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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那日小院里那个没来得及混杂旖旎的吻不同，当下的吻来的热又急。 卢霜被他整个抱在身上，纤长的睫毛末端残着湿润。 少女的手指抚上他尖尖的喉结，喉结上下滑动，小痣硌在指腹中央，轻微的凸起感让这刹欢/愉更显真实。 卢霜白皙的后背上窸窸窣窣印满吻痕，像是他的占有。 她微仰起脖颈，双目阖在一起，身前的男人凑过身，叼着她耳垂上那点软/肉，在她耳畔含混轻唤她：“小霜。” 他的小霜。 枝头叶片上均匀布着光阑，陆池琛刚回来，窗子还半开着，夏日的清风裹着太阳，风声似松涛，在室内缓缓流动。 大落地窗前的整片窗帘已然自动拉上，卢霜的思绪徒留紊杂。 他的动作堪称温柔，卢霜的手掌贴上他心口，那里的跳动怦然有力。 两颗心脏间只薄薄皮肤相隔，心跳共鸣。 虎口卡住她的腰窝，覆着薄茧的掌心磨在皮肤上，激得颤栗不断涌起，浪潮一浪盖过一浪。 他依旧是那个最了解她的人，他循序渐进，她沉沦其间。 视线变得模糊，意志被瓦解，宛若在这一刻落下的泪水只是本能反应。 陆池琛修长的指尖撩开她湿漉漉的额发，垂下头，在卢霜额头上印下轻柔一吻。 传说“失去过去方知拥有”，时值此时，陆池琛终于才有了种“拥有”的感受。 卢霜再醒过来时，室内一片昏黑，刚才意识迷离时，卢霜隐隐记得他抱着自己去洗漱间清理。 她伸手像床侧探了探，枕头边空着，男人身上淡淡的松木香顺着床品接二连三涌入卢霜鼻腔。 卢霜尝试着坐起身，哪怕陆池琛已经足够小心，身上自上而下贯穿着的酸痛感也一直提醒着她刚才发生的一幕种种。 他刚出院，卢霜小心翼翼躲避着那些受过伤的地方，却没曾想，现在倒是自己被他折腾的差点下不了床。 谁都没想到会发展到现在这样，穿过来的那套衣服肯定是没法再穿了。 刚才两人闹得凶，衣裤上全都湿漉漉的，她羞得不敢再看。 床脚堆着的衣物和脏衣篓已经不在原先的地方，估计是被陆池琛拿出去清洗了。 空气中萦绕着的淡淡清咸一股脑儿化作羞赧反扑而上，卢霜忙不迭抓了陆池琛随手放在床边的一件T恤套在身上。 比起陆池琛，她本来就生的小，在他身上穿得正好的T恤衫，到了她身上，倒像是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姑娘。 她趿着拖鞋，才到楼下，骨汤的浓香闯进鼻翼，卢霜这才后知后觉察出饿来。 陆池琛正将一柱煮的松软的面条从沸腾的锅里捞起，后背上蓦地贴过来一个软软的身体。 他端着碗，笑了笑：“饿了吗？” 她靠在他背上，轻轻应了声，有些委屈：“嗯。” 少女的脸颊轻轻蹭着他宽厚的肩背，两臂张开，卢霜将他圈在怀里，像是温软的小动物撒娇。 卢霜一顿饭吃的很投入，味蕾重新遇上熟悉味道的面条，激发起食欲，她一时忘记了自己还穿着他的衣服。 陆池琛余光无意瞥到那敞开的领口，宽大的T恤顺着她的动作被牵扯，露出的赤红痕迹虚虚被挡住一半，宛若圣美的珠宝上，缥缥掩着层薄纱。 都说无意识的撩拨最为致命。 陆池琛喉结上的小痣上下滚了滚，他沙哑着嗓子喊她：“小霜。” 最后一柱面条吃完，卢霜听见他叫自己，茫然抬眼：“怎么了？” 