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了几个酒罐子,于宛神经混沌,心头那点清醒白醒的痛意彻底感受不到了。 于佳粒知晓她为什么突然要喝酒, 她当初失恋的时候也是靠酒精度过来的,所以甘愿舍命陪君子。 她酒量好,醉意爬上于宛的脸颊,她一点感觉都没有,还能清醒地以过来人的口吻说教她。 “你和陆经宇最大的问题就是没睡过, 男女之间不就是那点事嘛, 只要得到了, 就也没什么不甘心的了,就算再失去也没什么好记挂的。” 于宛拔开一瓶新的易拉罐,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就一蒙头地往肚子里灌酒。 于佳粒摇了摇头, “行,喝吧喝吧,我陪你, 不就是个男人啊, 不就点不甘心吗, 耿耿于怀一阵就过去了。” 于宛却像是回了神, 举着酒罐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可你知道耿耿于怀往往会带来什么吗?” “是紧咬着那点不甘心,抵死纠缠一生。” 她说完猛地灌了手里的酒,拿上包和手机就要往门外走。 于佳粒着急地拉上她:“姐,你喝醉了,别乱跑啊。” 于宛甩开她,走得毫不犹豫。 “我很清醒,非常清醒。” - 华灯初上,夜里灯火连成了星。 门外一阵急促的响声。 陆经宇走过去开门。 看见站在门外的人,不免愣住。 “你......” 话没说完,视线顿住—— 于宛掀开黑色塑料袋,里面堆满了方方正正的盒子。 陆经宇未问出口的疑问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化成不知名的情绪,被体内上涌的热流煨着,一会上蹿一会下跳,反复徘徊,犹豫不断,拱得发燥。 她身上有酒味,很重,应该喝了不少。 过了很久,陆经宇开口,声音很哑。 “认真的?” 她点了点头,动作算不上标准。 眼神半醒半醉,也不知道是彻底醉过去了在发酒疯,还是尚有理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陆经宇没太管。 扯住于宛的手臂,拉她进了屋。 门“砰”的一声阖上,重重响声回响。 于宛后背撞上门框,没来得及喊痛,嘴唇就被堵住。 吻接二连三顺着脖颈往下,急切的、燥热的、随心所欲的、管他明天是天崩还是地裂........ 黑色卫衣被兜头脱落在地,连同白T一起,堆积在玄关处。 这一次于宛再碰他的肌肉时,他一点也不吝啬了,由着她从上到下,当她越来越放肆,尤其力度还恰当好处,陆经宇就知道于宛肯定没醉。 陆经宇礼尚往来,粗粝的指尖在瓷白如玉的肌肤上游走,不如她放肆,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她,又没料到她皮肤娇嫩,易红,揉压出了红痕印子便不知所措了,好一会不敢再上手。 于宛笑了笑,她反正是一点不客气,依着自己的心大胆享受, 这样做的后果就是很快惹出了火,烧掉了陆经宇的理智疼惜,也开始没轻没重了起来,弄得火越来越放肆,等烧到一定时机,他停了下来。 于宛不知道他什么尺码,塑料袋里各种大小都有,神奇的是他也不知道,一个个往身上试,于宛便笑他。 他咬了牙,脖颈通红,记仇似的,一找到合适的就冲进来。 于宛痛得叫了声,他后知后觉感到后悔,粗气喷在锁骨上,动的很慢,像是安抚,轻轻浅浅的吻过她的下巴,啄她的唇,低眉顺眼的认错。 “我没奢望过有一天会跟你在一起。” “索性连这个也不想了。” 他亲了亲她的锁骨,在沿着往下,毛茸茸的发胸口滚着,痒得于宛四肢百骸阵阵酥麻。 “其他人我压根就没打算碰。” 于宛什么话也没说,和他紧密相贴,领着他按照自己的节奏来。 他学习能力确实很强,一次过后便掌握了要门,第二次竟然都想拉她去落地窗。 窗户冰凉,背贴在上面忍不住起了寒栗,偏他的唇是热烈的,一冷一热,一后一前,让她处于冰火,难耐呼救。 在持续不停的撞击中,于宛意识清醒了很多,攀着他的肩,仰头看着摇晃的吊灯,眼角好像有泪水,吊灯的光模糊一片。 “我走后记得找个人。” 陆经宇掐紧她的腰。 “不找。” “我会找。” 他顿了下,牙关狠狠咬上颈肉,像是在发泄不满,非要她疼得嘶出声才罢休。 看向她的眼睛却猩红,窗户外的月光洒进来,浸在圆润润的瞳孔里,含了祈求的味道,真让人不舍。 “别找。” “行吗?” 于宛闭了闭眼,没有回答。 冬至是北半球一年之中最长的夜晚,陆经宇在这个漫漫长夜里学到了很多东西,后来学以致用,让于宛断断续续的开了口。 - 隔天陆经宇很晚才醒,阳光已经盛大,刺得他眼睛不得不眯起来。 旁边床畔没了人,如果不是床单上有明显的压痕,差点昨天一切只是一场梦。 收拾掉玄关处散落的衣服,找了套干净的套上,戴上黑色棒球帽,出了门。 在小区周围随便找了个理发店,推开玻璃门进去。 