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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丹笑了笑：“呦，问这么考验人性的问题啊？不怕聊完咱们就散啊？” 张书瑞摇摇头：“我就是今天偶然想了一下，不过要是真的半身不遂了，我也不会让你陪着我，我爸妈到时候肯定把所有的钱都给我，我也都收着，反正我这工作对有没有腿也没什么要求，也还能继续工作，然后攒钱买个外骨骼机器人，还能站起来走走，日子也挺好的......” 程丹笑着看着他，问道：“那你还问我这个问题干嘛？不都考虑好了吗？” 张书瑞也笑了：“就是想问问，你这么不想被束缚的一个人，会不会留在某个人身边......” 程丹叹了口气，说道：“其实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觉得吧，如果你真的半身不遂了，我应该能留下照顾你，让你爸妈给我点工资，我给你当护工了就，我以前就觉得年纪大了被淘汰了当护工也行，所以照顾你跟照顾别的病人也没什么区别，而且我还看你这么顺眼，应该工作起来也挺愉快的，一个保姆能照顾一个病人十几年，那么我照顾你几年应该也没问题，想出门玩了，就把你丢给你父母或者涛子，回来再接着干我的工作，嫌你烦了我就扇你两巴掌，然后就去找个地方歇一会，再回来继续照顾你，我觉得应该也还行吧......等我照顾了几年你攒够钱了买了机器人，你就爱咋滴咋滴吧......”
第84章 张书瑞拧着眉头：“我不是要那种留在我身边，我是......就是伴侣的陪伴......你不能一边照顾我一边还有个男朋友在谈着，我接受不了......” 程丹笑着摇了摇头，往张书瑞下面扫了一眼后又看着他：“都半身不遂了还想我怎么陪啊？” 张书瑞瞪着她，后来沉思了一会，想想也是，就叹了口气说道：“没关系，到时候你就去找个新恋人吧......我们还能做朋友，偶尔吃个饭聊聊天什么的......” 程丹笑着看着他，然后继续道：“我要是承诺我一辈子爱你，不跟你分开，那肯定是在骗你，同样你也不会这样跟我说，因为不现实，人根本不知道自己未来的想法如何，会不会突然爱上什么人，所以说那些太虚了......”程丹叹了口气道“所以我只能告诉你，以我现在的阶段和心境我会怎么选择，张书瑞，现在的话，要是昨天你真的被车撞了半身不遂了，我不离开你，以恋人的身份陪在你身边，对我来说，交配那点事没那么重要，人要是只为那点事活着，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人生中有很多重要的，有趣的事情，远远超过肉体的一些短暂快感，带来心灵上亘远的享受，你如果愿意，我就跟你一起看看这个世界......” 张书瑞看着程丹没有说话。接着程丹又不经意地说道：“别说是你了，就是我半身不遂了，我估计也能自己玩下去，看看小说，发发呆，让我的灵魂可以自由地飘荡在幻想的世界里，也许继续写我的霸道总裁小说，幻想着一个霸道总裁可以大手一挥给我买个机器人帮我站起来，我父母也可以照顾我，反正我父母年纪就比我大20多，他们80多我就60了，活到那个岁数也差不多了，玩够了就死呗......” 张书瑞收了收刚才的情绪，然后笑着抱着程丹：“我给你买，你瘫了我攒钱给你买......我再跟朋友借点，先给你买了再慢慢还债......” “行了行了，一天天的别瞎想了，真到那一天在说吧，现在想什么以后的事情，以后的事情交给未来的自己去想......”程丹拍着张书瑞的背说道，边看了看外卖，小哥已经快到楼下了，程丹松开张书瑞就去厨房准备餐具了，等外卖送过来倒进盘子里就能吃了。 