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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琛晚上从公司回来的时候，秋冉已经换上泳衣自己在泳池了扑腾了一会儿。 她毫无游泳经验，很有自知之明地下单了一个当天送达的小黄鸭泳圈，只是尺寸没注意看，买到了儿童款，得亏她腰细，愣是把自己塞进了泳圈里。 郁琛推开游泳室的门进来时，看到的便是一个背对着他的背影，一对脚丫将水面打得水花激荡。 “冉冉。”他叫了一声。 秋冉闻声回头，脸上沾着水花，一双眼睛被水汽熏得水润。她没有戴浴帽，头发扎成了丸子头，后脖颈没被扎起的小碎发被浸湿。 “你回来啦。”她应了一声，立刻调转方向，想要朝他靠近。 这是个五十米长的泳池，她处于泳池中央，短短的几步路，她扑腾地异常困难，使劲划拉好多下，小黄鸭随着她的动作一沉一浮，很艰难地驮着她，定睛一看才挪了一米。 郁琛已经很努力在憋笑，仍笑得肩膀都在抖。 她气恼，定在原地不走了。 “不准笑我。”她气鼓鼓。 郁琛身上的西装未脱，他伸手松了下领带，走至泳池边，徐徐善诱：“冉冉，我给你带了个礼物，你过来，我送给你。” 秋冉半信半疑：“真的吗？” “真的。” 秋冉在原地踌躇了一秒，没有选择扑腾，想踮着脚踩着泳池底朝他挪过去。 泳池的规格很标准，50mx21m，外浅内深，此刻她所在的位置就是最深的1.8米，所以她的脚在下面划拉了半天，也没够到池底。 秋冉：“……” 不情不愿地手脚并划狗刨了好几下，心里愤愤地想，要是郁琛给的礼物不够大，今晚就不准他上床。 好不容易到了泳池边，脚底板终于踩实了，她脱下泳圈，顺着阶梯上了岸。 水流哗啦顺着曼妙的曲线奔涌而下，全身肌肤被温水浸泡得白皙透亮，把脖颈处几点吻痕衬得娇艳，极为清凉的泳衣险些把该挡的都没挡住，郁琛的视觉被冲击，食髓知味后，视觉连通身体所有感官，仅在一刹那间，一把火便被点燃。 秋冉被郁琛直勾勾的眼神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低声解释：“我下单得太晚了，只有这套能在晚上之前送过来……” 余音未落，郁琛便已经将她抱住，她挣扎了一下：“我身上都是水，会弄湿你衣服的。” 郁琛反而将她搂得更紧，手臂一抬，便把她给抱了起来。 一个西装革履矜冷得体，一个性.感泳装清凉魅惑。 秋冉无措地揪住了郁琛的领带，委屈巴巴：“礼物呢？” “待会儿给你。” “你骗我。” “我从不骗你。” 秋冉说不过他，又不安地看向窗外。 泳池设置在一楼，朝向外面的是一整面巨大的落地窗，窗外是别墅的小院，但是距离小区主道路仅三四十米，若是有人正在小区内散步，朝别墅内看过来，便能看见这一幕。 落地窗选用了有色玻璃，在白天从外朝里看，很难看清里面的场景，但此刻已是晚上，室内亮起了灯，整个泳池犹如打光的舞台。 郁琛抱着她往前走，按下墙上的控制键，窗两旁的纱帘缓慢朝中间移动。 “冉冉，你穿成这样，教练无法专心。”郁琛顺势将她抵到了墙上。 秋冉被咯到，脸微红，又瞅了瞅门口：“家里还有人呢。” “刘婶今天没什么事了，不会随便出来的。”他手臂分别勾住她的膝弯，埋下头。 秋冉脸色迅速潮红，双手不知道往哪儿放，只能揪紧他肩头，将西装外套揪出克制隐忍的褶皱。 “感觉外面还是能看到啊……郁琛……” “看不见，别担心。”他低声哄着她。 郁琛对于她的身体太熟悉，知道怎样去唤醒，不消一会儿，她便如同虚浮的云朵，飘飘忽忽。 高定西装的料子丝滑柔软，就算高频率也伤不到肌肤，只是秋冉第一次有这种体验，越发觉得郁琛像被困在禁欲西装之下蛊惑人心的邪魔，以前好歹需要宽衣解带才不当人，如今套上枷锁也仿佛形同虚设。 可她拒绝不了。 他全身上下都像是精准降服她的武器，她喜欢听他低沉的哼声，喜欢他浓烈到要燃烧她的眼神，喜欢他在她面前无法自控的放纵。 谁能说得清楚，在诱导神佛堕落成魔这件事上，她有几分故意？ * 郁琛的礼物是几套说不清有没有别的意味的泳衣。 他确实没骗她，但这礼物的最终受益者好像不是她。 计划一个月的游泳课，大半个月过去，秋冉还是只会简单扑腾几下，其余时间都花去哪儿了，有点耐人寻味。 一天晨跑，秋冉跑到半途突然犯起了恶心，扶着路旁的树干干呕。 宣婧就在旁边，帮她拍着后背，关切道：“也不是跑很急呀，是不是最近没睡好？” 秋冉还没吃早饭，什么都没吐出来，她缓了几下，把气喘匀，这才摇头：“没有啊。” 郁琛在泳池就把她折腾完了，晚上睡得倒是挺早。 一个念头蹿上宣婧的脑海，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秋冉：“你该不会怀孕了吧？” 秋冉吓一跳，话都说结巴：“不、不可能，概率最高那几天明明……” 明明让郁琛戴了套的。 相较于秋冉的茫然无措，宣婧满眼羡慕：“我盼着都不来，你这也太幸运了吧。” 这算哪门子幸运，秋冉都快要被吓哭了。 郁琛今天被会议耽搁，回到别墅时已晚上九点，泳池室的灯熄灭，许是太晚了，没有他陪着她，她顶多扑棱半小时就没什么兴致。 