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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川这才真的是见识到杨梦如家人的“厉害”了！ 接他们的时候，他们都没有吃早饭，唐川带他们去吃了早饭，结果吃完早饭，没有人主动付账，唐川只好付账。 站在海洋馆门口售票口处，所有人又都眼巴巴地等着唐川去买票，他故意装作没看见，大哥开口了： “你买票吧，然后直接找我妹子报销呗！你来的时候她没交待你？” 唐川这才意识到也许昨天夜晚酒店订房间，还有那个麦当劳点餐，他们的意思就是想让唐川付账，然后去找杨梦如报销。 作为杨梦如的小兵与心腹，唐川这才开了窍，她的老大压根儿就不愿意接待他们，所以才派他来的。 唐川甚至觉得杨梦如的父母和哥哥和人家的亲戚不一样，很别扭，敢情这就些都是一分钱不想花，拖家带口来旅游的主啊！ 海洋馆的门票大人 130，小孩 80，孩子们急着要进去，无奈之下，唐川又去买了票，但他心里有点看不起大哥了，反正有点膈应了。 离开了海洋馆，他又犟着脾气把大哥送到了医院，更过分的事情出现了，医生把要检查的单据开出来之后，他直接让唐川去交费，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做好了来医院复查的准备，自己不带钱？ 杨梦如能忍，他可不能忍！ 他当即就给杨梦如打了个电话，谁知杨梦如竟说，她家人一直都这样，从他们离开家出门的那一刻起，钱袋子都捂得紧紧的。 杨梦如还交待他，让你出你就出吧，甚至还开玩笑说他要是今天能让她哥有开支的话，哪怕是一块钱，等他下去回去报销结账时她奖励他一百。 还真就不信这个邪了！ “我老大的电话没打通，你还是自己交吧，我就是一个小跑腿的，手机上的零钱也没多少了。”唐川故意说道。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大哥竟爆出了惊为天人的一句： “那咱今天不看了，明天再来吧，反正医院春节也不放假！” 唐川彻底傻眼了！他可不想明天再跑一趟来伺候这个主儿了，只好老老实实地把检查单子的费用交了。 医生看过检查单子之后，说腿上没有什么大问题，受过伤的关节或软组织容易受冷收缩，遇到天气变化或冬天的时候就会觉得不舒服。 看过医生之后往回走的时候，就在唐川去了趟卫生间的工夫，这哥哥又拿了一张一万多的全套体检套餐的收费单子。 “我没钱！”唐川没好气地说。 “你不会问杨梦如要？”哥哥轻飘飘地来了一句。 “我去要，你不会自己去要？”唐川把脸扭到一边，一副墙都不扶就服你的怨气压在心头。 “我要了啊，打电话她不接！” 唐川一屁股坐在旁边休息区的椅子上了，他怎么也想不通这哥哥怎么就能那么理直气壮地花她妹妹的钱，于是他就问： “你出门都不带钱吗？” “我到我妹妹这儿来，还用得着带钱？” 唐川直想骂娘，又一想到他娘和他老大是同一个娘又忍住了，回了一句： “你哪里来的自信啊？” “我妹又没结婚，那她挣的钱不还都是我家的钱吗？花她钱那都是应该的，她一年挣那么多钱，她自己花得完吗？” 唐川不想理他了，正想着如何摆拖掉哥哥，一会让他自己坐车回去，他就不信这个邪了，还不能让这铁公鸡花点钱？但很快，杨梦如给他发了条信息，说她哥哥想干什么就让他干什么吧，他不折腾好是不会罢休的。 唐川回：他又开了张一万多的全系列体检套餐。 刚把信息发过去，杨梦如就给她转了两万块钱。 “走吧，哥哥，交费去吧！”唐川恨不得捶他几个大拳头。 至此，一路上唐川也不想给哥哥个好脸色了，他觉得这人在欺负他老大。 他安排好杨梦如家人这边，回了公司，一进杨梦如的办公室，气鼓鼓地坐到了她对面。 杨梦如面前是一摞子没对完的账，手里还正在打电话，桌子边还搁着半块没吃完的披萨。一想到她家人那抠搜小气的模样，唐川更气了，我老大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还不是喝酒喝来的，出差出来的，电话打到烫手打来的，看人脸色受气才挣来的啊！ 好不容易杨梦如电话挂了，她看了他一眼： “干嘛！花的又不是你的钱，你生什么气呢！ “ “你为什么那么惯着你哥哥，全套体检啊，一万多啊，你做过没？” “他以前出过车祸，救回来之后就特别惜命，我能理解他。” “他们为什么都那么理直气壮地花你的钱，我听他聊天中还说他县城里的房子的首付也是你付的，如今这趟来还想让你把房贷一次性还完，又说他孩子成绩不太好，过了年想转到市里的私立中学上，一年学费两万二，也准备让你出。” 杨梦如没接话，不出声了。 “你说啊？为什么？”唐川追问。 “因为他们觉得家里三个孩子，只有我读书读出来了，我读书花了他们那么多钱，我就应该帮衬他们。” “你这哪里帮衬，我看分明就是盘剥！嚯，都什么时代了，竟还有这样子的道德绑架？笑死个人了，老大，你是真愚昧还是假愚昧啊？他们这是在合伙欺负你！” “是呀，那又怎么办？” 