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丑了,一点也看不出是她与郁琛的孩子。 大概三个月过去,婴儿的脸逐渐长开,橙橙才变得粉粉嘟嘟,一双大眼睛简直就是秋冉的翻版,小嘴的弧度却像郁琛,像花瓣儿一样漂亮,略薄。 秋冉没有育儿的经验,在照顾小孩儿这件事上,她这次没有拒绝何芹,接下了营养师和育儿师,还有一个专门照看小孩儿的保姆。 她和郁琛清静的住所,因为新生命的到来,每一天都鸡飞狗跳。 秋冉坐完月子之后,等身体缓过来,她请了个瑜伽教练来家里,为了恢复身材做准备。 她是顺产,又年轻,身体机能恢复得让瑜伽老师都惊奇,那腰肢没过几个月,又是弱柳扶风的状态,肤若凝脂,白皙红润,身体曲线愈发玲珑有致。 有少女的纤细,又有女人的韵味。 橙橙是个爱闹腾的小孩儿,但哭的时间不多,在秋冉跟着老师做瑜伽的时候,小家伙就在保姆怀里,咬着手指看着,一双清澈雪亮的猫儿眼,谁看了都要哎哟哎哟疼个不停。 小猫朵朵也爱亲近她,一人一猫能在地毯上玩一下午,秋冉盘坐在一边看着,一手rua一个。 有一天郁琛回到家,秋冉突发奇想问他:“以后等橙橙长大了,是不是该叫朵朵叫姐姐呀?” 严格意义来说,既然郁琛在朵朵面前承认过他是爸爸,那朵朵算是他们第一个小孩儿。 郁琛被她这番话弄得一时语塞,伸手松领带的动作顿了一下,人都说怀孕傻三年,他老婆这傻气不像是演的。 他弯下腰将已经远远朝他张开双手的橙橙抱了起来,摸了摸秋冉的头:“朵朵要是会说话,它第一声必须喊你妈妈。” 橙橙听见,虽然不懂什么意思,刚会牙牙学语的她跟着喊:“麻麻、麻麻……”连带着手舞足蹈,手掌打开又收起,这手势,很难说不是跟着朵朵学的。 郁琛垂眸,耐心地教导她:“现在应该喊爸爸。” “papa……”橙橙的嘴巴像Q弹的果冻,跟着他念,然后自顾自地笑,小孩儿的眼睛澄澈到没有一丝杂质,眸光荡漾着,仿佛是溪水要满溢出来。 秋冉盘坐在地毯上,仰头,便看见郁琛温柔下来的眉眼,男人的眼神里一旦染上父爱,即使再清冷的性格也被磨成了一滩水。 她站起身,去搂郁琛的腰,跟着橙橙一起喊:“papa,我们去吃饭吧,我肚子饿了。” 郁琛手里抱着一个,腰上缠着一个,脚踝上还蹭着一只,在商界叱咤风云的冷面人物,回到家只剩满腔柔情。 * 晚上,秋冉好言哄着活力四射的橙橙睡觉,小家伙儿乐滋滋看着她笑,伸出双手要去摸她的脸,嘴里呓呓:“麻麻、麻麻……” 秋冉气馁地看向走进房间的郁琛,双眼汪汪:“老公,我哄不住……” “给我试试。”郁琛收起刚开完会的电脑,随意搁在床头柜上,从秋冉怀中接过橙橙。 橙橙认出他,又兴奋地在喊:“papa!papa!” 秋冉累瘫在床上,小家伙一整天都精力充沛,见什么都新鲜,每一句话都得回应。 连翻了几个身,她大大伸了个懒腰,抓起手机争分夺秒地玩儿。 自从橙橙出生以来,她接触电子产品的机会骤减,虽然家里一直都有专人在旁边跟着照顾,但她很多事都是亲力亲为。 先看看姐妹群里又吐槽了什么,再刷一圈小红书,也没管那对父女什么情况,等她终于得空去瞄一眼的时候,看见郁琛已经走到婴儿床旁边,正弯腰将熟睡的橙橙小心放到了床上。 秋冉:“!” 怎么做到的! 