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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 陆池琛他们已然悠悠坐在飞往M国的飞机头等舱里。 窦杰听完哈哈大笑, 一巴掌径直拍在大腿上，眼角泪珠横飞, 也不知道是笑出来的眼泪还是疼出来的。 双文宾憋笑憋得肝疼, 一双肩膀笑得直抖。 邓书桃回过头来看着卢霜, 眼神哑然, 不断用眼神询问她，他们说的是真是假。 卢霜撑着手腕, 目光放在舷窗之外，云海翻涌，灿金色的一点夕阳给远方的云层镀上一层金色玫瑰的靓丽。 她转过眼来，无奈点了下头。 诸多高校招生办甚至都没等到高考成绩正式放榜那天, 就已经拿着已有的信息渠道想方设法对陆池琛和卢霜的手机展开了堪称丧心病狂的狂轰滥炸。 每天一次, 一次24小时。 为了保证能够顺利出行, 两人一合计, 陆池琛像做贼似的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 又在脸上扣了副墨镜。 那张辨识度极高的俊脸隐在帽子后面, 连下巴都没露出哪怕分毫。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 这才挤进了清溪巷内。 甚至有几个招生办的工作人员, 怀疑他是故意就着夜色伪装居民，提前撬状元墙角来的。 陆池琛：“……” 好在, 花了两个小时后，今年高考的榜眼终于把状元拐回了家。 陆池琛将墨镜随手甩在桌上, 气极反笑。 他回眸看着刚进门就杵在桌边大喘气的卢霜，半边眉头挑起弧度，嗓音里带着快速奔跑而后的微哑，反问道：“这就是状元的魅力？” 尾音带着点上翘，揶揄中带着调侃。 要不是跑得快，两个人今晚能被外面那群如狼似虎的直接生吞活剥了。 卢霜跑的喉咙发咸，胸膛起伏不定，闻言她盯住某人那张随时随地都能祸害人的脸，语气中委屈巴巴的：“明明是榜眼招惹着一群女招生官说什么都要为全校女生谋福利。” 一片阴影不知不觉盖过头顶，陆池琛趁着她讲话分神的间隙，将卢霜堵到了门口的角落里，狭长的眸子危险地眯起一点，问她：“你能让？” 卢霜连忙避开了他极具攻击性的珀色眸子。 宛若再对视一秒，她的心事皆会被他全然洞穿。 打趣归打趣，两个人的成绩甚至比当时的省市联考更好，也难怪高校招生办挤破头都想把两块香饽饽抢回去。 附中这届高考出了两个天才，省第二之比省第一少了区区0.5分，还是在主观的作文上扣的。 硬要说的话，今年高考，是两个状元。 不过别人再怎么说都和他们没关系，卢霜的志愿是早就定好的，陆池琛也不遑多让。 - 几个小时后，五个人入住M国的酒店。 海边—— 正午的太阳辣毒，酒店后面不远处就有一片围起来的海滩。 好不容易出来海边玩一趟，不玩水是不可能的。 陆池琛将几张美钞递给柜台后的收银员，一口地道的英式伦敦腔洗得面前的服务员小姑娘耳廓通红，连找零的时候都没忍住不停看他。 五分长短的竞速泳裤下，男生的一双长腿笔直硬挺，腹肌轮廓鲜明，人鱼线若隐若现。 是只一眼便清楚明白的极强腰腹力量。 他一身雪白的肌腱协调匀称，随便抬眼扫过来的目光都带着千钧威压之势。 窦杰碰了碰陆池琛，笑道：“你们猜猜，两个女生会穿什么泳装？” 双文宾踩了下他的脚背，陆池琛偏过头去不太想认识他。 奈何被窦杰的话音勾着，陆池琛被迫地在想，卢霜会穿什么？ 好像还从来没见过她穿泳装和裙子这类小女生们成天津津乐道的衣服。 房间里—— “不行！”卢霜二话不说，羞恼的就要将火红的波点比基尼塞回邓书桃行李箱里。 为了这趟出来玩，邓书桃把家里还没拆封的泳装全部装了出来，里面自然有件比基尼。 她双手握住卢霜盈盈的肩膀，将她推到镜子面前：“你身材又好，又高挑，穿这个，保证要你微信号的人能从沙滩排到餐厅。” “到时候，陆池琛保证眼睛珠都要黏在你身上。” 卢霜本就是美人胚子，又清又冷，换作现在流行的话说，就是纯欲。 提到陆池琛，卢霜的脸“腾”地就红了。 说什么都不肯。 两个女生在房间里互相涂了好一会儿的防晒霜，等她们到约定地点的时候，三个男生斗地主玩累了，现在在玩小猫钓鱼。 准确来说，是双文宾和窦杰互钓，陆池琛躺在旁边的沙滩椅内百无聊赖地等人，墨镜和帽子卡在脸上。 他的脚边放了两套全新的浮潜用具。 见她们过来，陆池琛直起身来，顺带还拒绝了两个上来要联系方式的金发女郎。 “第八拨了吧琛哥？”窦杰余光扫见这边发生的事情，笑容里泛着明晃晃的欠。 陆池琛装没听见。 抬眼看过去时，他眼里沉了下。 邓书桃之前和他打包票，说保证让卢霜穿着比基尼。 而现在的卢霜，自然没穿什么比基尼，只是浅白的裙摆隐隐遮住她的腿根，一双长腿纤白细嫩，宛若温热的羊脂玉一般。 若隐若现的朦胧，死死勾着陆池琛的神经。 