店里没有其他客人,角落处栓着一条黄狗,老板是个中年男人,见到他热情的招呼。 “你好,剪头还是烫发啊?” 陆经宇摘掉棒球帽,老板打量他一阵,呦了声,“你这是前两天刚做过发?” 陆经宇嗯了声,棒球帽仍桌上,“我来剃头。” 老板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却也没说什么,上来查看了下他的头发,礼貌地问:“想什么剃啊?” “剃光。” 老板这次眼睛都瞪大了,“小伙子别啊,你这发型整的多好啊。” 他实在想不通,刚做好的头发为什么要全剃掉,不没事找事做吗? 不过他到底不是当事人,见陆经宇坚持,也就没说什么了。 一把剃刀一推,所有的头发尽数凋谢。 陆经宇扫了墙上的二维码,付钱。 玻璃门进来一个年轻女人,朝着老板兴奋地喊:“爸!” “回来了?!”老板见到她也很高兴。 角落上的大黄狗突然兴奋,咧着嘴角不停的吐舌头,欣喜若狂地要跑过来,铁链在栓着它,它被迫停下来,可身体还是往前冲。 女人走过去蹲下来,顺它身上的毛,大黄狗尾巴上扬,疯狂的摇晃。 老板十分费解道:“也是奇了怪了,你这两三年回一次家的,每次一回来它都要往你身上跑。” “那当然了。”女人说:“小狗很认主的,我可是它唯一的主人。” 小狗只有一个主人,无论多久,小狗都会永远真诚又热恋的欢迎主人回来。 陆经宇推开门,戴上帽子,走出去。 于宛走后,往后的很长时间,他都戴着帽子。 - 于宛在纽芭的考核很顺利。 那天之后,纽芭很多人都知道中国来了位厉害的舞者。 刚来的时候很忙,她跟着舞团四处演出,几乎没什么休息时间,却每天都过得很充实。 舞团有提供公寓,单人单间,倒也自在舒适。 她的房间有个阳台,阳光很好,于宛买了个躺椅,闲暇时间就躺在上面晒太阳,安闲惬意,有时候晒着晒着一下午就过去了。 她也有想过改变风格,穿些曾经被约束不敢穿的衣服。 等她穿上皮衣短裙,化上浓烈的烟熏装,戴好夸张的首饰。站在镜子前,眉头不自觉地皱起来,然后一句话没说就给脱了。 实在是太怪了,不管别人怎么看,她自己先受不了了。 换上平时常穿的淡雅长裙,化好简单的淡妆,她发现还是喜欢这样自己。 想了想又觉得好玩,其实她小时候在南城虽然没有固定的穿衣打扮风格,但衣柜里好像是偏温柔类的衣服最多。 那时没有该不该的概念,只是因为喜欢,所以穿这种类型的衣服多点,但当钟惠和傅显义硬逼着她穿时,曾经的喜欢变了质,生理性的想要反驳他们,因此一得了自由,就要做出反驳的举动,以便证明她切切实实的不再受她们控制了。 然而多年来的所闻所见已经固定了她的审美,她没办法穿一些自己都不能接受的衣服,这时她才恍然大悟,费心思整这些干什么呢,顺其自然不就好了? 她慢慢与自己和解,不再刻意改变什么。 待人接物没有刻意的棱角化,而是依着自己舒服的方式。 和别人相处,她还是温温柔柔的,偶尔有些幼稚要冒出来的时候,也没拦着,和舞团同事相处得都挺不错,一年过去了连个小摩擦都不曾有。 在纽约第二年,偶然的一次机会,她到了福利院做慈善,认识了一位叫萧萧的小男孩。 萧萧今年六岁,半年前被送进福利院,金发碧眼,长得很可爱,偏认生,一直不适应福利院的生活。 旁的小朋友见他总是安静的待在角落,也不同他玩。 久而久之,他性格越发内敛。 于宛没事就到福利院陪他,有时给他带一本儿童读物,讲故事与他听,有时给他带新买的糖果玩具。 这天,他们坐在福利院长椅处,于宛给他讲上次没读完的童话故事,却发现他兴致不高,表情恹恹。 “怎么了?”于宛低头看着他。 萧萧扣了会手,埋着脑袋犹犹豫豫的小声低语:“我的手链忘在宿舍忘拿过来了。” 于宛一看,果然手腕上空无一物。 手链是萧萧来福利院前就有的,于宛曾听萧萧说起过,他觉得那是他妈妈留给他的。 于宛轻拍他的肩膀,“那我陪你回去拿好不好?” “好!”萧萧抬起头,一下子高兴起来。 等回了宿舍,他找到手链小心笨拙地戴在手腕,举着手臂朝于宛扬了扬,“是不是很好看?” “嗯。” “于姐姐,你是从中国来的,是有什么东西忘记从中国带过来了吗?” 于宛一愣,“没有啊?” “但我每次见到你,你总是给我不太开心的感觉,我刚刚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不开心了,因为你脸上的表情和我刚才好像啊。” 于宛安静了很久,还是笑:“我没有不开心啊。” 她在这里生活得很好,梦想实现,朋友成堆,工作顺利,闲了就晒太阳,疲了就犒劳自己一顿好吃的,无病,无灾,无忧,开心,很开心,非常开心。 于宛坚定的重复一遍:“我每次来明明都是笑着的。” 萧萧困惑地看了会她,“你嘴角是笑着的没错。” “可是....你眼睛里充满了悲伤哦。”
第43章 纽约芭蕾舞团近日发生一则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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