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夕宁手在男人手臂上不安分的摩挲,听完一顿。 不知为什么本该互相欢愉的时刻,陈裕景却突然跳了话题。 逢夕宁懵懵答:“喜欢呀。” “要喜欢,礼信下面的子公司随你挑,明日你就可以报道。”男人指腹粗粝,触碰着敏感。 逢夕宁不明白,直言问:“你想叫我辞职?” “系。” “理由。”她开始气息不匀,竭力抓着枕头一角,保持镇定。 陈裕景看着她缩在自己怀里,皮肤颜色渐渐变成他钟意的可爱粉红色,低头在她耳边絮语,“他不值得。” 梁觉修作死,不成威胁,他大可不必介意。 然而季岘却不同。 逢夕宁在他面前全然放松时的信任,以及今晚两人亲昵的画面,在他脑海里久久不能挥去。 她对他笑。 她任由他动她的发夹。 她同他嬉戏打闹。 她看着他的车尾倒退着挥手说再见,大大方方叫着彼此才懂的绰号。 从下午手机收到照片起,陈裕景便让人查清了季岘的背景。 年少有成,家世稳定,思想有趣,从学生时代起身边没少过女友。 虽是公子哥的性格,但人稳妥。能说会道,讨人欢心。 陈裕景心中升起一股陌生的危机感。 陌生到,哪怕逢夕宁现在躺在自己的床上,他也没办法平复心里的翻江倒海。 逢夕宁尚未回过神,便被陈裕景猛得捏住下巴,嘴唇被迫嘟起,“回答我。” 她挣扎,仍旧不解,问:“凭什么?凭什么你一句话我就要辞职。当初我去实习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态度。现在你不喜欢,便让我辞掉。这叫怎么回事?” 逢浅月的嘲讽犹如在耳。 他不是不明白,自己实现自我价值,获得他人认同是一件多难得可贵的事情。这是过去十九年,她嫉妒渴望却无法企及的。 陈裕景沉声劝诫:“我只是让你换一个地方。不需要同一群男人周旋,不需要看别人脸色,你来我旗下公司,用不了操那么多心。你要想历练,在哪儿不是历练。” “去你的地盘,然后看你的人对我逢场作戏、卑躬屈膝吗?我不要。” 她去了也只是借陈裕景的光,成为众星捧月的那个虚幻水中月,人家不得把自己当活佛给供起来就不错了,那还奋斗努力个什么。 笼中鸟,金丝雀,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陈裕景坚持道:“公司不愿去,可以。老二那里酒吧、餐厅、公寓待建的项目还有许多,你随便挑,喜欢哪个就选哪个,人手亦足。你要明白,我陈裕景的女人,不需要对别人低三下气吗,更不需要察言观色。” 逢夕宁不耐烦的扭了扭身子,爱不做,非得要这个时候痛同自己争辩这些,有意思吗? “我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更喜欢遵从我的本意。”她用劲儿拂开他捏自己下巴的手。 他问:“那请问,你的本意是什么?” “本意就是我仍旧要继续,你拦不下我。” 知他霸道。 但她也有自己非坚持下去的理由不可。 “说到底还是不喜欢我同别的男人接触?”她盯着陈裕景的眉眼看,浅薄的理解为他是在吃醋。 这样一想,逢夕宁释怀的笑笑。 如果他只是在吃醋,那她愿意哄。 她搂抱住男人劲瘦的腰身,“我跟季岘清清白白,而且我也很喜欢云后见山的工作氛围。忙起来是忽视了你,这是我的不对,我道歉。” 逢夕宁又忽地换上明亮灵动的笑,在他耳边勾魂的叫,“Daddy……你原谅bb好不好?bb再也不敢了。” 陈裕景当即听得肢体一愣。 忘了争执,也忘了自己纠结的点在于,除了不想让她同季岘继续合作外,他也不想倪世嘉再有接近她的机会。 “你叫我什么?” 逢夕宁下颌被他重新用大掌握住,她只哼哼唧唧的看住他,又胆大包天地去咬他的虎口,留下湿淋淋的齿痕。 “Daddy啊。” 陈裕景听毕,只觉自己在渐渐失控,什么疼惜不舍,都快被抛之脑后。 逢夕宁觉得气氛既然已经到了这个蓄势待发的地步,今晚应是一个不可错过的好时机。 除夕也就还有那么几天。 早几天晚几天,又有什么差。 陈裕景看她蠢蠢欲动。 明白她在渴望什么。 他匐下,呼吸紧凑,脸色晦暗不明的问她:“想要我给?嗯?” 逢夕宁眨眨魅惑的眼,顺着哄答:“怎么不想?那你给我呀。” 男人的目光,似丛林里的野兽,不达目的不罢休,说:“那就辞掉这份工作。” 逢夕宁听完,兀自一愣,待反应过来,当即就恼。 起身一巴掌拍他胸膛上,陈裕景痛得闷哼一声。 她是贪吃,但贪吃也有底线。 不是什么东西都可以拿来和自己病态的欲望挂钩。 “爱做不做。” 姑娘有了脾气,怒火中烧,烦躁一骂:“陈裕景!我就不该哄你。良心喂了狗。” 他怎么好意思用这种条件来诱惑自己。 关了灯,滚到自己的床位上,倒头就睡。 陈裕景冷笑,这就是她口中所谓的哄? 黑夜勾勒出男人硬朗的轮廓。 