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开通话记录,季岘打过来的。 逢夕宁怕是工作上的事情,于是回拨过去。 “Celine? 你还好吗?” 逢夕宁嗓子昨晚喊破了,只能撒谎说:“感冒而已。你打电话什么事。” 季岘看着空谷绿野,小溪微淌,旁边有人在搭篝火架子,帐篷也已经立好。 “本来想约你出来野营的,你们组好几个同事也在。” 可是有个男人接的电话,还被说自己想都别想。 当然,这话他没开口对逢夕宁道,不然显得格局多小。 望着天空,闻着绿沁森林的旷野,品着那个陌生男人,带着冷硬质感的隐约警告意味的话。 季岘挑了挑眉,突然意味不明地小声说:“Celine,我没打扰到你吧?要打扰到你了,先说声不好意思。” 午后,声音沙哑。 季岘拿树枝拨弄着地上的落叶,半是猜想半是笃定,或许,是自己扰了别人的好事不成。 逢夕宁听到对面的潺潺水声,手抚着脖子上的红淤吮痕:“说什么呢。没打扰。你好好露营吧,明天见。” “行,那我就去跟他们一起烧烤了。” “去吧,玩开心点。” “收到,冷脸小姐。”季岘终于笑出了声。 逢夕宁放下手机,她不知道陈裕景是怎么回的。但至少,从季岘的反馈看来,陈裕景肯定没说什么好话。 她走出卧室,二楼的厨房,正站着某个男人。 旁边沙发上放着文件,还有报纸。 不难怀疑,这男人在客厅里办了一上午的工。 桌上摆着盐焗芝士虾,奶油培根意面,炖得红酒苹果汤,还冒着热气。 陈裕景还在餐台前忙。 听到逢夕宁出来的声音。 他转过身来。 逢夕宁手扶着腰,先别开眼。 陈裕景敛住神情,擦干净手,直接过来把人公主抱了起来。 “醒了先吃点东西。” 结果一被他放下,因为太疼,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接着忍不住狠狠捶了陈裕景一下。 “都怪你!” 这跟她想像中的第一次根本不一样。 本是浪漫、柔软、旖旎,结果成了什么。 怒气、哀怨、带着对彼此的泄愤,谁也不肯让谁。 陈裕景低头看她皱起的小脸,知他昨晚下手重了些:“我的错,赔个不是。要不要我喂?” 逢夕宁盯着他不说话。 那就是要了。 她身上随意穿了一件他的衬衫,长度刚好遮完下臀。 陈裕景抱着人,一口一口的耐心喂。 吃完逢夕宁就回了房,连给他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两人都对昨晚的争执默契性的闭口不谈。 陈裕景胸前还挂着围裙,一副居家男人打扮,手搭在椅子上,看着一桌子的残羹,咬肌止不住鼓了鼓。 工作照做。 逢夕宁依旧朝九晚五,论文依旧写的头疼。 除夕,本该是一个阖家欢聚、守夜的日子。 街上很多商店都打了烊,挂上休假的告示牌。 逢夕宁跑了好几条街,才买到一个蛋糕。 拿出2和0的蜡烛。 她用打火机点燃,在咖啡店空荡荡的椅子上等了一会儿,等到日落升起,等到整座城市除夕倒数。 烟花在爆炸。 维港边的人群在沸腾。 十、九、八、七、六……一! 逢夕宁吹灭蜡烛,对着自己说。 —— 二十岁的逢夕宁,祝你生日快乐。希望你更坚强勇敢。 手机不断有庆祝逢夕宁生日的消息轰炸。 崔茜西发的。 “宁宁,生日快乐,我要和爸爸妈妈去拜访亲戚。等我回来,我带你好好去庆祝一番!” 蒋纯羽发的。 “当当当!祝我们美丽大方又迷人的夕宁小姐,二十岁生日快乐!改天约饭啦。” 还有一些同学和相识的人,发着各种各样的新年庆祝和生日祝福。 滑到底,躺着一条陌生的消息。 “生日快乐。” 没有署名。 她早就删了梁觉修的联系方式,逢夕宁看着那条消息,发了好久的呆,最后还是选择把消息给删掉。 ——“你生日是什么时候?” ——“除夕啊。” ——“哇,那你好幸福。又能收到新年红包,又能收到生日红包。” ——“真的吗?” ——“对啊。你知不知,你的出生,是在整座城市欢迎庆祝声中到来的?” ——“听起来很浪漫?” ——“何止浪漫,你是天大的幸运啊!” 从小到大,但凡知道她生日的人,都会感叹她的赶巧。 可热闹散去,还剩什么。 没人知道,她的生日这天,永远都是自己一个人过的。 除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做。 最好的朋友,需要陪自己的家人。 以前在逢家,她的生日,只会提醒逢浅月,她母亲的离世,同这个外妾的女儿离不开干系。