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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才下车时就已经把她的名片、耐普的图册、专门给李山准备的代理合同都留在车里了，杨梦如坚信，如果李山要是和大宇解约的话，最好的选择就是耐普。 几乎雷同的产品结构线，都不需要过渡就能完成高匹配的替换，李山和大宇生嫌隙的返点额度，杨梦如在那份合同里不但一次性给足了他，而且还额外提高了两个百分点，此外，她还送给他了一份大礼，无理由售后退货额度给得很足，最最重要的是，自已的专业性很强，能上能下，上至帮他争取到最大的优惠，下至跑腿开车，绝对要优于现在大宇匹配给他的客户经理。 看着李山的车子驶进了茫茫的黑夜里，杨梦如长吁了一口气，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看来今晚只能住在服务区了。 躺在那狭窄的床上，杨梦如扒拉了好几遍江小柔的微信，她竟然一条信息都没有过来。 江小柔下午接完孩子一到就就开始忙着擦客厅里的那面大大的落地窗，她知道保洁的价格，她家两层，全套的玻璃清洁要六七百块钱，这几年她只请人清洁过一次，她便在网上买了个专业家政人员擦玻璃用的“神器”，之后家里的玻璃就一两个月她自己清洁一次。 她下午去接孩子时，安安本来在里面玩的好好的，但一看见她那小嘴立即就瘪了，眼泪几乎是瞬间就掉落了下来，伴随着“哇……”的一声直接扔了手中的玩具，从教室里跑了出来扑到她的怀里。 “妈妈，我可想你了！” “我上课时想，吃饭时想，睡觉时更想妈妈……” “妈妈，我爱你。” …… “幼儿园好不好玩？” “好玩。” “明天还要不要来上幼儿园？” “还来。” …… 直到听到安安嘴里说出来明天还来幼儿园时，江小柔这才放下心来，安安已经迈出了他学生生涯里小小的一步了，那么接下来就该轮到自己迈步了。 孩子在幼儿园已经吃过晚餐了，此刻正在玩具区拼积木，她也不着急做晚饭了，接了孩子就开始忙着擦玻璃了，毕竟“金主爸爸”都开口了。 她今天在北华批发市场转悠一整天，连午饭都是在市场里解决的。 江小柔之前从来没有逛过批发市场，看着那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琳琅满目的商品，一间间或窄或宽敞的铺子，百货、饰品、孕婴童品、包装、酒水、零食、干果、文具、餐具、奶茶烘焙原料等等，应有尽有，各种各样的花花绿绿的品类就那样直直地冲到了她的眼前，她一下子就觉得这里才是最朴实的能量基地，是那些装修的金碧辉煌窗明几净的现代都市大卖场之外的另一片热气腾腾自由天地。 每一个档口都有着自己的独特的剧场，他们集合着老板、业务员、发货员、理货员、清洁工、看门人等诸职于一身，此外还是观众，观看着别家是怎么招揽生意的。 看得越多，越觉得有了底气，虽然依旧没有理出任何方向，但批发市场里来来回回的人流给了她莫大的鼓舞，每一个人都是来这里寻梦的。 她亦如此。 第10章 温暖与良人 江小柔下午在一家做银饰的档口停留了许久，她倒也不是想做银饰，吸引她的更多的是小姐姐聊天的话术。 “我们有做过海外市场的调研，看客户是喜欢银饰还是金饰，客户都不约而同的回答：Sliver。” “国内市场低年龄群体对银饰的接纳认可度也很高，年龄到了 45+以上的群体，中华意识的觉醒才慢慢苏醒，这个时候才是金饰的市场。” “我们都是原创设计款，非大牌侵权款，市面上很难有这样的产品。” “拿货方式也很灵活，一件也是批发价，并且还有无 logo 包装，可以真正做到无痕代发。” “当然，如果你有自己的品牌，也可以给我们你的 logo 贴，水晶标，完全可以实现不用囤货，也能轻松打造自己的品牌壁垒。” “我们有大量的产品图册，模特图，你都可以直接拿来放到自己的店铺网站上的。” …… 那个小姐姐游刃有余地向客人们介绍，这种胜任力、学习力、沟通力所散发出来职业光芒让江小柔羡慕不已，她更是觉得自己白白荒废了那么些年的精力，白白浪费了大学四年学到的东西，毕业后竟从未想到要在职场上有所作为，在这一点上，她无比佩服杨梦如。 夏子乔今晚到家的时间比以往要早一些，他今天脑子里一直在闪现着江小柔早上从楼梯上缓缓下来的场景，他在想她的腰身为何还是那么纤细，竟然还能穿上生孩子前的衣服，她的皮肤为何还是白的发光。 他在地库里把车子停好，像以往一样，从后备箱的一个储物框里翻找出来了一瓶喷雾，对着自己的衣服就是一阵狂喷，很快，酒精的味道便在身上弥漫开来了。 是的，瓶子里装的是高度白酒，他知道江小柔不喜欢他喝酒，特别讨厌酒精的气味，她越是不喜欢越是讨厌，他更是即使没有应酬不喝酒时回家也要往身上喷点白酒好让她厌烦。 她再厌烦，不也得乖乖地忍着？ 他一进家门，就发现地板已经明显打理过了，在灯光下反着亮光，散发着地板净特有的柠檬香气，这种清新的味道和他身上的酒精味儿格格不入。 