他没做多想，抬步上了二楼，推开主卧的门，一片漆黑，遮光窗帘被拉上，没开灯，借着走廊上明亮的水晶灯光，看见床头坐靠着一个人影。 “冉冉？”郁琛察觉到氛围不对，抬手开了灯，下意识把声音放缓，唤了一声。 秋冉埋在膝上的头抬起，眼眶红红，声音带着哭腔：“郁琛……” 极少看她这样，郁琛的心猛然揪紧，忙三步并两步上前，伸手将她抱起：“怎么了？” “我今天一直想吐。”秋冉的手揪着他的衣襟，怀抱给人安全感，同时又让她想流泪，“我看了下APP，我应该一个星期前就要来月经了，可是到今天还没来，我是不是……” 她今天一直在纠结，她知道应该买个测试纸测一下，又怕知道结果，迟迟没有下单。 郁琛已了然目前的状况，疼惜地摸了摸她的头：“今晚吃饭了吗？” “吃过了。”秋冉低着头，声音闷闷。 能吃得下饭，说明并不是完全抗拒这件事，只是不知道怎么办，他将横抱的姿势调了一下，让她跨坐在他腿上，秋冉的眼泪还在掉，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花。 他亲了亲她的眼睛：“我明天陪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如果我真的怀孕了呢？”她眼眶和鼻子都红，有些害怕。 郁琛用手托住她的后脑勺，让她趴在自己肩头：“如果怀孕了，那我们就有宝宝了。” 秋冉哭得更大声，用他的肩头蹭眼泪：“如果我们有宝宝了，我还是你的宝贝吗？” 郁琛被她莫名其妙的逻辑气笑，揉了一把她后脑勺的头发，扶着她的肩膀，去看她哭花的脸：“为什么会认为有了宝宝就不是了？嗯？” 秋冉哭得抽抽搭搭：“我不是这个家里最小的那个了……” 她还当自己只是一个小女生，还没有做好成为一个妈妈的准备。 郁琛望着她，眼神心疼又怜惜，温柔地将她的泪吻干，将她的手捂到心脏的位置：“冉冉，这颗心永远把你放在第一位，你永远可以任性，未来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在，你别怕。” 掌心感受到那颗蓬勃跳动的心脏，鲜活可靠，能传递无穷的力量。 秋冉渐渐冷静下来，不再哭了，但惯性还在抽搭着肩膀：“那你还能抱着我走来走去吗？” 这算什么要求？ 郁琛当即站了起来，秋冉挂在他身上，玉白小腿在他身后交错，他的手捋着她的后背，像哄小孩儿一样抱着她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秋冉在缓慢和规律的行走中平复好心情，侧脸枕在郁琛的肩上，贪婪地嗅着他身上好闻的雪松冷香，那冷香被他的体温烘染过之后，彻底变成了郁琛独有的味道。 “那我们明天去医院检查一下？” 秋冉轻声应他：“嗯。” 翌日早晨，两人没有惊动家里任何人，郁琛载着秋冉去了最近的妇科医院。 诊断阶段很快出来，中年女医生笑得亲切：“恭喜，已经怀孕两周了。” 秋冉坐在医生问诊台前的椅子上，闻言，第一时间抬头去看站在他旁边的郁琛，仍是茫然。 却看见郁琛眼底闪过浓烈的喜悦，这份强烈的情感让她怔了一下，昨晚在跟他说可能会怀孕的时候，他一直都在哄她开心，以至于让她忽略了，郁琛对于这个孩子到底是什么态度。 而她现在直观地看见了，他非常盼望这个孩子的出生。 他期盼他们爱情结晶的到来。 像是一个清晰的引线，秋冉所有的不安和忐忑都被稍到了一边，让她相信目前的这个结果是美好的，郁琛很爱她，也很爱这个还没出生的孩子。 从医院回来，秋冉怀孕的消息很快告知了两家的长辈。 老爷子高兴得当场就让司机载着他去了两人的别墅，本来他是很急切地想要抱儿孙的，但看孙媳妇儿年纪太小，想过一两年再说，没想到这就怀上了，真是喜从天降。 何芹和郁珂有生儿育女的经验，一起去置办了一些补品，又去挑了专业的营养师和育儿师带去公寓，专门负责照顾秋冉的饮食和起居。 秋冉的珠峰蜜月计划被迫夭折，家里多出来的营养师和育儿师让她有点不自在，郁琛看出了她的心思，替她婉拒：“妈，冉冉刚怀上，心态平稳最重要，刘婶做饭的时候注意营养搭配就行了，不用这么兴师动众。” 何芹嗤他：“你又没生儿育女的经验，冉冉又小，不懂这些，还是有专人看护着好，再说你，你一天到晚忙工作，冉冉在家养胎，总多点人聊天解闷更好一些。” 秋冉悄悄朝郁琛投去求救目光。 她并不会觉得闷，她宅家经验丰富，会自己玩，也会约朋友玩儿。 水汪汪的猫儿眼楚楚可怜，郁琛接收到信息，看向何芹，继续游说：“我以后会早点回家，休息日都会陪着她的。” 何芹半信半疑：“就你这工作狂，三天两头出差，还能顾得了家？不要营养师和育儿师也行，要不把冉冉接到老宅去吧，我每天照顾着，心里还踏实些。” 秋冉眼瞅着事情走向不妙，及时帮腔：“妈，郁琛这些天回家都挺早的，之前还每天晚上教我游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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