张书瑞从刚才开始心情就好了起来，又是平时的那张扬起的脸了，程丹看了也笑了，后来程丹还是懒得管张书瑞，他自己蹦蹦跳跳的也不用程丹照顾了，自己把自己照顾挺好，后来也不在意程丹照不照顾他了，每天涛子倒是很细心，对张书瑞鞍前马后的，程丹觉得大房不愧是大房，是有点值得自己学习的东西在的。 后来过了差不多一个月，张书瑞就拆了石膏，拆石膏那天洗完澡后朝着程丹走过来的时候，程丹感觉看到了张书瑞脸上的表情就觉得有点不对，就和第一次那种表情差不多，程丹马上从床上坐起来警告他，虽然张书瑞刚拆石膏但是自己是不会手下留情的，不过张书瑞不管，他知道程丹这次肯定会让着他。程丹确实也没怎么真揍他，虚虚地踢了他几脚，就任着他自己玩了。 程丹有一次问张书瑞户口本在不在身边，张书瑞说家里的户口本在他这边放着，程丹就点点头没说什么，后来有一天张书瑞在家签收了个程丹的快递，打开看了一下，是程丹家的户口本，张书瑞笑了一下，感觉自己明白了什么，然后就等着。 不过等了好几天好像程丹都没什么动静。 有天下午程丹调休，张书瑞也非得跟着调休两个人一起在家待着，张书瑞喂完树蛙之后，看着盘腿坐在地上在电脑上看着什么界面的程丹，忍不住走到她旁边踢了踢程丹问了一下：“你上次那个户口本？是要办什么东西吗？” 程丹点了点头，说先让老爸寄过来，说不定要办什么材料用到复印件。 复印件？他结过一次婚有经验，觉得应该是用原件啊。 张书瑞看了看程丹的电脑界面，程丹在看旅行社的网页，这照片是？南极？ “你要去南极？”张书瑞问。 “嗯，明年过完年后出发，时间刚好”程丹随口回道。 “你去南极不带我？靠......我他妈自己没长腿嘛，我自己去.......你定的哪艘船？什么时间？......”张书瑞边戳手机边气着踢程丹问。 “你要是不想跟我一起住一个带阳台的小套房，就自己定吧，我跟旅行社说一声，把你的信息改成江晓晓的，她应该愿意去.......”程丹蛮不在意地说着。 这会张书瑞反应过来了，有点激动：“程丹你怎么都不提前告诉我一声.......你怎么突然想到要去南极？......” 程丹这会才抬头看他，笑着说道：“就觉得以后咱们要是半身不遂了去就有点折腾，趁着腿还行出去看看吧.......“说着伸了个懒腰，又想起了什么说道：”不过这次去南极，交给旅行社的钱和路上的花销，应该就直接清空了我的存款了，我基本上就只剩下些吃饭的钱了，以后你和你的小蜥蜴树蛙们就只能跟我过苦日子了.......” “我有我有，都给你......”张书瑞还是有些激动地说。 程丹抬起头笑着看着张书瑞说：“大概需要差不多一个月，你那边假请的下来吗？” “请不下来就辞呗，一个工作而已......”张书瑞笑着说道，爬上沙发半躺着，把下巴搁在程丹的肩膀上说着，也看着电脑屏幕。 “嗯”程丹回过头也看着电脑“可能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资料要弄一下，也有一些东西要买，不过也不麻烦，时间还早，过年前准备得差不多就行......” “嗯嗯，我来，买那些我在行.......”张书瑞笑着说。 “程丹，你最近有想结婚的想法吗？”张书瑞看了一会后随意问着。 “呦，不是说不求了吗，谁求谁孙子.......”程丹笑着调侃他。 “没求，就问问.......”张书瑞也笑了一声。 程丹看了看电脑屏幕的时间，拍了拍张书瑞搁在她肩上的脸，边站起来边随意地说道：“我去换身衣服，这会去应该还能登记上，等登记完咱们再去找涛子，带小螺丝去主题餐厅吃个晚饭......” 