男人的眼眸里邪火烧得正旺，连带着打量卢霜的眼神都不对劲起来。 卢霜当即心道不妙。 腰窝处传回的酸痛感让她下意识想要逃离，她怎么会跑得过他，只出去两步，就又被他一把扣回身前。 卢霜脚趾蜷缩着，又一次被抱在他身上。 悬空而起的瞬间，卢霜揽住他的脖颈，宽大的T恤衫下，两条白玉似的长腿缠在陆池琛身上。 她讨饶地看向他：“你刚出院。” 他邪气地勾了勾唇，将人往上一掂，卢霜搂他更紧了些。 卢霜是真的受不了他像现在这样在自己身上游走点火，整个人当即酥掉半边身子。 陆池琛的一举一动，无不是她最爱的模样，像是有个密码锁，只有他才拥有那把钥匙。 夜晚阵阵拉下序幕，头顶的昏黄灯光很暖，很亮，映在眸子里却又是如此散乱。 ……
第83章 旧事 早晨七点, 窗外天色早已大亮，小贩推着早点摊子街头巷尾吆喝着。 卧室里窗帘厚实，卢霜睡得迷迷糊糊的，只听到一点衣物布料摩擦发出的窸窸窣窣声。 她翻过个身, 陆池琛走到她这侧, 帮她拢了拢被子，在她额头上轻吻了下。 等卢霜醒来, 她撑起身子半倚在床头, 身边的床空了一半, 好像还留存着他的体温。 陆池琛起得比她早, 虽然才出院不久，但某人依旧保留了之前的习惯, 雷打不动七点整起床去晨练。 她赤脚走到床尾，弯腰捡起那只孤零零的拖鞋。 另一只不知道跑去了哪儿，卢霜只得先拉开窗帘。 明媚的阳光刺得她眯了下眼，另一只拖鞋乖巧地落在陆池琛这侧的床头柜旁。 一想到昨晚, 卢霜抬手在突突乱跳的额角边缘摁了两下。 今天说什么都不能再由着他乱来了。 从餐厅到卧室, 从书桌到洗漱间的淋浴玻璃, 场面一度失控…… 他好像特别喜欢淋浴间的那块透明玻璃, 热水洒下, 卢霜整个人被他压在上面。 冷与热的极致交替, 宛若理智与情感的两端, 不断拉扯着她的神经。 陆池琛用吻强硬地封盖住她所有的感官, 本就稀少的氧气悉数被他掠夺，眼波流转, 卢霜的眼里心里满满都是他。 雾气蒸腾，水汽在屋顶盘旋汇聚, 陆池琛反扣住她的手指，牵着她一遍遍在沾满雾水的玻璃上书写他的名字。 多年前，她在这里偷偷写下男孩的名字，好像还是没能瞒过他。 眸光涣散时，陆池琛单手扣住她的脚踝，好听宛若黑胶磁带的声音自下往上传过来，他低声哄她：“小霜，我是谁？” 热水不断淋在皮肤上，身体本能战栗，热浪刺激得她白皙的皮肤上一片潮红。 “陆池琛。” 是那个让她爱了很久，却也恨了很久的人。 卢霜抽回神，走到抽屉边，将自己昨天藏起来的那封信偷偷摸出来。 刚才从床边走到这里已然是极限，现在浑身的肌肉都好似案板上被揉打过不知多少轮的面团一样，反上来的酸疼让卢霜终于放弃下楼的想法。 她坐在床尾，将那封陆池琛没送出手的信展开。 - 陆池琛上来时，站在房间门口视线往里一撇，大床上，女孩正靠着枕头，睡得正香。 急匆匆的脚步明显停顿下，片刻后，他放轻脚步，走到卢霜身边，俯身将那缕顽皮的发丝顺至耳后，又在她额头上轻轻蹭了蹭。 大抵是昨晚体力耗尽，卢霜也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又稀里糊涂地睡着了。 她睡得有些熟，在还未思考时，手臂已经勾上陆池琛的肩膀。 陆池琛半挑下眉，把人一把从床上捞了起来。 