他不自然地偏过脸去，拎起脚边沙子上的一套浮潜用具，懒洋洋挥了下手：“玩会儿去。” 路过卢霜身边时，陆池琛的目光横着锁住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低声道：“我们小学霸今天真漂亮。” 她的腰肢柔软，苗条的身段窈窕玲珑，肩宽处系着一对蝴蝶结。 整条泳裙上散满了绿色与橘色相配的小碎花。 卢霜被他调戏，也不敢看他，只得呐呐咬了下唇瓣。 贝齿印上殷红的唇，越发矜娇。 刚才从酒店后门出来，卢霜隔着老远处就看见他，帅的招人，现下里更是连和他对视都不敢。 邓书桃拖着租来的鸭子游泳圈，脸上笑出一对小酒窝，没察觉卢霜的窘迫：“霜霜，想不想去拍照呀？” “呵。”一声轻嗤。 双文宾递给她一杯鲜榨的西瓜汁，满脸漠然地竖起大拇指：“旱鸭子带着假鸭子下水，真有你的。” 卢霜呛了下，窦杰在一旁笑的直不起身。 邓书桃冷着脸将墨镜扶上额头，“咔”的卡住，一脸“双文宾你已经死了”的表情，甩了鸭子，绕着一圈沙滩椅开始追杀双文宾。 邓书桃学不会游泳，记得好好的动作，等到了水下，手脚宛若重新出厂的，又变成了狗刨。 双文宾边跑边笑，生怕她追不上自己还降下速来任她锤，宠的要命。 见两个人打远了，卢霜笑了笑，乖巧地坐在一把沙滩椅里。 她用脚尖铲起点沙子盖住另一只脚的脚背，被太阳晒过的沙子带着被太阳灼烤的热辣，暖呼呼的。 卢霜玩的不亦乐乎，连高挑的阴影从头上打下都没发现。 几滴水珠自上而下滴在她雪白似的腿上，卢霜乍然回神。 陆池琛顶着一头湿法，毫不在意形象地蹲在她脚边，臂弯里挎着一套浮潜用具，身上的水珠被重力带着悉数落下，在他脚边聚起一个小小的水洼来。 一滴捣蛋的水珠顺着他的额角向下流，描过眉骨，摹过侧颊…… 男生不做声响，轻轻拍了两下卢霜正把沙子铲到脚背上的足弓，在她怔愣的间隙，手掌握上女孩的脚腕，放平在地上。 他手上全是沙粒，粗粝的指腹握住细白的脚腕，摩擦感顺着足尖直奔颅顶。 脚上现在压着的几粒沙子像有千斤重，也不知道是沙子太厚重还是阳光将沙子烤得发烫，卢霜嗓间那口混合了海水湿气与阳光炽烈的空气，就那么滞在了自己喉咙里，不上不下。 轻软蓬松的沙子浸过海水后变得厚重，灼热中间夹了一丝海水清凉的冰爽。 陆池琛的耐心极好，也不在意自己的指缝里会不会塞满沙子，就这样，一点一点把挖出湿润的沙堆在卢霜脚背上。 隔着上面的沙堆，皮肤触感开始变得缥缈，足尖和手掌隔着的沙堆却好似带着钩子的传感器，粗粝的指感传来阵阵朦胧的痒。 他每往上堆一次沙，卢霜被掩埋在沙堆下的双脚又被激得颤栗一次。 足尖的微细血管将激颤一股脑传回神经，沙子摩挲的触感往她的心尖瓣上轻轻跳动。 身体意识作祟，最后在陆池琛快要堆好的沙堆上，卢霜的脚趾实在没忍住，抽动了下。 堆成小山似的沙子下冒出一颗小小的拇指，沙粒还挂着。 “我们小学霸不下水是因为也是可爱的小旱鸭子吗？”他没头没尾地问了句。 卢霜摇摇头。 最开始的时候，她是不会的；只是后来，就会了。 在生死面前，人类有着近乎偏执的求生本能。 卢霜抖落掉那些沙子，握着浮潜镜和呼吸管，走向海边。 当地下午四五点的光景，太阳周边围上一堆云彩，远处的海滩上双文宾认栽地拽着邓书桃，将那些陆地上实操的东西，变成实践。 在身旁寸步不离地护着她浮潜。 窦杰有深潜资格证，现下里早不知隐去了哪个深海珊瑚礁里找瑰丽的鱼群戏耍了。 海水没过脚腕，虽然晒了一天的海水没有那么冰冷，那点舒适的温凉让卢霜很舒服。 她按照陆池琛教她的，卡好浮潜镜，调试好呼吸管，扑进了温静大海的怀抱里。 不用深潜，光是这片酒店专门划分出来的浮潜区，景色都漂亮的非比寻常。 波光叠荡，层层鳞浪伴随跳跃的光丝，在水面切出弧角；热带的鱼群一窝蜂涌过来，争先恐后地抢夺着她手中握紧的那点吐司面包片。 她尝试着探出指尖，一条身穿五彩斑点裙的热带鱼吻上她的指尖，细细密密地啄，微针浅刺似的。 卢霜看的专注，在自己都没察觉的时候，身形已然随着海浪漂到了规划出来的安全区最边缘处。 视线里出现浮漂和绿色的救生网时，卢霜反应过来自己漂的距离岸边有点远了。 她松手将面包放给追逐着的鱼群，本能转向岸边的方向，挥动手臂游动过去。 卢霜拨动了半天水面，总觉着自己身后被什么东西拽住了似的，身体有些不受控制。 还好只是因为刚才靠着浮标，脚背缠上了一圈救生网。 卢霜俯身往水下探了探，拉开一点缝隙后，将自己的被勒住的脚抽了出来。 她心里舒出口气，正准备往海面上浮一些，再往岸边游回去，没想到一个海浪猝不及防地扑了过来。 海水倒灌进呼吸管内。 卢霜猛地呛了下，下意识松开了呼吸管，她憋住气息，捂着嘴巴在水下闷咳了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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