张书瑞坐在沙发上愣了一会，也赶紧爬起来赶紧换衣服去了，两个人还是开着张书瑞可爱的小电瓶一起去了民政局，今天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而且是下午，民政局的人不多，两个人很快办完了，办完了发现好像两边的家人都没告诉，程丹想起来好像都从来没跟家人说过自己谈恋爱了。 算了，过年回去再说吧。 程丹打了个电话给江晓晓说了一下，江晓晓不知道在喝什么一口水喷出来，说程丹你可真牛逼。 张书瑞也只打了个电话跟涛子说了一声，顺便说了下晚上一起去吃饭的事情，涛子给人张罗追上了，现在基本都住在张罗家了，说着晚上张罗也去，一起。 几个人晚上简单的吃了一顿饭，程丹观察了一下，张罗好像也挺喜欢涛子的，看着涛子和小孩玩眼中满是幸福的笑意，听到他们没办婚礼也没告诉家人直接就登记了之后也没惊讶，就随口跟涛子说着找个不忙的日子，请个假，也去把证领了吧。 涛子先是惊讶，然后又眼眶发红，接着重重地点了几下头。 日子平淡地过着，只不过有时候程丹回家总是发现张书瑞在拆快递，乱七八糟的东西，程丹随意扫了一下，主要是一些衣物，什么保暖内衣裤，羊毛衫，冲锋衣，帽子，手套，袜子......一应俱全的，还有些小玩意儿程丹也没仔细看了，大概知道自己不用操心这些东西张书瑞应该能带挺全的，而且还会公平地分配到她的行李箱里，有时候程丹一回到家张书瑞就把什么东西往她身上一套，点点头说可以，又脱下来去折腾了，一些东西程丹自己也会试试，挺舒适的，觉得张书瑞其实挺会享受的...... 再后来江晓晓来这边玩，几个人一起吃饭，江晓晓说程丹找了个看起来挺正常的人啊......是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一面啊....... 程丹笑笑没说话。 张罗和涛子也结婚了，有次涛子跟程丹他们吃饭的时候，涛子感慨地说张罗问自己想不想要孩子，趁着还能生，过几年可能身体就很难怀了，但涛子说自己不想要孩子了，至少跟张罗在一起的时候不想要，有小螺丝就行了，陪着小螺丝长大，觉得这日子太幸福了，张书瑞点点头。
第85章 程丹回去也就随意地问了张书瑞一句：“你没想过跟孩子一起相处的画面吗.......” 张书瑞看了程丹也笑了笑，跑到缸子那边把无牙仔拿出来放到餐桌上逗着：“想过，就很多时候都想过，比如咱们一起上山捡菌子的时候，我就想以后要是有了孩子也带他过来捡；看到小螺丝玩蜥蜴的时候，我就想着以后有了孩子我就也给孩子做这个给他玩；甚至看着涛子今晚那个幸福的表情，我就觉得我以后要是有了孩子，他长大后也能对生活这么满意就好了.......”张书瑞扭头看着程丹“但是无所谓，我就是幻想和一个孩子相处幸福的场面，是涛子的也好，是张罗的也好，是我觉得亲近喜欢的人的也好，不一定非得是我的......” “行”程丹笑着点了点头“回头我找个人生了给你玩......” “程丹你有病......”张书瑞笑着骂道。 程丹坐到了张书瑞旁边，温柔地认真地说道：“我并不是什么不婚主义者，也不是什么丁克，我就是觉得人首先得把自己活明白了，再去考虑其它的，孩子是自己没有同意就被生到这个世界上的，成长过程中要经历很多挫折苦难，我不希望他长到30多岁还对过往的经历觉得心酸，也不希望他一直麻木地活在这个世界上遵守这个世界莫名其妙的规则，我有点自私，我就希望他能按照我觉得快乐的方式，觉得不管在什么时候生命戛然而止都不会遗憾，不白来这一遭，也不会对未来产生恐惧，不管是男孩女孩，谁欺负他，谁不让他舒服自在，他就拿起拳头狠狠地干，不管是错是对，大不了死，我希望他自由，不管在什么样的环境下都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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