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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得需好好能力。既然选择不依靠男人，给不了女儿，宋世山能给她的优渥生活，至少不让她生活质量下降太多。
第223章 当后娘好，无痛且不会产后抑郁 梁月华在帅府独守空房，廊下大红灯笼，照得帅府黑夜如白昼。 窗前的花，不论品种，已被她揪得差不多了，尽数散落在地。根须脱离了泥土的滋润，很快凋零，枯萎一片。 她绞着帕子，听完下人来报，心思越来越沉，仿佛跌入谷底。 “姐姐，真的留下来侍寝了么？” “是。”先前想要讨好梁月华的陪嫁丫鬟，立即近前一步，像上次一样，努力替她出谋划策。 “四小姐若不为自己打算，夫人这一胎落了地，帅府哪儿还有您这个小姨子的位置？就算我们这些沪上来的，梁家陪嫁丫鬟，都知大帅已经离婚，可谁敢像以前一样，叫她二小姐？还不是得讨好主子，扮睁眼瞎，继续唤她夫人。” 一番肺腑之言，说到梁月华心坎儿里去了。 明明和离了，还听人整天一口一个夫人的，称呼姐姐，她也十分闹心。 小丫鬟既然想明珠暗投，自是得解释得清清楚楚。无意在称呼上谄媚旧主，只是迫于形势。一旦四小姐上位，她会毫不犹豫地改口。 “四小姐还需早做决断，是为姐姐做嫁衣，然后竹篮打水一场空，没了姑娘家的清白，也没个名分，最后灰溜溜的夹着尾巴退场。还是心狠手辣，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只要能占山为王，哪怕得不到大帅的心，也要抓牢身份和地位。”小丫鬟伏在她耳边，压低了声音道。 “四小姐从前未出阁，在娘家时，又不比二小姐差。怎地到了帅府，就处处被人压一头？您年轻貌美，二小姐到底虚长你两岁。生下孩子，更是年老色衰，再回不到从前少女时代。若不趁着此时奋起直追，还要等到何时呢？” 是让姐姐幸福，自己甘当人梯。还是为了自己余生快乐，不顾姐姐死活。梁月华思来想去，还是艰难做了决定： “不行。孩子是无辜的，我不能让我的小外甥，生下来就在单亲家庭长大。” 既然如小丫鬟所说，姐姐孩子落了地，一身妈味儿，不如白幼瘦讨喜。那她还有什么可担忧的？俘获大帅芳心，不是手拿把掐的嘛？ “她天生不愿讨好男人，全靠姿色撑着。生了孩子后身材走样，胸下垂，还何患之有？” “美人在骨不在皮，就算二小姐孕期胖了，美人坯子的底子还在。再说，大帅若真是好色之徒，二姨太、三姨太哪个不美？可也没撼动二小姐的位置呀。”小丫鬟循循善诱，从旁鼓励道： “再者说，四小姐，您一定会是一位好后娘的。您性子单纯，温婉大气有学识。比那些目不识丁的乡野妇人，优秀多了。” “不，我不行。”梁月华本身就不愿给人当后娘，十分有自知之明道： “我自己都还是孩子呢，怎么可能照顾得好一个小孩子？再者说，就算再细心的后娘，这世上也没哪个女人，能比亲生母亲，更疼孩子。” “小姐，您多虑了。好与不好，要看跟谁比。其他后娘打骂孩子，拿剪刀剪破孩子嘴皮；不给孩子饭吃，让孩子饿肚子；用恶毒的话咒骂孩子，语言攻击孩子，让他心里不健康；一辈子活在阴影里，需要用一生治愈童年；罚他跪，扇他耳光，反复洗脑说他是窝囊废，没出息。奴役他做事，把他当奴隶。”小丫鬟列举了一系列，才把话拉回来，道： “而您不这样做，那您就是好后娘呀。谁说好后娘的标准高？那得看标准是谁定的。不需要你对他好，只要你别虐待他，就是好后娘！以后你在帅府做女主人，还不是你说了算？这些规矩，也都由你定。” 帅府这么多佣人老妈子，也用不着梁月华亲自带孩子。就算是亲娘，也不可能，不要乳娘和丫鬟帮忙。 “也是。”梁月华琢磨过味儿来，悻悻道： “姐姐自己执意跟野男人私奔，不管孩子，把孩子扔给我，指望谁疼呢？自己的孩子，自己都不负责。还指望别人负责，真是笑话。” 梁月华害怕生孩子疼，不愿意一辈子被孩子绑架。 但想了想，做后娘，其实也没那么恐怖。 从鬼门关走一趟和产后抑郁，都让另一个女人承担，她就白到手一个孩子，跟男人一样爽。 “都说生恩不如养恩，你说，是不是谁带大的孩子，跟谁亲？那在我身边长大的孩子，以后会不会不认亲娘了，只愿意孝敬我？” 她无痛当娘，这个孩子，等于姐姐白生。 “而且又不是我把她挤兑走的，是她自己为了男人，不要孩子的。” 虽说就算她愿意背着孩子住桥洞，白天给人刷盘子，宋世山也不一定愿意干。 “是了，四小姐想明白了就好。虽说孩子是两个人的，女人一个人生不出孩子。父亲跟母亲一样，有同等义务照顾孩子。夫人不该被母职绑架，因为还有爹在这里。”小丫鬟认可一笑，顿了一下，接着说： “可是男人天生粗心，婢子就没见过哪位父亲，对孩子亲力亲为的照顾的。那夫人明知道，男主外女主内，指望大帅照顾，是不现实的。还不是狠了心的，要把孩子扔给后娘？她都不怕，您怕什么？” 对啊，要虐待，也是她虐待别人的孩子，而不是别人虐待她的孩子，她怕个毛？ 梁月华恍然大悟之后，顺势道： “对。姐姐都这么勇敢，为爱争取，所以她能获得幸福。我也要以她为榜样，为自己着想。” “是了。四小姐，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您若是不替自己着想，谁还能为你考虑和打算？”小丫鬟鼓励过后，便是进一步引导道： “您总狠不下心，可夫人也这么疼你么？连您伏低做小，想要跟她共存做妾，她都直接替你拒了。说什么为你好，能做正妻。可你现在问问，让大帅娶你，你看她答应不？” 梁月华打了个寒颤，终于想明白了，便是不寒而栗。 “是啊，章老板死了，姐姐不会再想不开，执意离开，也不会再想帮我了。”
