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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延长点时间，涛子跟医生打听有种进口药，就是贵，也不在医保里面，但是能让病人多撑些时间，少受痛苦......涛子准备用这个药，一直用，钱不够就卖房......” “嗯，周清家那边怎么说？”程丹问道。 “不同意，就说是往水里面砸钱，没有意义，要是涛子敢卖房就不结婚了，分手......” “那涛子？”程丹看了张书瑞一眼，试探着问了一句。 张书瑞笑了一下：“涛子当场就跟周清说分手了......说彩礼不要了就当分手费了......” 程丹也笑了一下，说道：“涛子挺行的......” “你会觉得涛子这样......冲动吗？”张书瑞看着程丹问。 “不觉得，涛子对他妈妈应该很愧疚吧，他妈一直帮他周旋那些事情，帮他跟亲戚借钱买房，给他操劳一些婚礼上的事情，上次他还说他都一直没时间陪他妈妈去好好检查一下身体，这次突然查出来了，应该挺懵的，如果他什么都不做，他妈妈走之后，估计涛子很难从那种愧疚中走出来吧......钱，房子，就那些东西，其实说重要也不重要，人要是一直被心里那份愧疚压着，才是最累的，回头看什么都不顺眼......人还是图个不后悔好一点......” “嗯”张书瑞点点头“而且终于跟周清分手了......” 程丹笑了笑。 不久后程丹和张书瑞去看了涛子妈妈，这种看病人的感觉很难受，程丹感觉得出来涛子妈妈比上次见面时瘦了一圈，不过看起来精神还行，涛子状态还好，没有特别沉痛萎靡，就说着现在什么也不想，就好好地陪着。 后来有一次纪航给程丹打了个电话，说是自己要结婚了，问程丹要不要过来参加，程丹也随意问在哪，纪航的婚礼程丹觉得去不去都无所谓，离得近有时间就去，离得远不方便就不去。 纪航回说是南方的海边办婚礼，这时候程丹这边已经入秋了，穿单衣有点冷，不过南方的海边温度倒是很适宜，程丹想着好像也好久没去海边玩了，就答应了。 挂了电话后程丹拍了拍餐桌上正在电脑键盘上敲着什么的张书瑞。 “下周末我得出趟门，参加那哥们的婚礼。”程丹淡淡地说道。 “怎么？新娘是你啊？”张书瑞继续敲着笑道。 “是啊，去不去给我送祝福啊？”程丹无奈地问。 “那当然去，把你当时打他的视频投影到大屏幕，看你们俩尴不尴尬......”张书瑞继续带着笑意说道。 程丹点了点头，又想了想好像好久都没有见江晓晓了，上次江晓晓说这段时间计划跟男朋友去海边来着，于是打了个电话问了一下，江晓晓也挺麻利，打完电话就截图发过来说票已经买好了。 程丹没让纪航帮自己定票，自己买好了自己和张书瑞的机票，酒店就让江晓晓去选了，到时候一起订就行。 婚礼是在傍晚的时候举行仪式，海边，落日，沙滩，一对新人吹着海风在落日光芒中互相亲吻，程丹和张书瑞坐在沙滩的椅子上，张书瑞侧头跟程丹说着：“刚工作人员跟我描述了一下，晚宴是在海底世界边透着玻璃看鱼边吃，啧，这哥们真有钱......” “嗯，你别再描述了，我怕待会忍不住打新娘一顿，然后自己戴上头纱嫁给他......”程丹笑道。 “那我以后还是跟着你混，你拿那哥们的钱养我......”张书瑞也笑着说。 程丹看着前面幸福的新人，感觉一切都挺好的。 回去后程丹和张书瑞还是该干嘛干嘛，有时候张书瑞就坐在客厅拿着电脑敲，偶尔瞟一眼程丹在干嘛，看着程丹在拆一个大快递的时候也没太在意，继续回头看着屏幕，又过了一会后看着程丹拖着一个立式拳击沙袋往阳台那边走还是随口问了一句：“怎么？还觉得自己不够厉害啊？” 程丹这会摆好了沙袋的位置，试了一下，然后回道：“你知道吗？我小时候跟我哥打架，他一点也不让我......” “嗯，我小时候也不让着我的表妹，都是差不多年纪的小孩，我凭什么让她啊......”张书瑞继续敲着键盘回道。 “嗯，但是我吧，当时就想着，自己长大了之后要嫁个拳击手，把我哥往死里打......”程丹接着又试了两下，边试边说。 “怎么？给我买的，想让我帮你打？”张书瑞笑着说道。 “没有，我觉得我小时候的想法太转折了，我想揍谁，就自己揍，所以自己先练着.......不过，我跟我哥自从上大学就不打架了，我现在也不想打他了......” 张书瑞清了清嗓子。 张书瑞合上了电脑，笑着走到正在拆拳套的程丹旁边笑道：“一个人打多没意思，我陪你练会吧......” 过完年后涛子妈妈的状况急速下滑，程丹看到她瘦骨嶙峋的样子的时候，觉得人在这种疾病前基本无能为力，至少机体无能为力，这场病来势汹汹，医生也说差不多了，让病人走吧，涛子大概在某个夜晚失声痛哭了，张书瑞陪着。不过涛子在那晚后马上就恢复了往常的状态，陪着他妈妈，后来涛子说他妈妈没什么遗憾走的。