她投以不可思议的目光,郁琛接上她的眼神,抿唇笑了一下,英挺的脸部轮廓因为这个微笑柔情无限,他抬手将主卧最亮堂的主灯给关了,只剩一盏昏黄的壁灯。 “你是怎么做到的?”秋冉压低声音,怕惊动了好不容易消停的小兽。 “抱着她走了两圈。”郁琛坐上床,抱住盘腿坐在床上的秋冉,轻声调侃道,“橙橙跟她妈妈一样,抱着走两步就不闹了。” 秋冉肚子还没显怀的时候,就乐意挂在郁琛身上,闻言,她轻轻锤了他一下,手腕蓦然被握住,一抬头,郁琛的吻就落了下来。 “郁太太。”郁琛带着她的肩膀压下,将她囿在怀里,一贯清冷矜贵的男人在此刻有点委屈,“怀胎十月,修养半年。” 秋冉忍不住地笑,伸手摸摸他的脸,有点幸灾乐祸:“都可以送去和尚庙撞钟了。” 郁琛撑着床的手臂弯下,两人之间距离只在咫尺之间,气息缠绕,他歪着脑袋,指尖勾起她一缕发丝,绕在手间揉捻,他在这一系列动作之下,眼神一直直勾勾地锁着她,声音苏磁:“撞你。” “橙橙还在……” 话还没说话,就被含在嘴里。 不知是否是忍耐太久,秋冉感觉郁琛身体在发颤,可动作却轻柔,之前在她脖子上亲吻,种一颗草莓好几天才会消,这一次连用一点力都舍不得,像在是抱着一个易碎品,让她觉得隔靴搔痒。 欲.望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越是隐约难寻,越是饥渴难忍。 “让我看看。”郁琛忽而退下。 秋冉羞得侧过身:“不要。” “乖。”郁琛的声音说不清是哄骗还是善诱,浸着浓烈的心疼,“让我看看,我以后不会再让你遭这个罪。” 巨大滂沱的暖流将秋冉包裹,她知道她的辛苦都被他看在眼里,他疼惜她在生产这件事上,不得不自己面临那个难关。 “橙橙是我们的宝贝,生下橙橙是一件喜事。”秋冉说着,想到那个时候的痛,又忍不住委屈,“可是好疼……” 郁琛听着这声哽咽,拎起她脚踝的力度放轻:“橙橙是我们第一个孩子,也是最后一个。” 秋冉讶异到忘记去阻止他的动作,这么大的家产,将来都落在橙橙一个小姑娘头上,若是小丫头继承了她咸鱼基因,那岂不是要赶鸭子上架? 心里有很多话想说,但她马上被放空了思绪。 郁琛的头发很软,时不时挠到她,她想推开,却被箍住。 脸上红晕弥漫,仿佛七窍都在冒着蒸蒸热气。 郁琛的手很白,但与她大腿皮肤的白又不同,手背凸起青筋,顺着手腕而上的小臂肌肉线条薄实漂亮,秋冉一低头,便看到他略微发力的双手,握在她膝弯的位置。 她仿佛变成了云朵,被风吹动,不知道要飘到哪儿去。 * 周末,万桥有个紧急用款要郁琛签名批准,带着提前盖好公章的合同自行驾车去了山溪庄园。 这是郁琛的女儿出生以来,他第一次到访郁家,遂去买了一套芭比娃娃带过去。 到了郁家,是保姆刘婶开的门,二楼走下来一高大的身影,正是抱着橙橙的郁琛。 橙橙还没满1岁,小得跟个玩具似得,郁琛抱小孩儿的手法娴熟,右手的食指还被小家伙抓在手里玩。 “哟,是你带孩子啊。”万桥惊愕。 “冉冉今天约朋友逛街了。”郁琛全然没在意万桥脸上仿佛被雷劈了的表情,“你等我一会儿,准备给小孩儿喂奶。” 万桥噗嗤一声,没忍住,憋着笑,瞅了瞅他的胸前:“原来这事儿,你也能代劳啊?” 郁琛剜了他一眼,朝大厅的休息处抬了抬下巴:“先去那儿坐着等我。” 万桥不去,非要看看郁琛一个大男人要怎么喂奶。 