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很想劝好姐妹离婚,可是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还是劝了两句: “我们没有站到那个位置上,自然可以大发善心,在自己岗位,尽上绵薄之力。若是在他那个位置,未必能有他做得好。光是这份临危不乱的心理素质,强势镇压的铁血手腕,就是很多人不及的。” 也是从尸山血海里历练出来的,就算一开始优柔寡断,吃过几次亏,也开始尝到无恶不作的甜头了。 “暴君。”梁月盈从齿间溢出两个字。 最无用的就是指责,不如去干点实事。 “子美,我想回沪上一趟。那里不光有全国领先的珠宝美玉,还有医疗设备。若是去那儿也找不到特效药,那就是真没办法了。” 耳边,学生长队到了窗外,已掩盖了屋内的交谈声。 梁月盈将消毒水放下,准备立即启程,不再耽搁。 即便来不及救治这次感染鼠疫的病患,拿了药回来研制,以后再遇见同等状况,也可以提前预防。 门外,已冲进来两个指挥部的宪兵,二话不说,就将床上高烧发热的病患带走。 不忘向医生施压道:“我们只抓感染上鼠疫的,若是谁隐瞒不报,与病患同罪!” 医生几番欲言又止,却无一人敢上前半步。 宪兵进一步恩威并施道:“若你们不主动将身患鼠疫的病人交出来,回头我误抓了着了风寒的,让无辜的病人惨死陪葬,都是你们工作的失职!” 这句话有着十足的份量,即便医生想要包庇,其他着了风寒、染上痨病、呼吸道感染的……具有鼠疫症状,但没有染上鼠疫的病患,也不会允许。 生怕宪兵队的泥腿子眼盲心瞎,抓错了人,拉自己去活埋。 立即犹如猴山里的群猴,将那被主人抓到,即将赶赴刑场的猴子推了出来,用以自保。 梁月盈看不得这样的场面,悄悄退了出来,同宪兵队的队长问道: “怎么不见秦铮?” 不管怎么说,他也算自己初到江北的半个师父。 秦铮医术高超,有他在,说不定能有破局之法。 “军医怎么可能到这种鬼地方来?”队长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通,确认完了之后,眼底一闪而过惧色,才匆忙交代了一句: “军医这个时候,是在忙着给那些洋人看病。” “不治好这些穷苦人,从源头解决问题,以后还会再传染给那些洋人。”梁月盈不知道她的半个师父,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崇洋媚外了。 “算了。”宋子美拉了拉她:“军医也是听命办事,没有自主决定权。” 宪兵队拉了病人离开后,将他们一一押送进了卡车上。 出了教会医院,便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身后副队长追了过来,忐忑道: “老大,方才在教会里的那个,好像是……是大帅夫人。” 虽未亲眼所见,但在报纸上见过两回。结婚一回,创办孤儿院一回。 “我还能认不出来?可我要是去点头哈腰,她拦着我,不让我执行大帅命令,哄着她不耽误事儿嘛?不如当不知道。” 副队长竖起大拇指:“队长高,真是高!” 梁月盈离开教会医院,拦了辆黄包车,一路出城去,准备赶往火车站,往沪上走一趟。 只她还未出城,就被身后的便衣护卫拦下了。 “夫人,大帅有命,不准您离开江北。” 若是他们不跳出来,梁月盈还不知自己一直跟踪、监视。 惊愕之后,便只剩愤怒和无奈: “如果我非要走呢?”
第135章 你越挣扎,我越喜欢 “夫人别为难小的们。”护卫倒是恭敬,将她团团围了起来,却始终跟她保持着距离。 “若夫人执意要走,属下们不敢阻拦。但还请夫人动手,将我们几个都杀了,方可以离去。” 反正大帅也说了,若是放跑了夫人,提头来见。 梁月盈盯着这几个人,终是咽了咽,没做尝试冲卡,直接掉头往回走。 既是宋世山派来的,自然是一顶一的高手,无谓的去上火车,跟他们拉扯,丑且徒劳。 身边一辆拉病患的卡车,与她擦肩而过,出城去。 不知眼前的父亲、儿子、母亲、女儿……会被埋进哪个深坑,忽觉所有努力都失去了意义。 回了帅府,夜半,听见一阵鬼魂哭诉;梦里,是那些沿街的学生,喊着响亮的口号,传入耳中。 从睡梦中惊醒,双雁闻声,立即过来,给她裹了薄被,又替她倒了杯温水。 “小姐,您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梁月盈抱着自己膝盖,坐在床上愣神。 墙上挂着的圆头挂钟,响了两声,已是午夜十二点了。 梁月盈抿了一口温水,摸到床边的报纸,是昨天早上洒下来的传单,报头印着北疆时报的样式。 上面是一排白底黑字:[宋世山谋财害命,丧尽天良,学生请愿,要匹夫下台。] 下面一张,同样用了加粗标红字体:[江北督军宋世山,在星坛采蜜,致使二姨太传出鼠疫,若不下野,天理难容!] “小姐,您不要再自责了,血债血偿,您又没什么错。”