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虽然还小,但阿姨知道你懂事。等你到大学了,跟我家觉修谈恋爱好不好?觉修啊,帅气懂事,人也上进,放眼望去,没几个比他优秀的。你看,你和觉修相处的不也很好吗?” 是很好,除了被贸然亲吻这件事。 梁觉修一脸满足的看着自己母亲和夕宁的温馨谈话,接着转头对着陈裕景抱歉道:“陈生,夕宁还小,希望在礼信做事,未给你添麻烦。” 这语气自然的,仿佛他们真是一家三口。 陈裕景听毕,目光掠过旁边把头低着的傻姑娘,再淡淡扫过梁觉修,是个一表人才的好苗子。 骨子里止不住的傲气,年轻气盛不是坏事,但比起老练持重的陈裕景,差距不言而喻。 “Celine人虽小,还未毕业,可做事果敢熟练,常常让我刮目相看。从未给我添过麻烦。”陈裕景沉雅的声音一开口,逢夕宁悬在半空中的心放松了一半。 嘴角弯出浅浅的笑,还刮目相看,不把他气死都好。 逢夕宁在心中暗自打趣,刚抬头,就看到梁母眼眯成线,正紧盯着自己不放,虽人是笑着的,可目光却很犀利。 陈裕景再度开口,打断女人之间莫名的审视:“好了,容我们失陪。” 这话一出,就是会话要结束的意思。 梁觉修反应过来,勾唇微笑:“好,陈生,我和母亲就先行离开了,祝夜晚愉快。” 接着他转头看向逢夕宁,手亲昵地拍了拍她的发顶:“夕宁,有事记得联系我。我跟妈妈先走了。” “嗯。” 梁母始终在看她,那眼神,男生陌生,可女生却不陌生。 第六感告诫自己,梁母知道自己的心思。 可那又怎么样,她也大了,当年从梁母那里承受的恩惠,她可以用别的方式还,但绝对不会用自己的爱情、以及身体去偿还。 “夕宁,阿姨在家等你。”梁母微笑着留下这句话。在梁觉修看来,是母亲对夕宁的喜爱与疼爱。 可在逢夕宁眼里,却听出了几分警告的意思。 雷声轰动,乌沉的云层翻滚,雨开始降下。 陈裕景见她穿高跟鞋站久了,叫了司机把车开过来。 都快走到门口了,几个生意老总挪了过来,估计是有重要的事情商议。 陈裕景看向她有些担忧,逢夕宁摇摇头:“我没事。” 耽误什么,也不能耽误大老板谈生意。 她安静的站在一旁。 一个人看黑夜哭雨,凉风席卷起一阵寒意。 总觉得今晚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可跟着陈裕景,再不好的事情都会被化解对不对。 逢夕宁在心里嘲笑自己的杞人忧天。 隔了会儿。 “陈裕景,我想去上趟洗手间。”她小声的在男人背后踮脚说。 她只看得到陈裕景侧脸笑了笑,接着做了个去吧的手势。
第20章 “——啪!” 逢山一个敞亮的巴掌打过去。 雨水脏洼, 倒映出霓虹的幻影。 姑娘跌落在地上,逢夕宁的白净小脸,立刻红肿的老高, 茫然无措叫道:“……爸爸……” 眼见父亲突然出现,她先是瞳孔骤缩, 接着捂着脸颊, 手撑着冷硬硌人的地, 蓦然冷笑。 是啊,梁阿姨可真是体贴的好人。 前脚刚走,父亲后脚就到。 不过是上个洗手间的功夫,父亲就找了来。 逢山解开衣服的扣子,双手撑腰, 对着地上的人怒气冲冲地训斥:“家里的脸被你丢的还不够吗?你要闹到什么时候?” 逢夕宁泪珠闪动, 盯着生物学和生理学上都是署名为自己父亲的人, 哑然解释:“我只是在实习, 在丰富自己。为什么要说我在闹?” “家里缺你钱, 缺你饭了?还是自家公司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你不达目的,竟然跑去做这种事。陈生是你能妄自觊觎的吗?给我滚回去, 丢脸的东西!” 她不知道梁姨说了什么导致父亲会这样暴怒。 雨越下越大, 从逢山把她拉出会场开始, 两个人就不管不顾的暴露在了雨夜里。 她被扇得站不起来,眼睛被雨帘不断袭击,眼前的所有一切都变成了模糊远景。 逢夕宁颤抖开口质问:“家里的公司,你有让我进门口一次吗?为什么姐姐可以, 我却不可以。爸爸, 你始终都避我来不及。” 为什么别人考了状元夹道欢迎,锣鼓鸣天, 她却只配得到父亲一句你难道不应该考状元的反问。 逢山气急败坏,指着她:“你!你算个什么东西,跟你姐姐比!我打死” “——住手!” 陈裕景欣长身影突然在雨帘里出现,温厚声音及时喝止住了两父女的再次干戈。 他稳重踱步走过来。 陈裕景先是看了眼地上的姑娘,衣服狼狈的贴着曲线,头发湿濡的挂在脸上。哪还有半分优雅可言。 心猛得一顿痛。 目光凌然,只需一眼,便压制着逢山,不敢再轻举妄动。 “逢先生,我想我的员工,在合理的工作时间内,有权得到我的安全保障。” 陈裕景挡在逢夕宁身前,黑色西装的背影,宽阔如山,竟能让她小小的松了一口气。 好似靠山出现,暂得庇护,自己能有喘息的余地。 方钟离手上举着大伞,遮在两人头上。