第82章 遗体火化那天张书瑞陪着去的，之后有关的仪式要去老家办，办好这一切回来之后，又过了段时间，涛子请人吃饭，大概是一些在这边之前看过他母亲的和帮过他的感谢一下，程丹还在饭桌上看到了张书瑞前妻，前妻姐很了然地看了他们一眼，程丹也对着她笑了一下。 不过程丹看到一个人有点奇怪，像是只跟涛子认识，大概35岁以上的女人，没化妆，不算漂亮，但是挺超脱的感觉...... 张书瑞顺着程丹的眼睛望过去，然后在程丹耳边说：“这个是肿瘤科的医生，张罗。” “涛子妈妈的主治医生？”程丹问。 “不是，但是跟涛子聊过几次......”张书瑞想了想后笑道“我看涛子的意思是有点想追她......” “没结婚？......” “离了，带了个小孩，上一年级了吧，你说涛子有希望吗，我感觉不好追......”张书瑞看着对面的女人轻声说道。 “有吧，人家都来了......”程丹也笑笑。 程丹觉得涛子这跨度还挺大的，但是想想又觉得本该如此。 那天回来后张书瑞拿着下巴搁在正在喂树蛙的程丹的肩上，接着轻声地问道：“程丹，你排斥结婚吗？” “嗯？”程丹有点疑惑。 “不是办婚礼，就是登记结婚，法律上的结婚......” 程丹笑了笑“嗯，我知道，但是怎么突然想起来提这个？”程丹想着是不是今天什么事情刺激到他了...... “也不是突然”张书瑞双手搂着程丹“就是这阵子吧一直在想这件事，我一直想我们的关系更极致一点，但是又想不出来还有什么更极致一点的方式,就觉得结婚应该算是我能想到的一种了......但如果你不喜欢就算了，也无所谓......” 程丹笑了笑“没排斥，就觉得没到那个心情，哪天想结就结了，早上拉着你就往民政局跑......” 张书瑞笑了一下，嗯了一声。 程丹是真的不排斥婚姻或者是生孩子之类的，她也不觉得婚姻有什么束缚，就觉得想结就结，相离就离，法律也没对婚姻次数做上限，所以无所谓，但是朋友说没有孩子可以这样，有孩子就算为了孩子也得把婚姻忍下去，程丹觉得也不至于，孩子从小看到一个隐忍着不敢挣脱天天以泪洗面或者垮着一张脸抱着孩子说我都是为了你啊的母亲也挺累的，自己都没过出个人样来，天天为了这个为了那个的为的着吗？所以程丹觉得自己就算是结婚了有了孩子，伴侣让自己不爽了，自己还是会离婚，带着孩子，生活可能会苦一点，但是怎么说呢，保证孩子基础的物质生活就行，给他足够的自由，让他不承受任何负担地去成长，这样就行了。 ...... 张书瑞也并没有着急结婚的意思，那一天也是感觉到了就说了出来，没想什么，但是后来他就觉得得买对戒指，婚礼办不办他和程丹都无所谓，但是张书瑞觉得得买对戒指备着，万一哪一天程丹要是心血来潮想结婚了，不能去民政局的时候连戒指都没带，要是程丹一直不想结也没关系，就随便找个节日当做礼物带着，或者一直放那也行，所以第二天他就出门买戒指去了，但那天也是寸了，他刚买完戒指出来，在马路上遵纪守法地按照绿灯过马路的时候，被一辆突然冲过来的外卖小哥撞到地上...... 张书瑞本来被撞后除了一些小擦伤之外就觉得好像脚扭得有点疼，本来也不太在意，准备跟小哥说没事，但是脚好像着不了地太疼了，在小哥的坚持下就坐着小哥的电瓶车到附近的医院来看看，医生说没什么，脚踝韧带损伤，建议他打个石膏，他想着这样程丹能照顾他就打了，然后就跟程丹发微信说自己在医院，让她过来接他一下，也没告诉程丹具体原因，想看看程丹过来的时候什么表情。 程丹上班看到张书瑞的消息后就马上赶了过来，赶到医院看到坐在医院花园附近椅子上，旁边好像还放了个拐，脚上打了石膏的张书瑞，又看到了张书瑞手里拿着的戒指盒，不知道突然联想到了什么，突然就炸了，走近后啪得一声把外套脱下来摔到椅子上，还没等张书瑞开口说什么，程丹已经用手指着张书瑞吼开了： “我说没说过张书瑞，我说没说过，啊？” “我他妈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用什么东西绑着我！” “你他妈干什么？你他妈想干什么啊？自残啊？用这种方式求婚啊？” “你他妈是想死吧张书瑞......” 接着程丹气愤得在椅子前面走来走去，边走还边想着骂点什么，嘴唇都在抖，这时候外卖小哥拿着一袋水果跑到这边来，张书瑞虽然跟小哥说付了医药费就行，不要他任何赔偿，但是小哥想表示一下歉意就去买了点水果，回来给张书瑞时正好看到了气炸了的程丹，大概知道应该是撞得这个人的女朋友，以为是看到男朋友被撞气成这样，赶紧上前解释： “对不起对不起姐，我当时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做这个没多久，有个急单要超时，我就一直盯着看手机然后也没注意红绿灯，就往前开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程丹看了看外卖小哥，听完了之后清了清嗓子。 艰难地扭头去看椅子上的张书瑞。 张书瑞的表情从最开始的带着笑意想说些什么，接着就开始疑惑，不知道程丹在说什么，最后就是恼怒，程丹都在说些什么！！！ 程丹这会看着张书瑞那张有些气得发青的脸就知道要完了。 “程丹你他妈吃多了吧！” “你他妈是不是小说看多了天天搁自己身上幻想！” “你他妈当自己仙女啊我还自残跟你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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