手指微蜷,一枚戒指被他戴上,而后,他又将其中一枚男戒戴在手上。 贺郗礼将她的手裹进掌心,笑:“成了,套上了。” “戴上,以后就是我的人了。” 温黎感受到戒指硌得她手心发疼,嘴角止不住上扬。 工厂外忽地传来烟火,鞭炮,炮竹的响声。 新的一年要来了。 “温黎。”贺郗礼眉眼漆黑,他喉结滚动,懒散喑哑的嗓音落入耳畔,“我能亲你吗,想很久了。” 温黎对上他混坏的面庞,她白皙的脸染上绯色,睫毛颤抖。 没等她开口,贺郗礼斜着脑袋,吻了下来。
第32章 等风 贺郗礼吻过来的那一刻, 温黎脑袋一片空白。 她本能地闭上眼睛,紧张地眼睫不停地颤抖,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嘴唇的温度, 和他的人,也和他的身体一样烫。 温黎心跳加速, 指尖下意识攥紧他的衣襟,下一秒,月要间忽地一紧,她整个人被贺郗礼抱起,她双手牢牢抓着他结实有力的臂膀,一手难以掌握,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他青筋脉络迸发的荷尔蒙气息。 她轻轻睁开眼, 被他抱着,温黎此时和他一般高,从未以这个角度与他对视过, 贺郗礼眉眼漆黑,嘴角斜斜挑起,看起来很坏,又带着十足危险。 被他这么盯得, 温黎脸颊腾地烧了起来。 她刚敛下睫,下巴被他扣着,温黎心里一紧,害怕从半空掉下来,她吓得连忙搂着他,没等她开口, 那张桀骜不驯的面庞近在咫尺,吻再次落下来。 和刚才轻轻贴上去不同, 贺郗礼大掌捧着她脸颊,大拇指腹摁压在她唇角,被迫承受他的碾磨,吻得又重又用力,像是将她拆骨入腹,蛮横又色.气。 温黎招架不住也承受不了,她被吻得脖颈后仰,呼吸困难不畅,她拍拍他的肩膀,想要推他,却被他追着吻来,含着她,吮着她,不留一丝缝隙,耳边呼吸声挟着令人脸红的嘬嘬接吻声。 在快要窒息到死的瞬间,唇上的温度消失,温黎别过眼趴在他颈窝拼命地呼吸,嘴角和里面火辣辣的又麻又胀。 脸颊抵过来一道温热,贺郗礼额头贴着她,低笑声闷闷地,又欲又哑:“怎么接个吻连呼吸都不会了。” 温黎躲,贺郗礼跟个黏人精似地去追,她红着脸,在无人看到的地方掐在他身上,硬邦邦的。 她的手被贺郗礼握着掌心里,轻轻摩挲着,他眉梢高挑:“不疼?” 被他碰过的地方划过燥意又像是羽毛扫在心尖,痒痒的。 她收回手,耳尖都是潮红的,很小声:“疼。” 温黎被他放在地上,猛地踩到雪上,腿脚发软地踉跄,贺郗礼笑着,掌心拢着她,又将她搂入怀。 “亲一下就这样。”贺郗礼将她两颊的碎发拨至耳后,戏谑道,“那之后怎么办。” 温黎愣了两秒,还在想什么之后怎么办的时候,察觉到有什么硬硬的,明显又清晰。 她睫毛眨了眨,突然意识到什么,她杏眼撑大,在对上贺郗礼,她脸颊绯红得不像样。 贺郗礼搂着她,睨她眼,散漫又自然:“看什么,这很正常,哪个男人跟喜欢的女人接吻不会有反应?” “何况这是老子初吻,总得兴奋些。” 温黎被他荤坏的话惹得心脏加速跳动,浑身都是燥热的。 “你没骗我?”她忍不住问。 “什么?”他挑眉。 温黎不自在地别过眼,小声问:“就,就初吻啊。” 她怎么觉得倒像是经历百战,熟稔得不得了。 下巴被贺郗礼虎口夹着,温黎被迫与他对上,他凑近,漆黑深邃的眸里满是轻笑:“男生对这种事都是一点即通的。” “你怎么知道我在梦里没这么对你过。” 温黎不敢再听,双手捂着泛红的耳朵,也不敢再看他一眼。 