饶是铁石心肠的汉子,也不忍再看此刻落魄的逢夕宁一眼。 她颤抖着手,揪着陈裕景的西装裤管,试图借力站起。 陈裕景,你来啦,真好,我就不用淋雨了。这天好冷的。 姑娘脸上挂着的,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亦或者是,两者的混合。 逢山换上客气脸,却依旧义愤填膺:“陈生,你听我解释,我这小女儿,粗手粗脚,做不来细活的,在家就是个闯祸的主。到时候给你添了大麻烦,她担待不起。还请你高抬贵手,开了她。” 听听,这是什么荒唐的话。 “逢先生。”陈裕景抬手制止。 他的臂弯伸过来牢牢地搂住她,生怕她一个不见,再从自己眼皮子溜了出去,让人欺负了去。 “夕宁小姐做事行不行,我自心中有数。只是逢先生,当着我的面,打我的人,这笔账”他顿了下,厉声一沉:“我们得先算算是不是。” 是不是三个字,尾调轻扬,带着隐约警告,男人眸中威慑,容不得半分挑衅。 逢山身体一僵,知道自己触碰了大忌。 只是他千算万算,竟也不知道自己女儿现如此得陈生器重。 逢山扣上扣子,虽说语气看似抱歉,但神情却是刚直的很,半点悔恨的意思都没有:“我只是在教训自家女儿,不信你问问,夕宁,同陈生讲讲,爸爸管你还有错了吗?” 她被打得嘴角张不了,痛。还脸僵。 陈裕景考虑周到,逼女儿和父亲当着外人的面内讧,不是君子之为。 但为人之本,是错了就要认。 陈裕景用身形把姑娘遮得更严实,避让逢夕宁感到为难。 只最后平和的注视着逢山道:“我想,夕宁要的,只是你的道歉。” 一个偏心的爸爸的道歉。 一个不断贬低、试图毁灭女儿凭借自身努力带来成果的爸爸的道歉。 一个漠不关心,只知整日挑刺,用谩骂和暴力来管束女儿的爸爸的道歉。 ...... 陈裕景的酒店私人顶楼房间。 逢夕宁衣服湿哒哒的,让她换,也不换。 陈裕景没办法,只能让人把室内空调调高些。 她坐在红丝绒沙发上,周边洇开一团水渍,活像个刚被水缸里捞出来的落汤鸡。 服务生敲门,体贴的送来药物,还附带姜汤。 “陈裕景,你满意了?”逢夕宁嘴唇轻颤,黑眸眼珠挂着欲坠泪水,哀怨地看着他。 想让她走,倒不用他亲自赶,看!现下自有人上门赶她。 陈裕景脱了外套,垂眸抿着唇,此刻袖口挽起,露出青筋隆起、线条结实流畅的小臂。 “夕宁小姐,说笑了。” “不准再叫我夕宁小姐。我不喜欢。我讨厌你这样叫我!”她倒把气撒到了无辜的人头上。 陈裕景正在熟练地往纱布上喷消肿药,听罢,动作顿了顿。 “好,夕宁。” 他回身过来,温莎结早就取了。 黑色衬衣领口解了三颗,难得不严谨,微敞露出里面的锁骨。 从沙发上拿了一个靠背枕扔在地上,陈裕景让她左脚抬起。 “踩上,免得一会儿脚疼。” 白软葱嫩脚丫,是晃人眼底的白。 他单膝跪下去,查看扭脚的伤势。 逢山打她一巴掌,让她没站稳,脚也崴了。 “陈裕景,老板亲自为员工上药,这也是当你员工的权益吗?”她不甘心问。 大掌先是缓缓捏过她纤细脚踝,再接着贴药。陈裕景仍垂首,但醇厚嗓音开口,毫不犹豫的道:“是。” 凉凉的沁感,让肿胀的脚踝舒服了不少。 右脚还好好的,她抬起就是一下,直接踢在陈裕景的胸膛上。要不是陈裕景核心力量极稳,怕是此刻能被她突如其来的一脚,给踢的人仰马翻。 “混蛋!你们都不是好人。”她抬起手背,抹掉晶莹泪珠,开始抽泣着说。 陈裕景的衣领,被她一脚施下的力,给扒拉的更开,头次出现衣衫不整的情况。可陈生现下也顾不了那么多,只重新握着她脚踝,埋头轻声训斥道:“闹什么!” “你跟他一样,都不是好人,都不喜欢我。” 身边亲近之人接连的否认,已经让逢夕宁精神产生了巨大的怀疑。她也不知道,自己此刻情绪为何要在一个身份被归为“老板”和“外人”的面前崩溃。 陈裕景拧了拧眉:“谁说的?” “难道不是吗?” 她到底在期待什么。 这些时日的相处,逢夕宁以为,他也总算对自己是有一些不一样的对不对。 结果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他出于维护员工之意。 “我明天就写辞职信,下午就收拾东西走。不会再碍着你眼了。”哭泣已经到了尾声。她自己倒把自己先哄好了,也暗自下了一个决定。 陈裕景却突然抬头:“我不同意。” “为什么?你既烦我,又不喜欢我,让我走就是。不必强留我,让我整日在你眼前烦死你。”逢夕宁是真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拉拉扯扯,又为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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