杨梦如不想聊这个话题了，便把车钥匙扔到唐川身上，说： “萧大伟来的时候给我带了好些东西，你都搬回去吧！” 唐川一听说萧大伟带了东西过来，又开始兴奋起来，一副有便宜不占白不占的嘚瑟样。 可等他上来的时候他又说： “我不要，送的什么鬼玩意儿啊，这个丝巾，我觉得过年送给我家阿姨还挺合适的，我要了。” 唐川的意图很明显，吃的东西吃了就没了，就这个丝巾他们老大是万万不能戴在脖子上的，怎么能便宜了那个北京的萧大光头呢。 于是，夜晚的时候，杨梦如就把车上的东西全卸给了江小柔，打电话这才知道江小柔竟住在李文清那儿，便又在李文清那儿闲坐了一会儿。 杨梦如给江小柔拿了五万块钱的现金，这是她的年终奖，她连拆封都没拆封就直接原封不动地拿了过来。 “拿去花吧，姐有钱了！咱也过个肥年吧！”杨梦如故作夸张地说道。 江小柔笑着把那五万块钱又推了回去，故意神秘兮兮地说： “我带你去个地方。” 她们两个去了顾予正的那个情趣用品的仓库，其实就是租了一个 120 平方的三室两厅，一进门，江小柔立即就“啪啪啪”地把廊灯全打开，屋里子堆得满满当当的，再往里走两步待杨梦如看清了里面存放的货物时，她直接发出了恐怖的尖叫声，吓得江小柔连忙捂住了她的嘴。 一边捂着她的嘴，一边往前推着她往前走，直到开了主卧门。 “我准备松手了，你别出声啊！”江小柔一直紧紧地捂着杨梦如的嘴，生怕自己一松手，她又开始失控尖叫。 屋子里的货物堆得满满当当，只留了一个窄窄的通道。 杨梦如点了点头，江小柔这边一松手，她自己倒是立即把嘴捂上了。 “准确来讲，这里才是我的地盘！”江小柔开始给杨梦如介绍她独特的、新鲜的、刺激的产品线，把厂家给她的样品全都一一展示了出来。 杨梦如就像一个从未见过世面的孩子一下子进了城，每看到一个新鲜玩意儿，她就拍打几下江小柔，一惊一乍的。 “你咋做这个了？” “天啊，这玩意做的这么夸张？谁有这么粗这么大啊？” “哇，这个好可爱啊，你要是单独放在那儿，我绝对会把它当作一个摆件。” “这个咋还会发光？” “仿佛爱人温柔的触摸，静音设计，尽享鱼水之欢。咦——！”杨梦如做了一个浑身要起鸡皮疙瘩的姿势。 “有那么夸张嘛，你这样子还怎么做我的闺蜜？”江小柔也顺手塞给了杨梦如一个假体玩具，。 一如第一次顾予正带她参观仓库那般，“拿回去，今晚上试试？” 杨梦如虽没有像她当时那样把它扔的老远，但也还是嫌弃地搁置到了一边：“切，谁要它呀，我要等我的良人好不好。” “那快点呗，良人在哪里啊？” “没事，正在路上，说不定今年就来了，不过这这屋子里的东西倒还是蛮诱人的！”杨梦如终于为江小柔的奇思妙想点头称赞了，“挣到钱了？” “嗯，正在脱贫当中！顾予正说这玩意儿是挣快钱的野路子！” “顾予正是谁？” “噢，他也是做这个的，外面的货都是他的，他在北华那边还有一个更大的仓库，好些货我都是从他那里调的。” “姐妹，你行啊！士隔三日，应当刮目相看。” “我这另辟蹊径的路子还可以吧，生活也不能等着别人来安排啊，咱得自己争取奋斗！” “这可真值得我们去喝一杯呢！” “喝一杯？” “喝一杯！” 两人在酒吧呆到半夜，也并没有喝多少酒，就是喜欢这种年终岁末稳稳的收获感、满足感。 总归是要淋一场雨才算清醒，成长在外人看来几乎是没有半点声响，却终在泥泞之中开了花。 第27章 无解的循环 在酒吧和江小柔散场时，杨梦如还是回了家，下午妈妈给她发了一条语音信息：今天晚上再不回来，就死在外面别回来了。 小的时候，妈妈总是说，过了腊月门儿，嘴巴都严实点，不要乱说话。 “死”这个字眼儿就属于乱说话里的一个词，是属于整个春节期间忌讳的字眼儿，但如今这个词儿却轻轻松松从妈妈的嘴里说了出来，她已经完全忘了自己当初教育孩子时说过的话。 所有人都在等着她，杨梦如从手袋里把江小柔没要的那五万块钱，一共五扎，一扎一扎地整整齐齐摆在了茶几上。 “钱也要到了，明天是不是就可以回去了？”杨梦如叹了一口气。 “杨梦如，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儿狼，我们是来问你要钱的吗？”杨妈妈大声嚷她。 “不是要钱的啊？难道是来看女儿叙亲情的？”杨梦如反驳了她一句，作势把那五沓子钱重新装回手袋里，还是哥哥眼尖，连忙扑过来把那钱笼在了怀里。 如果生命可以重来的话，杨梦如宁愿高一那年就此缀学，不再过后来的人生。 小的时候，她觉得她是幸福的，父母并不重男也不轻女，上有一个哥哥，下有一个妹妹，都说中间的那个往往最是爹不疼娘不爱的，但杨梦如觉得不是，父母好像对每个孩子都很平淡，不是那么爱。 比如，哥哥读初中的时候，成绩不太好，妈妈唠叨最多的一句就是：考不上高中就别上了，早点回来帮我放羊。那时家里养了百十只羊，每天把羊群赶到河滩子里放羊是一项大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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