江小柔在收拾卫生间卫生，她头发随意地在脑后打个了结，穿的仍是那件她常穿的藕粉色的家居服，听到他推门进来，她竟连回头看一眼都没有，更别说打招呼了，依旧背对着他用水管在冲洗浴帘。 夏子乔向卫生间走了过去，不曾想江小柔迅速地把卫生间门给关上了。 哪里还轮到你给我脸色看？ 夏子乔眼里闪烁着一股无法遏止的怒火，他快步上前一把拧开了卫生间的门，门摔向后面墙壁时发出了重重的响声，江小柔一回头，正好看到他气势汹汹的似野兽一般的脸。 手中的水管一下子惊掉到了地上，呲了她一脸水，她抹了一把脸，忙关了水管，想逃。 但夏子乔一把搂过了她的腰，顺势关了卫生间的门，把她死死地在顶在门后面。 他们甚至连彼此的衣服都没有脱，只把下半身的衣服往下去了一点，就这样江小柔完成了她这个月第一次的义务，结束的时候，夏子乔看到了她脸上流落的泪珠，但他还是提了裤子扬长而去。 事后，江小柔依旧留在卫生间继续做她没有做完的卫生，一切收拾妥当之后，她在马桶上坐了好久好久，结婚前，她总是习惯地把幸福理解为“有”，有车，有房，有钱，现在想想，女人的一生所求不过是温暖与良人，这些，她都没有得到。 是的，她是图了夏子乔年轻长得帅气又有钱，可她当初也是满心欢喜的带着爱，想和他好好过一辈子的啊，短短几年，每一天都是那么难熬，老天对她的惩罚是不是也太狠了？ 夏子乔躺在床上睁着眼晴，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动静，许久，他才听到江小柔离开卫生间上楼的脚步声，他拿起手机，划拉到江小柔，点开了转账的页面，他本来已经把 2500 的金额输了进去，但又删掉重新输了 3000 的金额，然后点击了转账按键。 他刚才脱江小柔的衣物时，他明显感触到了她那套至少穿了两年的家居服腰线处细小的毛球，她过得有那么可怜吗？区区一套家居服她都不舍得再买件新的？ 后悔？怜悯？遗憾？真的是家用给的太少了吗？ 他叹了一口气，关了灯。 江小柔坐在床上，眼睛始终盯着夏子乔转账过来的那个红包，多付了 500，什么意思？他在可怜自己？在打赏一个比较满意的妓女？ 她把一直以来定的早上 6 点起床的闹钟换成了 7 点，安安幼儿园有早饭，她打算自明天起她不再为夏子乔准备早饭了，虽然他一日三餐，也只是在早上吃一餐，那既然一切都用钱来衡量，那便一切都用钱来衡量吧！ 现在的行情请个可靠的住家保姆也费用也不低，更何况她还是个需要陪睡的保姆。 第二天早上，夏子乔跑完步推开家门时，客厅里依静安安静静的，厨房里也不见江小柔忙碌的身影，他突然就有些不适应了。 他拿起桌上的手机一看，昨天的转账江小柔没有领，他边换衣服边邪恶地想，我倒要看看你江小柔还能犟多久？ 他收拾妥当从衣帽间出来时，已经听到楼上安安的声音了，于是他就等在餐桌前，等着江小柔给他弄早饭。 谁曾想，江小柔在楼上已收拾妥当，依旧和昨日一般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牵着安安的小手下了楼。 “爸爸早！”安安扑过来抱了抱他。 江小柔丝毫没有要做早饭的意思，径直到门口去换鞋了。 “安安，快点，准备走了。”江小柔在等安安的过程中，滑开手机，顺带把昨晚上夏子乔发过来的那个转账收了。 夏子乔牵着安安一起出来了，然后三个人一起进了电梯，待夏子乔按了负一楼的按键后，江小柔紧接着按了 1 楼，但，他的车子是停在负一楼的。 电梯在 1 楼开了，江小柔牵着安安的手准备往外走，但安安没动。 “今天不坐爸爸的车吗？”安安仰起小脸疑惑地问道。 “你想坐车？那就让爸爸直接送你吧！”江小柔平静地回答他。 “我不让爸爸送，我想让妈妈送。” “那走吧！” “爸爸再见！”安安立即冲出了电梯，江小柔随即跟在后面也出去了。 空荡荡的电梯里只剩下夏子乔一个人了，虽然只瞬间电梯便下到了负一楼，他莫名地有些失落，不被需要的失落，这让他心里很不爽。 他上车就看到了江小柔已经把那个转账领了，他不禁轻蔑地笑了笑，心情大好，在车上给于禾禾发了条消息：早上给我买份早饭。 他们住的小区是一个环湖小区，地段相当的好，沿着长长湖水线得走好一段距离才能出小区大门，他很快就看到了骑着电动车的江小柔了，安安站在前面，心情很好，总是把小手伸出来像是要抓住空中的风一般。 他不动声色地跟在后面，快小区大门那个拐弯处时，他加了油门，车子飞快地越过了江小柔母子俩，他在后视镜里看到母子两人有说有笑的，风把江小柔的裙摆吹了起来，那裙摆荡啊荡的，他们两个很快便消失在他的后视镜里了。 他刚到单位不久，于禾禾就兴高采烈地过来给他送早饭了。 “小米南瓜粥、八宝粥，老板你喝哪个？” “小米南瓜粥吧！” “煮鸡蛋一个、煮玉米一根、紫薯一个，齐了。”于禾禾把袋子里的属于夏子乔的食物分拣出来搁到夏子乔面前，然后随手就把吸管插进了另一杯八宝粥的杯子里，吸溜吸溜地开始喝起八宝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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