逢山自然不愿意家里生分,所以,逢夕宁的生日,微不足道,到最后,哪怕提及也不行。 路边有流浪汉。 逢夕宁邀请她同自己一起吃掉蛋糕。 那人狼吞虎咽:“今天是你生日吗?” 逢夕宁说:“嗯。” “这蛋糕可真好吃。” “你喜欢就好。慢慢吃。” 逢夕宁起身。 “唉唉唉,我还没说祝你生日快乐呢。” 她停下脚步,回头诚恳的道了谢意。 “谢谢。” 流浪汉砸了咂嘴,这长相妖艳的姑娘可真奇怪。 明明看她穿着不菲,打扮也干净,同她这个无家可归的人完全不一样,她还有钱买蛋糕吃,可为什么她嘴唇在笑,眼睛却在哭。 回到陈家,陈裕景的车子同时到。 他从车上下来:“你去哪儿了?” 两人这几日算得上冷战。 气氛就是管家都觉得不对。 白日里,陈裕景有事出去了一趟。 中途也不见人影。 逢夕宁这才跑出去。 看吧,他不也现在才回来。 逢夕宁刚想开口说没去哪儿,却发现陈裕景黑色的大衣里,沾了血迹。 她皱着眉心,摁住血迹的地方,一时忘了两人在闹别扭,生怕是他受了伤,“陈裕景,你怎么了?” 手沾上血迹,还是湿热的。 陈裕景拉住她,用手帕擦干净她手,盯着她说:“你先回答我,跑去哪儿了。” “没去哪儿。就出去逛了下。”她扭捏答。 陈裕景脸上的表情不容乐观。 连带着身后的方钟离也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陈裕景搂住人进了门。 管家令大厨做了一桌的美食,早就准备好。 他上楼换了一身衣服。 等到灯熄灭,陈裕景端着蛋糕出来,没忘。 大家给她唱生日歌,给她庆祝,给她送礼物。 可逢夕宁心思还牵挂着他身上的血迹。 陈裕景像是看出她的担心,低头亲了下她的侧脸,“不是我的,放心。” 她瞒,他也瞒, 有什么东西在两人中间生根发芽。 逢夕宁未动筷,执着问:“那是谁的?” 陈裕景收回视线,顿了顿:“今天你生日,不谈这些。姑娘二十岁了,就该开开心心的。” 她揪着他衣角:“你叫谁姑娘?把人叫得跟个小孩儿一样。” 陈裕景见她难得柔和,这几日都绷着个脸,摸不准她心情,于是边给她点蜡烛,边哄她道:“除了你,谁还有资格当我姑娘。” “乖,过来许个愿。” “可是都过了12点了。”她有些垂头丧气。 陈裕景从后搂住她,给她带上生日皇冠,皇冠有些大,导致给她戴上还有些往下掉。 堪堪遮住她的眼。 陈裕景看她像一个偷戴大人帽子的小孩儿,又伸手给她调整好。 “什么12点不12点的。你要愿意,天天许愿,我天天给你实现。” “不要脸。你哪有这样的本事?” “我要没这本事,怕是整个港市都找不到第二个能这样做到的人。” 逢夕宁抿唇笑:“你话里有话。” 他把人抱起来,逢夕宁手撑着他肩膀。 “许完了吗?” “嗯。” 陈裕景就着这个姿势,抱着她往楼梯上走去。 “那我祈祷,你能够听进去。” “听进去什么?” “除了我,你再也找不到这么好的男人。” 她头发垂下,遮住两人的侧脸。 下人们见这架势,自动回避。 陈裕景仰头看她,星眸黑沉,带着深情可溯,又似欲言又止:“在我身边,不许多想。” 逢夕宁歪头:“我哪儿多想?” 陈裕景把门用脚踢开:“最好是这样。” 两人纠缠在一起,逢夕宁的衣服从下到上褪去,正吻得难舍难分。 也不知是存心折磨还是故意惩罚,总之逢夕宁发现,陈裕景在床上也是个闷骚的。 明明自己都吊得难受,就差最后一下,结果非得拔出来。 他喜欢看自己求饶。 欣赏自己□□焚身的焦急难看,再如小兽般呜咽的隐晦求爱。 Daddy、叔叔叫了个遍。 不起作用。 逢夕宁绝地反击,咬着手指:“你想不想知道,我刚许了个什么愿?” 他色气一笑,眉骨滴下几滴热汗:“不想。” “那你就是骗子。还说能帮我事事实现。” 陈裕景居高临下的挑眉,接着把人搂住,贴着她脖子,耳鬓厮磨:“那宁宁说来听听。” “我许愿,陈裕景老当益壮,能日日同我颠鸾倒凤。” 说完逢夕宁就尖叫着滚到一边。 陈裕景听完先是身体一愣,接着额头青筋跳,伸手去捉人。 “不行不行,陈裕景,那里不行。很痒啊,我错了。” “还乱不乱说了!” “不了!我真的错了。啊……嗯……” “……” 闹到最后,两人又滚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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