月色打在他冷峻的侧脸上。 陈裕景伸出手,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包装袋。 逢夕宁只听到一片静谧里,塑料袋被撕碎,窸窸窣窣的声响。 她闭着眼睛,只侧躺,身体自然而然凹陷处一个曼妙的曲线。 不知道陈裕景到底要干什么。 想回头看,自己又拉不下脸。 结果下一秒,人就被桎梏住,猛地往回一拉。 连惊呼声都来不及从口中脱落。 从前被他慢条斯理服侍惯了。 结果前一秒自己还在逗乐的笑,下一秒,自己就在皱眉的娇哭。 她总算明白过来,为何之前陈裕景总说不动她。 那就不是一般人能容得下的! 以前那是人心疼她,怜惜她。 可今晚,陈裕景说什么都不会放过她。 眼泪滑下,脸通红,逢夕宁憋了好长一口气才骂道:“陈裕景,你……你给我滚出去呀!”难受极了。 “出去,出哪儿去?” 斯文、矜持,在最原始的男女之争上,根本不值一提。 男人气息滚烫:“进了,哪儿有再出去的道理。” 从前是自己摇尾乞怜,都换不得他半分心软松口。 现如今,不过一个季岘,成了引子,就搞得两人干戈烈火。 逢夕宁觉得好笑。 若早知道他这般受不住刺激,就应该一开始拉着毫不相干的谁谁谁,在他眼前演一出“你看,你不点头,大有人主动送”的大胆戏码。 自己又何必想方设法,整日让他见招拆招。 然而下一秒,逢夕宁心中亦有说不出来的滋味,根本笑不出来。 彼此心跳都如擂鼓。 一次又一次的炙热绞杀。 从连接的地方袭涌而出。 她抬手搂住他的脖子,搂得越来越紧,最后紧紧闭上眼睛。 像藤蔓裹住参天大树,渗透进彼此的生命力,纠缠到地老天荒。 男人兴起,一手掐住她脖子,另一只手护住她的头。 黑眸发亮,只居高临下地盯住她,湿热呼吸交斥,最后交代她道,“玩够了,就回家。其他的,我可以不介意。” 逢夕宁想说些什么,可到最后,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卧室漆黑一片,谁也看不清彼此的脸。 只有不断响起的暧昧声,和逢夕宁哭泣的呜咽声,徘徊在夜空里,久久不散。
第49章 凌晨五点, 陈宅书房。 天使烛台,露出圣洁安详的面容,被坠上熔尽后的白蜡后, 神情显得即悲悯,又似宽恕。 陈裕景腰间只围着白色围巾, 瘫靠在沙发上。 青筋隐起的手臂下垂在沙发两侧, 色调如冰冷黄玉, 肌肉骨骼如古希腊雕塑。 胸口红色抓痕醒目,弥漫禁欲者□□释放之后的浪荡与沉郁。 陈裕景凝着烛火燃烧,脑子里只出现神父布道时的教诲。 箴言14章30节道,嫉妒是骨中的朽烂。 27章4节又说:忿怒为残忍,怒气为狂澜, 惟有嫉妒, 谁能敌得住呢。 他是疯了颠, 才会今晚在逢夕宁面前, 露出自己最丑陋不堪的一面。 一个成熟理智的人, 竟然妄自用最原始的方式去征服、惩罚一个女人。 也是着了魔,才会把人里里外外擦拭干净, 又上了消肿的药之后, 大半夜不休息, 跑到书房自我忏悔。 等到天将明,壁火燃尽。 陈裕景放下半盖住脸的手,极淡的嘲讽了自己一下。 自己的克己复礼,在逢夕宁出现时, 就该是一个贻笑百年的笑话。 电话响。 逢夕宁睡得很沉。 她勉强抬起四肢发软的手臂, 闭着眼睛东摸西摸,摸了半天, 没摸到。 到最后放弃,又沉沉睡去。 没办法,实在是太困了。 房门开。 陈裕景轻声踏着地毯走进,摁下接通键。 “讲。” 卧室海风咸湿的味道还未完全散去。 对面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只见陈裕景冷峻的面容裂开,声音磁沉,先是嗤之以鼻,后带着高傲不可一世的轻视感:“她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想都别想。” 逢夕宁醒来时,已经是午后。 阳光烈得正好,吹得白色窗帘时不时被扬起。 她挣扎着起身,去了浴室。 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脖子和胸前的吻痕多的吓人。 逢夕宁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要说以前求着陈裕景上床该是一件欣喜的事情,可如今,上完之后却反倒没有饱食的喜悦,却是无尽的落空。 就像一个势必要攀上珠穆朗玛峰的人,真正登顶插旗后,对珠穆朗玛峰再次向往的欲望少了一半。 怎么会这样? 她洗了把冷水脸,试图清醒。 昏睡前犹记得电话铃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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