第224章 你以为夫人靠什么笼络男人？ 梁月华想想小丫鬟的话，就替自己窝囊。 从前在娘家，一样是父母的掌上明珠。都是两只眼睛一张嘴，她又不比姐姐差在哪儿，凭什么就矮人一头。 “我不是没想过跟她共存，相安无事，她做正妻，我做妾。可她实在欺人太甚，一点余地也不留给我。” 梁月华只要一想起姐姐道貌岸然的样子，便气不打一处来。 “是呀，夫人一直都是假惺惺，不然怎么笼络住男人的？四小姐就是实心眼，为人太善良了。”小丫鬟叹息一声，十分为她考虑地，继续拱火道： “依婢子看，若是二小姐和四小姐都做妾，那还公平一些。如今这样，好像四小姐天生不配一样，不光不配做人正妻，连妾都不配。” “可是姐姐做正妻，我做妾，她掌家，对我总有些庇佑。省得那些妾氏跳脚蹦哒，找我的晦气。”古往今来，姐妹俩一个做皇后，一个做贵妃，不是也多得很么。 梁月华一时情绪上头，很怕自己冲动之下后悔。 “可如今是民国，大清已经亡了，我生在新时代，就不该跟古人比。”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之后，有些怀疑小丫鬟的话。姐姐真有那么虚伪、只顾自己么。 “你这样处心积虑的接近我，巴结我，挑拨离间，到底有什么目的？” 梁月华有过一瞬间的假想，这小丫鬟是不是姐姐派过来的间谍。 专门试探自己真心，再考虑要不要将自己彻底赶尽杀绝。 “四小姐，婢子本就是梁家陪嫁丫鬟，不帮着梁家人，又能帮着谁呢？”小丫鬟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磕了个头，继续道： “夫人思想先进，不光自己不愿当传统女性，整日出去跟野男人鬼混，还非逼着我们站起来。去工厂学技术，自力更生，不让我们为奴为婢。还说什么女人要努力读书，才有选择权利，而不是只有嫁人这一条路可走。” 小丫鬟哭得涕泗滂沱，仿佛受了天大冤屈： “她说得轻松！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己所欲，也应该勿施于人。我们习惯了阶级分明、等级森严的生活。根本不想出去露宿街头，艰难讨生啊。有主子养着，供我们饭吃，就算像奴隶一样没有尊严，又能怎么样？宁做富家狗，不做穷苦人。” 小丫鬟这话，也并非全然是投名状。 她是真觉得，在帅府伺候人很好。谁说没盼头？要是天天搞宅斗，从掌事大丫鬟，讨好男人，爬到姨太太的位置，不就苦尽甘来，成主子了么？以前伺候人，以后被人伺候。干嘛要辛苦的学习，看男人脸色轻松多了。 只这话，她是绝不敢跟四小姐说的。恐四小姐防备她的野心，更加不能重用。 梁月华仔细想了想，姐姐的确不是那蝇营狗苟之人。 “算了，我姐一向光明磊落，不屑于用这腌臜手段。就算不满，她也会直接怼，或者打杀。不至于弄个丫鬟过来监视自己，回头再打小报告。” 不是她没有挑战性，威胁不到她。 纯粹是梁月盈的眼睛不在雌竟上头，她觉得累的慌。有这勾心斗角的功夫，不如再去把《资治通鉴》读一遍。 “想不到姐姐一片好心，却招来丫鬟们的记恨。”梁月华这会儿倒是不知，该幸灾乐祸，还是替姐姐不值了。 “不过姐姐有时候，也是太武断了些。家猫失去自由，至少衣食无忧。野猫倒是洒脱，可毕竟不是猎豹雄狮那样的猛兽，不能关动物园，只能属于原野。” 虽说丫鬟跟猫完全不能比，猫主子不用做苦工，老爷太太们也不是猫奴，愿意给丫鬟当铲屎官。相反，还得需要丫鬟们倒夜壶。 “是呀。婢子眼见在夫人跟前熬不出头，免不了想在四小姐跟前，搏一搏前程。”小丫鬟带着满脸泪痕，天真地抬起头，眨巴着眼睛，略带期待又无辜地看向四小姐： “婢子没有尝试去攀附夫人，便知她厌恶拉帮结派，最痛恨像大帅那样，爪牙遍地，处处眼线。我若不示好，兴许还能藏着尾巴。若是出头冒尖，怕是现在早被赶出去了。” 梁月华掩唇笑笑，从前佩服姐姐的大气，如今看来，太过生人勿近，也不是什么好事。 少了巴结奉承的狗腿子，倒是不打紧。 万一臣投他国，反戈一击，不是损失惨重么。 “那你跟了我，若是赌输了，怎么办？” 小丫鬟似乎很有信心，也颇有主见，当下便表了忠心： “婢子愿跟夫人共进退，若赢，我做帅府掌事丫鬟。若输，我愿赌服输，陪着夫人，离开江北，远走他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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