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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他默念到0时，睫毛上汗水刚好滚落下来，惊走那只纵情的蝴蝶。 她拧好口红，笑着问他好不好看，那纯色的红让他发狂，她不准他破坏精心涂好的口红，他也没有力气再受一次这种美妙的煎熬，最后他嘴上口红全印在她的身上。脖子口红印最重，随着是锁骨，盛了他一个吻，然后是胸部，那里仿佛开了一朵朵浅红色的花，颜色慢慢往下淡，他学她，不够再补上色，直到那一幅画落满了深深浅浅的红梅。
第29章 不喝咖啡也失眠 到了酒店，赵令城和陈曦已经落座点完菜了，她先打完招呼正要坐下，赵令城看她手里只拿了一个包，用陈述的语气：“你没带相机过来。” 赵令嘉动作停滞，她忘了。出来前跟莫坤青胡闹了一场，时间紧张，她拿了张棉巾沾点化妆水快速地擦干净痕迹，换了衣服匆匆赶过来。 她坐下，整理了一下头发，“我忘记了，等下我回去拿给你。”随后绽放一个微笑，“嫂子，上次那套护肤品用着还行吧，我专门挑了符合你肤质的。” 陈曦也跟着微笑，“很不错，谢谢你。” 赵令城在旁边笑，“你至于吗？拿套护肤品堵你嫂子的嘴。” 陈曦在桌底下碰了一下赵令城的大腿，示意他别阴阳怪气，她想赵令嘉这种一点即燃的脾气讨好起人来也很贴心，用起来确实不错。 “不用谢，应该的，跟我哥一起生活辛苦嫂子了。”她还是对陈曦回话。 赵令城不接受，“这句话原封奉还，跟我要是辛苦，那跟你就是艰苦，你那位喜欢吃苦的男朋友呢？怎么不带着一起过来？” “恋爱而已。”不知道哪一天就变成路人。 赵令城转头对陈曦说，“她渣不渣？” 当事人就在对面，陈曦能说什么，只问赵令嘉这里有什么可以玩的，他们过来呆一周。 “我没有去很多地方，如果觉得节假日海边人太多，可以去附近的小山岛，我最近刚回来，还可以。”她真心推荐。 “你如果不回去，不打算在这找份工作吗？”赵令城无法想像一个人整天没事干浪费ᴊsɢ什么这么长的时间。 服务员已经开始上菜，刚端上来的清蒸石斑鱼和百香果排骨她都喜欢。中午喝柠檬水饱，她现在很饿，刚夹起一块排骨听到赵令城的问话，顿觉眼前这块排骨好吃程度速降百分之五十。 “哥，椰子饭不错，多吃一点。”她看到服务员还端了一份甜的椰子饭上来，“哥你不知道找工作比找男朋友难吗？” “这就是你来海城有男朋友没有工作的原因吗？”他拿了一片吃了一口放下，“赵令嘉，你善良一点。”他不爱吃糯米。 陈曦想，没有婆婆在的饭桌也很吵闹，她低头安静吃饭。 赵令嘉吃得差不多，发了信息给莫坤青，让把相机送过来顺便送她回去。 她来洗手间补妆，正往包里掏口红，她包里东西很多，伸进手往里拿了好一会都没找到，她记得包里明明放了一只，干脆低头翻找，旁边有一个女人正要洗手，结果她那里的位置水龙头感应不是很灵，没有出水，她让了一步，那个女人多试了一会才站到她原来的位置，她找到口红后抬头正好跟那个洗完手的女人对视上，两人都愣在原地。 居然是林书。 她刚才没有看到对方的脸。人是消瘦了点，气色不错，此刻正用很复杂的眼光注视这她。 两人都没有第一时间说话，像是谁中途离席，把放映的剧集暂停。 空气如两人之间的关系，早已凝固。 “嘉嘉，我们能谈谈吗？”林书有些艰难地开口。 “好久不见。”她拧开口红往嘴唇上涂，想冷笑又怕口红涂不好，只能保持姿势，涂完后才回答她，“你都追到海城了，我能不答应吗？” 两人到了酒店旁边的咖啡馆，预感晚上不喝咖啡也会失眠，她决定点一杯咖啡来喝。 “嘉嘉，对不起。”林书泫然欲泣。 “这句你说过了，还有别的要说吗？”她不是在咄咄逼人，只是在陈述事实，“对苏维臣的爱意也不用说给我听。” “你为什么不骂我？” “心里骂还要说出来让你知道吗？” 林书擦了一下眼角的泪，“你接受我的道歉吗？” 她拿起冰咖啡喝了一口让自己冷静，“接受又怎么样？不接受又怎么样呢？”她觉得好笑，“林书，你说我为什么不骂你，又为什么不原谅你？难道我只有这两种选择吗？你问的这些问题其实也只是为了你的心里能够好受一点，你不觉得你说的这些都是对我的二次伤害吗？” 林书的眼泪又流了出来，拿了张纸怎么擦也擦不干净。她没有想过这些，她只是……只是太痛苦了，要是她后来没有再遇到苏维臣，她们不会变成这样，她当初带着一把利剑来，最终还是刺向了她。 赵令嘉握着冰冷的咖啡杯，转头看别的地方，“你这样会让别人以为我在欺负你。”她得出结论，“原来不是在哭才是受欺负的那一个。”她没有眼泪可流，只是心里发空，像落日消失，夜晚未到，将暗未暗的时刻，人站在旷野，如树一样沉默。 林书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才开口，话说得很困难，“嘉嘉，我真的很不想……很不想失去你。” “可惜你早已做出了选择，远在我们还没有认识的时候。” 林书又捂住眼眼睛，无声地哭泣。 “你如果很难受，那我就先走了。”