正说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拿着兑好的奶瓶走了过来,郁琛一只手便将小橙橙抱稳,另一只手接过奶瓶,先在手背试了下温度,然后才将奶瓶塞到迫不期待伸出小手的橙橙手里。 小家伙咬着奶瓶,吸得正香,时不时发出满足的笑声。 “害。”万桥失望。 “什么用款这么急?”郁琛处理完小孩儿的事,这才有余力去问。 两人相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万桥在给他讲前因后果。 郁琛抽出一只手翻阅万桥递上来的合同,时不时问两句。 正吃得开心的小家伙突然停了动作,许是很少听见爸爸这么一本正经地说话,声调语调有点陌生,她瞪着大眼睛眨呀眨,像是在努力辨认正抱着自己的人,嘴里还含着没吞咽完全的奶,伸出一只小手要去抓他:“papa、papa……” 未能完全抓住音准的奶音让这场交谈戛然而止,奶从小家伙的嘴里流了出来,郁琛眼疾手快,用小家伙脖子上戴着的围巾给擦掉,并将右手递给那只还在努力抓住什么的小手:“爸爸在这。” 小橙橙听到了习惯的温柔声线,非常满意,又开始找妈妈:“麻麻、麻麻……” “妈妈去给橙橙买好看的衣服去了。”郁琛耐心地哄她,虽然小家伙可能听不懂,“晚一点就回来。” 小家伙发出了满意的笑声,不知是因为明白了意思,还是单纯因为这温柔好听的声线。 万桥在对面看着,心情复杂。 要是搁在十年前,突然有人告诉他,十年后,郁琛会是一个温柔奶爸,万桥只会觉得说话的人脑子有大病,十年之后,没准他小孩儿都会打酱油了,郁琛还是一个情窦未开的大处男。 现在嘛…… 万桥咳了一声,强制掐掉飘远的心思。 “你家小孩儿怎么这么乖,不哭不闹,只会吃和笑。”万桥看着小家伙软乎乎的,有点跃跃欲试,“能不能给我抱抱?” 郁琛投以一个极为不信任的目光。 “别这样看着我啊。”万桥被郁琛的眼神伤到了,举着不知真假的例子,“我每次过年回家,家里亲戚小孩都喜欢给我抱,没有一个小孩儿在我怀里哭过。” “你连女朋友都没抱过,小孩儿……”郁琛拿起茶几上钢笔,在合同底部签下自己的名字,字迹隽秀有力,“还是算了吧。” 万桥膝盖中了一箭。 他单身怎么了还,专注事业的男人最有魅力! 他愤愤地抽回合同,纸张哗啦的声音惊到了橙橙,呀呀笑着的声音猛地一个收住,一个蓄势要哭的样子。 万桥立刻收获了一个警告的眼神,把他当场钉在原地。 随即,郁琛瞬间切换眼神,换了一个抱的姿势,让小家伙趴在他的肩头,他一手托着她的屁股,一手护着她的后背,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声音和煦地哄着:“带橙橙去看花花好不好?妈妈种的蔷薇花已经开好了。” 小家伙的注意力完全被带跑偏,小拳头兴奋地乱舞着,发着单音节的词:“花花、花花!” 如果结了婚的郁琛没能让万桥对他的高冷印象彻底崩塌,那么在今天他算是刷新了世界观。 “我先走了啊。”万桥起身,收拾着带过来的东西,他确实有要务在身,耽误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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