贺郗礼单手抄兜,低眼看着她懒洋洋地笑。 回到车上,温黎才注意到她手上的戒指像是一只红嘴蓝身的小鸟,她往贺郗礼无名指看了眼,一片蓝绿色的叶子,心形胎记被挡了大半。 “这是一对的吗?”她问。 贺郗礼开车之余,睇她眼:“那你还想跟谁一对。” 温黎看着对戒,嘴角上翘,心里好似被填完,热乎乎的。 看了会儿,她忍不住好奇地问:“小鸟和树叶怎么是一对。” 车外,南潭镇迎接新年,烟火划响天际,整个世界也被映得五彩缤纷。 光影打在贺郗礼脸上,他侧眸看她,眉眼漆黑恣意,他嘴角撩起:“那是释怀鸟和蓝桉。” “听过一句话吗?” 温黎看他:“什么?” 贺郗礼握着温黎的手,将她指尖收入他的掌心里。 他掀起眼皮,眉梢融着痞气,玩味勾唇:“蓝桉已遇释怀鸟,不爱万物唯爱你。” 贺郗礼的话不似平时漫不经心,语气带着不容置喙。 听入耳,温黎的心跳了跳,浑身开始发着烫,她只觉得不可思议,只觉得到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是不真实的,而是她所幻想,虚构的童话。 少年时代所说的唯一哪里会是真正的唯一。 贺郗礼反握着她的手,见温黎看过来,他淡道:“这是换跟我结婚的戒指。” 温黎啊了声,被他的话拽回现实。 贺郗礼深深看她眼,笑:“所以,温黎你要保存好。” 他攥着她手力气很大,很坏地警告她:“不准弄丢。” 温黎感受到他灼热的视线,脸颊的温度烧起来,她的心好似也因此安稳下来。 “知道了。”她指尖抵着戒指,点头,“我保证不会弄丢的。” 贺郗礼从喉咙里溢出来懒洋洋地轻笑声,他眉眼轻佻:“真乖。” 温黎不太自然地看向车外,烟火还在放,她忽地想起什么,看了眼时间。 十一点五十八分。 温黎愣了愣,他们是七点出发的,到废弃工厂最多只要一点半小时。 也就是说,她和贺郗礼至少亲了有两,两个小时? 温黎咬着唇,嘴巴和舌尖带来的胀痛感依旧强烈,她按耐着跳动的心脏,连忙松开齿尖,浑身都是热的。 “阿黎。” 温黎下意识侧头,猝不及防对上他的眼。 凌晨最后一秒。 贺郗礼垂眸看她,嘴角撩了下,嗓音透着低醇清冽:“阿黎,新年快乐。” “以后的每一年,我都会陪着你。”
第33章 等风 车子停在楼下, 温黎还是觉得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像是不现实的。 “给你样东西。”贺郗礼在她下车前,侧身伸手将后排的机器人递给她。 机器人大约两只手掌大小,长长的手臂像是电线杆, 做工略粗糙,看起来很呆萌。 温黎抱着机器人, 惊奇地问:“这是你做的?” 贺郗礼看她摆弄着机器人,嘴角勾了下:“嗯,这是我做的第一个机器人。” 温黎知道他厉害,但没想过他竟然还会做机器人。 “你好厉害!”她由衷地道,“那这个机器人在你多大的时候做出来的啊。” 贺郗礼淡道:“八岁。” 温黎回想她八岁的时候,好像刚学会加减乘除。 这难不成就是智商压制。 贺郗礼靠在车后背,抬了抬眉骨:“按下按钮试试。” 温黎刚摁了下按钮, 机器人的眼睛亮了一下,随后车厢内传来贺郗礼漫不经心又带着慵懒的声音:“阿黎,晚上好。” 温黎惊讶地看着小机器人, 又看了眼大喇喇坐在那儿的贺郗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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