双雁看小姐满面愁容,便是将自己听来的,一一说与她听: “婢子听帅府的亲兵说,这鼠疫是从北疆传来的。杜岳林就是想跟大帅打生物战,想要不费一兵一卒,吞没江北。跟星桃根本没什么关系。” 梁月盈点了点头,将报纸放了回去。 舒了一口气,心底的愧疚稍稍缓解了一些。 其实这两日也有些狐疑,学院的教授也说,哪有那么巧合的事,贫民窟里那些衣不蔽体,老鼠蟑螂到处爬的穷苦人家,有些去黑煤窑做长工,老鼠将他坏死的脚底板都啃了,也没传出来鼠疫。 果然,还是有人精心设计,才能精准投放。 “杜岳林真是丧尽天良,打又不敢跟咱们大帅打,像个娘们一样,叽叽歪歪,总搞这些下三滥手段。”双雁愤愤不平道,心疼小姐背了这么久黑锅。 梁月盈莞尔,“你拿他比作女人,不是将女人也一并骂了?” 在床上睡不着,干脆起来了,准备继续看书。 窗外,一阵发动机轰鸣声,便裹挟着狂风席卷起来。 梁月盈下床,赤脚走到床边,就见一架军用战斗机,从上空划过,稳稳落在帅府门前的那块草坪上。 宋世山摘了降噪耳机,扔给身后副官,从机翼上跳下来时,一个不稳,晃了一下。 身旁副官欲上前搀扶,却被他一手推开了。 梁月盈视而不见,合上窗户,回到沙发上,卧房的门已经被推开了。 两条大长腿,走路就是迅速么。 宋世山手里拿着东西,递给了她: “送你。” 梁月盈接过,就见封面是一前凸后翘女郎,封面写着:沪上时尚杂志。 “想家了?”宋世山褪下军装外套,顺势扔在沙发上。 双雁走过来,不动声色拾起,替他挂到墙角,才静默无声退了出去。 “听说这是沪上销量最好的杂志,看看里面有没有你喜欢的胭脂水粉,我直接把工厂买下来。”宋世山解开手腕上的衬衫纽扣,活动了两下筋骨,才大咧咧坐到她旁边。 “谢谢,我不需要。”梁月盈将杂志随手丢一旁,开口道: “你要是能弄到外国医学文献,我们医学院倒是十分需要。” 宋世山已是早知道这女人不解风情了,直言问了出来: “既然不是想家了,回什么沪上?” “宋世山。”梁月盈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 “为什么上次你让我回娘家,这次就连江北都出不了了?” “如果知道你会换个地方跟那戏子通信,上回你母亲过世了,我也不会让你离开我半步。”宋世山斩钉截铁道。 “宋世山!”梁月盈被他气得小脸煞白,看着眼前的丈夫。 不奢求丈夫陪伴在自己失去亲人、无依无靠的至痛时刻,甚至他连自己回去奔丧都不允许。 “我是你买回来的奴隶么?你不妨将笼子再缩小一点,既然是囚禁,也别让我在江北行走了,直接把我关在帅府。不,把我绑在床上!” “买?”宋世山冷嗤一声,“你急着跟我划清界限,不花我一文钱,不就是怕失去自由?” 终于能轮到自己气她一回,确是舍不得了。 “月儿乖,等我统一天下,到时候你就想去哪儿去哪儿。”他展开双臂,想要将她抱在怀里: “现在兵荒马乱的,不是瘟疫就是战乱,你去别的地方,我也不放心。” 梁月盈抗拒与他的身体接触,蹙眉道: “你别碰我。” “那你想让我碰谁?”他玩味儿地凑近了些,反而将她抱得更紧: “你别挣扎,我可能只抱抱你。你越抗拒我越兴奋,保不齐会做点别的。” 梁月盈被他箍得几乎透不过气来,倒是听话,不再动了。 却仍旧不忘恐吓道:“宋世山,我这两日不知道摸过多少死人,你不是嫌晦气?” “这才乖。”宋世山就喜欢她温顺的样子,嗅了嗅她的发丝,方不屑道: “死人?老子见过的死人,比你见过的人还多。想吓我?” 抱着怀里娇娇软软的小妻子,仿佛拥有了整个世界。 不肯放手,仿佛只要一松手,就会失去她。 “宋世山。”不待他继续沉沦,梁月盈已打破了他的幻想,随即刀子般的话语,继续落下来: “你不得天道,绝不可能统一天下。” 宋世山一滞,梁月盈趁他愣神的空荡,挣脱开他的怀抱,躲他躲得远远的。 宋世山神色一闪而过的灰心,转瞬恢复常态,嘴角浮起若有似无、轻佻笑意: “不喜欢杂志?那我送你另一样礼物。” “我不要!”梁月盈不想知道,不待他说出,就直接拒绝。 深知他变态,拿不出什么好东西。 谁知他会不会将狗链、手铐,拿来给她当做礼物。
第136章 谈场恋爱,闹出人命的那种? 宋世山习惯了强买强卖,收与不收,可由不得她。 一把拉过她的手腕,裹挟着她,步步下楼。 她明白的知道,她若是不去,他能当着帅府众多下人的面,抱着她下去。 反抗是没用的,违抗他的命令,他甚至可能会幕天席地,白日宣淫。 梁月盈被他逼着,去到庭院里,看那崭新的战斗机。 机身漆着几个飘红大字:[梁月盈号]。 “喜欢吗?”宋世山近前几步,伸手抚过机翼。 笑道:“梁月盈,你现在可是咱们国家唯一有飞机的女人。我要用你的名字,为它命名。我想让你成为这世上最幸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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