她得知这件事之后确实有很多问题想要问她，如今却好像什么也不用问了，因为很多事情已经无法挽回，死得明白又如何，终归是死了。 “等一下。”林书知道这是她们最后一次能这样坐下来说话，以后也很难见到面了，再见面也不必相认了。 她不知道林书还要再说什么，而苏维臣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一把抱住林书，问林书为什么哭，林书双手盖住脸，哭得说不出话，苏维臣问不出来，转过头一脸严肃地看着她，问林书为什么哭。 “……”她不想看到这两人同时出现。 手机刚好有电话进来，她低头一看，是莫坤青，她又把事情忘了！她哥嫂还在饭桌等她，她看着苏维臣一脸质问的表情，显然脑补了一出大戏，希望他不要太自恋，她很想走，但拉扯起来不知道能不能马上走。 她对苏维臣摆了一个手势，让她一件一件解决，她接了电话告诉莫坤青自己遇到了一点事情，麻烦他把相机拿给她哥，她搜索记忆大概跟他说了一个桌号，自己把事情解决完再联系他。莫坤青问她遇到什么事，要不要先来她这边，她连忙拒绝，这个画面里面的人物关系已经够乱了，千万别来，来就是添乱，本来就说不清楚了。 她挂了电话，看着苏维臣，她嘴角动了一下，发现自己也没有好解释的，她把桌上的剩下的咖啡喝完，才惊讶地说：“你们认识？男女朋友？” “是，你们怎么认识的？” “在咖啡店认识的。”她们第一次见面就在咖啡店。 苏维臣以为她在说这个咖啡馆，“你们不像刚认识的？你是不是欺负……”他话没有说完，林书赶紧摇头，“不是这样的，她是……”她哭得厉害，现在喘着气根本说不清楚。 “林书，你不要得不偿失。”赵令嘉阻止她的解释，既然已经去失去她这个朋友，代价付出了，得到已经想要得到的，那就什么都不要再说了。 林书显然也听明白她的话，把脸埋在苏维臣怀里，又哭了起来。 这话让苏维臣听起来暗含警告，“赵令嘉，到底发生什么了？” “她家养的猫不见了。”她胡扯了一个借口。 “她家里没有过猫啊。” “不见了当然就像是没有过一样，不信你问她。”她补上一句嘲讽，“总之，你要是觉得我们两个是因为你才坐在这里，那就太自恋了。” 莫坤青又打电话过来，她接起电话后对苏维臣挥手告别，心里默念再也不见。莫坤青说他把相机还给她哥了，她哥怀疑是不是相机坏了，才叫他去送。 “我哥这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懒得跟他计较。” “我本来想说你不是这样的人，但我又想你哥从小跟你一起长大，应该是比较了解你。” “你也是小人。” 莫坤青笑，“你在哪，我过来找你。” “我在酒店门口，你出来就看到。” 莫坤青没一会出现，走过来第一句话就是问她哭什么。 她一顿，她什么时候哭了？哭的人不是她，手一摸脸，果然有水，但她发誓，她真的没哭，她从知道第一刻就没有流过泪，更何况现在。 她抬头看，被水滴到眼皮，赶紧闪身躲开，“哦，是空调外机漏水。”她刚刚居然没注意到有水滴下来，明明她什么都没有想。 “以为你在哭，脸上也悲伤的样子。” “空调外机漏水确实是一件让人悲伤的事情。”她往前走，“回去吧。” 莫坤青牵住她的手，问她晚上吃了什么。 “好吃的。” “那你不问问我吃了什么吗？” “你回家吃饭了。” 莫坤青惊讶，“你怎么猜到了？” “我聪明。” “我妈问你明天要不要去她那里吃饭。” “不着急。”她了解天底下妈妈的想法。 莫坤青有些失望，“好吧，等你去。” “这是给我压力吗？” “没有。”他否认。 “你没有，但我感受到了，你说是有还是没有？” 莫坤青无可辩驳。
第30章 夏天依旧是夏天 白露已过，海城的天气依旧炎热，但在早晚会有极轻的风悠悠地穿行，能感到少许的微凉，捕捉一点早秋的意味。住在海城，需要细心才能发现秋天。 沙滩上的夜晚充满活力，海浪、人群、果汁、烧烤，吵闹声和食物的气味让人觉得这个夏天依旧很长。 两人走在路上，离了两步远，不算吵架，但也不像一起逛街的，各自走在两旁，谁也不看谁。莫坤青觉得自己只是好意邀请，没想到她是这样理解，又上升到他在给她压力，他很无辜，他什么都没说，也没有想要逼她，再退一步说，他也不一定要跟她结婚的，现在感情甜蜜当然想结婚，但人和人之间的缘分不是那么恰好的，他这样无情地想着，一抬头，看不到赵令嘉了。 赵令嘉人从咖啡馆出来了，但灵魂没有。她不知道林书会怎么跟苏维臣解释，也不知道苏维臣最后真的得知真相会怎么样，是觉得自己魅力无限，竟有女生为他机关算尽而得意洋洋，还是觉得有人像一个潜伏者一样不断在追踪他而毛骨悚然，想到这，她多少要说一句林书是变态了。但是无论如何，她希望这件事就这么退出她的生活，苏维臣早就退出了，她今天也跟林书说清楚了，希望她以后不要太执着，不然她不去看心理医生自己都要去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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