餐桌上放着他准备好的早餐，有些是陆池琛自己做的，还有些是他晨跑时顺路买回来的。 豆浆温热，顺着喉咙流入胃里，很是香甜。 陆池琛坐在卢霜对面，看着他的姑娘一点一点吃着东西，心里满满当当的。 在她生命里缺失的那五年，他用以后的所有时间去偿还。 眼见着卢霜吃得差不多了，陆池琛才慢悠悠开口：“邓书桃和双文宾那俩家伙要订婚了，打电话来问你去不去。” 卢霜喝完玻璃杯里的最后一口豆浆，豆子的醇香在口腔里横冲直撞。 最好的朋友订婚，她肯定是要去的，只不过那通电话，卢霜是真的不记得。 她蹙了下眉，将手机从包里捞出来的动作有些不可思议：“我早上没接到电话啊。” 点开通讯记录，里面居然真的有这么一通电话。 来电时间显示是昨晚八点半。 陆池琛靠在椅背上，手臂撑住桌沿，不怀好意地看着她：“那会儿是有点儿腾不出时间接电话。” 他故意拉长调子，卢霜猛地咳嗽起来，一幕幕旖旎宛若倒带般又浮现在脑海里。 “好了，不逗你了”，陆池琛笑着把温水放在卢霜手边，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 卢霜抿了几口水，脸上的红终于被压下去不少，才又问他：“他们订婚仪式是几点？” “下午三点。” 卢霜看了眼手机屏幕，现在都已经一点了，这人居然还在这里不急不躁的！ 她穿来的衣服裤子全套挂在阳台上，风呼呼地吹，她悲哀地发现，自己居然连一套能穿出门的衣服都没有。 她连忙拉起陆池琛的手往卧室方向走，急匆匆道：“去之前我得先回趟清溪巷。” 陆池琛任她拽着自己在家里走来走去收拾东西，女孩井井有条地将杂乱的事情一一安排妥帖，又站在衣柜前把衣服一件件往他身上搭。 原本死气沉沉的房子，突然被注入活力，好像终于迎来它期待已久的生机。 出门前，卢霜将拖鞋放回鞋柜，转眼便对上陆池琛那双随处惹火的多情眼。 他很听话地刮了胡子，换上三件套，白衬衫的纽扣老老实实扣到了最上面那颗，袖口散发出淡淡古龙水的气味，禁欲又霸道。 卢霜跟在他身后，一直到清溪巷门口时，都有些没回过神。 最近时常能在清溪巷里见到搬家的大货车，一车一车拉走的，像是那么多年光阴岁月的化虚为实。 停好车后，见她还在发呆，陆池琛生怕她哪里不舒服，骨节分明的手指绕过来，在卢霜耳垂上轻捻了下。 古龙水的气息一阵阵覆上，顺着耳畔钻入鼻息，卢霜顶着张大红脸，忙不迭跑进巷子里。 从他家走的急，卢霜不得已穿着陆池琛的衬衫，跑起来时，白衬衫宽宽大大的，乌黑的长发垂在后背，隐隐透出腰肢的轮廓。 陆池琛撤回目光，往上勾了下唇角，笑得耐人寻味。 直到房门关上，卢霜的心跳依然快得吓人。 第一次见他在自己面前穿正装，几秒内的心动，让卢霜回味了好久好久。 毕竟是她最好的朋友的订婚仪式，卢霜不敢怠慢。 等她换好衣服，手指握上门把手，大门的密码锁“嘀”一声自外打开了。 陆池琛的目光黏在卢霜身上，她换上了一条连衣裙。 淡粉色的泡泡袖配上法式格纹，清纯中带着曲尽其妙的媚态。 没有工作装那么刻板，也不像穿白大褂时那么专业，现在的卢霜，像是刚从大学毕业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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